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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认认这吃里扒外的东西长什么样子,下回遇见这种东西,要避之远及!”
临则安扭头望向我,我缩在凤贵妃怀中,凤贵妃抱着我出了殿内,临则安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她好像在审视我,像是从我脸上寻找什么。
院子内,莫姑姑被人绑了手脚,跪在那里,披头散发,脸上红肿,突然间,我想到喜乐口中的姑姑,应该是莫姑姑,不然的话谁会让喜乐拿胭脂水粉衣服来给凤贵妃?
宣贵妃站在台阶上,尹姑姑手一指莫姑姑道:“娘娘,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吃里扒外,心里装着别人,把娘娘的恩德都抛诸脑后了!”
宣贵妃不动声色,微笑道:“贵人妹妹,你瞧,就是这么一个东西,暗地里吃里扒外,本宫对她可是有再造之恩,千想万想想不到这个东西,既然背着本宫,把一些见不得人的小贱人引给皇上!”
宣贵妃的含沙射影伤害不了凤贵妃和我,我们都从冷宫里出来,这些漫骂不会引起我们一点波动,就如凤贵妃所说,八年,什么样的软弱也磨成了石头。
尹姑姑揪起莫姑姑的头发,让她仰面,我看见莫姑姑眼神很平静,平静地很吓人,尤如置生死度外之态。
“娘娘!就是这个贱婢!”
宣贵妃侧身,“贵人妹妹,小公主,你们来看看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好好记牢了!”
凤贵妃抱着我上前,我望着莫姑姑,我在她眼中看见笑,欣慰心愿达成的笑。
“娘娘!”莫姑姑忽地开口道。
宣贵妃神色晦暗不明,手一摆,尹姑姑松开手,莫姑姑把头重重地磕在石阶上。我为什么生出她在给我瞌头的错觉来?
“娘娘!”莫姑姑额头的鲜血溢了出来:“奴婢承蒙娘娘照顾多年,娘娘的恩情,奴婢没齿难忘,不过,奴婢不后悔自己所作所为!”
我把头埋在凤贵妃颈间,莫姑姑这话是承认了她帮凤贵妃重获恩宠,昨夜之事她认得毫无怨言。
宣贵妃一声冷笑,“好个忠义的贱婢,既然你这么忠义,本宫就成全你,来人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拖出去仗毙!”
莫姑姑没有求饶,俯身叩了三个头,“娘娘,保重!”
从外来了二个太监把她拖了出去,我伸手搂着凤贵妃的脖子,弱弱地说:“母妃,我怕!”
宣贵妃眼中闪过精光,视线扫了过来,“姜了公主这是害怕了,本宫正好有件事要麻烦姜了公主!”
凤贵妃抱着我俯身:“娘娘的事就是妾身的事,娘娘请讲!”
宣贵妃勾起一抹冷笑,外面响起一声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还有莫姑姑的闷哼声。
“本宫也不知道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能挨几板子,不如请姜了公主给本宫数上一数过来告诉本宫如何?”
“娘娘!万万不……”
“凤贵人!”宣贵妃打断凤贵妃的话,下额微抬,声音微凉:“难道本宫请姜了公主做这点小事都不可以吗?”
第0034人死:爬床暧昧
凤贵妃紧了一下手臂,我松开她的脖子,凤贵妃慢慢把我放在地上,“妾身不敢,为娘娘做事我们母女的福气!”
宣贵妃脸色稍齐,“尹姑姑带姜了公主过去吧,记住蹲在那东西的面前好好数着!”
我冲着凤贵妃笑一下,让她别担忧,我知宣贵妃打得什么主意,她想我是个八岁的孩童,心智不稳,面对生死绝对受惊害怕。
可惜这样她想错了,我蹲在莫姑姑的脸边,她趴在长凳上,已经打了五十八下了,皮开肉绽,板子抬起落下都会带动鲜血四溅。
奄奄一息的她,张了张嘴,我往她嘴边凑了凑,她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公主,离远些,莫要鲜血溅了您一身!”
我怔了怔,六十板子打下去,莫姑姑身体一抽,双眼睁地滚圆,“娘娘,奴婢来伺候您了!”
六十二下,莫姑姑气若游丝,没有一点神智。
六十五下,她微抬的手落在地上,没了呼吸,阖上双眼。
刺目的鲜血顺着板凳红了一地,我的腿也蹲麻木了,打人的太监把莫姑姑拖了下去,血迹蜿蜒直长!
我站起来,已有太监和宫女拿着水桶,过来冲刷青石砖,不消倾刻间,青石砖还是青石砖,干净的什么也没有。
尹姑姑弯腰笑眯眯地问我道:“公主,您数了几下?”
我呆呆地望姜她,“哇”一声哭出声音来,尹姑姑仍笑眯眯地问我,“公主,您数了几下?”
我一把推开尹姑姑往宣和宫跑去,凤贵妃不知做了什么事,正跪在地上,我一头扎进凤贵妃怀里,把脸埋在她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凤贵妃着急道:“娘娘……妾身……”
宣贵妃道:“姜了公主,来告诉本宫数了多少下?”
我只知哭,不知回答,倒是临则安开口规劝道:“娘娘,臣女觉得公主是吓着了,娘娘大度,不如让她们先回去,待公主情绪稳定再寻问不迟。”
宣贵妃恶毒,这个临则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宣贵妃让我去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被活活打死,临则安是让我回去养好了心神再来回忆一个人被活活打死的经历。
“好了!好了!”宣贵妃有些不奈道:“凤贵人把公主抱回去吧,省得等一下皇上来了,看了晦气!”
凤贵妃像极了一个心急如焚的母亲,得到宣贵妃的话,抱着就离开。
走了好大一截路,我的哭声未止,凤贵妃不放心的轻拍我,“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我从凤贵妃怀里探出头来,正着声道:“母妃,我没有哭!”
幽深冗长的宫路上,凤贵妃弯腰捧着我的脸,确定了我眼中没有眼泪,浅浅的笑开,笑容犹如石子砸进池里,慢慢的荡开,形成一道道美丽的波纹,好看极了。
喜乐见我们回来很是高兴,忙道:“娘娘,奴才去内监司挑了个宫女,还请娘娘示下!”
一个面黄肌瘦瘦瘦小小宫女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凤贵妃见状没有应声,而是询问我的意见:“姜了,你觉得呢?”
我现在倒对这个宫女不好奇,我有些好奇喜乐知道莫姑姑被杖毙,他会是什么神情?
“母妃做主就行!姜了信母妃的!”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小小的宫女偷偷的抬头望了我一眼,眼神中有感激,有泪花,还有一些道不明的情绪。
“既然是喜乐寻回来的宫人,那就留下吧,去内监司告备一声!”凤贵妃颇为满意的看着我。
“哎!”喜乐很是高兴地催促那个宫女:“还不快谢贵人娘娘和公主的恩德,怎么傻了?”
宫女给凤贵妃磕了三个头,给我磕了三个头,许是用力过猛,额头都磕红了。
“你叫什么名字?”凤贵妃瞥了一眼宫女:“起身说话!”
宫女小心翼翼的道了谢,起身禀道:“回贵人娘娘的话,奴婢麦穗!”
“哦!”凤贵妃幽幽一叹,淡淡的说道:“想来是家里希望麦穗长得更壮实一些,就把你取名叫麦穗吧?”
麦穗咬了咬嘴唇,眼眶红了:“是的,娘娘,奴婢出身的时候家里闹荒灾,麦穗颗粒无收,奴婢的父母就把奴婢取名为麦穗!”
“行了,去洗洗收拾收拾吧!呆在挽心宛可能会清苦一些,但是我保证,总是会吃得饱,穿得暖的!”
我不知道皇贵妃曾经得宠时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的她像一个好人,对待他人没有对待我一样凌厉,不过我知道这是她的一个手段,宫中最缺乏的就是温情和人情。
麦穗听到凤贵妃的话,抹着眼角,又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奴婢不怕吃苦,奴婢一点都不怕苦,多谢贵人娘娘收留奴婢!”
凤贵妃笑了笑没有说话,带我进了里屋。
进了屋子的她,语气一变:“姜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对小小的宫女和颜悦色?”
“姜了明白!”我回答凤贵妃道:“在这宫中,只有有用跟没用的人,母妃把麦穗当自己人,麦穗自然会感恩戴德记住母妃的好!”
凤贵妃很是欣慰,“我总是害怕,我总是不放心你,看来是我多虑了,姜了真的比我聪明!真的比我懂得隐忍!”
看着凤贵妃这个样子,我想到了什么,就问道:“母妃,你是在害怕吗?自从我们出了冷宫,你一直都在担心我!”
凤贵妃现在好像小心翼翼的害怕我出事,彷徨的不知该拿我如何是好一样。
凤贵妃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我,屋里的气氛有些微妙,过了许久,凤贵妃一个长叹,神色黯然道:“姜了,我是害怕,在冷宫的时候虽然衣食有缺,但是总能保住性命,现在出来了,才第一天……我是怕……”
“凤贵妃!”我没有叫她母妃,我是喊她以前让我叫她的称呼:“凤贵妃不用害怕,姜了会保护凤贵妃,无论那个人是谁,对我好的只有凤贵妃!”
铁石心肠的凤贵妃现在在害怕,大概是因为今天在宣和宫中的临则安,一个跟我母妃名字只是一字之差的人,她们长得如此相像,说她们没有关系,是不让人信服的!
“所以凤贵妃也要坚强!”我掷地有声地说着:“我们都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让任何人来动摇我们的心!”
凤贵妃失笑,有一种如重释负的舒气声:“母妃明白了!”
麦穗梳洗打扮过后,很是清秀,第一顿饭是在挽心宛,我们一个桌子上吃的。先前她怎么也不肯上桌,凤贵妃生气了,她才唯唯诺诺的坐上桌子,我们的饭食很简朴,但是比冷宫强很多。
桌上凤贵妃的嘘寒问暖,满脸笑意,让麦穗眼泪就着米饭吞咽着。
刚放下饭碗,喜乐得到消息,说皇上今日不过来,去了宣和宫,瞧上了一个新美人。
凤贵妃拿着帕子擦嘴,笑意一敛:“等到明天皇上的册封下来,喜乐挑几样东西送过去!也好让新晋的妹妹知道我们挽心宛!”
凤贵妃只字没有对我提临则安的事,我也知道皇上瞧上的美人,九成是临则安,宣贵妃送得,宣贵妃特意送了一个跟我母妃相似的人给皇上!说是皇上念着旧情,我不知道皇上的旧情是不是我母妃,现在我愿意去想宣贵妃是为了牵制凤贵妃才送得临则安!
夜深人静,趁凤贵妃睡着了,偷偷摸摸的出去,我问喜乐:“去哪里找的麦穗这样的宫女?”就麦穗今天的表现来看,在宫中吃了不少苦。
喜乐神秘兮兮的回道:“也不是哪里找的,看着可怜,就顺手牵了回来,贵人娘娘大度,奴才很是惶恐!”
随便找的就能找到这么个可怜兮兮的人,我是不信的,不过他不愿说,我也不多加询问,片刻,我不经意的开口道:“莫姑姑今天下午被杖毙了,你知道吗?”
喜乐一脸不解,带有淡淡的疑惑:“贵妃娘娘对外宣称,莫姑姑失足落入婷堂水榭,私下里奴才听说莫姑姑吃里扒外被宣贵妃抓到杖毙的。”
我细细的瞧着喜乐的神情,没有一丝悲伤,难道他口中的姑姑不是莫姑姑?凤贵妃在这后宫之中不是孤立无援,还有别人在帮她,这个人我不知道?
我皱起了眉头,在寂静的宫中,孤苦无依孤立无援原来是自己。
干净的被褥,温暖的房间,我睡不着,寻了机会去了梅园,看着满园子的红色腊梅花,靠在梅树下,心凉如水。
“怎么出了冷宫?你也睡不着吗?”
齐惊慕!
我一惊,齐惊慕从我身后一把把我抱住,讥笑道:“出了冷宫,也没见到你胖多少!跟昨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心下微沉,我不冷不热回敬道:“你跟昨日也并没有什么不同,现在的你不是应该在床上装病吗?”
对于他的出现我一点都不意外,最娇艳的腊梅花是在最偏僻的院子里。
对我的不冷不热,齐惊慕并没有在意,而是紧着手臂往树根下一坐,抱我坐在他的腿上,额头抵在我颈间,滚烫滚烫的。
“你在发热?”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昨日落水,你是真的病了?”心思玲珑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有它的目的,更何况是齐惊慕,今日我去找他的时候,看见他躺在床上,颐和在照顾他,我便打从心里是不相信他是真病了。
我只当这是他取悦颐和的手段,关心则乱,从关心中才能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对你死心塌地。
齐惊慕难得温和的开口,呼出来的气息,都跟他的额头一样的炙热:“听说你今日蹲在地上看见一个人被仗责直到毙命对吗?”
他的消息可真灵通,我垂眸,轻声反问:“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的颈间已被他的额间占领,捂热一块,他挪个地。
好半响,齐惊慕才道:“如果我说我担心你,担心你承受不了,你会信我吗?”
拖着病残的身体,就来问我信不信他?我眯起了双眼,不光觉得他的额头热,他的全身都滚烫着,在他的怀里,觉就像在一个火炉中,习惯了寒冷的我,可真真的不习惯!
“信不信你先松开我!”
齐惊慕非担不松开,勒得更加紧了,执意道:“你若信我,我就松开手,你若不信我,我就一直不松开手,我与你就在这梅园坐着,直到天亮!”
他是在威胁我吗?还是他烧糊涂了?难道是在颐和那里碰到什么钉子了来我这里寻找安慰的?
我头一扭,唇角恰碰到齐惊慕的额间,眸光一暗,“我信你,你松开我先!”
生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