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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的!”南霁云巧言接话:“北齐太子来西凉也有几天,北齐京城那边,太子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齐惊慕狭长的眼眸,微微抬起,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扑闪着:“是你的,永远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强留在手边,依然不会是你的。”
南霁云长臂一带把姜颐和带到自己的腿上,瞬间,化身一个沉于美色的帝王,“不是自己的,想尽办法变成自己的,过程岂不是很美妙?孤现在有皇后和颐夫人,这天底下还有谁比孤幸运呢!”
终乱左右看着,选择了闭嘴不语……
我在心中思量,齐惊慕到底用什么方法能置姜颐和为死地,然后又重创齐幽儿。
齐惊慕目光随意扫过姜颐和,点头道:“南疆王所言极是,这世界上谁还能比得上您呢!左拥右抱,姜国最美的姐妹花可都在你怀里呢,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可要抱牢了,不然到头来你什么也得不到!”
姜颐和似如坐针毡,整个人呈现一种僵硬之态,似极不习惯在齐惊慕眼前和南霁云做如此亲密的动作。
南霁云眼中浮现虚伪之色,笑着接下齐惊慕虚伪的艳羡之赞……
两个人虚伪委蛇倒也相安无事,端茶送水的…拿茶点宫人而来……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我不知道终乱到底抱着什么姿态,要把齐惊慕和南霁云凑成对,迟迟不肯表态自己到底是合作还是不合作。
拿茶点宫人中,我到看了两个眼熟的人,一个是齐幽儿的侍女小婧,还有我以为被五爪吃掉的绿柳!
摆好一切之后,她们俩各自站在一旁,垂目恭顺。
齐惊慕若无其事的拿起绿豆糕……终乱出声道:“绿豆胃寒,不易怀有身孕的人食之!”
齐惊慕本来要放在齐幽儿面前转了个弯,搁在终乱面前:“西凉王请,西凉王若吃得开心,我与西凉借兵之事,必然就能达成了协议,对吗?”
终乱像没长骨头一样,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吊郎当的拿取绿豆糕,“北齐太子,朕是吃肉的,从来不吃茶点!”言落之时,随手一扔,绿豆糕落在地上,就如齐惊慕的颜面落在地上一样,碎得再也捡不起来。
齐惊慕狭长的目光眯了起来,瞬间凌厉起来……
南霁云把姜颐和往旁边一推,嘴角掠起一丝嘲笑,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推到终乱面前:“西凉王,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国鼎立太久了,需要好好规划划分一下,你说呢!”
终乱望着自己面前水光粼粼的杯子,伸手端起杯子……
南霁云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齐惊慕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就连一旁坐着的齐幽儿也感受到了齐惊慕的变化。
被推至一旁的姜颐和双眼一转,微微上前,示意绿柳……
姜翊生牵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无聊的左一遍又一遍数着我的手指头,仿佛对眼前这所有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趣。
终乱缓缓地把杯子递到嘴边……
南霁云笑了,齐惊慕面如沉水盯着终乱……
终乱端着茶杯快碰到嘴唇的时候,绿柳脚下一拐…往终乱怀里倒来,终乱手一斜,茶杯里的水泼了出去……
与此同时,终乱反手一接,把绿柳抱在怀中,一双桃花眼波光深深,望进绿柳眼中,开口,便是嗓音吟哑:“美人儿。怎么会如此不小心掉入朕的怀中?”
绿柳一下沉倒在终乱灼灼生光的桃花眼中,对终乱的问话,怔了好半响,红了耳尖,醉了脸颊,才吱唔地说道:“奴婢刚刚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脚下一拐,就摔了下来,请西凉王恕罪。”
说着欲挣扎而起,终乱哪里让她自己起身,言语暧昧:“美人儿,不怪你,都怪朕的疆土上没治理干净。。。。有虫子,才让美人跌倒在我怀里,都怪我……怪我……美人叫什么名字啊!”
绿柳脸红的似要冒着青烟,齐惊慕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下,绿柳刚刚那一下……不管怎样没有让终乱喝下那杯茶,口头协议没有达成。一切都还有缓和的机会。
有人欢乐,自然有人愁,南霁云的脸色自然不好看,冷冷的瞥了一眼姜颐和,姜颐和神色一紧,刚刚迈出的那一步又迈了回来,站在南霁云身侧!
“西凉王……奴婢……奴婢叫绿柳!”绿柳已经紧张的语无伦次了,那神情分明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着自己心仪的情郎一样紧张!
南霁云轻笑一声,开口道:“西凉王若喜欢,直接收了便是!”
“绿柳啊,绿色依然,杨柳兮兮,好名字!”终乱恋恋不舍的把绿柳扶了起来,绿柳羞地差点脚下一软又倒下来,被姜颐和的眼神吓了一下,才没倒下。
终乱玩味地扫过姜颐和,道:“喜欢是喜欢。但是总是觉得欠缺了点什么,小姑娘兴许小,什么都不懂,没有一些成熟女子来得有韵味。”
终乱的话,让绿柳自卑的往自己的胸前看了看……悄然挺起胸脯,看着要大一些……
姜颐和触及到终乱的目光,忍不住的南霁云身后躲去,南霁云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拽了出来,“西凉王若是和孤合作,需要什么样的美人,都可以商量!”
姜颐和不可置否望着南霁云……嘴唇抖了起来,喘气的声音都大了:“霁云哥哥……”
南霁云阴沉地偏头望她:“爱妃有何事?”
姜颐和吓得猛然抽回手,摇着头:“没事……没事……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回去休息!”
南霁云手一勾,姜颐和重新跌坐在他的腿上,南霁云阴测测地带着一丝温柔:“哪里不舒服?不会有了孩子了吧?”
姜颐和刹那之间,面如白纸。“王上……臣妾真的有些不舒服,臣妾先行回房……”
“啊!”齐幽儿一声痛呼,捂着肚子抓着齐惊慕地手臂,痛道:“太子哥哥,幽儿肚子好痛!”
南霁云圈住姜颐和,关切道:“太子妃这是怎么了?吃些什么不洁的东西了吗?”
齐惊慕一扫桌子上的东西,姜颐和似坐立不安,眼中闪着吃惊的神色。
终乱猴子似的三级跳:“北齐太子,赶紧叫大夫啊,太子妃肚子痛,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齐惊慕当下抱起齐幽儿就走,齐幽儿坐着的石凳上,残留着一丝血迹。
不会这么巧合月事来了吧……
终乱用着他那鼻子使劲的嗅了一下,大声道:“来人啊,以及太子妃出事了,找大夫……找大夫……赶紧的!”
终乱吼声之大,把墙头暗桩都震了下来……
齐幽儿的侍女小婧临走时剜了我一眼,阴毒无比……
南霁云悄然起身,敛去眼中的暴戾,“西凉王,北齐太子妃出了如此之事,咱们还是去看看,免得你这个东道主做得令人拿了把柄!”
终乱低头看了一眼绿柳,绿柳羞脸上仿佛滴血一般垂目不敢看他。
“碰!”终乱把手望石桌上一搭,微微用力撑起了身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看吧,来人啊,把这一桌子吃食全扔进河塞河喂鱼去。”
可……终乱的话刚落,齐幽儿的侍女小婧去而复返,屈膝行礼道:“西凉王,我家太子妃刚刚因吃了这一桌子茶点,身体出现不适,太子命奴婢前来好好查一查是不是在茶点的问题,还望西凉王行个方便,也让奴婢查一查……我家太子妃到底因何会腹痛难当。”
明目张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药……
终乱又迫不及待的让人把这一桌子茶点扔进河里喂鱼,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用查了!”羌青款款从外而来,一身白袍出尘不染,折扇在手中拍打着。
终乱忽然手掌撑起额头,叫道:“昨日下河洗澡,今日有些头疼,慕大人快来扶我一把!”
一直在外面伺候的终乱近臣慕大人闻言而来:“王上头痛,正好羌先生是大夫,让他给您看看?”
终乱一下目光清澈,立正坐好:“头不疼了,好了!”
慕大人满意的笑了笑。
小婧双眼闪过一丝慌乱:“不知这位公子所说何意?我家太子妃的确刚刚吃了茶点腹痛难当,太子殿下让奴婢来查一查这一桌子茶点。”
羌青随手把石桌上一盘燕窝枣泥端着就走,走了几步,回头道:“各位,不去洗脱嫌疑吗?”
姜翊生率先拉我起来,“自然是要洗脱嫌疑的,虽说在西凉的疆土上北齐太子妃出事,今天我不幸在场,自然也有嫌疑的!”
南霁云不在意的说道:“孤也是不幸在场,自然要弄清楚…这到底是谁想谋害北齐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
姜颐和神色不善。碍于南霁云在场又不敢当场发作…
都表了态,只有终乱没有表态,羌青冷觑终乱一眼:“西凉王,在北齐太子妃在你的地界出了事情,身为东道主的你,现在这种行为是要逃避责任吗?”
“谁说我要逃避责任啊?”终乱有些悲愤的说道:“我…堂堂西凉王,怎么可能有逃避责任之嫌呢,走……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眼皮底下生事!”
小婧似强压自己的心跳,拿着托盘把其他的东西一道装上便走。
姜颐和和南霁云并排走着,不知走着走着怎么就落了后,只见她对绿柳不知道说些什么,绿柳的眼睛都亮了。
姜翊生突然在我手心里写着,姜了……如此明目张胆,一,要么她自己下的药,二齐惊慕下的药,其目的就是借此机会让南疆王和西凉王合纵不成。此次谈判也就失败了,齐惊慕就可以安心的回北齐继续争夺皇位。
我反手在姜翊生手心写道:“终乱也说齐幽儿没有怀有身孕,既然没有身孕拿什么来小产?”
“命!”
我有些震惊的低头望着姜翊生,姜翊生昂头冲我一笑,继续在我手中写道:“姜了,你现在与北齐太子就是一个大的助力,最有力最大的助力,更何况他还爱你,西凉王现在对你和他人不同,你又是凤家的姑娘,肃沁王那边你的身份地位早已超越了齐幽儿。你又是南疆的皇后……只要你愿意,齐惊慕可以舍弃一切,只要你一个人。”
我笑望姜翊生,无比坚定的在姜翊生手中写道:“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而已,他到底用什么手段而已!”
姜翊生凤目闪了闪,额首,“凡事要小心!翊生会守着你!”
我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姜翊生的后脑勺,心安不少……
可我这个安心来得太早,刚在院子里转了个弯,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嚣声,听着声音像是风陵渡。
姜翊生往外疾走而去,我连忙跟上……
风陵渡风尘朴朴,满面灰尘,见到姜翊生抱拳就道:“大皇子,皇上病重,李瑾铺命人通报,请大皇子立即回宫!”
姜翊生脸色骤变,我忙沉声道:“翊生,现在赶紧回去,无论情况如何,抢得先机也罢,抢不了先机,你手中的重兵,至少可以保你不死!”
姜翊生犹豫了一下。我推了他一把:“赶紧走,你若不回去,真的会一无所有。”
姜翊生回眸望了我一眼,“好好活着,等翊生来接你!”
我郑重点头急促的催促:“赶紧走啊,从西凉回姜国再晚就来不及了!”
姜翊生快步行走出去,翻身上马,风陵渡对我拱手道:“臣以命相随,殿下保重!”
我镇定地吩咐道:“路上一定要小心,一定要让李瑾铺拖住皇上的病情,不能在大皇子未到达京城之前,让皇上有任何闪失!”
“臣明白!”
“赶紧走!”
姜翊生调转马头,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背上,一声嘶鸣,马如箭般冲了出去,风陵渡道了一声:“殿下保重!”紧跟其后。
我站在门口望了许久……早就看不见姜翊生任何身影……
我默默的向天祈祷,皇上一定要撑到姜翊生回到姜国,不然就算京城有李瑾铺在。也没有任何用了,皇上一旦驾崩,临贵妃的儿子姜翊琰就会立马登基为皇来主持大局。
心中忐忑不安……院子里齐幽儿痛呼声又叫起,我使劲的揉了揉额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转身就见终乱靠在门边望着我。
见我进来,挑眉跟在我身侧:“美人儿,说正经的,你很在意你的弟弟能不能当上姜国皇上是不是?”
心情没由来的烦躁了一下:“西凉王,这不是在说风凉话吗?本宫的弟弟是姜国大皇子,本宫身为他的姐姐,当然希望他成为姜国之尊!”
“实话说,你弟弟现在还是一个七岁的孩童!”终乱跟我分析了形势:“如果姜国皇上此次不幸驾崩,你的弟弟登上了皇位,七岁的孩童不会有实权,他顶多会是一个傀儡,真正掌权的会是你姜国的太后,姜国的军队能让他调遣的并不多。一个傀儡不会幸福的,就像南疆王做傀儡做了不少年,其中的苦楚不足外人道也!”
我脚下步子一停,双眼冰冷:“所以西凉王的意思,本宫的弟弟不需要去争,不需要去夺,坐等别人登上皇位之后,直接要了他的命死吗?”
“本宫说过,本宫出生冷宫,在冷宫里一碗水一粒米,都要费尽心思去谋来的,如果自己不去谋,不去算计,就会饿死在白雪皑皑的冬日。你西凉王…你一出生就是储君,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为了出一个冷宫,费尽心思,为了保住一条命,伤的片体鳞伤。你轻巧的说一声。傀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