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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计就计是你最擅长的不是吗?”我忍不住自带了一些讥讽:“皇上是你亲生父王,走到最后,你还是要背弑君夺位之罪吗?”
“我没得机会了!”姜翊生直勾勾的盯着我,“想要得到姜了的人,都是帝王,而我只是一个皇子,就算心计了得,跟别人拼,终究少了一丝底气!”
姜翊生说过要带我去打狼,我很期待我很想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狼,可是现在我反而不期待了,他正在调整他的计划,临家一方面侵占京城,一方面围堵百里山。
太后授意,想让临家彻底消失……
“计划什么时候进行?”我紧盯着姜翊生,“你有万全之策吗?若是失败,你可有全身之退之法?”
姜翊生寒星般的眸子,染了一抹笑意:“你终究待我与他人不同,姜了,你在生气于我,终是为我着想!”
我一甩衣袖。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大皇子下回莫要来哀家的帐篷,无论你再怎么喜欢我,就算证明了你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会与你名正言顺在一起!”
姜翊生目光牢牢的锁住我,“得到我想得到的,我总会名正言顺的让你待在我的身边!”
我转身,掀开营帘出了营帐,姜翊生现在眼中毫不掩饰对我的势在必得,他与齐惊慕不同,齐惊慕愤恨中夹杂着一丝不甘,他是光明正大地算计了所有……
秋风吹过,绿草飘荡,除了四国,蛮荒十六国中,也来了三五个小国。
各国旗帜鲜明。各插一角,我带着艳笑转了一圈,日光撒落,终乱骑着高头大马,旁边一匹枣红色的小马,终了了正在左右。
终了了眉清目秀一本正经的样子,跟终乱只是微微神似,只有一丁点相像……
眸光一闪,发现自己真是多疑了,终乱已经说了,终了了皇室血统,再纯正不过……
“你可知道姜国太后曾经是骑射高手?”终乱牵着缰绳,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问道。
我略微扬起头。看着这个通体幽黑的马匹,“不知道,你是要告诉我什么内幕吗?”
终乱摇了摇头,看向远方:“并不是告诉你内幕,只是陈述一件事实,鲜衣怒马,姜国的太后,曾经就像那位女子一样,张扬都不可以一世!”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关桑白正与别的公子哥在塞马,一身红色利落的短裙,肆意张扬。
“不过那时候的太后,有张扬的本事,凤家最嫡系的大小姐,凤家家主唯一的嫡妹。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除了那天上的明月,除了那天上的星星摘不下来,她过的比皇室公主还像个公主!”终乱垂下眼眸,带了一抹打趣:“至少比你这个公主过得像公主哦!”
“然后呢?因为沁儿姑娘的关系,太后才会变成今天的模样吗?”我淡淡的反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情?终乱,这次你来受人之托,受谁之托,羌青吗?我又是他的谁?他为什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帮我,中原有句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无奸不成商,如此闲云野鹤一般的人,不爱我,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
终乱摸了摸后脑勺。话锋一转:“儿子啊,要不要去比马,为父我瞧着姜国马术不过如此,不如你我去大杀四方,让他们瞧瞧什么是漠北男儿的好骑术!”
终了了白眼一翻,“终乱,你的名字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我要和娘亲在一起!”
“你个臭小子!”终乱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在终了了的马背上,枣红色的小马受惊,窜了出去……看得我是心惊胆战……
终乱缰绳一勒,跟着窜了出去:“我去看看儿子,别被人欺负,咱们回见啊!”
我慢慢的眯着眼,看着他们远去,问了等于白问,终乱有意过来说说太后的以前,却极力逃避羌青是受谁之托,他想隐瞒什么?
难道所谓的正统,真的是关于我……
脑中不断的思量,我的身世,我是先太子的女儿,是当今皇上哥哥的女儿,就血统而言,我也算正统……到底皇上和太后还有姜翊生口中所说的最不正统,是指什么?
心中纳闷……
一过便是八日,宣贵妃好像来到百里山围场,就没有露面,姜颐锦倒是跟着终了了身后玩过几次,不过终了了大多数是有些不耐烦,许是按终乱的话来说,终了了手上没有个轻重,不知能出什么事情来……
朝廷大臣,皇上今日都在热身,想在此次围猎中拔得头筹,姜翊生一身黑袍一点都不像一个皇子,倒像一个惯于隐藏于黑暗里的人。
他站在一个地方,通常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眼眸微垂,抱着胸,斜靠着一切能靠着的东西,深沉而又寂寥。
南行之,我有意和他拉开距离,有意他在的地方,我尽量的回避着,远远的瞧着冷文颢,我对艳笑道:“最近可有听冷大人巫族派了谁前来?”
艳笑摇头禀道:“娘娘,奴婢对南疆之事自从来到姜国之后,所知甚少,倒是耳闻冷大人说,王上说了,巫族若是挑不出出类拔萃的人,也就不要送人上来了!”
巫族和南疆皇室紧密相连,巫族肯不会让自己族人陷于被动姿态,关于情蛊之事,最有说服力的理当是巫族……
我颔首,艳笑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道:“娘娘,王上最近可是在恼了您?”
我眉峰一挑:“为何有此一问?哀家和王上这么些年来。相处一直如此!”
艳笑上前扶住我的手臂:“奴婢几次看见王上在太后帐前徘徊,奴婢上前询问,王上只说过来瞧瞧太后休息了没有,奴婢一说太后休息了,王上就望了一眼,回去了,奴婢斗胆猜测王上是不是惹恼了太后了!”
“倒是没有!”我嘴角微沉,“哀家在想给王上娶个什么样的姑娘才好,先前的珑果姑娘到现在迟迟未见到,哀家有些着急罢了!”
艳笑扶着我慢慢的走着,“太后真是多虑了,王上八岁登基把南疆治理比先王还要好,皇后之选,王上定然会挑个心爱之人!”
“是吗?”我遥望着远方,似在马场之上。有个眼熟之人,嘹亮的声音让我眉头微皱,随手一指:“艳笑,可有听说那个姑娘是谁?”
艳笑随我的手望去,半响回话道:“来了这么久,未见过那个姑娘是谁,不过看着倒是灵动的很,仿佛天生带着一股贵气,穿戴一般丝毫不损她那一股贵气。”
“去看看!”说着抬脚往那边走去……
临时圈的马场,马术比赛,今日姜国皇上亲自上场,姜翊生靠在围场外的树下,位置到选得极好,抬眸扫视之间,包揽了所有的景象。
关桑白红衣张扬。却没有算命姑娘来得骑术湛精,如此一个姑娘,能来到重兵把守的围场,她以什么身份来的?
马匹奔跑间,只剩下最后一圈,眼间关桑白快了一步,算命姑娘嘹亮地说道:“不管过程,我只要结果,我先赢了!”
言罢在关桑白眼瞅下,算命姑娘脚一下噔,拎起自己腰间小包,用力往关桑白的马匹上一甩,恰甩到马眼之上……
关桑白的马受的剧痛,头一偏马蹄高高扬起,嘶鸣声响着。马匹瞬间没了方向。
算命姑娘竟借此机会领先一步,皇上传来一声喝彩,“谁家姑娘如此不拘小节,胆大包天?”
我暗瞅了一眼姜翊生,却见他站直了身体,凤目微眯,目光凝在算命姑娘身上,眼神中透着相识的光……
姜翊生认识那个算命的姑娘?
心中这样的认知,让我更加留意姜翊生和算命姑娘……
“太后在瞧什么?”
闻声,我扭头,南行之恰之上前一步与我并列而站,随着我的视线望去,“珑果姑娘?”平稳的声调,微微提高。
“珑果姑娘?”我赶紧望去,问道:“遥遥领先的是珑果姑娘?”
南行之颔首。手一指算命姑娘,“她倒是有本事,竟然能进围场还能参加比赛,瞧着这个样子,能拔得头筹!”
珑果!
南行之和姜翊生都认知珑果姑娘,这倒真是奇事一桩……
“好!”一声喝彩。
珑果耍赖偷奸抢先一步到达终点:手臂一振,高呼:“万岁,万岁……我赢了……我赢了!”
一双灵动的双眼,乱窜早把现场扫视一番,关桑白手中飞舞着马鞭,直接对珑果的脸就去。
“哎呦喂!比不过就打人!”珑果一个灵活的转身,一把薅住关桑白的马鞭,用力一扯,把关桑白直接从马背扯了下来……
姜翊生瞬间迅速前来,珑果似早知一样。小小的人儿力气倒是不小,身体旋转,借力把关桑白往姜翊生怀中甩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人儿,姜翊生不得不停下脚步,伸手去接……
长臂环腰,青丝飞舞,美人俊朗男人,画面仿佛进入了静止,把他们的每一步,慢慢定格回放一般!
一道寒芒直落在我身上,我随视线而去,却见齐幽儿在齐惊慕的搀扶之下,站在赛马场外。
刚刚那一道光芒不像齐幽儿……也不是齐惊慕,倒像他身边的墨九渊发出来的……
墨九渊眼中的那一道光对着我,还是对着南行之?
见我望去。他垂下头颅,像个木桩立于齐惊慕身后,齐幽儿触及到我的视线,斜靠在齐惊慕怀中,似炫耀,稿宣告主权,似不经意间的挑衅一样。
关将军见自家女儿,如此败北,又被珑果甩了出去,当下斥道:“哪来的野丫头,在皇家围场放肆!”
珑果腰一掐直接怼道:“谁放肆了?本姑娘光明正大进来的,本姑娘光明正大比赛的,本姑娘光明正大耍奸偷滑的,技不如人,回家抱被子哭。别在这里瞎乍呼。将军了不起啊,吓唬谁呢,本姑娘也是有后台的人!”
关将军虎虎生威那叫一个气恼,“你哪家的姑娘?”
珑果双眼一转,咧嘴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偏头一脸无辜道:“关将军你猜,本姑娘是哪家的人儿?可千万不要以衣取人,本姑娘这叫低调,猜错了,本姑娘要是发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嚣张的姑娘,倒是一点也不造作,仿佛她与生俱来就如此嚣张,仿佛她就是有嚣张的本钱。
姜翊生那边已经把关桑白轻轻地放在地上,关桑白惊魂未定腿脚瘫软,姜翊生伸出手臂一挡,她才稳稳的站住。
关将军腰中的刀一抽:“好个牙尖嘴利的姑娘,不如与我比试一番如何?”
珑果一蹦三尺高,用手搓着自己的脸:“老不知羞的,您多大,纵横江湖多少年,我多大,纵横江湖多少年,您跟我打,脸红不红啊?”
“你……”
“关将军稍安勿躁!”皇上随即而来,一脸兴趣盎然地问道:“你是哪家姑娘?”
皇上都说话了,关将军只好拱手退至一旁。
珑果像话本上的江湖中人一样,抱拳作辑道:“启禀姜国皇上,碰巧路过,闲来无事,一时技痒,就过来显摆一下技能!”
“一时技痒?你把我姜国的秋猎当成什么了?”太后厉声说道。
珑果双手一挥,“泱泱中原大国,还容不下我这个小女子啊,姜国太后,本姑娘可是在耳语听说中,听过你的大名,遥想多年前,你可是中原大国第一大世家,凤家的嫡小姐!”
太后脸色剧变,紧盯着珑果,“你是什么人,竟如此口吐狂言?”
我眼中闪过一抹忧色,珑果后台得多大,才能如此挑衅太后?
姜翊生负手而来,关桑白跟在他身后,悄然红了耳尖,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态,在她身上倒是淋淋尽致。
谢轻吟随即迎了上去,关桑白还在偷偷的望着姜翊生,含羞欲止,娇态百出。
珑果灵动的双眼一扬,“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姜国太后平白无故就来了恨,牵连无辜的人,那就不好了!”
如此说话之态,珑果姑娘的家世定然不凡,不然的话造她此番言语定然不会全身而退。
“太后很喜欢珑果姑娘?”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我问道:“太后的眼中,对珑果姑娘的喜欢已经超越了孤!”
吃醋?
南行之怎么会有如此别扭之态。我陡然向他望去:“哀家甚是觉得珑果长得不错,家世定然不错,南疆现在少了一个皇后,哀家以为珑果姑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南行之眸光一沉:“孤不喜欢她,于她没有任何冲动,也不想亲吻与她!”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面无表情的说道:“王上莫要任性,娶回来日久总是会生情!”
“孤……”
“来人哪,把这个目中无人放肆的姑娘给哀家抓起来,哀家要让她千刀万剐了!”太后的话响彻在整个围场。
南行之的话被禁于口中,再也未说出口,姜翊生绕了一个弯,听着离我的不远处,他的身侧跟着关桑白和谢轻吟……
谢尘染疾步上前,在众人眼光都停留在珑果身上的时候,拉过谢轻吟。让谢轻吟离姜翊生远远的……
太后的话落,围场上的侍卫就开始上前捉珑果,珑果像个泥鳅一样,怎么也抓不牢……
太后恼怒道:“给哀家把她抓了,死活不论!”
“等等!”
终乱和终了了策马而来,珑果见状,一跃飞身而上,直接落在终乱的马背上,随手一甩,把终乱挤了下去。
好在终乱手脚灵活,一个翻身在地上站稳,张嘴骂道:“楚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