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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鲜血覆盖了地面,凄厉的哭声,绕在整个山野中……
“太后!”南行之伸出长臂一揽,揽住我的肩头,琉璃色的眸子低眸望我:“你在发抖,你在害怕!”
我把手慢慢放下,离开了唇角,张了张嘴说道:“没有害怕,只不过……”说着,我再也说不下去,话语一变,承认道:“我在害怕,打从心底发怵地害怕!”
爱一个人,恨一个人,牵扯了几辈子,太后恨他,太后怨他,太后为了他的孩子,颠覆着自己的母家,杀了一切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太后狠厉,太后绝情,太后所有的情,所有的爱,都给了肃沁王,都给了皇上……
执念升,由爱生怖,因怖生惧,这已经变成了执念,非得完成不可的执念……
南行之手臂微微用力,把我拉在他的怀中,轻触着我的发丝,低声:“别害怕,有孤在,姜了不要害怕!”
我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本以为所有的变数是我的身世,却没想到,我和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自以为是的是他们的姐姐,现在却是什么都不是……
我点点头,南行之揽住我转身就走,随后而来的沁儿姑娘,见到肃沁王倒在血泊中,不在柔若无骨,不再温婉,直接扑了过去……
齐幽儿哭的泪流满面……
我抬眸望着紧跟其后的齐惊慕,声音沙哑道:“太迟了,肃沁王已经死了,你来迟了!”
齐惊慕面色沉静,看着失控的沁儿姑娘:“北齐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我轻轻一笑,“姜国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北齐王爷杀了姜国的皇上,这条人命,谁都不会甘心!”
“姜了…”
“北齐皇上!”南行之截断了齐惊慕的话,“太后乏了,有什么事情北齐皇上可以递帖子过来,告辞!”
南行之说完,许是察觉到我的腿脚都在发软,俯身把我抱起,“太后,我们走!”
这一次我没有挣扎,这一次我没有抗拒。我甚是依赖的躲在他的怀里,让他抱着我走……
树青草绿,枝条吟哑,我在南行之怀中,缓缓闭目屏蔽着脑中的纷扰,现在这一切……猝不及防地发生……
回到营帐之内,和衣而睡,南行之就坐在我的床侧,垂眸望着,手轻轻地拍着,似哄我入睡一样……
第二日,得到的消息,是北齐的肃沁王狩猎遭遇野狼袭击,命上黄泉,姜国皇上重伤昏迷……
听到此言,我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匕首分明捅皇上的胸口,胸口的位置,也分明是心跳动的地方,如此他重伤昏迷,不知是我多想,还是其他,有太多的不可置信……
南行之递了口脂在我的嘴边,“太后想什么,想得走神了?”
我低眸,望着眼帘下的口脂,“王上何时回去?”
南行之把口脂问我嘴边又递了递。我轻轻抿了一口,南行之斜靠在梳妆台上,拿起眉笔,琉璃色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我的眉,伸手过来画了几笔:“送太后回姜国京城,孤回去,待冬月孤来接你回去!”
我的眼睛有些酸涩,眨了贬眼,心中升起一抹悲凉,南行之指腹一转,“太后因何而泣?冬月舍不得大皇子不跟孤回去?”
怎会不知不觉的把眼泪掉下来?
我垂眸低头,“皇上重伤昏迷,翊生趁此机会兼国,也许用不到冬月,翊生就能继承大统。那你就冬月来接我吧,在这期间,寻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我不想回南京的皇宫了,可好?”
“孤知道了!”南行之淡淡的应道:“太后一直向往自由自在,孤会在南疆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太后不必回皇宫!”
我心头越来越沉,悲凉之色越来越浓,“王上,若是寻得心仪的姑娘,无论身份如何,只要品行端正,王上都可以封她为后。南疆不需要牺牲王上的情爱,王上好好地寻一个自己爱的人,不要像你父王一样,不要像我一样……”
我的言辞之间仿佛交代遗言,现在不说,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南行之抓紧巾帕,给我轻轻地拭着眼泪,“孤不懂情爱,孤想和太后在一起,孤会努力的把弄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孤会谨遵父王的遗言,不会轻易的吃下情蛊,爱上任何人!”
我死劲地扯出一抹浅笑:“王上还是少和珑果姑娘在一起,不要理她的好!”
“孤知道了!”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极快的闪过一丝笑意,向我保证道:“孤听太后的,不与她在一起,更不会理会与她!”
不知情爱,便不会执着,不会执着,人生会有另一番的景色,南行之可以不懂情,可以不懂爱,保持初心就好……
情爱变成了执念,像太后那样,失去了所有,到最后权倾天下众叛亲离孑然一身。
皇上病重,太后当机立断。来参加姜国秋猎的小国,送上歉礼,便各自回去了。
沁儿姑娘穿了一身白色衣袍,发髻上别了一朵白花,未亡人的形象在太后的面前,犹如控诉般怨恨的说道:“凤心儿,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与子反目,不得善终!”
太后穿着锦衣凤袍,凤钗摇晃,声冷如昔:“肃沁王不幸被狼袭,肃沁王妃悲痛欲绝,口无遮拦,哀家不与你计较!”太后的脸色,被厚厚的胭脂水粉所掩盖,只是略显苍白。
肃沁王已经被放在灵柩之中,齐幽儿今日也着了一身白衣,扶在灵柩旁!
沁儿姑娘所有的柔弱,在肃沁王死了之后仿佛就化了灰烬,变得强悍起来:“到死你都没有得到他,凤心儿,这样的你极其可悲!看到没有,报应来了,尘肃哥哥死了,你的儿子重伤,这就是报应,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太后嘴角一勾,带着依姑姑上前,“这个不劳你费心,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编织着成为天下女子最想成为的人,你过得比任何人都来的虚伪,不过你不用撕开这虚伪的面纱,你这辈子就好好活着,未亡人,这个称呼配极了你!”
沁儿姑娘瞬间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掴太后,依姑姑眼明手快一把钳住她的手,用力的一拉扯,沁儿姑娘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母亲!”齐幽儿连忙要来搀扶。
太后身后的侍卫急速的向前,拦住了齐幽儿,依姑姑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沁儿小姐,奴婢恨你入骨,您知道吗?”
沁儿姑娘跌趴在地上,那一双好看的眸子,变得狰狞:“一个小小的贱婢,本妃让你活着,你才能活着,本妃让你去死,那是你的福气!”
依姑姑慢慢的蹲在沁儿姑娘的身前,侍卫挡住了齐幽儿,依姑姑伸手钳住沁儿姑娘的下巴,“沁儿小姐,娇弱如花的你,真是可怜的不堪一击!”
沁儿姑娘欲挣扎,依姑姑卡着她的下巴死紧,让她动弹不得半分:“齐尘肃死了,你没依靠了,不如你跟他去死好不好?”依姑姑声音温柔饱含毒药一样。
沁儿姑娘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强硬的说道:“你个贱婢,没有任何资格的杀了我,我是北齐的一品亲王妃,你们已经杀了王爷,还想杀了我吗?”
“杀你又如何?”依姑姑觉得她可笑至极,讥笑道:“瞧瞧你这朵菟丝子,没了齐尘肃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你真的以为你是未亡人在北齐就能继续生活下来,真是可笑!”
“你们走开……本宫是北齐的幽妃!”齐幽儿急得像热锅上蚂蚁,拦住她的侍卫纹丝不动。
齐惊慕现在不在,着实北齐少了一份气焰,依姑姑接着又道:“没有孩子,你没有依靠,你自以为爱的男人,他不爱你,你不肯陪他去死,说明你爱他爱得不够深。沁儿小姐……你的爱可真廉价,这么多年来,除了柔弱,除了背地里装可怜,你还会些什么?连死你都害怕,奴婢可真是瞧不起你!”
“啪!”沁儿姑娘手打在依姑姑手上,咬牙切齿般怒道:“你一个奴婢,还能管得上主子的事情,我真后悔怎么没把你直接给杀了!”
依姑姑手被打,依然紧紧的卡在沁儿姑娘的下巴上,紧盯着沁儿姑娘一双好看的眼睛:“一双无辜的眼,深情无限,今日奴婢就让你的这双眼,永远看不到光明!”
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粒药,依姑姑掰开沁儿姑娘的嘴,直接把那粒药丸塞到她的嘴里。
沁儿姑娘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依姑姑捂住她的嘴巴,沁儿姑娘呜咽出声,娇弱得不堪一击。
沁儿姑娘被迫吞咽,依姑姑狠狠的甩着她的下巴,松开的时候,把手在衣袍上厌恶的擦了擦!
沁儿姑娘一双眼睛恶狠狠的落在依姑姑身上:“你个贱婢,给本妃吃的什么?”
依姑姑缓缓的起身立在太后右手边,颇有些居高临下,俯瞰沁儿姑娘的嘴脸:“世人都说沁儿姑娘和肃沁王神仙眷侣,肃沁王更是为了沁儿姑娘连江山都不要,现在肃沁王死了,自然在七七四十九天下葬之时,沁儿姑娘誓死跟随,才能变成另一段佳话,生死相依!”
沁儿姑娘闻言,连忙伸手去抠咽喉,依姑姑轻笑一声,继而又道,“生死相依,千古绝唱,肃沁王妃,奴婢成全你辛辛苦苦攒下的美名,你这是做什么呢?你若是舍不得死,以未亡人活在这世界上,你会沦为天下的笑柄,没有人会同情你,你只有死了,你才会继续让别人艳羡下去!”
沁儿姑娘呕吐不止,但就是没有把那药丸呕吐下来,她的一双眼睛都吐红了,白色素衣裙裳上沾染了污秽:“依澜,跟着她,你以为你会什么好下场的吗?不会,你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依姑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手微抬,拦住齐幽儿的侍卫移了位置,齐幽儿急忙跑来扶起沁儿姑娘。
沁儿姑娘恼羞成怒反手给齐幽儿一巴掌,“废物,本妃收养你,把你养这么大,本妃用着你的时候,你却一丁点用不管!”
齐幽儿仿佛被这一巴掌打懵住了,捂着嘴角。眼眶蓄满泪水,半天没反应过来。
“开始越发活的倒回去了!”太后一声轻哼,眼中不屑夹杂着恨:“庶就是庶……永远上不了台面,以为变成了正妃能长进一点,现在看来,真是让人失望的很!”
沁儿姑娘从地上爬起来,气得浑身哆嗦,强压镇定道:“这个不劳你费心,姜国太后,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后轻蔑道:“说你看不清事实,你还不信,难道你真的就凭一腔热血,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你还能调动兵马,血洗姜国不成?”
沁儿姑娘面若纸白,齐幽儿终于被打中反应过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上前想搀扶沁儿儿姑娘又害怕:“母亲,父王不希望母亲如此,我们还是早日回北齐,安葬父王!”
沁儿姑娘除了恶狠狠的用眼睛瞪人之外,她什么事也做不了,齐幽儿这才慢慢地扶住沁儿姑娘的手臂。
沁儿姑娘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丝,就着齐幽儿的搀扶走出围场,肃沁王的灵柩跟在她的身后,人群慢慢走着,旗幡飘荡。竟无端生出一丝萧条与悲凉………
太后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从我身边径自而过:“恭喜你,南疆太后,你不但成为权倾天下,也会成为这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我目送与她,“借姜国太后吉言,哀家定然荣华富贵一生,尊享一世!”
太后越过我之后,上了凤辇,凤辇珠帘缓缓的放下,她坐在里面,一双眸子毫无波澜,直勾勾地望着远方,仿佛只有远方,无尽的天边,才能引起她的注视。
皇上躺在龙辇之上,被二十四个人小心地抬着,龙辇没有一丝波动……
“殿下,我们也该回京城了!”浅夏在一旁提醒我道,我颔首,南疆人马在不远处,我抬脚而去……
来的时候做南行之龙辇,回去的时候自然不会有凤辇,踏进去的时候,却见楚珑果正被南行之压在车壁之上……
我眸子轻眨,慢慢的退下来:“你们继续,哀家去找终绯离!”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仿佛有一抹情深。凝视着楚珑果,楚珑果神色倒是如常,刚才的情景,让我心中无端升起期翼,楚珑果虽然样貌不及南行之来得精致妖娆,性格品性和南行之极其相称,至于家世倒是显南行之高攀了!
公子长洵的后人,光楚家这个名头,放眼这天下,以帝王之尊配都显高攀,更何况楚珑果还是西凉的大长公主。浅褐色的眼眸,暗地里的身份应该西凉已不复存在潜在国师……
就算羌青这个西凉的大司徒,也有可能听命于她,她让终乱快马加鞭,宣召羌青来姜国时的语气…气魄,绝对是久居上位者,天生上位者地压迫气势……
终了了见到我很是欢心,张着手臂,“娘亲,抱!”
我接过终了了,把他抱在怀里,对着他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惹得终了了咯咯地大笑,“娘亲,刚刚亲吻好痒啊!”
见状,我故意冲着他的耳朵哈气。惹得他直溜溜的躲闪,终乱恬不知耻的把脸凑过来,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颊,“了了,你可千万不要厚此薄彼,我也要玩亲亲!”
“啪!”终了了小手一巴掌呼在终乱的脸上,“终乱,老不知羞,娘亲凭什么亲你这个年岁一大把的老男人,你后宫那么多妃嫔,要亲你找她们去!”
终了了巴掌虽小,呼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