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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彻现在正在回大夏的路上,我们的时间已经没有了五个月!”
“你想提前攻之?”我略带犹疑兴奋的问道:“你想提前攻打大夏?还是你有什么更好的计谋?”
哥哥温润的眼眸中全是算计:“我想回平阳,带着从安一起,那是我们的福地,就算我要攻打大夏,也要从平阳开始!”
“平阳开始?”我眼中尽是吃惊:“他说平阳封地给你,如果你从平阳开始,平阳有多少他的人,也许我们还没开始,就被他尽数屠灭,你了解他,相反,他也在琢磨你!”
哥哥长身而立,光望向远处漆黑的夜,周身气息一凛,带着杀伐果决:“我唯一有恃无恐的是……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他却舍不得杀了我,哪怕最后我兵败了,他只能囚禁于我,不会杀掉我。”
“所以九儿,现在是哥哥的新婚燕尔,在蓝从安对哥哥一往情深的时候,哥哥带她离开去平阳。蓝从安肯定会为了我舍弃冉燕,苓吉可敦无计可施,就算她最后送来这四个男人,那又怎样?”
“去了平阳,这四个男人是死是活还是我说了算,更何况,只要去了平阳,我就不会坐以待毙,蓝从安知道我心中的恨和心中的苦,她会无条件支持我所做的一切,只要她点头,只要她心疼于我,冉燕都会为我所用!”
哥哥曾经说过,他喜欢上了蓝从安,可是从现在的言语中,他没有任何喜欢,有的只是利用和算计。
“什么时候去平阳?”我神情凝重问道:“万一……我是说万一苓吉可敦扣押住蓝从安,我们又该如何?”
哥哥瞬间不可一世:“没有这个万一,她答应帮我的那一瞬间就没有这个万一存在。九儿你要知道算计别人,谋的是心,不是谋的是人!只要心谋过来了,隔千山万水,哪怕是死亡,他都会从地狱爬出来,来到你的身边!”
“这就是心,得一人心,便是得到这个人的所有,她把周遭的一切,你所能利用的种种,都能得过来!”
我静静的看着哥哥,看了他良久:“我知道了,可是我想谋的那颗心,始终太好谋过来!”
哥哥眸光凌厉看向我,对我缓缓的说道:“若真心想谋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谋的代价会很大,羌青身份了得,你要得到他的信物,比如说,用一个孩子拴住他,就算这个孩子栓不住他,至少可以利用这个孩子,得到一些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血浓于水,无论如何,孩子会成为牵绊!”
一个孩子,这对我来说是具有挑战性的,羌青本身会医术,用药是不可能,让他心甘情愿……他是那么自律的一个人,多次跟我说让我不要爱上他,就不可能心甘情愿与我共赴巫山云雨。
我压低了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让我想想该如何去做,总觉得我真的抓不牢他,他真的离我好远好远!”
“你喜欢他?就想尽办法让他离你近一点!”哥哥几近冷酷的说道:“或者你不喜欢他,从别人下手也是可以的,楚蓝湛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蓝从安说他在冉燕多年,因为有他在冉燕才会免受战争,成为大夏的附属国异常安稳到现在!”
“强国自有强国的好处,软弱既有软弱的好处,一个软弱的国家依附在一个强国之上,这么多年还没有被人骚扰,能在夹缝中修身养息,本身没有异于常人的本事,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月光下,哥哥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我就站在他的旁边,可是我却感觉离他非常遥远,遥远得仿佛他是天上的明月,我是地上的虫蚁。
楚蓝湛……
是啊,算计不了羌青就改一个人算计,至少楚蓝湛看起来没有羌青清寡无情,他至少看起来还像一个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哥哥一直等到蓝从安回来才回去休息,严格来说,他是在门口一直等她,在驸马府的门前,一直等她回来。
蓝从安回来的时候夜已深,露重夜寒,哥哥站在门口,发丝上都沾染了露水。
蓝从安很是心疼:“夫君这是做什么?我去皇宫又不是不回来!”
哥哥自然而然的伸手,把蓝从安的手握在手中,轻轻地揉搓着,我想他的手肯定比蓝从安的手还要凉。
可是就算这一双凉凉的手,对蓝从安来说却是无比的炙热,一见钟情的想念,哪里抵得过两厢情愿地美妙。
自己所爱的人刚好爱自己,谁不欢喜?谁不高兴?
“等你回来比较心安,走吧,赶紧回屋,别冻着!”
哥哥说着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一起回了屋,我在黑暗之中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就是那见不得人的黑暗恶鬼一样。
观察着别人,伺机而动……
我越来越浅眠,大抵是别人口中所说,因为想的事情多了,脑子里便纷纷扰扰,就影响睡眠了。
天不亮,蓝从安又重新进宫,哥哥一直把她送到门口,欲要和她一起进宫,蓝从安不愿,还特地叮嘱我,帮我好好照顾哥哥。
楚蓝湛在门口接她,目光扫视着我,似再告诉我蓝从安以及和宫中那两位翻脸了,蓝从安进宫只是为了安抚那两位。
蓝从安临行之前,紧紧的握着哥哥的手:“夫君,好好拿着我的令牌,要牢牢的抓在手上,我已经调动了禁卫军,守着夫君,夫君莫怕,你我夫妻一体,谁也不能拆散你我!”
此话一出,感觉空气中流淌着一抹肃杀。
哥哥拍了拍她的手,紧了紧她的披风:“自然没有人能拆散你我,若是你今晚回不来,明日就会去寻你,我们不会分开!”
蓝从安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哥哥掏出她给他的令牌,目光凝了起来:“九儿,今天晚上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等今天晚上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你拿着令牌,去安排好那八千人。晚上,蓝从安不回来的话,我们连夜进宫!”
我从他手上接过令牌,“我知道了哥哥,我现在就去办!”
没有让哥哥说,直接去了楚蓝湛府上,找了羌青让他和我一起去安排那八千人。
八千人我直接把他安排到城外,散落,最后集结的时候,或者遇到别的事情,不会被一网打尽。
羌青手中的折扇,换了一把,看着我忙前忙后,直接对我道:“其实你忙是没有用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在他人这个地界上,无论你怎么隐藏,他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呢!”
心中有些急躁,说出来的话,有些冲:“那不隐藏?直接叫板?也不够资格啊?”
羌青黑如点漆的眸子,点了点头:“直接叫板倒不失一个好主意,毕竟蓝从安心是向着你们的,她的父王和母后只有她一个女儿,就算撕破脸皮,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只要她一心维护着你们,你们就是稳操胜算的!”
“光明正大?”我拧起了眉头:“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让我们以卵击石,飞蛾扑火?!”
“有何不可呢!”羌青眼中的冷光闪烁:“反正蓝从安对你们来说,只是利用的关系,既然利用了何不利用得更彻底一些?”
“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很多女子想得到的,蓝从安她也不例外,她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当这一切都被她自己的亲生父母所毁掉的时候,你说她的恨意会多大?”
“一定要学会利用把一个人的恨意最大利益化,这样才不会浪费自己所谋略的一切。当然……挑拨离间是个技术活,挑好了,为你所用,挑不好,你就是罪大恶极!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不要把你的局限性,局在一个小格子里,你要放眼天下,要与天下大局为重!”
“以天下大局为重了,你会发现所有能舍弃的东西,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真正的不择手段!”
他又生动的给我上了一课,他又在我的心上狠狠的割了一刀,我本来血淋淋的心,痛了一下,然后慢慢愈合,变成无坚不摧。
我把这个八千人正如他口中所说,直接围绕着驸马府而定,等到我回府的时候,越箫公子的箫声已完,哥哥问他的问题也问完了。
最后一个问题问的是什么,我无从得知,哥哥瞧了瞧天色,今天没有月光,天空一片黑压压的。
哥哥见我回来,直接径自过来:“进皇宫,去接从安回府!”
羌青折扇轻摇,嘴角浅笑:“药效还没到呢,八殿下去的有些早,药效到了,捉奸在床,岂不是更美妙一些?”
药效还没到……
捉奸在床……
这是什么意思?下药了,谁给谁下药?
哥哥闻言当真回房坐下,并让我去倒了两杯茶过来,我端茶进去的时候,他和羌青相聊甚欢……
两个人像狐狸一样,心照不宣的算计着,心照不宣的对着蛮荒十六国大小事宜夸夸其谈。
一盏茶的功夫,羌青瞧了瞧天色,外面漆黑一片的根本就看不到光亮。
瞧完天色之后,羌青机不可察地朝哥哥点了点头,哥哥站起身来,“九儿,进皇宫了!”
我突然间有些害怕,害怕进宫见到蓝从安不堪的一面……
不堪的一面,还是哥哥亲手给的蓝从安的…
自由……肆无忌惮。
他对我说过他喜欢上了蓝从安,现在他要亲手毁了她。他神色无波的神情看不到任何名叫痛心的颜色,似这一切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做帝王者,必须要心狠手辣,无情无义,没有帝王的高位是没有血腥洗礼过的。
这话是谁对我说的?
“九儿!”哥哥走了好多步,回头望我,又唤了我一声:“怎么不走了?”
我如梦惊醒,急忙上前来到哥哥的面前,哥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安抚我道:“一切有哥哥在,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我是相信哥哥的,在这天底下,我最相信哥哥了!”
哥哥把手一收,抬脚而走:“跟上!”
脚下的步子有千斤重,羌青从我身后过来,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说过,这天底下到处都是好戏,想在戏里还是在戏外,完全取决于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起离开,一起往皇宫里去。
夜很黑,很凉,衣裳单薄,抵不住寒凉,宫灯悬挂的皇宫想着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
我望着那威严的宫墙,吞了吞口水,哥哥直接奉上令牌,城门口的人没有横加阻拦,直接放哥哥进去。
哥哥和我还有羌青三个人带着随行,踏进皇宫之中,哥哥神色无恙,羌青犹如踏青般闲逛一样,而我在想着等一下进宫看到什么?等一下会从蓝从安寝宫之中看见什么?
直接来到后宫,苓吉可敦早知道我们会来一样,在宫道拐弯口等着我们,她的四周围上了火炉。
厚重的狐裘披在身上,见到哥哥,目光扫视一下:“驸马爷这是何意?难道本宫的女儿?就不能在宫里陪本宫一下吗?”
哥哥上前一步,拱手抱拳恭敬道:“天色不早了,儿臣过来接从安,望母后告知儿臣从安在哪里!”
宫灯下的苓吉可敦笑容温和:“还能在哪里,当然,在她的寝宫之内,要本宫带你去吗?”
哥哥不卑不亢眼中适当闪过焦虑:“有劳可敦了!”
苓吉可敦转身向前走,羌青嘴角的笑意越发刺眼,我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我此时的心情,也许把自己的位置摆在看客上才会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走了大约半刻钟,来到蓝从安的寝宫外,大红色的灯笼,悬挂在寝宫外面。
大门紧闭,从门缝里传来细碎的挣扎声,苓吉可敦嘴角含笑,“从安这孩子也是,今日里看到白家那孩子,觉得甚是有眼缘,就学起古人秉烛夜谈了!驸马爷,你听,他们谈的好好的,你要不要去打扰呢?”
哥哥把拳头拽紧,眼中浮现痛心之色,举步上前:“自然要去打扰的,毕竟,儿臣是一个俗人,心中的心气儿,没有那么高尚!”
苓吉可敦立在一旁,眉毛轻挑:“那就去叫吧,从安这个孩子是一个老实的孩子,总是喜欢被外面一切所蛊惑,不知道什么是好,不知道什么是坏,也许跟别人秉烛夜谈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
哥哥伸出手抵在门上,眼神无波看向苓吉可敦:“您就一个孩子吧?若是她恨您,儿臣会很为难的!”
苓吉可敦温和的笑容,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本宫是她的母后,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她好,你只不过是一个久病缠身的男人,你根本就配不上她,若不是她以死相逼,你以为你会站在这里?做梦吧!”
这是直接撕破了她温和的脸面,哥哥眼底浮现了冷然:“以死相逼,说明儿臣已经变成了她的命,您今天如此做,会失去她的!”
“不可能!”苓吉可敦侧耳细听屋里的动作,很满意屋里面传来的声音,“本宫是她的亲生母亲,血浓于水的亲生母亲,顶多恼怒两声,而后,本宫依然是她的母亲!而你,不过是一个外人!反正已经得到了,闹闹脾气也就过去了。”
咯吱一声。哥哥伸手把门推开,视线慢慢的从苓吉可敦脸上移到屋子内,声如夜凉:“不会的,您是她的母亲,您就应该更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您已经触到她的底线了!”
苓吉可敦手端小在腹前,眼神冰冷凶狠:“本宫不会相信,她为了一个男子,可以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