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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顶级帝王绿短箫成为他最标志的东西,他的手很纤长,骨节很分明,一双漆黑的眸子,看任何东西都是恍若都是沧海一粟,他是那广袤的沙漠,你在他的世界,就像沙子落地,变成沙漠中的一员,不会让他为你多停留一眼。
伺候的丫环,端来茶炉,茶炉上煮着茶水,羌青斟茶倒水,越箫公子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茶水,端着茶水直接挪到门边,望着鹅毛般的大雪:“本是仇家,却相安无事的在一道喝茶,人可真是够奇怪的!”
羌青淡漠的接口道:“撕破脸皮才是仇家,不撕破脸皮,依然可以像相安无事的朋友,人都是这样的!”
“是吗?”越箫公子淡淡的反问一句,然后说道:“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不日我就要离开!如果想听曲子,五万金一首曲子,直接送到平阳城!”
羌青微微有些纳闷:“你视金钱为粪土,你要钱银送到平阳城做什么?”
越箫公子茶盏徐徐望上空上冒烟,扭头嘴角微微一勾,笑容虚无缥缈:“平阳城不是不是要打仗了吗?今日我在这里吃一顿饭,不需要付银子吗?对了,大夏皇上你欠我的十万金也送过来吧,就算抵饭资了!”
我眼中浮现不可置信,一顿饭的饭资这么多金子,越箫公子不像是会帮我们的人,貌似像他随性而为之,并不是特别丢下银子的那种。
慕容彻看着越箫公子:“一首曲子,江山如画,为卿可依,一首曲子长相思,还有一首……”
“还有一首是他自己选的,死亡!”越箫公子淡淡的打断了慕容彻的话:“你的生不同时,死亦同穴,被他撇开了,对了!”越箫公子死寂一般的眼神看向慕容彻,“我的客人点了一首曲子,说送给你,我婉拒了,因为我的规矩是不接受听的客人的曲子。”
慕容彻本来是坐下来了,噌一下子站起来,一个箭步跨越过来,眼中全是兴奋和希冀,“需要多少金,开个价,寡人都能给!”
越箫公子微微侧目,把手中的那盏茶,直接泼了出去,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那一眼的意思,我只得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那个空茶杯。
他对我道了一声谢谢!
用空闲的手揉揉肚子,像猫戏老鼠一样,对慕容彻道:“肚子饿了,记性不好,等吃了饭再说吧!”
慕容彻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愤怒,低低的声音带着警告:“你在挑衅寡人故意的!你就不怕寡人杀了你?”
越箫公子还真不怕,声音冷如昔:“你得有本事才行啊,在这个地方,就凭你?多加十个你,也只不过是我挥挥手而已!”
慕容彻欲发作,越箫公子淡漠的又加了一句:“帝王没有什么了不起,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看我心情吧,心情不好,什么都没有!”
清冷声音听着霸气十足,句句让人无力反驳。似他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主宰,别人在他眼中蝼蚁草芥。
慕容彻这一下彻底不敢发作,越箫公子把玩着他手中的短箫,望着天空鹅毛大雪,眼中神色平静地跟雪一样苍白。
四下静默无声,直到哥哥来,一个锅子,下面放着火炉,高汤烧得滋滋作响,冉燕冬日最喜欢吃的锅子。
把什么菜都放里面放,很多人围在一起,吃的是热闹,吃的是温暖。
越箫公子拿着筷子,在汤里搅了一下,微微失神:“多年前,我曾经吃过,冉燕公主此次多谢你让我重温多年前的味道,为表感谢之情,大夏皇上不日将会送来十五万金!”
牛肉片切得很薄,下在锅里烫一下,肉片卷起来,夹起来放在口里就可以吃。
蓝从安用受宠若惊看着越箫公子,然后把视线转向哥哥,哥哥冲她微微额首,蓝从安微微带笑道:“举手之劳,公子客气了!”
越箫公子只张嘴吃了一筷子,把筷子慢慢放下,起身就走,蓝从安欲挽留,羌青忙道:“让他去吧,留不住他的!”
不管他是有意无意,他留下十五万金,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军饷补给!
而且另外五万金应该是他答应了慕容彻崔哥哥点的那首曲子给他听。
慕容彻也起了身,紧跟着越箫公子而去,鹅毛大雪,他们离开的脚痕迹,一下子被大雪掩盖。
只剩下我们四人,一下子场景变得温馨起来,没了慕容彻一切都是安稳的,一切都不会有针锋相对。
哥哥进食很少,大多时候,他都在给蓝从安夹着菜食,羌青吃东西很文雅,我却食之无味。
这顿饭大概蓝从安吃的最是欢喜,吃完饭,我和哥哥收拾东西,羌青借故告辞,蓝从安去安排府中其他大小事宜。
哥哥没有问我那十五万金是怎么回事,到时我自己沉不住气问道:“漠北广袤沙漠深处,哥哥可是听说有什么不死之人?有什么长生之人?”
哥哥思量片刻,垂下眼眸,“广袤沙漠深处有一座城,名为奉天,奉天承运的奉天,听说里面有不老泉,喝了之后会让人长生不死,这段历史,我也是从母亲口中得知的,似曾经大月氏有人去了奉天城,舍弃种种去了奉天城,就是为了传说中的不老泉!”
我满是吃惊,问道:“真的有不老泉?可以让人长生不死?”我一直纳闷羌青口中所说的,他要找的那个女子不死,不会死,如果有真的不老泉存在,那个女子喝下不老泉里的泉水,就会像他口中所说的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死。
哥哥淡淡的抬起眼帘,瞥了我一眼:“那只是传说,因为大月氏曾经的皇族,为了不老泉而走,母亲也是从耳语中相传得知,具体是怎样的,到底存不存在,没有人知晓!”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沙漠深处的奉天城是存在的,就算没有不老泉,传说之中奉天城是七国之乱公子长洵建筑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的国家濒临战乱,让他的子孙后代有个好去处!”
“羌青就是他的子孙后代,我试过他,他没有否认!”我把自己曾经试过羌青的事一股脑的告诉哥哥。
哥哥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我早有怀疑,只是差论证而已,他知人文地理,又对星宿命格精通,因为我最喜欢七国之乱公子长洵,对于柔然的那一段历史看得最多,楚家的后代知晓这些不足为奇!”
“尤其是那个楚蓝湛一双眼睛,深褐色,传说之中公子长洵有一双一黑一褐色的眼眸,他的子孙后代,眼睛大多是黑色和褐色!”
“这种所谓的规矩一直延续到漠北西凉,西凉皇族,对褐色的眼眸达到了崇拜的境界,大概西凉皇族认为褐色眼眸的女子或者男子,会知天命,懂得演算!”
我在心中细细斟酌,这些都是我没有听过的,哥哥懂得比我多,我把他说的话,都隐藏在心中。
“他们说过他们家族的人,基本上都会出来历练!”我现在满脑子里是楚蓝湛那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心中甚至有些大胆的揣测,现在的西凉皇族对褐色的眼眸那么推崇,那按道理而言,他就凭着一双眼睛去西凉,就是尊贵万丈的!
哥哥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西凉只是变相的曾经柔然,他们依然对褐色的眼眸崇拜着?他们家族每个人都会出来历练,历练完了之后更好的服务西凉……让西凉强大??”
哥哥此言一出,我的目光也沉了下来:“越箫公子是羌青的师弟,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搅乱蛮荒风云,从中捞得好处,或者西凉不甘寂寞,想要来到山的这一边?”
哥哥收拾东西的手一停,仿如时间静止般摇了摇头:“西凉漠北八千里,他们不会铤而走险,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在找人,找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整个家族都出动了,楚蓝湛他不是历练,他只是在蛮荒找人!”
“羌青也是……”哥哥神色一下肃穆起来:“九儿,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人,也不管他们身份是如何,现在你必须要狠下心来能把他们用起来,还有两个月不到,甚至会更快一点,我们没有时间了!”
哥哥说的话我何尝不懂,我们是快没有时间了,不管别人怎么样说我们的命运如何,走在这条路上的人是我们自己,我们要一步一步的踏着荆棘之路,满脚是血的往前走。
哥哥看见我的为难,伸手握着我的肩膀,眼中闪过不舍和痛苦:“九儿,必须要拿到他的信物,我们离山的那一边西凉最近,若有可能,如果真的西凉皇族就是曾经的柔然,拿了他的信物,山的那一边离我们最近最好借兵!”
我有一种视死如归地抉择,问哥哥:“我该如何去做,才能一举拿下楚羌青,让他心甘情愿的上了我的床?”
第0025蛮荒:计划攻人
哥哥曾经让我不择手段的去谋羌青,也是给我强烈的建议,让我去把羌青谋上床。
当我摆明了跟他说,哥哥却是愣了半天:“他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我甚至怀疑,若是你真的算计了他,他会不承认你和你的孩子!”
我眼中的坚定无人撼动:“没关系,只有这个方法最能和他牵绊在一起,我也不需要他承认我跟孩子,我只需要能从他手中骗得信物,将来去山的那一边借兵!”
跟一个人有牵绊,最好的方法就是血浓于水,救命之恩都没有血浓于水来的牵绊的很,我不需要他承认我,只要能有孩子,我和他这一辈子就斩断不了了。
哥哥看了我良久,眼睛别了过去:“哥哥知道了,哥哥会好好想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定然不会让九儿一个人承受!”
他于心不忍,我这种毁掉自己达到目的的狠,没有办法,我们一无所有,除了自己我们一无所有,只能用自己去谋划。
大雪一下,让整个世界都苍白了,三日后,慕容彻真的让人送来了金子。
哥哥眼帘微抬,道了一声:“有劳了!”不管他怎么做,他都把属于君子的风范做的淋漓尽致!
慕容彻如狼似虎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芒:“不用,寡人想看一看,等到你兵临城下的那一天,剑指寡人的时候,寡人是不是真的像曲子中所吹的那样,不舍!”
哥哥微微一怔,嘴角的笑容缓缓勾勒,慕容彻眼中一下只印着哥哥嘴角的好看的笑容。
“你当我不舍你啊?”哥哥轻笑出声,犹如看最大的笑话一般,言道:“东西已经送到了,你该回去了!”
慕容彻上前靠近哥哥,声音哑淡:“大雪纷飞过后,就是小年,大年,皇后快生产了,你要不要跟寡人回去看一眼?”
哥哥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推了一把慕容彻,他吃望昔身体与常人无异,可是真正的却是外强中干,只是表面看着与常人无异,实则内在早就腐烂不堪。
慕容彻被推桑没有倒地,倒是他自己胸口起伏,嘴角的鲜血不断往外冒,慕容彻眼神凝住了,欲伸手去拥他,我抢先了他一步,扶住了哥哥。
手中的帕子直接捂在他的嘴角,慕容彻的眼睛眯了起来:“你的身体根本就没好,一切只不过是错觉,你给寡人的错觉?”
骗过所有人,可是骗不过他,难道是因为他对哥哥上心了,一有蛛丝马迹,就可以让他如此能迅速的判断出哥哥怎样了吗?
哥哥伸出手,用我的帕子狠狠的擦过嘴角,手揽在我的肩头,把自己身体站直了,斜睨着慕容彻,“天寒地冻,加之你刚刚的话语,是个正常人都会如此,更何况我本身就体弱,有些猝不及防的突发状况,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
慕容彻再邀请哥哥去大明宫,他说,梨皇后快要生产了,让哥哥去看,梨皇后怀的是双生子,想来已经快足月了。
哥哥听到这个话,止不住的吐血,说明什么,说明慕容彻知道梨皇后的孩子是哥哥的,潜在的意思是拿孩子要挟哥哥。
哥哥才会止不住的气吐血,因为他不想被要挟,他不想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一下子全部一无所有,重新被囚禁起来。
慕容彻目光紧紧的锁住他:“寡人无意,是你自己多想了,不过现在看来,祈尘白,你为了杀掉寡人,真是无所不用其其,在提前耗尽自己的油,你就不怕油尽灯枯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哥哥腰杆挺得直直的:“东西已经送到了,你可以滚了,五月之久还没到,我想怎样,我能怎样都跟你没有丝毫关系!”
慕容彻真是恨地牙吱吱作响,却拿哥哥没有丝毫办法,缓缓的伸出手,欲抚在哥哥的嘴角。
哥哥像一颗坚韧不拔的松,百折不挠的竹,可是我知道,我从他揽住我肩膀的手,感觉到,他的人……整个人都在僵硬以及万分恐惧中。
嘲笑道:“我真是够庆幸,能够让你念念不忘,瞧瞧你的样子,真是令人可悲,不过没关系,等到死亡的那一天来临,一切将化为虚无!”
慕容彻地手慢慢的垂了下来,“你保重!”说着转身就走,不知道他这次离去,是不是真的离去?
还是说他故作姿态地假装离去,转移个头,又回来。
他一离开,哥哥就再也站不住,我急忙扶他坐下,手在他的背后给他顺气。
他气息不稳,噗一声一口鲜血吐出,鲜血全部喷洒慕容彻送过来的黄金上。
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喷进屋子里拿出羌青给他的药,他一颗一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