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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由爱生恨了吗?”羌青与我聊天,永远都带着酒。
这次我把他的酒坛接过来,随手一扔,酒水散落一地:“由爱生恨?谁爱了?他对寡人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玩物,寡人的上卿大人,你觉得寡人对一个玩物生情吗?”
羌青看着湿了一地的酒水,半天幽叹道:“谁知道呢,一个人的心里,想要什么执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知道的,只不过是揣测!”
“砰!”我伸出手一手砸在他的眼角下,把他的眼角都砸青了,“你这么高高在上,怎么还靠揣测了呢?你掐指一算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羌青你连名字都是假的吧?在这蛮荒,搅乱了我大夏,很得意是吗?”
羌青被我打得后退一步,伸手抹了抹眼角,嘴角便泛出一抹微笑:“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痛苦又不是我痛苦,对了,羌某不才,给八殿下买了一件喜服,正宗中原江南制造,我以为他迟早会穿上,看来我准备的没错!”
说着,他吹了一声口哨,有一个包裹仿佛从天而降,落在他的手上,而我只是防着祈尘白,天天想着他在我的大明宫收服了多少人?从未想过羌青在我的大明宫早就安插了人。
那个包裹从天而降,我才知道,羌青比我想象的更加强大,他会在无形之中,改变很多。
正宗中原江南制造的喜服,针脚细腻,颜色鲜红,比我身上流下来的血还要红。
羌青露出一角给我看的时候,我眼睛赤红:“看见寡人如此,羌青你心里很痛快吗?”
羌青摇了摇头:“你已经答应让他离开,婚约书已经盖上大章了,一国之君拿得起放得下,就此收手,你的江山不会被颠覆!”
“谁能颠覆寡人的江山?”好话赖话都他一个人说尽,而我,对他而言,变成了怜悯的对象?
现在跟我说让我收手,不觉得这句话说的太晚了吗?
我已经收不了手了,我已经被祈尘白十逼的收不了手了,我好笑的看着羌青,又言道:“谁颠覆寡人的江山,寡人让他死了,你可别忘了,寡人的铁骑是蛮荒十六国最强大的,寡人正值壮年,没有一个人能敌得过寡人,就算是他祈尘白也不可能抵挡过寡人!”
羌青眼神倏地一暗:“越是强大的人,内心越是柔软不堪的,当有一天有一个人戳中你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你会心甘情愿的奉上一切,慕容彻你总是自傲,傲然的以为能操纵一切,你就没曾想过,你所能操纵的只是武力操作,要真正的用人,你一样都操纵不了!”
“这天底下最善变的是人心!”我大声的对他吼道:“寡人从小就懂这个道理,不用你来告诉我!”
羌青对我摇了摇头:“你知道最善变的是人心,你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你不会利用这个道理。对于你来说,拳头硬,才是说话最大声的不二法门,旁的你学不会,你也不屑于学!”
“高高在上的帝王都是自傲的,这是所有帝王的通病,你是帝王睥睨天下,帝王身上所有的毛病,你一个不落的全有。所以……最善变的是人心,你的帝王之位,却是用拳头夺来的,如果你知道最善变的是人心,你就会用计谋来谋,而不是用拳头来夺!”
我的声音冷彻心扉:“你是在教训寡人吗?”
羌青稍微凑近了我,把我打过他的眼角的方向凑了过来:“是你在教训我,不是我在教训你,瞧见我的眼角没有,被你都打青了,我话已至此,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明天…北魏的八殿下启程去成亲,羌某跟着去看看,看看他的路到底能走多远!”
“等一下!”我见羌青转身欲走急忙叫住了他,眼神冰冷,目光直视他的眼眸:“看看他的路到底能走多远?其实一开始,你说你看蛮荒最强大的国家大夏会不会一年之内被颠覆,你跟我打了个赌,其实你是在择主,蛮荒大陆有一个传说,蛮荒会统一,只差一个明主而已!”
“你从山的那一边来,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蛮荒统一,你名垂千古?所以你拿寡人的江山第一个开刀?”
羌青伸出手掌拍出声音,半真半假道:“你可真够聪明的,羌某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出呢?既然你说了,那羌某就尽量的往你口中所说的上面靠,尽量的不会让你所说变成了空。”
白色出尘不染,白色最接近仙人的颜色,娘亲跟我说,仙人都穿着一袭白衣,在落难的时候,会对你伸出手,解救你于水火之中!
我曾经以为的仙人,穿上了红色,才真正的惊为天人,在这蛮荒里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看,更惊为天人的人。
他向我辞行,我喝的烂醉如泥,对了,我的酒是越箫公子从外面拿来的,我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进了我的大明宫。
扔了不少酒坛子酒给我,冷冷的丢下话:“喝酒伤身,不伤心,你这皇宫乌烟瘴气的,只有酒能解千愁,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他的名字我听过,箫声闻名于蛮荒,一曲价值万金,至于他为什么来不得而知。
烂醉如泥他向我辞行,狠狠的摔碎了酒坛,他红色的喜袍变成了天底下最好看颜色……
刹那间,我多想牵着他的手,牵着他的手,走到天荒地老。
醉醺醺地,带着从未有过的哀求与低下,“若是你不离开寡人,寡人终其一生只有你一个人,可好?”
曾经他问过我,“喜欢一个人终其一生只有这一个人,你能做得到吗?”
我现在跟他说我可以做到,只要他不离开我我就能做得到,他对我却是致命的,他毫不留情眼带着厌恶:“不好,我从未喜欢过你,所做的一切就由你所说,在你身边我连呼吸都带着算计。”
我的心被他一片一片的凌迟,遍体鳞伤疼的都麻木,这个人曾经问我,我能做到了,他却又只是随口说说……
他走了,带着他向往的自由走了。
他离开了,越箫公子留下来了,我倒是幸运,这个人也在找人,大概因为我每日如烂泥,他手中玉箫执在嘴边,吹出的曲调是肃杀的征战……
身形摇晃,我呵笑道:“寡人不想征战,只想征他!别得与寡人何干?”
箫声戛然而止,越箫公子眼神无波,瞥了我一眼:“那你就去征服他,既然心里不好过,那让所有人不好过好了。”
“你信奉以杀止杀?”这个人更符合娘亲口中的仙人,他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袍,发带是黑色,腰封的颜色是黑色。
他嘴角微微翘起,反问我一句:“什么叫以杀止杀?这要是换成我,所有人都得死,不是叫以杀止杀!”
霎那之间,这个人消失不见,身形太快,快的都难以捕捉。
来无踪去无影,我心里想着,娘亲说的不对,蛮荒有仙人,不一定穿着白衣,也有可能穿着红衣,仙人也喜欢红的颜色,跟血一样。
以杀止杀……
以怨报怨,我真的去了冉燕阆中城,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心中无比的畅快。
我的一句话引的祈尘白口吐鲜血,鲜血正好吐在我的胸膛之上,我没有心疼,这一次一点都没有心疼,有的只是更多的报复快感。
他不是不怕吗?
他终于害怕了吗?
害怕我会剥夺他所拥有的一切,很好……他知道害怕就好,就像我知道害怕失去他一样。
他的小妹子胆大包天打了我一下,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小妹子叫什么?
我也愤怒的想杀了他的小妹子,要不是羌青在中间从中作梗,会毫不留情的把她给杀了。
祈尘白对我说,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想把我挫骨扬灰,让我的大夏王国颠覆在他的手上。
这是他的心愿吗?
他就一直践踏我一颗心……
他不记得我了,我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受害人,是被他摆弄的受害人。
这一下我当着所有的人告诉他,我宣他……喜欢与他,他终究会是我的。
我与他相识,就我一个人沦陷了,祈尘白自始至终都在戏外,就我一个人在戏里卖力的表演,还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凭什么?
羌青对我越发的怜悯,寡人是一国之君哪里需要他们的怜悯?
我以为越箫公子消失不见了,他又出现了,我知道他一首曲子万金,我给了他十万金,点了三首曲子。
我要阴魂不散的告诉他,他是我的,无论他怎么逃怎么跑,他都逃脱不了我,他都跑不过我。
苓吉可敦真是一个好母亲,我与她达成共识,她并不想让她的女儿冉燕公主嫁给祈尘白……我和她基本上一拍即合。
算计,谁不会呢?
谁不是出生在皇家?
谁不是从小到大被阴谋诡计所毒害的呢!
我一次一次给他机会,他一次一次的伤害于我,对他而言是我先伤害了他,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复于我。
他想得到我所得到的一切,他想让我一无所有……
他带着冉燕公主回到平阳城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悄然的跟上,他知道我的存在,羌青也知道我的存在。
他从来不对我和颜悦色,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他对我的言语永远都是:“慕容彻,你我的恩怨,唯有死能化解!”
而我,试着问他:“你可记得你曾经许诺过别人什么?或者,你曾经说过什么话让别人当了真?”
祈尘白好看的眉峰一挑:“我说过的话犹如过之江卿,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可以正确的告诉你,在我北魏灭国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仓皇后退两步,真的只有把似禁锢了,他一无所有了,我才能真正的拥有他吗?
和苓吉可敦合作声东击西,但是这一切都被羌青给破解了,他利用他自己的兵马攻打冉燕把这一笔账算在我的头上。
我突然之间,不愿意去争夺,不愿意去争斗了,仿佛就在霎那之间,自己变得沧桑老了。
他想要我的天下,我把天下给他就是……
等他真正的攻打到晋阳城,看着他衣着单薄,我让人送了锦袍给他,他让我去最南边的玉龙雪山,说可以饶我不死。
他不让我死,是不是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变得微妙起来呢!
一下子,我又变得贪婪起来,大明宫里还有他的两个孩子,纵然他不承认那两个孩子是他的,那两个孩子眉宇之间的细小的痣骗不了人。
用孩子威胁他,虎毒不食子,我迫使他承认,他死都不承认,那是一对双生子,一男一女长得一模一样,我都分不清楚他们谁是男谁是女,随手扔掉一个。
孩子甚小,掉在地上,直接脑子摔了,哼唧两声,就没了声响,皇后百般求饶,硬说那孩子是我的,真是笑话,怎么可能是我的?
我把孩子拿到他的面前逼他,他还是不承认,就算在他面前摔死了一个他也是不认得,不认就不认……我也累了。
让他这两个孩子去地下陪我也好,最后一个孩子我直接扔在他的脚边,那孩子在他的脚边咽了气。
从小到大我都满身污秽,从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没有好到哪里去,现在我更是满身污秽全手血腥,连孩子都不放过。
皇后经不起打击,疯了。
他平静如水的眼中隐藏着暴风雨,怒火冲冲,我对他说道:“寡人以为把这江山给你,至少能平息你心中怒火,看来没有,也许只有寡人死了,你心中的怒火才能平息!”
他声音薄凉:“既然知道,那你还不快去死,你死了,什么事情都没了,你死了,所有的恩怨就会烟消云散,所以你赶紧去死!”
我的存在,只是让他迫不及待的希望我去死,期待落了空,心中参天大树变成了朽木,轰然倒塌……
我在期待什么呢?
到现在我还在期待什么呢?
他早就把我忘记了,他不是阿白,我不是繁夏,我们俩一开始相识,告诉对方的都是假的。
他的一句玩笑,就我一个当了真……就我一个人念念不忘了。
他手中的剑,指在我的脖子外,我一步一步走向他,眼中仍然贪恋曾经他冰冷的手在我脸上游走的温度。
我将死在他的手上,我一点都不怕,手轻轻的覆盖在他的手上,执起他的手,把长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唇角微动,我缱绻情深的说道:“阿白,原来从头到尾你对繁夏说喜欢男子,喜欢繁夏这样的男子,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我把你的玩笑当了真,你却不记得我了!”
他身形一僵,破剑的手颤抖起来,他终于记起我了,他缓缓的把头一扭,因为扭头的幅度,他苍白的唇角擦在我的嘴角之下,与就如亲吻一般。
我的手带着他的手轻轻一用力,剑刺破了我的脖子,鲜血四溅,好看的就如寒冷冬日,我一头扎进冰水里,溅起的水花一样…好看……
我松开他的手,长剑在他手中脱手而出,他的整个手都在剧烈的颤抖,我看到他的手想过来扶我,他选择把自己的手放下去。
圈握成拳!他竭力压制自己的颤抖……
他终于想起我来了,似苍白的唇色,张着嘴分明叫着,“繁夏!”
可是他没有叫出声音来,脖子上的鲜血潺潺而流,本来就一身黑衣,染不透的。
看着他眼角滑过的泪花,我竟然还有力气抬手,沾染着他的泪水,把他的泪水放在嘴里,原来泪水,就这样的咸酸。
他对我所有的恨意,消失的一干二净,我轰然倒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