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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黑色的眼眸,羌青眼眸也是黑色的,这个孩子的眼睛能是什么颜色?
哥哥说在沙漠深处,奉天城,曾经的柔然帝国,没有现在的西凉国他们喜欢褐色眼眸的孩子,拥有褐色的眼眸的孩子,他们认为是尊贵无比的。
哥哥也说过,遥远的七国之乱,柔然帝国的皇上,公子长洵是一黑一褐色的眼眸,羌青若是他们的孩子后代,眼眸的颜色是黑色的,也可以是褐色的……
难道……越箫公子也是来自于沙漠深处奉天城楚家?所以他特地来看一看,我孩子的眼眸是黑色的还是褐色的?
孩子的哭声响亮,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直到产婆把他洗好,包好,羌青把短箫往腰上一别,伸手去抱!
产婆害怕的看了我一眼,微微额首,产婆才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递了过去,说也奇怪儿子到了他的臂弯里,他轻轻一个摇晃,孩子就止住了哭声。
似还能听到孩子的笑声,越箫公子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伸手逗了逗他,随手一摆,产婆和太医都退了下去,环佩让我靠在床上,自己也跟着下去了。
都退了出去之后,我才慢慢的开口道:“不知越箫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越箫公子走到床边,弯下腰慢慢的把孩子放在我的怀中:“眼睛很漂亮,跟一块黑玉似的!”
我低头望去,孩子红红的皱巴巴地除了黑色的眼眸之外,这孩子倒是挺丑的,没有别人所说的粉雕玉琢之感。
“羌青离开之后,你一直都在冉魏?”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其实我多了一份小心翼翼,羌青离开的那个晚上,我听见了箫声,我不确定是他,可是他出现在这里,不得不去猜想是他。
越箫公子嘴角含着冷笑:“一直在?我只不过路过而已,羌青离开了,暂时应该回不来了,这孩子……你好好养吧,帝王命,他将来拥有的富贵比你的大!”
沙漠深处奉天城楚家,有人懂天运,越箫公子这样我心中猜想他十之八之也是出生于沙漠深处奉天承楚家。
而且他选择出现于羌青之后,要么是故意躲之,要不然就是他自己的本事比羌青大不想惹麻烦,更趋向于后者,在医木上至少他比羌青厉害一些。
他给羌青吃的药,羌青真的可以把他和我那一夜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虽然他临走之前,有些怀疑,可是他查不出来他自己有任何病理,查不出来他自己曾经吃过药,单凭这一点,羌青就没有他厉害。
一手逗着孩子的嘴角上,抬起眼帘望着他:“路过,还要离开,你要找的人还没找到?”
越箫公子挑了挑眉头:“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这个孩子福气比你大,却没曾想到你问我这个问题!你一点都不好奇,这个孩子将来会拥有什么?”
孩子现在很乖巧,乖巧地尤如在我的肚子安睡的时候,我摇了摇头:“不管他将来拥有什么,我会竭尽所能给他所能给的一切!”
越箫公子轻笑一声:“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给的,话已至此,好好带着他,暂时没事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我连忙叫住他:“越箫公子,因为我这个孩子是西凉漠北沙漠深处奉天城楚家的孩子,所以你才过来看看他的眼眸是什么颜色,不过他的眼眸不是黑色,你待如何?”
越箫公子头略微一斜,斜睨着过来:“深褐色,浅褐色,褐色的眼眸,黑色的眼眸,这些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一黑一褐色!”
我的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一黑一褐色的眼眸,真的可以通灵窥探到天机?”
越箫公子嘴角微勾,反问了我一句:“你觉得呢?窥探天机,就不怕老天惩罚吗?天道没有人能窥探得了,就算窥探得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我的孩子是一黑一褐色的眼眸!你会带他走吗?”刚刚生产过的不适,都没有这惊心动魄的差点失去孩子来得让人心惊。
越箫公子嘴角的弧度一收:“一黑一褐色,在西凉漠北沙漠深处,至今只有两个,楚家无论正系还是旁系,若是生得一黑一褐色,不管他有没有特别,都会被送回来!”
我暗自舒了一口气,原来真的是这样,生的一黑一褐色的孩子,会被带离我的身边,七国之乱,公子长洵拥有一黑一褐色,也许他才是真正窥探天机的人!
“那我真是要感谢这个孩子,感谢他没有生得一黑一褐色!”带着一丝小庆幸的说道,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蔓延在心头。
越箫公子嘴角那收起的弧度,又诡异的一笑:“不用感谢,有的时候眼眸的颜色,也会变的,你要庆幸他眼眸的颜色不会变异,如果他眼眸的颜色变异了,还是要走的!”
我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来,我甚至有那么一点感觉越箫公子是故意说的,带着那么一抹吓唬的意味,告诉我,不可亵慢,随时随地我的孩子眼眸,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告诉我,我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个辰光,因为随时随地我都可能会失去他。
我紧了紧自己的手臂,紧张之色全部落在越箫公子眼中,他轻笑出声,抬起脚离开,像他给我药时一模一样,穿透厚厚的宫墙,消失不见。
而我……后知后觉地全身冰冷……
生孩子之后的一个月,我异常虚弱,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处理国家大事,还好宋玉忠心耿耿,楚蓝湛虽然还是一如从前不待见我,至少他没让我很难堪。
一个月之后,我出门了,孩子找了可靠的姑姑带着,宫中风言风语已经散开,走在宫道上,闲言碎语就像风一样,刮进我的耳朵里。
环佩姑姑全身抖了一下,看向她的时候,她急忙跪在我的脚边,还没有开口请罪,我就冷冷的说道:“朕甚是觉得环佩姑姑身为皇宫里品阶最高的姑姑,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朕只是一个月没出屋子,就有这么多杂碎声音,朕若是一年不在这皇宫里,这皇宫里是不是都得移主了?”
环佩姑姑身心颤栗了一下,声音跟着抖了一下:“奴婢该死,恳请王上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定然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我哼了一声,抬脚越过她而走,朝堂之上没有因为我的一个月不上早朝变得杂乱不安,倒是异常安静。
生下孩子,我没有告之群臣,这一个月我只是生病了,不是生小孩子了。
全国上下运作正常无比,楚蓝湛一个人抵得过十个人,宋玉只是一个武将军行军打仗再行,治国安邦他没楚蓝湛来的厉害。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批奏折,楚蓝湛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嘴角的讥诮深了两分:“这孩子的眉眼之间,倒真的一点都不像慕容彻,我到现在没想到,这个孩子是谁的!”
我自己能处理的事情,尽量不去麻烦这个人,毕竟只有我自己,这个人不会成为我的依靠,我也不想他成为我的依靠。
我头也没抬,淡淡的说道:“这个孩子当然是朕的,眉眼之间像朕,你没觉得吗?”
楚蓝湛因为我的话越发尖酸刻薄:“你一个人雌雄同体,能生出孩子来?倒真是本事了!”
手上的动作轻轻一顿,把毛笔放下,抱着孩子起身,把他放在旁边的摇篮里:“到底对我有多大的意见?蓝从安的死你把它归结在我身上?我是欠了她恩情,但是不欠你的!”
“你若是觉得真的委屈的话,或者想替她报仇的话,直接真枪真刀的干,我倒觉得你像个男人,老是这么讥诮讽刺和你治理天下的才华真是成了正反比。”
他既然不提,帮助我却不高兴,索性我就现在提起,看一看能不能猜透他心里的想法,看一看这个人的心理底线。
楚蓝湛目光沉了一分:“她的死难道跟你没关系吗?你们兄妹二人是祸害,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帮你?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淡淡的接话道:“我从来没有高看过自己,我自己什么德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之所以会帮我,是羌青对你下达的命令!”
“楚蓝湛,我现在不逼你,你也不用对我冷嘲热讽,你不愿意呆在京城,不愿意看着我,没有关系,冉魏大的很,不如你去当钦差大人,好好巡视着冉魏各地怎么样?”
楚蓝湛呵笑出声:“你这属于卸磨杀驴,觉得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吗?”
“卸磨杀驴?”我扑哧一笑:“楚爱卿此言差矣,所谓卸磨杀驴是杀了炖掉,你还好好的,我没有把你炖掉,什么叫卸磨杀驴呢?我倒想让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可是你不愿意啊,你觉得我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你觉得我是杀了蓝从安的凶手!”
“每日每日里你看到我,心里都不舒爽,你是我的臣子,我希望你为国效力的时候开开心心,不是闷闷不乐,你是做钦差大人,虽然这蛮荒的景色你都游历完了,你再重新游历一番,心情也许就会好!”
楚蓝湛看向摇篮里的孩子,因为是夏日穿着一个肚兜,白嫩的小手手臂一节一节的像莲藕,在那里摇晃着,看着可爱极了。
楚蓝湛有些自傲道:“我怕我离开这里,你被群狼吃了,还帮人家数骨头呢!”
我意味深长道:“原来是这个样子,不知道羌青让你帮我帮多久?我害怕你忍气吞声,吞出什么毛病来,我就罪大恶极了!”
楚蓝湛把脸往旁边一扭,“帮多久不知道,至少你现在这个德行,我是走不了的,你放心,等你真正的坐稳江山,你留我,我也不会在这里!”
“既然要等我坐稳江山,那就请你在这期间不要着急,好好的等待,不要与我冷嘲热讽,我是一个姑娘家,心理脆弱的很!”
我的话让楚蓝湛突然之间失笑起来,反问我道:“姑娘家?脆弱的很?你脆弱得很,天底下还有女子脆弱吗?”
我眨了一下眼睛,对上他的双眸,说得天真无邪:“内心是脆弱的,只不过迫于无奈把他包裹的紧紧的,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没办法呀,我得活下去。就像你一样,你要遵从羌青话语照顾我,我要想达到更高的顶点,两者是相同的,是有目的性的!”
说着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把天真无邪叹的一干二净,又变成了那深沉无比不苟言笑的女子,这是皇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讨论我的话语。
深沉阴沉不苟言笑,对于犯错的人,极少数会网开一面,唯一网开的一面大概就是环佩姑姑。
她怕死,要失去现在所得到的一切,这样的人是最好操控的,因为她有软肋,她有执着……她越是不想失去她的一切就是越好拿捏她的一切。
蓝湛蓝深深的瞥了我一眼,“我还是去当钦差大人吧,这京城的事情,你自己慢慢处理,有宋玉将军在,这京城乱不了,把你的魄力拿出来,也许我真的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我想了一下,说道:“春耕播种,夏日过后就是秋收了,除了正常养兵之用,减免的税负,就减免吧,百姓不易,颠沛流离,有的连饭都吃不上,也是可怜!”
楚蓝湛转瞬之间变得不屑起来:“可怜的东西你没见过呢,人吃人见过吗?在饥饿战争时期,行军打仗没得吃的时候,把敌人的尸体架在火上烤,油滋啦滋啦作响,跟烤野猪差不多!”
“还有,百姓流离失所,先捡孩子吃,在捡老人吃,捡女人吃,把一切软弱无能的全部通通吃掉,留下健壮的相互厮杀,谁输了,就吃了谁。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一直以来你的哥哥把你保护得太好,你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不谙世事,天真无邪!”
他虽然很不屑,可是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所有的一切,他亲眼所见,亲身所经历。
这些事我没有看过,没有经历过的,也许在他眼中,我所未受的苦,都不是苦,还没有别人人吃人来的凶残。
我对他拱手行了个大礼:“那就劳烦楚爱卿巡视各地的时候,对贪官污吏者一定要毫无留情的杀之,对有能之士一定要破格重用!!”
楚蓝湛没有再言语,我慢慢的直起身子,在气氛快要凝重起来的时候,我的儿子哇啦一声哭了。
楚蓝湛眉头微皱:“我去找宋玉将军商议之后就走,把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递给我,我要大杀四方,把你的冉魏搅得天翻地覆才好!”
我抱起孩子,对他微笑,“欢迎之至!”
楚蓝湛走后,我吧唧一口亲在我儿子脸上,肉嘟嘟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可爱,不管再苦再累,因为他,就觉得日子有盼头了。
我给他取名叫绯离,祈绯离……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孩子,自然而然的要跟我一道姓。
因为我是一个女子,冉魏看起来平安无事,其实一直都是动荡不已,一年总是有那么几次遭到周边国家的偷袭与挑衅……
楚蓝湛游走在冉魏各地,特别注重于农耕,这七年来国库存银不足百万两,我每日里能睡上两个时辰,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最值得欣慰的是绯离长成了一个小小的男子汉,聪明劲绝对不随我,我没有他那么聪明,没有他那么腹黑,小小年纪举一反三,宋玉将军也拿他没法。
有事没事就缠着宋玉将军学着拳脚,学完之后,就过来跟我处理国家大事,奶声奶气地跟我讨论着该如何用最有效的法子达到最有效的效果。
羌青离开蛮荒七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