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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霁云起身过来,蹲在马车上,我昂着头,他挑起了我的下巴……
居高临下的望进我的眼中,过了半响才道:“瞳孔颜色,有些像西凉皇族特有的颜色,褐色,不过你的眼睛,褐色褐的还很浅,若是在深上那么三分,凡是见过西凉皇族的人,肯定认为你是西凉人!还是西凉皇族人!”
我的心咯噔一下,羌青是西凉人?还是西凉皇族人?
“之前你从京城一路尾随我,跟我一起的那个男人,穿白袍的男人,你有没有看见他瞳孔的颜色?”
南霁云又伸手搭在我的眼睛,把我的眼皮翻了翻。带了些迟疑说道:“你的瞳孔颜色,只是中间有些褐色,周围还是?色,孤不记得西凉有这种可以改变人瞳孔颜色的本事啊!”
我的眼珠乱转,南霁云有些不耐又道:“眼珠子别乱转,孤还没看完呢!”
听着他的话,我昂着头直勾勾的望着他。他又仔仔细细的翻了我两只眼,最后得出来的结论:“你瞳孔的颜色并不明显,不仔细看你仍然是?色的瞳孔,你褐色褐的有些泛琉璃色,也许这个换你瞳孔颜色的人是有意而为之,想让别人误会你?”
我口气有些不友善:“琉璃色?在中原地带,琉璃色属于妖孽的颜色。祸水的颜色!”
南霁云手一松,嫌弃道:“你们中原人就喜欢人云亦云,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你这个养在深宫的丑女人,一定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人的眸子像天空一样蓝!”
像天空一样蓝,我不由自主的望着天空,指了一下天空:“你的意思是,现在灰蒙蒙的天空?”
南霁云顿时,胸口憋着一口气,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你这个丑女人对孤还有一丁点用处,孤能把你杀了,五马分尸,剁成肉酱,拿去喂秃鹰!”
“哦!”我老实哦了一声,凉凉地说道:“书上记载,人死之后拿去喂秃鹰,这是西凉国最高礼节的死法。不好意思,本宫是姜国人,不是西凉人,姜国讲究入土为安,西凉蛮荒才会把人剁吧剁吧喂秃鹰!”
南霁云举手就想揍我,我一躲,南霁云衣袖一撸,蹲在马车上,白了我一眼,摸着下巴沉思道:“难道劫持你的那个人,那个白袍的男子,他是西凉人。不过他是西凉人,为什么要改变你瞳孔的颜色?”
我甚至没好生气的说道:“你问我?我要是知道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南霁云瞥了我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想了想道:“孤到真的没有看到劫持你的那个白袍的男人正面,隔得比较远,又没有看到正面,更别说他瞳孔的颜色了!”
南霁云说完。吸溜一声,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孤说,丑女人,你身上不会背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吧?如果他要是西凉人,一个西凉人潜入你们的皇宫,想尽办法把你弄出来。还把你给劫持了,按照西凉人的尿性,他们是无利不起早,对他们没用的事情,他们才不会费尽心思去搞!”
南霁云说着,双眼眯了起来,把我从上到下又扫了一遍:“长得这么丑。身段也不好,孤真的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值得人家不顾姜国九千岁的追捕,硬生生的要把你带出皇宫!啧,丑女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孤?”
有什么事瞒着他?
经过他这样一分析,我越来越觉得羌青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至少他跟西凉皇族挂钩,西凉跟姜国属于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羌青能坐上太医院的院判,还是和江太医是师徒?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渗透着姜国的后宫……这是要做什么?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本宫也不知道,这个白袍的人叫羌青,本宫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一个太医院院判,他到底是什么人,本宫不知道!不过,倒是你,南疆王,身为一国之主,你不在皇位上这么久。就不怕有人造反,取而代之吗?”
南霁云笑了笑:“丑女人,孤发现你转移话题的速度有些快,孤九岁登基,十五岁当政,坐上皇位七年,难道就没有一些心腹吗?”
我忍不住冷嘲热讽:“心腹,这年头心腹都是用来卖的,就如你的一腔深情,不也被颐和践踏的一分不值吗?”
我的话,让南霁云气的跳下马车,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我:“丑女人,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孤保证你……死无全尸!”
我挑衅地反驳过去:“彼此彼此,南疆王,一旦你对本宫没有利用的价值,本宫保证,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给卖了!”
南霁云气得脸都绿了,衣袖一甩,到河边去洗脸去了。我跳上马车,扬起马鞭,悠悠然然的抽在马背上,扬声道:“南疆王,给您一个锻炼身体的好机会,跑吧!”
南霁云气急败坏的骂道:“丑女人,孤要杀了你。要把你碎尸万段!”
任凭他怎么叫骂,策马扬鞭,跑得起劲,我哪里听得到……
就这样,快马加鞭一天一夜……赶上南疆使团时,已经到了边塞要区……
我和南霁云两个人灰头土脸,刚想悄没声息的进南疆使团中,南疆和亲使团却被边塞云城守城城主风陵渡给拦截下来。
南霁云见状,拉着我的手臂拐了个弯,错开了。
只听风陵渡道:“现下正值两国交战之际,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是为了我姜国百姓臣民的安全,还请使团众人配合检查一番,视情况而定能不能出城!”
两国交战!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南霁云。小声道:“你什么时候下的令,让南疆攻打姜国的?”
两国交战不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实?
南霁云明明和我在一起,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下令开战,到底是谁替他开了这个口子?
南霁云望着风陵渡神色晦暗不明,我接着又道:“前些日子你不是说你有心腹,南疆被你治理得固若金汤。怎么?现在打脸了吧?”
“闭嘴!”南霁云面若沉水:“孤根本就没有下令开战,这到底是不是你们姜国的阴谋,还两说!”
南疆出使团大臣道:“风城主,我南疆是和亲使团,马车内坐的是你姜国的公主,若是耽误时辰,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风陵渡将人出身,沉稳不急不慢道:“即是我姜国的公主就该知道,两国交战之际,这个检查,就更应该有了!”风陵渡说着渡步来到马车前,拱手道:“公主殿下,卑职接到情报,南疆王正准备攻打我姜国,公主殿下和亲虽说巩固两国的邦交,但,此时非同寻常之际,希望公主殿下见谅,卑职要好好的查询一番!”
两国交战之际被风陵渡话风一变,又变成了南疆王正准备攻打姜国,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吧?
我不在马车之内。浅夏却挡了过来,对风陵渡道:“将军,我家公主日夜劳累,现下还未睡醒,将军若有什么事,等殿下睡醒再说!”
缓兵之计,并不可行,我不在里面,就算南霁云搞了一个女子在里面,风陵渡随便问几个问题,便可以戳穿,只要戳穿那女子的真实身份,整个南疆和亲使团将会埋在这云城内。
南霁云低声道:“丑女人,被你说对了。有人见孤不在宫中,想取而代之,企图挑起两国的战争,只要两国战争一触即发,和亲出使团必然扣留在姜国,原因就是两国交战,姜国不可能再把公主送过来和亲!一旦扣留,孤就再也回不了南疆,这南疆的皇位,也毫跟孤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行,你必须回南疆!”我寒着声道:“你得想尽办法回南疆,来平息这场可能会爆发的战争,不然你我都得死!”
南霁云愣了一下,望我,“你是怕孤死了,你坐不上南疆皇后之位,就报不了仇了对吗?”
我冷哼的笑道:“既然知道,还多此一问,你现在要死了,本宫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你不能死。不过也请你记着,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你我之间存在是永远的利益关系!”
风陵渡听到浅夏的话,仍然抱拳道:“卑职恳请公主殿下,下马一观,不为别的,就为这云城大好风光。殿下也好看上一看这最后的故土,毕竟,出了这云城,前方可就是异国他乡了!”
“呸!”南霁云颇有些愤恨道:“风陵渡这个不要脸的人,云城三州,本来是南疆的,是孤给你们姜国的。你们姜国人厚颜无耻把云县改成云城三州!”
原来是这样……他不是心甘情愿送的吗?现在摆这幅脸给谁看?
浅夏挡在马车前,身形抖颤,“我乃公主殿前伺候的宫人,殿下现在未醒,谁也不能召看!”
风陵渡闻言,一声中气十足暴喝,道:“大胆阉人,你一再阻挠本将军,是不是公主殿下已经被南疆这些出使团人给谋害了?”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个风陵渡准备一锅端南疆使团队,一旦做实我不在马车上,他就有理由说,我被南疆出使团害了。一国公主被谋害加之南疆那边挑衅姜国……那么南疆跟姜国这一仗必打不可……
这样以来…就算我活着……就算南疆王南霁云活着,也不会被两国所认同……我们就是死人……将被这天下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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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1背叛:你别死了
南霁云拉我的手一紧,我心中的猜想利害关系,他想来一定也已经知道,这是有人下了套,想让我跟他都回不去……
浅夏的身形巨震,底气不足的冲了回去:“大胆,公主殿下岂能是你这个野人说看就看的?污蔑公主被杀害,你该当何罪?”
风陵渡大手一挥:“来人了,本官怀疑我姜国公主已被南疆出使团杀害。他们阻碍检查,通通给我拿下!”
“我看你们谁敢!”浅夏张开手臂横在马车前:“惊扰了凤驾,你们谁担待得起?”
南疆使臣也上前道:“风大人,你我相交多年,相识多年,还不相信我?”
风陵渡轻笑一声:“明大人,您是南疆使臣,出使列国,但今天之事,事关我姜国公主是否人身安全,不是谈私情的时候,还请明大人见谅!”
明大人手微微一抬,南疆出使团的人,个个围在马车前,跟风陵渡形成了对持,形势一触即发,城中百姓纷纷躲避!
看见百姓的样子,我心中微微纳闷的问南霁云:“若是两方交战,百姓有权知道战况,为何云城中的百姓依然悠然自得,没有一丁点有战争的感觉?”
虽然我不知道真正的战争打起来是什么样子,但是……总不能这样稀数平常,百姓一点紧张之情都没有……
南霁云半眯着眼,扫过一圈,点头道:“如果孤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场阴谋,这只是一场策略,堵住南疆和亲使团不让他们出城的战略。或者说,南疆有人故意放出消息说要来攻打姜国,从而夺取皇位!”
“我怎么感觉风陵渡已经知道我不在马车内了?”风陵渡的样子好似对马车内的我势在必得!
就算他是一个守城一品将,云城三洲的城主,但对于皇亲国戚来。他只是一个臣子,此举太过放肆不把皇亲国戚放在眼中。
南霁云脸色越来越沉,而我也有些心急如焚,风陵渡正一步一步地带人接近马车。
浅夏寡不敌众,一步一步的后退,退到马车前,无路可退,依然张着手臂作顽强抵抗!
瞅着南疆出使团大臣明大人,我忍不住的问道:“南霁云,我怎么觉得你这个手下,似纸老虎一只,不干实事?”
现在只有浅夏一个人在抵抗,明大人刚刚说完话之后,虽然带着人挡在马车前,但是……风陵渡的人一上前,他们就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这种故意的样子,让人不怀疑都难……
忽然之间……我想到第一次见到明大人的时候,在宫宴上……当时北齐和南疆一起求亲,似乎这个明大人就不喜欢颐和来着……
南霁云狠瞪了我一眼,“这是谁跟你说的,你眼瞎没好是吗?在挑拨孤与臣子之间的间隙吗?”
他这话一出,我气不打一处来,“南霁云,你没眼睛啊,你的皇位怎么坐上的。你的出使团他们明知道马车里面没有人的情况下,就应该拼死相护,看看他们呢?他们现在做出来的行为是什么?故意让风陵渡去检查!风陵渡一旦知道马车里面没有人,或者说一旦知道马车里的人不是姜国公主,这场战争打起来,到底是谁得利?你自己悄无声息的来到姜国,到底有几人知道?你就不怕这是别人里应外合的一个套吗?”
“我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帝王不在宫中,死在外面,这是多么大的机会,只要有心人,只要有野心的人,抓住这个机会就不会让你回去!你是当帝王的人,权衡利弊,万万人之上的权力,有多诱惑人你不是不知道!”
我说完,眼看风陵渡越来越近,浅夏已经紧紧的贴在马鞍上,没有丝毫的退路。
明大人带着他那一群出使团,装模作样的围在马车周围,一点用都不管。
南霁云死死地盯着我,盯着我有什么用,是别人想让他死……
“孤想办法,你趁机钻进马车内,怎么样?”南霁云半响说道:“现在只有这个机会,不然的话……”
我冷笑道:“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