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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跑过去,兴冲冲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有朋友在这边喝酒,我过来凑热闹。”他笑着说:“你下班了?我也要走了,顺路送你回去吧。”
“好啊!”我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上车,心安理得的坐了上去,反正也是顺路,应该不麻烦陆庭修。
陆庭修缓打方向盘离开,我摸着车里的装饰问:“这是你的车?”
这车价位十几万,算不上高档,而且看起来有些老旧了。
“不是,朋友的,我没车。”陆庭修瞟了一眼后视镜,心不在焉的说。
“能借车的朋友交情都不错吧。”
“嗯。”
车驶出一段距离,陆庭修突然加快了速度,这个时间马路上没什么车,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加速,只是本能的抓紧了安全带:“怎么了?”
陆庭修行云流水的打着方向盘,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前面路口没有监控摄像头。”
我“啊?”了一声。
陆庭修突然侧头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要是害怕,你就闭上眼睛。”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阴森笑容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上车前就觉得今晚的陆庭修不太对劲,现在他的态度又变得这么奇怪,我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很多恐怖故事。
见陆庭修频频看着后视镜,我下意识的看去,这才发现后面有辆车一直在紧跟着我们,两辆车之间相隔了不到五六米,那车型莫名有些眼熟。
还没等我想起来那辆车是谁的,陆庭修突然猛地一打方向盘,车瞬间来了个幅度极大的急转弯,我整个人都被甩得往车窗磕去,好在被安全带勒住,我这才看清前面慢悠悠的溜着一辆大卡车,陆庭修这个急转弯险险避开和卡车追尾,但身后紧咬着我们的轿车就没那么幸运了,先前被我们的车挡住视线,现在我们突然转弯,他车速又那么快,一下子躲闪不及,一声巨响后撞上了前面的大卡车。
我吓得脸色都变了。
陆庭修却冷笑了一声,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开车走了。
我使劲儿扭头往后面看,一迭声的问陆庭修:“车祸了,不报警吗?”
陆庭修耸耸肩:“关我们什么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你认识那辆车的司机?”
“嗯,一个看不顺眼的人。”
原来有仇。
我担心的问:“不会出事吧?”
“死不了人。”
我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陆庭修说死不了人,那就应该死不了人,我相信他。
陆庭修看着我这副样子,他微微一笑,空出一只手揉我的头发:“你就是太心软了才会老是被欺负,不想被欺负,除了强悍一点,你还得狠心起来。”
我愣了愣,总觉得他这番话别有深意。
送我回到家,下车前陆庭修说:“今天要是想睡个好觉,就把手机关了。”
我茫然的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陆庭修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我下车后他调转车头绝尘而去。
睡前我把手机开启静音,一觉醒来,上面的未接来电高达几十个,我点开一看,全是张丽和一个陌生号码的。
我心里猛地一震,回想起陆庭修说的话和凌晨发生的事,还有那辆车的车牌……我终于想起来,那辆车是余北寒的新车。
这么说来今天早上出车祸的人是余北寒?
我的心剧跳起来,但同时又疑惑不已,陆庭修引导余北寒撞车为我出气,这不难理解,但余北寒呢?他大晚上的为什么跟着我们?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那个不断打进来的陌生号码。
我犹豫再三,还是滑下接听:“喂?”
白安安尖锐的声音像利刃一样刺入我的耳膜,还带着隐隐的哭腔:“沈疏词,你会遭报应的!”
我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安安就噼里啪啦的骂开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过是扇了你一巴掌,你就想弄死北寒,你等着,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我:“……”
挂断电话,我惴惴不安的给陆庭修打了个电话。
陆庭修半天才接通,声音还是惺忪的:“怎么了?”
我颤着嗓子问:“今天早上出车祸的人是余北寒?”
“嗯。”陆庭修淡淡的说:“怎么,你担心他?”
我喉咙发紧,咽了口口水说:“没有,我只是……我没想弄死他。”
陆庭修闷笑了一声:“放心吧,那种程度的撞击死不了人,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他家人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我没回答,反而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余北寒在跟着我们?他为什么会跟着我们?我……”
“你不知道他在跟着你?”陆庭修加重了语气:“这几天他一直在跟着你,你不知道?”
第12章张丽闹事
我背上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紧张得连手都在抖:“这……他想干嘛?为什么要跟着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陆庭修沉默了一会儿,说:“别管了,总之他短时间内没办法跟踪你就是了,还有,如果他家人找你麻烦,你尽管装聋作哑,他们找不到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我们做的。”
“……好”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说实话,也许是对余北寒没了期待,所以知道他出车祸但死不了人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少担心,甚至还隐隐觉得解气,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收拾了一下情绪,我换了身衣服去医院。
到了医院,一进门我妈就问:“疏词,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愣了愣:“没有啊。”
“那给我交医药费的小伙子是谁?”
我头疼,肯定是沈疏影这混蛋又在母亲面前乱嚼舌,我耐着性子说:“只是朋友,妈你别乱想。”
“一般朋友能对你这么好?”
我无奈的摊摊手:“你觉得就你女儿现在这幅尊容,他能看得上我?”
母亲一顿,叹了口气:“也对。”
我:“……”
跟医生咨询了一下母亲的病情,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今天就能办理出院手续,但回家后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我给母亲办了出院手续,和沈疏影一起把她接回家。
回到北城区,还没进巷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喧嚣,我和沈疏影对视了一眼,心里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我把母亲交给沈疏影,嘱咐道:“你先带妈去超市买点菜,家里太乱了,我回去收拾一下。”
这个时候沈疏影倒是很配合,拉着母亲就走,母亲却诧异道:“都到家门口了还买什么菜啊?”
我把她往外头推:“您别管了,记得买我爱吃的甘蓝,快去快去。”
沈疏影也使劲儿把她往外头拽,母亲拗不过我们,只好跟着沈疏影走了。
我站在巷子口,听着里面隐隐传来的咒骂声,定了定神,捋起袖子走进去。
一路走进去,探头出来看热闹的邻居都对我报以探究的目光,我视若无睹,加快脚步走进去,果然在我家门口看到张丽正双手叉腰做泼妇骂街状,唾沫星儿乱飞做着演讲,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一个个脸上全是兴味。
我一出现,张丽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我,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出现,说,是不是你派人撞伤北寒的?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你是不是就看不得他过安生日子?”
要是换了以前,被张丽这么指着鼻子骂,我肯定忙不迭的低头道歉认错,但此刻,看着她狰狞扭曲的脸,我只是觉得恶心。
过去受了多少这个女人的气,我现在就有多后悔,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我把自己的尊严送到他们一家子脚底下,被他们毫不留情的践踏,任由他们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简直蠢透了。
愚蠢的女人一旦醒悟过来,战斗力是清醒的女人好几倍,我一直坚信这句话。
我淡定的看着张丽:“余北寒不是追尾别人的车吗?怎么还成我找人撞他了?”
张丽一顿,似乎没想到我到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冷静的跟她说话,她眯起眼睛:“车祸要不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怎么知道他是追尾而不是被人撞了?”
“我怎么会知道?”我冷笑:“你那个好儿媳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哭诉余北寒快死了,你说我怎么知道的?既然你们一家子都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那请你拿出证据,要是拿不出证据,今天你在这里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在场的邻居都是证人,我可以告你污蔑!”
被我条理清晰的一反驳,张丽瞬间有些底气不足了:“北寒平时不跟人结仇,只跟你有过节,而且他出事的地方就在你上班的酒吧附近,你总不能说这些也是巧合吧?”
我嗤笑:“跟我有过节这件事就是我干的?我昨天丢钱了,我只跟余北寒有过节,我能说是他偷的么?还有,大半夜的他在我上班的酒吧附近瞎晃悠啥?要不是他图谋不轨,我还能把他从家里拖出来撞车?污蔑人也要有点水平好吗!”
张丽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别想甩干净,等我让人调出监控录像,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我冷冷的看着她:“你最好去调,还我一个清白,我也不是随便就能让人泼脏水的!”
张丽气得咬牙切齿,恨恨的骂道:“不要脸的婊子,还好我家北寒及时跟你离了婚,好的不学,学人去酒吧卖酒,赚那些不干不净的钱,也不怕染病。”
这话一出口,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我在酒吧上班的事只有家里人知道,上次白安安和余北寒来闹过一回后,周围的邻居虽然没明确表态,但大概都知道我现在的职业跟酒吧挂钩,再加上我总是晚出早归,“卖酒女”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和风尘联系到一起的词,现在被张丽这么直白的骂出口,我瞬间有种被人扒光丢在人堆里供人围观的感觉。
听着围观的邻居毫不掩饰的议论声,短暂的羞耻感过后,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生活已经不能更糟糕了,总是这么在意别人的眼光,我还要不要活了?
想到这里,我眯起眼睛看着张丽:“卖酒怎么了?我是偷了还是抢了?你这个满口污言秽语的高中老师又能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为人师表出口成脏,也不怕误人子弟!”
“至少我不是出去卖的!”张丽找回了优越感,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啧啧,看样子离开北寒你就活不下去了,以前至少是个银行柜员,现在呢?除了出去卖,你还能干什么?”
她故意加重了“卖”这个词。
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去。
我正要开口反驳,母亲突然拨开人堆跑了进来,刚才那些话她显然也听见了,此时气得浑身发抖,她二话不说,脱下鞋子就往张丽脸上抽去,一边抽一边大骂:“死三八,叫你污蔑我女儿,真当老娘是死的啊?我女儿好端端在酒吧上班,哪里招惹你了?挖你家祖坟还是刨你家地基了?叫你乱喷粪,老娘撕烂你的嘴……”
第13章沈疏词,嫁给我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母亲一边把张丽揍得嗷嗷叫一边骂得畅快淋漓,没想到平时总是和和气气的母亲居然也有这么强悍的一面,和旁边的沈疏影对视了一眼,他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口水,我则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张丽被揍得满头包狼狈逃窜,一边跑还一边骂骂咧咧,母亲把开胶的鞋子往地上一扔,硬气道:“不好意思,让各位看笑话了,这泼妇三番两次污蔑我女儿,欺人太甚,逼我不得不收拾她,我女儿确实在酒吧上班,但她赚的钱清清白白,不偷不抢不骗,不比任何人低贱,从今儿个开始,我不希望有人乱嚼舌根说那些莫须有的话,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声,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番话掷地有声,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敢吱声。
和母亲回到家里,一关上门母亲就颤着声音问我:“我刚才……没落面子吧?”
我和沈疏影对视了一眼,齐刷刷的竖起大拇指:“您太威武了!”
母亲这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得去缓缓……”
我和沈疏影:“……”
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经此一役,我意识到,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生物,不管是余家那些奇葩还是我那些邻居,一直被欺负被嘲笑,不过是仗着我们没有反抗的能力,要是不想被他们一直压制,我们就得强悍起来,只有自身强大了,别人才不敢小看你。
出了一口恶气,我心情不错,吃过饭后拿起手机躲到阳台上给陆庭修打电话,想把这个消息跟他分享一下。
电话拨过去,好一会儿才接通,陆庭修压着嗓子小声问:“怎么了?”
我一听就发现他情绪不太对,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在干嘛……”
陆庭修犹豫了一下,问:“你能过来一趟吗?四合院这里,我有点事要你帮忙。”
我精神一震,立刻答应下来,终于找到机会报答恩公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