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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上前两步,温柔得声音中带着些紧张,“陛下,您怎么来了?”
皇帝威严的声音中带着些温柔,“朕刚刚下朝,便来看看你。”
张蓉精致的脸上染上一层红云,更是娇俏道,“谢陛下。”
南宫玦面容冷淡,终于看向大殿门前血淋淋的两人。
“这……”
“是璃美人与婢女出言不晦,竟对臣妾不敬……”张蓉不觉红了眼眶,赶忙解释道。
南宫玦轻笑,“不必说了,蓉儿,你是皇后,管理六宫是你的职责,就算是朕,也不会多问。”
张蓉本以为苏青璃昨夜刚侍寝,又深得皇上喜爱,皇上必定会袒护与她,迁怒自己,可现在看来,陛下根本就不把苏青璃放在眼里。
也是陛下以前宠爱过那么多妃嫔,可什么时候会为了她们而冷落自己呢?他还是以前那个以天下社稷,人伦礼仪为重的至尊皇帝,不是吗?
“陛下……”
“朕本是想来中宫这里用膳,如果皇后还没有责罚完毕,朕回崇正殿就是了。”
“皇上说得哪里话,这不是折煞臣妾嘛?”皇后连忙招呼身后的宫女,“影儿,快,去准备陛下爱吃的膳食来。”
说完,才看向青璃与彩儿,眼中难掩厌恶。
“璃美人,你本来罪无可恕难逃重罚,念在你是初犯,今日就这么算了。以后你定要谨言慎行,安份守己,知道吗?”
人总会在最痛苦的时候想起最美好的日子,来提醒自己是多么可悲和可笑。
她费力的翻下木椅,全身的伤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她抬头看向那一双华光溢彩的壁人。
“谢娘娘,谢。。。陛下。”
那个男人的侧脸真的很好看,英挺的鼻子现在看起来尤为冷峻,可他从始至终却没有看向萎缩在地上的她一眼。
她低头,冷笑,苦笑。
青璃这一伤,待见好转,已是半个月之后。
深秋匝寒,半个月,云棠殿,可谓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些,从明德殿回来的那一刻起,青璃,就已经想到了。
可这全部,都不及那人未曾看过她一眼来的痛彻。
“娘娘,”侍女阿环的声音幽乎传来,“您该喝药了。”
“嗯。”青璃缓缓起身,“彩儿好些了吗?”
阿环叹口气,“娘娘,您怎么还惦记着彩儿,您忘了是谁害您至此吗?”她搅拌着碗碟中的汤药,热气吹散,挡住了她愤愤不平的脸。如今,云棠殿无人问津,甚至成为宫中笑柄,这一切全都拜那个彩儿开罪皇后娘娘所致。
青璃轻叹一声,不置可否。
她落到如此境地是彩儿的错?不是。是宫中的皇权威视,尔虞我诈,或者说,是她自己。
是她,太过天真。
彩儿回来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更是因惊怕过度神志不清,这也是青璃后来才知道的。
“她还是那个样子吗?”
阿环喂青璃小口喝着药,“是啊,依奴婢看啊,怕是不会再好了。”
青璃的手顿了顿,“她毕竟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下次太医来,带他去东厢看看。”
阿环应了声,又道,“娘娘,眼看都过去半个月了,如果您的身体好些了,是不是应该去明德殿向皇后娘娘请个安,免得再落人口舌。”
身上的伤口因为皇上所赐凝肌玉露膏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拜见了皇后她的牌子便会重新挂到内务府。
以后的每一日,每一年,她都会如现在一般,行尸走肉的活着。
“娘娘,娘娘,不好了!”小环匆忙的从外面跑进来。
云棠殿的变故后,丫头们有的被内务府以人手不足派往别地,留下的也是满心不忿,根本不把青璃放在眼里。
青璃一惊,忙问,“怎么了?”
小环满脸潮红,更有说不明的惊恐,声音颤抖道,“彩儿,她死了。”
死,死了?!
青璃半天回不过神来,脑中一片空白。
“她怎么会死……”
“是刚才小喆子在清湖边发现的,人……都泡的不成样子了。”
“轰”的一声在她脑海里炸响。
“我;我要去看看她。”
“娘娘;”小环支支吾吾道,“慎刑司已经以“失心疯”之名将彩儿的尸体处理了。”
青璃呆愣着;随后自嘲的笑了;如今她们是何境地;她得罪了皇后;彩儿又一直疯疯癫癫的;谁会看重她们呢?
在宫里;没有权势;没有地位;注定是卑微的;无助的。但她会永远记得此时的痛苦;她要变得强大。
“璃美人,怎么了?一上午呆呆傻傻的,是还在记恨那日本宫的处罚不成?”
明德殿;众妃汇聚一堂。
青璃低下头解释,“臣妾不敢。只是宫里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心里记挂罢了。”
皇后捋了捋耳边的鬓发,轻笑道,“原来是这样,本宫听说,昨夜你宫里的彩儿溺水身亡,说到底也是你的贴身侍婢,挂念也是应该的。”
“彩儿?莫不是就是那个辱没皇后娘娘,没有礼数的丫头?皇后娘娘有心饶她一命,看来她还是命薄,无福享受啊。”德妃是从皇上登基起就服侍在侧的,一直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
☆、第 3 章
青璃正欲答话,只听明妃突又哼笑道
“璃美人,那样的丫头死了最好,你还难受个什么劲。我要是你啊,即使皇后娘娘不发落,我也必不饶她。再说了,今日可是你的大好日子,怎么还提这晦气事?”
“娘娘恕罪,”青璃忙起身跪倒殿中,“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愚笨,不懂规矩,扰了诸位娘娘的兴,还请娘娘责罚。”
青璃明白,以她的身份,没有资格在这群位高权重的妃嫔面前解释,为自己甚至旁人开脱,她能做的,只有认罪,只有承认自己的卑微。
“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动不动就跪,你又不是奴才。”皇后一派善解人意的主母风范。
“是,谢娘娘。”
明妃娇笑道;“说来,你们这些新妃中,茵妹妹是晋升最快的了,进宫不过数日,已经是容华了。要知道,许多进宫多年的妃子们连见皇上一面都难呢。”
陈思茵原本面无表情的径自端坐,听到此话忙起身跪到殿中;她今日一身淡紫色绣花留仙裙显得乖巧又亮丽。脸上略施薄妆,精致的五官更显得明艳动人。
“娘娘谬赞了,陛下厚爱,臣妾无以为报,以后定加倍侍候好皇上,孝敬皇后娘娘,为娘娘分忧。”
皇后淡淡一笑,静默不语。
怪不得皇后会突然这样和颜悦色的对待自己,皇上竟然封一个刚进宫十几日的妃嫔为容华。
与这样的恩宠相比,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明妃道,“这么快的晋封可是宫中绝无仅有的,茵容华当真圣宠。陛下如今膝下只有麟,旭两位皇子,年纪也都不小了,近几年宫里还没有添加过子嗣呢,不知道茵容华有没有这个福气。”
陈思茵面色涨红,回答也不是,不回答又是不敬,只是一脸为难,低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短短几句话,却让在坐的人听得一身冷汗。谁不知,皇后无子,当今大皇子虽过继到皇后名下,却因生母元妃母家叛逆满门抄斩,至今未曾获得太子封号。
陛下宠爱二皇子南宫旭,但生母出身为婢,朝中无实力加之非嫡子无法立储。
宫中如此形势,万一此时的陈思茵有孕……
这不是在抬举她,而是在害她。
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众人心照不宣的开始转移话题,明妃之父乃当朝兵马大将军,一向口无遮拦,皇后虽未表现出来,也看的出面色不善。
德妃适时的出来打圆场道,“皇嗣乃是大事,我等后妃还是不要随意议论为好,如今陛下有了喜欢的贴心人才是最好的。”
“是。。。娘娘说得是。”众人附和着。
皇后和缓脸色,问道,“娴妃近日身体可有些好转?还是出不了门,见不得风吗?”
“可不是,”明妃瞥了瞥嘴,“昨日还去看过她,脸色甚是不好看,原本就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如今真成那病西施了。”
青璃对宫中后妃了解不多,但也知大名鼎鼎的娴妃陈妤娴,皇上甚是宠爱民间出身的娴妃,娴妃进宫半年更是专房专宠。
只是;她为何会突然病重呢?皇上似乎也很长时间没有去过和欢殿,难道陈思茵真的如此大的魅力,会让皇上突然间移情她人,冷落娴妃?自己伤重这短短数日,宫中却已经风云变幻了。
青璃不禁在心中摇头暗叹。不过这对自己倒是件好事,这种形势下,看来就算自己的花牌挂到了内务府,也不会得到皇上的垂青吧。
***
张蓉站在后殿大开的鎏金红木窗前,眼前是朗朗晴空,高山白云。她的心中却是惆怅无比。
“陛下以前从来不曾这样专宠后宫,以前有个娴妃,现在又来了个茵容华。”
张嬷嬷是张蓉的乳母,张蓉被封为皇后她便一同进宫,跟随至今。
“陛下最近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原本以为解决了那个璃美人就可以后顾无忧,谁知还有个茵容华。还有娴妃,真不知陛下为何突然就冷落她了。”
“是啊;要说美貌,陈思茵根本比不上陈妤娴半分。”
张嬷嬷应道;“娴妃这次就是心情郁结所致,想必就是跟这件事有关系。”
“哼,”皇后挑着狭长的凤眸,“这样不是正好,最好她永远都不要再复宠,永远都这样病下去。”
“那娘娘…咱们的计划……”
“照常进行。”张蓉冷声道。
张嬷嬷不解;“璃美人,看来并非圣宠,她不会成为咱们的障碍啊。”
“不,就是从那个什么命格相配的鬼说法开始,陛下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她们谁都留不得。今日明妃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在理。宫里很多年没有添过子嗣,若是被她们其中的一个得了,那可真是覆水难收了。”
张蓉眯起危险的凤眸;”这次不能像上次那样鲁莽,陛下那次刚下朝便急着来明德殿,本宫现在还是觉得怪怪的,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那女人一眼,本宫知道,他是在乎的。”
“娘娘放心;老奴一定办好。”
张蓉绞紧手帕,皇上,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青璃回到云棠殿,净身梳妆,薄纱婵衣。
酉时;内务府来报;陛下今晚摆驾云棠殿。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皇帝今日,会来。
青璃低垂着头,看不清南宫玦的表情。
她拂着身,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参见皇上,”她又说了一次。
近一个月没有看到眼前的小人儿了,南宫玦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看到她的名字时翻了她的牌子。
只是,想来看看她。
一双骨节分明的好看的大手映入青璃的眼帘。
“你的手很凉,是害怕吗?”
“……臣妾不敢。”
又是无话,但青璃却明显的感觉到了男人身上冷漠不悦的气息。
青璃眼眸流转,“臣妾这些日子日日想着陛下,此时又怎么会怕呢?”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哼笑。握着她的那双手也越发收紧了些。
南宫玦从来不是会低头的人,他这一生都是高高在上的君上,可青璃那日倔强的和嘲讽的眼神却让他深深看在眼里,她身上的鞭痕和痛苦让他的心抽痛不已。
这样的感觉,就算是那个人也没有过。
春宵帐暖,香汗淋漓,紧皱着娥眉承欢的她又一次让他不可抑制的疯狂,紧拥她入怀,感受着她的柔软与颤抖;体验着从未有过的满足。
青璃的复宠,虽是宠幸,并没有如茵容华那般晋封与过多的赏赐。
茵容华的盛宠在后宫依然是无人能及。陛下甚至有几次深夜召她入崇正殿,风光无限。
青璃难得清闲,宫中纷扰能够离自己越远越好。
宠爱,她更是不求。
春暖花开的时候,修养许久的娴妃娘娘突然间好了。
依礼,妃嫔每五日觐见皇后。
那日,娴妃穿了件藕粉色绣木槿缎花袄,身披雪白云织斗篷,略施粉黛,整个人显得明媚而又娇俏。
她款款而来,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到那么惊讶,惊讶的不是她丝毫看不出卧病半年的样子,而是她……硕大圆滚滚的肚皮。
娴妃面色淡然,冷漠如霜,还是一惯有的样子。
短短几瞬,青璃猜到了所有。她转头看向坐在高堂的皇后,明妃惊异之情自是不必说,皇后惊讶,不解,眼中复杂难言。
德妃不可置信道,“娴妹妹,你这是。。。?”
赵明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娴妃,你。。。你怀孕了?!”
“是。” 陈妤娴淡色道。
“这么久,你抱病不出,难道就是因为怀孕,”皇后的声音有些颤抖,“娴妃,你瞒的真好啊!你可知,你这是欺君之罪!”
陈妤娴动了动嘴唇,但终究什么都没说。明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气的,半晌她冷哼一声道,“是啊,娴妃,怀了龙种又不是什么坏事,你欺上瞒下的做什么?这事若让陛下知道,他还不知要怎么大发雷霆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般有心机的人!”
“陛下他。。。”
“好你个娴妃!”皇后金色护甲的手指几乎捏到凤椅里,她千防万防没有想到,娴妃竟然会怀孕,而是瞒的这么好。
皇后愤恨交加,令青璃也不禁为台下众矢之的的娴妃捏了一把冷汗。
娴妃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会在宫里这样到处都是耳目和眼线的地方瞒住呢?
皇后正欲再说,只见她身旁的张嬷嬷忽附耳说了些什么。
皇后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