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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玦紧蹙着剑眉,眼神复杂的看了青璃一眼,随后奔到床前去。
“娴儿!你怎么样了?”
南宫玦握住娴妃的手,满眼的紧张与关怀。
“陛下,”太医禀道,“娴妃娘娘的伤在左肩处,伤口虽深,但万幸没有伤到要害。”
☆、第 7 章
晚上的时候,陈妤娴终于醒了。
当听她亲口指控是自己刺伤的那一刻,青璃仍是恍惚的。而娴妃的侍女与小环阿梦她们各执一词,更是一时无法分辨。
“陛下,臣妾没必要那么做!”青璃第一次有些慌张,辩解道。
娴妃想要证实的那个问题,就是不惜用自己的受伤来证明皇帝会相信谁?她真是个疯子!
娴妃虚弱的看在南宫玦怀里,脸色仍是苍白的,无力的动了动唇道
“因为你怕我说出去。”
“说出去什么?”青璃道。
“说出去那天你明明看到有人推我下水却坐视不理。”
嗡!
青璃的脑子猛然炸开。
“你。。。看到了?”
“璃美人,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不就是因为我的质问而恼羞成怒的吗?”
南宫玦的眉头越拧越深。
青璃嘴唇都有些颤抖,娴妃淡淡的冷哼一声,继续道,“你在害怕什么!莫不是那天指使婢女推我下河的人,就是你?!”
“不,不是!”青璃摇头,颓然退后了几步,“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加害你?”
“为什么?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青璃看向南宫玦,他眼中的不解与怀疑深深的刺痛了她;“陛下……你相信臣妾,我绝没有加害娴妃,是她自己……”
“你的意思是,是娴妃自己捅伤了自己,然后嫁祸于你?青璃。”
“朕只问你一句,那天在琼花苑,你在湖边吗?”
青璃点了点头。
娴妃一直是皇上的宠妃,即使是流产后的失宠也是她自己拒之不见,加上她与世无争,待人冷漠的性格,说她故意嫁祸自己恐怕没人会相信。
最重要的是,那天青璃确实看到了一切。关乎皇嗣,皇上怎么会轻易放过?
南宫玦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朕对此事有多抱憾,你知道朕多想查出凶手。你看到了一切,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玦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是,真的是你指使的?”
青璃胡乱的摇头,“没有……不是的。”
“那这次呢?娴妃不可能说谎。”
青璃心里绞痛;“那么,陛下认为是臣妾在说谎吗?如果是,那么请陛下降罪。”
“你!以为朕真的不会治你的罪吗?”
“臣妾知情不报,使谋害皇子的元凶逍遥法外,降罪是应该的。”
“好!”南宫玦点头,眼中一片血红,“来人!”
他的声音如同刀子般一刀刀刻在青璃心上;“璃美人有谋害皇子与嫔妃之嫌,今日起禁足与云棠殿,待龙子平安降生,再行定夺。”
今年的冬日,来的特别晚。今年的冬日,特别的漫长。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云棠殿再不同于去年的繁景,即使是寒冷的冬季亦是绿树红花。整个院落,都被厚厚的雪覆盖着。
唯有朱红色的门楣和回廊,那万红中的一抹浅绿色身影,浅的好像融入了雪色。
“娘娘,雪后最是冷的,咱们还是回殿中去吧。”
青璃不语,清冷的眼眸看向院中梧桐的枯枝,张牙舞爪的好像在嘲笑这座空洞苍凉的皇宫。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道“这冰冷的气息,仿佛将那些不该有的思想都冻住了,就不会有痛苦,也不会失望。”
是的,她不甘心。
恨没有慢慢消逝,痛也越加痛。
“小桃,现在怎么样?”
小环心里有些发毛,自家娘娘自从被禁足后改变的太大了,从前眼中的那份纯洁与萌动再也没有了。“娘娘,自去年下毒那件事后,小桃就一直被关在后院的,您怎么突然提起她?”
小环知道,任何人换作她,被冤枉陷害这么久,最重要的是陛下的不信任,长达五个月的禁足,足以将她打击的面目全非。
“自然是有用。”青璃清冷的声音将漫天的白雪又结上了一层冰寒。
***
明德殿的寝殿里,李嬷嬷为张蓉卸下繁琐沉重的发饰。
张蓉看着镜中卸去妆容后尽显老态的自己,不悦的叹了一口气,“陛下今日去了哪个宫里?”
“去了淑嫔那里。”
“陛下近日又开始宠幸那个淑嫔,好像娴妃那里也不怎么去了。”
“是啊,”李嬷嬷一面小心的拿下金玉发冠,一面道,“陛下是天子,三宫六院的,娴妃独宠的时间也不短了,就算是绝世美女,也有腻烦的那一天。”
张蓉缕着自己柔顺的发丝,忽想起什么,问道,“你觉得璃美人。。。陛下将她禁足会不会跟娴妃一样?其实就是为了保护她而已?”
李嬷嬷手上动作一顿,“娘娘,你想的太多了,璃美人犯下的可是谋害之罪,况且那个人又是娴妃,陛下怎么可能宽恕?”
“可是陛下虽然将她禁足,吃穿用度一样不少,而且云棠殿防守更甚,就连本宫都不能进去探望。”
“这…”
“启禀皇后娘娘。”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帷帐外丫头焦急的禀报声。
“怎么回事?”张蓉不悦道。
“娘娘,云棠殿,走水了。”
“什么?!”张蓉立时站起身,“走水?火势怎么样?”
“听说火势冲天,最近能调动的人都过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哼,我看是璃美人不甘寂寞搞的诡计吧?”
心福沉吟道,“听说,璃美人伤的很重……”
张蓉皱起眉头,“陛下过去了吗?”
“这。。。奴婢就不知了。”
李嬷嬷低声道,“陛下在淑嫔的玉林殿,那里云棠殿很近,陛下肯定知晓,说不定已然过去了,娘娘,我们要过去看一看吗?”
张蓉冷笑一声,道,“咱们过去做什么?陛下现在对璃美人是个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漫天火光将飘洒的雪花映衬的更加渺小与无助。
云棠殿的角落,青璃的头发与內衫都是湿的,此时她已经冻的瑟瑟发抖,没有知觉。
一双明亮的黑眸没有焦距的看着眼前红色的火焰,黑色的废墟。
小环又将青璃身上银色的毛皮大氅裹紧了一些。
“陛下驾到!”随着林公公响亮的声音,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伴随而来。
青璃来不及回头,已经被男人搂入怀里。
“参见皇上,”小环连忙退下,屈身行礼。
“青璃,你怎么样?”
青璃没有回头,没有说话,只是颓然低着头。
五个月了,没有来见她,甚至没有托人来问候她一句。看着青璃露出的手臂上烧伤的痕迹,看着她偌大的肚子,娇小瘦弱的身躯,南宫玦觉得自己此刻的心震震发疼。
“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来?!”
不远处,几个侍卫像拎着鸡崽般将年迈的太医“拽到”南宫玦身前。
“参见皇。。。”
“别废话了,快看看她的伤!”南宫玦吼道。
“是。”太医仔细诊了脉,又看了看青璃手臂的烧伤,道“禀陛下,璃美人手臂上的伤需要好好调理,不然引起伤口溃烂就不好了。”
南宫玦皱眉,“那龙胎呢?可有什么影响?”
“美人受惊过度,孕妇情绪对胎儿极为重要。虽然龙胎已有八个月,也万不能掉以轻心。”
南宫玦“嗯”了一声,“你来治疗璃美人的伤,记住,务必恢复如初,不能留下任何伤痕。”
他一把抱起青璃,往别院走去。
待青璃换上干净的衣衫,裹上厚厚的被子,喝下了些补身子的药。南宫玦方走出寝殿,审问此事缘由。
张蓉听说皇上在云棠殿的事,着实心里不快,偏外面的心福又慌忙的跑进来。
张蓉语色不善,“又有什么事?”
心福脸色慌张,“娘娘,那个小桃来了。”
“小桃?”张蓉蹙眉娥眉,“云棠殿的那个丫头?”
“是啊,娘娘。”
“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别让人看见,先让她进来。”
小桃被领进内室,一进来便扑通跪倒地上,哭求道
“皇后娘娘救我,云棠殿着火了,奴婢差点被烧死,房梁塌了,奴婢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皇后娘娘救救奴婢吧!”
张蓉满心不耐,这个小桃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烧死了最好。
“你这么冒失的就往本宫这里跑,如果被人发现,你知道会给本宫带来多少麻烦吗?!”
“娘娘,奴婢真的走投无路了,当初奴婢好歹也是给娘娘办事的,才会加害璃美人落得如此下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奴婢真的不想再过那样猪狗不如的生活了!”
小桃一身褴褛,披头散发的像只恶鬼。
张蓉满心厌恶,可此时除了收留她,也别无他法。
她摆摆手,吩咐李嬷嬷道“把她带下去,先安置下来,找个隐秘的时间送出宫去。”
话音未落,只听寝室的木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阔步进来的赫然便是一脸阴霾暴怒的皇帝!
“好一个皇后!朕竟不知你在背后搞的这些个腌臜手段。”
张蓉吓傻了,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陛下,不是这样的,你听臣妾解释。”张蓉胡乱的摇着头,声音不住的颤抖。
“朕亲耳听见,你解释什么?”南宫玦暴虐的甩开张蓉。
“朕听闻云棠殿的丫头放火烧宫,询问之下巡逻的侍卫说她跑你这来了,朕还不信,没想到。。。皇后,你真让失望!”
南宫玦以前只是怀疑,哪及得上这次亲耳听见让他震惊。
“不!”小桃跪到地上,拼命的摇头,“不是我放的火!”
可哪还会人注意到她,是不是她放的火已然不重要。
如果青璃刺伤娴妃只是一面之词,那么皇后残害皇嗣就是板上钉钉。
“皇后残害皇嗣,罪大恶极,不配作为中宫皇后,母仪天下。朕痛心疾首,着废去张氏皇后之位,降为蓉妃,迁住凌虚宫。”
凌虚宫位居长安城外的别宫,多年荒无人烟,无人居住。皇上这一做法与将她打入冷宫没有区别。
“不!!!陛下,你不可以废我!不能这么轻易的废去母仪天下的皇后!”张蓉瘫软在地上,挣扎着去求南宫玦。
☆、第 8 章
她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疯狂样子只让南宫玦觉得厌恶作呕,再不看她一眼,甩袖离去。
废后乃是举国大事,虽然朝野震动,因南宫玦登基数十年根基早已稳固,所以朝堂之上纵然有不怕死的冒死劝谏劝阻,亦动摇不了此事分毫。
张蓉的父亲乃是当朝丞相两朝元老,经此一事更是识趣的主动辞官告老还乡,南宫玦应允。
废后对后宫带来的影响无疑是围绕新后人选展开。论资历,德妃当选,但德妃身份低微,恐无力袭位。论身份家世,明妃当选。但赵明月入宫九年,没有子嗣。虽说她倒可以效仿废后抚养大皇子,但有废后之先兆,没有储君的皇后,会多出太多事端。
而青璃,南宫玦的几次探望也默认的解去了她的禁足。
青璃的伤一直不见好,太医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恐伤及龙胎,南宫玦更是紧张担心。
青璃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要他看到自己所受的苦,自己的无助与绝望。
终于在一个月后,她的伤慢慢好转。十二月的一个寒冬之夜,青璃有了临产的迹象。
那时,冰雪消融,寒冷彻骨。云棠殿的别院,温暖如春。青璃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细汗。
疼!是她从未想过的疼!感觉下身生生的撕裂了般,可是那折磨她的孩儿却没有一点要出来的迹象。
“娘娘,用力啊!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再用点力!”
殿内传来她的声声嘶吼。南宫玦一早就等在外头,此时更是急得摩拳擦掌。
青璃觉得是不是自己前些日子故意不喝药,让伤病好的慢些这孩子在跟自己置气。
“娘娘,看到皇子的头了!您再用力!马上就出来了!”
青璃已经累到极致,痛到极致,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此时也只能咬牙死撑着。
随着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青璃的眼前陷入了黑暗……
时隔十五年,再听到来自自己的骨肉的嗷嗷哭声,南宫玦心里百感交集,暖意一片。
“娘娘,您醒了!”
青璃缓缓的睁开眼睛,便看见一脸惊喜的小环。随之几个嬷嬷和丫头都凑了上来。
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恍如隔世。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一张口,又是虚软无力。
“娘娘,现在快午时了,您生下皇子已经一天了。”小环边拿过嬷嬷手中乘上的补药边小声回道。
青璃眨了眨眼,“是皇子?”
“是啊,恭喜娘娘,是个健康活泼的小皇子。陛下喜欢得不得了,上朝之前还一直抱着呢。”
其实是男是女都好,青璃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她给予那孩子的关怀都很少。更妄想利用他……可昨日那一夜的疼痛是那么清晰,这是她的骨肉,是她的至亲。
青璃爱怜的亲着还在熟睡中咂巴着嘴的小婴儿,他全身红通通的,真的好小!青璃看不够般,一眼不眨的瞧着。
再一抬头,赫然发现,南宫玦已然负手立在她的床前!
“皇…”
“嘘”南宫玦指了指床上的小人儿,小声道“别吵醒他。你不知道这小家伙很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