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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南宫玦将娴妃禁足,知道他将陈祺打入大牢。她满心恨意。
娴妃其罪可诛,竟然只是禁足。而陈祺,她又该怎么救?
青璃没想到第一个来看她的竟然会是赵明月。那时她刚刚转醒,还在卧床休养。
明妃看起来气色不错,却还是难掩心中愤愤不平。
“娴妃犯下这么大的罪,死十次都不为过,陛下竟然也让她禁足。真是不甘心。”
青璃叹气;”纵然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也是陛下曾经最爱的人……怕是狠不下心吧。”
“娴妃真是罪有应得,她犯下这么大的罪,就算陛下不让她死,她也活罪难逃,陛下向来注重皇家威望,她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残害嫔妃,就算陛下有心饶她,前朝那帮大臣也会极力劝谏。娴妃这辈子是出不来喽。”
青璃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态,南宫玦从来就不是别人能看透的人;“除非,娴妃怀孕?”
赵明月不屑的啧了一声,“听闻她以前就经常从宫外找些神医术士,还有什么灵药,要管用早就怀上了,现在她被禁足,陛下根本就不去紫竹宫,更是不可能了。”
青璃眼眸一转,心里有了主意。要压垮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将她最后的那点指望,抹杀。
几日后,青璃听闻娴妃自残的消息,不过,与性命无碍,其目的不过还是想见南宫玦。
南宫玦自是避而不见的,只为了她的安全,派了太医去照顾。
青璃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派人调查了负责诊治娴妃的秦太医,抓住了他的把柄,并以利益诱之。秦太医,很快上钩。
她不会再心慈手软,陈祺为了她身陷囹圄,所做不过是为了铲除娴妃,为她铺平道路。那么,一切都该结束了!这次就做个了结吧!
照她说的,娴妃在秦太医那里知道了自己终身难以受孕的事实。
她在疯狂之下,杀死了自己的贴身侍女,青莲。
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等来南宫玦。那人终究不是纵容她的夫君,而是主宰这天下的天子。
南宫玦下昭以娴妃残害嫔妃,动用私刑,杀害宫女,数罪并罚,赐以毒酒。
小环早早的便来禀报,说娴妃顽抗不从,是被陛下身边的公公硬灌进去的。
青璃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娴妃,这个时刻长在她心里的心头刺,终于陨没了。
南宫玦好像没有青璃想象的那么悲伤,同以前无恙,每隔几日驾临后宫,几次来青璃这里,也一如平常。
小灏轩到了会认人的年纪,每次见到南宫玦都吵着要抱,这时别人若想上去亲近他,他便扭捏着身子往父皇怀里躲,让南宫玦展颜不少。
娴妃自从被禁足原本就疯疯癫癫,做下此等事倒也没人觉得意外。只是青璃现在不能收手,她还有更重要的要做。
陈祺现在没有死,是因为他检举娴妃有功,将功折罪。但这保不了他多久。说不定南宫玦哪日会突然改变主意。
“青璃,”正在逗弄着小灏轩的南宫玦突然道,“你进宫两年,灏轩也这么大了,朕理应封赏你的家人,你父亲好歹也是三皇子的外祖父,朕就调他到大理寺少卿如何?”
“臣妾待父亲谢陛下恩典。”
大理寺少卿,虽只是正四品,但大理寺主管刑案;这对她救出陈祺会不会有益呢
”臣妾自入宫从未见过家中至亲,陛下可否让父亲任职之后来宫里看看臣妾呢?”
☆、第 13 章
南宫玦应道,“嗯,随你。”
青璃的父亲苏垣正其实并未多么看重这个女儿,在她没有被那突如其来的圣旨召进宫时,苏垣正甚至没有仔细的打量过这个不起眼的女儿。
青璃的母亲虽是正房,却一直不受苏垣正待见,加上大夫人又没有嫡子,只有一个女儿,苏垣正更是不放在心上。
如今这个女儿却是他们整个苏家的荣耀,他也从一个小小的廷卫升至如今的大理寺少卿。这一切都要感谢青璃,当今的璃妃。
苏垣正走进富丽堂皇的和欢殿,被侍女们恭敬的请进了大殿。
小环亲自走出来迎接道,“老爷好,娘娘在内室,请随我来。”
苏垣正一阵不悦,青璃就算如今成了妃子,他到底也是她的亲生父亲,怎么像奴才拜见主子一样。
心里如此作想,苏垣正还是点头哈腰的应下,一路跟随着小环绕了好几个大弯才见到了内殿华丽装扮,高贵威严的青璃。
“拜见璃妃娘娘。”苏垣正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青璃本坐在窗下锦榻胡思乱想着,见到父亲进来,本欲上去相迎,却见他行礼,紧道
“父亲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苏垣正被青璃扶着起来,面上稍微好看了些,嘴上道“理应如此。如今您是天子的侍妾,又居妃位,乃是正二品,臣怎敢逾越?”
青璃不与他争,对小环道;“快去搬张椅子。”
青璃退坐到软榻上,看着年近五十,却依然健硕的父亲,方放心些,问了她母亲怎么样。
青璃自入宫后,家中唯一担心的便是她常年病弱的母亲。虽经常寄书信回去,但回信大都是别人代写,到底听不到母亲的声音,看不到她的状况,心里放心不下。
“你母亲一切安好,知道你在宫里出息,得陛下宠幸,很是欣慰。只是近年来她的眼睛与耳朵都不太好使,越发爱清净了。”
青璃心中一阵酸楚,不自觉的眼眶湿润。她在家时,母亲就耳鸣,眼花。那时受了不少姨娘的嘲讽与暗算。
幸她在宫里得宠,不然母亲何等境遇可想而知。
“父亲,女儿此次叫你来其实是有重事相托。”
苏垣正一愣,“娘娘有事但说无妨。”
他心里却疑惑的很,青璃如今如今有什么事还要拜托他?
青璃左右衡量,还是一咬牙道“父亲可还记得陈祺?”
“陈祺?”苏垣正震惊,“这自然知道,听说他如今也在宫里任职。璃儿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看来因皇帝的口谕,他们的事的确瞒的密不透风,连陈祺卸职之事都鲜有人知晓。
“父亲,看来你还不知,陈祺因为参与娴妃之事被打入天牢。如今恐怕还在审讯…”
苏垣正一听就来了火,以为青璃与他旧情未了;便有些不耐,“你想做什么?”
青璃了解苏垣正的脾气,眼眸流转,斟酌道,“父亲不知,陈祺与我几次宫里相遇,闹的都很不愉快。我就怕,他这次鱼死网破,自己死还不算,拉上我做垫背。陛下向来多疑,若有不慎,到时候不仅是我,连咱们整个苏家都会有危险。”
苏垣正果然变了脸色,紧道“那该怎么办?”
“当然是要他死。”
苏垣正紧皱起眉头,“那可是刑部大牢,没有陛下应允,不得动用刑罚。更何况是要他死呢?”
“父亲初入大理寺,自然不能动用私刑。不过要一个人死的方法可不止是皮肉之伤。”
“璃儿的意思是下毒?”
“普通的下毒之法太容易被人识破,”青璃说着从枕下拿出一个药壶,“这里面的东西,下到他碗里,服用后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造成筋脉尽碎的假象。自废筋脉对他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很简单。到时陛下那里,就能说的通了。”
苏垣正果然两眼放光,拿起那白色瓷瓶左右打量,“果然是个好主意,璃儿是从哪里得来这好东西的?”
青璃轻笑,“只要父亲只要把这件事办好,以后有您的好处,有咱们苏家的好处。”
苏垣正乐得连连点头,“那老父就提前谢过璃妃娘娘了。”
从午时到戌时,小环慌张跑进来的时候,青璃正在摩拳擦掌的等待着大理寺得消息。
“娘娘,不好了,陛下来了。”
“什么?!”
青璃缓了缓神,还没走出去相迎,南宫玦便一身紫色龙袍,英气逼人的进来了。
“参,参见陛下。”
南宫玦剑眉微蹙,“怎么一副惊慌失措,莫不是瞒着朕在干什么坏事?”他一副调笑的神情,还作势往内堂瞅了瞅。
“哪有啊……”青璃一脸娇羞,“陛下有些日子没来臣妾这里了,臣妾只是慌乱而已。”
青璃真佩服自己,现在说谎张口就来,都不带脸红的。
“哦?原来是这样。”南宫玦居高临下的看了青璃一会儿,随之拉起她的手,走到窗下锦榻坐下。
“再过几日就是灏儿的周岁生辰,这是大事,朕预备好好操办,热热闹闹。”
青璃此时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心里在打鼓,面上干扯着嘴角,强笑道,“这自然是好的,感谢陛下对灏儿的厚爱。”
“灏儿是朕最疼爱的小皇子,理应如此,不用跟朕如此见外。”
“是,”青璃应着。
南宫玦今日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他饶有兴致的谈论着南宫灏轩生辰宴的细节,小环张罗着送上茶水,精致点心,他也来者不拒。
青璃心不在焉的应着,如坐针毡的陪着。天色渐渐黑下来得时候,外面有侍女进来报,“大理寺卿有急事禀报。”
南宫玦示意青璃退下,才召了大理寺卿袁本呈进来。
青璃躲在栏柱后面,心都揪到了一起。
她听到袁本呈毕恭毕敬的禀报着,狱中陈祺突然暴毙。
南宫玦甚为震惊,询问缘由。
袁本呈道,请了太医仔细诊过,是自断筋脉而死。
听到这里的青璃,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南宫玦皱眉轻哼,“罢了,这件事早该落幕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夜晚,她在南宫玦的身下辗转反侧,娇喘承吟,俘获君心。
不知被她连累着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陈祺,现在怎么样了。
“小东西,你不专心。”南宫玦俯身,薄唇贴近,轻咬她的耳唇。
青璃迷离的大眼看向近在咫尺却无比陌生的男人,柔荑揽住他的脖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尽悲伤。
外面漆黑如墨,青璃毫无睡意,突然内殿被亮起微弱的灯光。
青璃知道,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果然她掀开红帐走了出去,正看见小环一脸焦急的在外面侯着。
“娘娘不好了,陈公子出事了!”
青璃心中猛地咯噔一下,“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是老爷派人回来禀报的,载着陈公子的车刚出了城门就被人劫走,对方来者不少,大理寺的人与之纠缠,载着陈公子的马车……不小心落入……悬崖了……”
“什么?!!”青璃惊呼出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陈祺,死了?!
心中针刺般难受,空洞的眼眸不可抑制的流出串串泪珠。
“娘娘,您一定要稳住心神,不能露出马脚!那帮人有备而来,敌人在暗,咱们在明,她若是反扑回来,咱们就被打个措手不及,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那背后之人啊!”
可是谈何容易,青璃的权利有限,派人出宫调查也是一无所获。
这时,春华殿有人来报,说是陛下有请。
青璃心中唐突,春华殿是赵容华的地方,陛下在那里,还要请她过去,究竟所为何事?
她心中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可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到了春华殿,果然见一脸阴沉的南宫玦坐在高堂,旁边是赵海棠和赵明月,出人意料的是连德妃也在。
几人都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她。青璃上前,行了礼道,“拜见陛下。”
“嗯,”南宫玦淡淡应了一声,“青璃,你看跪在地上的那人,你可认识?”
青璃侧头看去,才发现,明晃晃的琉璃地面上,跪着一粗布麻衣的老汉。
青璃摇头,“臣妾不认得。”
南宫玦不语,赵海棠突然插口道,“老先生,你看看,你说的那人可是她。”
那老头哆嗦着转头看去,看到青璃时正欲摇头,可看到她身后的小环,突然睁大眼睛,颤抖着手指。
“是,就是她,是她给了我一百两黄金,让我将人运出城的!”
☆、第 14 章
小环脸色大变,青璃此时明白了原委,原来这人就是那车夫。
赵海棠看向南宫玦,冷哼道,“陛下看来事情是没错了,璃妃指使丫鬟买通车夫将假死的陈卫尉运出宫!”
青璃不可置信看向赵海棠,她怎么会知道?难道背后之人就是她!
南宫玦怒道,“璃妃,你为何这么做?!”
“我……”
“陛下!”小环突然从后面冲出来,跪到青璃身前,“陛下饶命,是奴婢与陈卫尉情投意合,不忍看他被抛到乱葬岗,才买通人去将他厚葬的!”
青璃在一瞬间脑子转过很多种方法,也无法解释自己与陈祺的关系,实话实说,势必惹来杀身之祸。
南宫玦皱眉,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透其意。
赵海棠站起身,一双狠厉的眼神看向小环,“陛下她说谎,一个丫头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再者陈祺死后一个时辰就被送到乱葬岗,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我看不是她与陈祺情投意合,而是她的主子命令她的吧!”
“赵容华,你说话要有证据,我好歹也是四妃之一,是三皇子的母妃,你怎敢随意诬陷我?!”
“璃妃,妹妹真是佩服你啊!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嘴硬,妹妹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怎敢信口开河呢?这件事暂且不提,璃妃为何指使秦太医告知娴妃她终身不孕,以致她疯癫杀人呢?”
南宫玦不可置信的看向赵海棠,“你说什么?!”
“禀陛下,娴妃死后,她的宫人分派各宫,其中有个叫梦莹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