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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盼红着脸随意在他脸上碰了碰,“哎呀,就是这儿……这儿……这……”
她柔软的指腹在严易下巴上随意点来点去,严易早上刚挂了胡子,下巴看起来颇为光滑,不过真摸起来还是和普通的皮肤有点点不一样,有点粗糙,又有点刺手。
连盼小手在他下巴、喉结上指点江山、胡作非为,并未留意到严易眸光更暗。
她胡乱指了一番,盼正准备收回手来,手却被人猛然一提,接着便被摁到了墙面上。
连盼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她正想说点什么,严易却立刻俯下身来,堵住了她那张蠢蠢欲动的嘴。
“唔——”
连盼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尽数又被堵回了口中。
清晨的小村庄安静宁和,远处田野茫茫,树木如烟,一派安详景象,然而小巷中两人所做的事情,实在是有点破坏村庄里这种淡泊气氛。
少女一手被高大的男子摁在墙上,另外一直手无力地推在他胸膛上,欲拒还迎,两人唇齿相接,在静谧的小巷中发出轻微的泽泽吻声。
许久未见,两人都有些动情,严易左手按着她的手,右手右手揽着她的腰,几乎是将她整个人用力按入在了自己怀里吻。
冬天衣服穿得厚,尤其是连盼,身上还穿着一件大衣,严易实在觉得碍事,他有心想解开她胸前扣成一排的牛角扣,然而想到一会儿还要去见爷爷,只得放弃。
村庄里的瓦房并不太精致,小巷的墙面就是人家的房墙,暗红色的方砖,表面其实有点粗糙,连盼手背被摁在上面一会儿就有点变红了,再加上这里毕竟并不十分隐蔽,她又担心一会儿被人碰见,又着急,又享受,种种复杂的感觉快要将她淹没。
“别……别……”
偶尔换气的空隙,连盼才能说出这些话,然而严易这人似乎压根就没有羞耻神经似的,好像半点也不担心自己做坏事被人碰见。
看见她手背被墙面蹭红了,严易立刻伸手将她整只手掌包在了自己掌心,翻了个面,让自己的手背撑在墙上,然而除此之外,别的并没有变,他依然没放开她。
这是很显然的,没亲够,哪能松手?
连盼被吻的双脸发红,气喘吁吁,她腰肢和严易的下半身紧密想贴,自然也感受到了他那一点变化。
偏偏她个子矮,又被严易搂着,脚掌都快踮起来了,脚不着地,人也使不上力,十分被动。
连盼一面沉浸在他高超吻技所带来的酥麻感受中无法自拔,一面又担忧自己和他这幅模样被人瞧见,真是……痛并快乐着。
就不能回家亲吗?
等会叫爷爷看见了怎么办?
连盼被他搂着,只能发出阵阵唔唔和嗯嗯之声,严易也不知她到底想说什么,总之都被含含糊糊堵在口腔里。
直到看见她眼角都有点发红了,似乎急得快要哭出来,严易这才稍稍心疼,意犹未尽地将唇从她嘴角分离。
“哭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用拇指指腹在连盼眼角轻微按了按,其实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泪,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被亲出来的。
他目光幽暗,言辞暧昧,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调戏她,“快别哭了,晚上有的是时候哭。”
连盼一听,顿时面红耳赤,一脚踩在他锃光瓦亮的皮鞋上。
这一脚其实踩得很厉害,严易嘴角忍不住轻微扯了扯,显然是有点痛。
他倒没就此说什么,只意味深长地看了连盼一眼,“这么生龙活虎的,不错。”
不错这两个字,说的缓慢又玩味,似乎在他嘴里砸吧了一圈才出来,在连盼身上滚了一圈,令她感觉毛毛的。
这都说得些什么啊!
因为刚才这一番动作,严易身下变化,连盼只得尴尬地走在前面,试图替他遮掩——但说老实话,毕竟是在冬天,西服长裤外加大衣的,其实也没那么明显。
路上拢共也没几个人,大家多半也不会留意这个,她这样做反而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严易看的好笑,不过确实也拉着她特意绕远了一点路,等差不多恢复了才跟她一起去了村头的小卖部。
连大爷果然在那里,酒已经打好了,正在和店主聊天。
连盼伸手在小卖部的玻璃窗上敲了敲,连大爷一回头,就看到玻璃窗上印出了连盼的小圆脸,一双眼睛笑得跟月牙似的,正在跟他挥手。
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气宇轩昂,容光焕发,正是严易。
“小严来了?”
连大爷提着酒惊喜地从小卖部出来,因为突然见到了一个如此丰神俊逸的人,小卖部的老爷子也跟着从里屋出来了,指着严易问,“老连头,这是你孙女婿?”
连盼之前有在家里做过饭,连大爷的好几位老兄弟时不时就会来蹭个饭什么的,其实有些是都是见过严易的,包括这位小卖部的刘大爷。
不过有些人,一见惊人,再见依然惊人,很显然严易就属于这类人。
连大爷笑着点点头,“是啊,这不,特意赶来看我这糟老头子了。”
“走走走,正好打了酒,咱们爷俩喝两盅。”
老爷子一个人笑呵呵一马当先就走在了前面,严易已经非常自觉地替连大爷把酒都给拎着了,跟着连盼一块儿,走在后头。
找到了人,三人步伐便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到了院门口。
连大爷才推开了铁栅栏,大黄立刻就冲了上来,冲连大爷一个劲儿地叫唤,又咬着他的裤管将他往里拖。
连大爷正准备出言训斥大黄呢,就看到里屋里两个五六十的老人家,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从堂屋走了出来。
他左右瞅了瞅,表情明显有些疑惑——这是自家小院没错啊,怎么从里面还走了个生人出来呢?
连盼在一旁看得好笑,小声提醒道,“爷爷,这是严易的奶奶,今天来看你来了!”
老太太从门槛走下来,笑容满面,“亲家公,你回来了?”
连大爷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顿时大笑起来,“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又连忙给连盼使眼色,连盼哪里还用得找他提醒,早已上前扶住了老太太往里屋走。
“您坐,盼盼,快去重新倒茶!”
老太太很显然是要长连大爷几岁,这么大年纪了还上门拜访,连大爷也是懂礼数的人,故而对她也使用了尊称。
“不知道您要来,家里头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叫您见笑了。”
老太太笑着摇头,“哪里哪里,你看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这会儿简直都快吃饱了!”
她说着朝严青一指,对方正在剥橘子,嘴巴里还塞着两颗蜜饯,闻言顿时有些无辜。
小辈们或许不清楚,但连大爷都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了,有些事情,那是看得相当明白。
他是隐约听说了的,严易的家境同连家有些相像,都是家里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孩子都孝顺懂事,能走到一起,连大爷也是乐见其成的。
尤其是严老太太,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大费周章地赶到羊角村来,其实目的已经十分明显了。
连大爷既感动,又有点紧张。
虽然他这辈子坦坦荡荡,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然而老太太养尊处优、通身的气派,还是多少给了他一点压力。
人在乡村,连大爷自然是没有刻意收拾自己的,身上就穿着极为普通的军绿色外套,是那种老式的军衣,他年轻时当过兵,很喜欢这类服装。
虽然干净整洁,但和严家一大家子精细讲究的衣着比起来,多少还是有些羞于见人。
在连大爷打量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其实也在打量连大爷。
俗话说的得好,要看一个人的教养,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她的出身和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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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天赐良缘(第二更,甜)
俗话说的得好,要看一个人的教养,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她的出身和她的家人。
很显然,连大爷是个十分坦荡的人。
教养这东西,并不是看人的吃喝用度,看的是一个人的心态——面对富贵,不会过于谄媚艳羡,面对贫穷,也并不幽怨自卑。
老太太本身对连盼是十分满意的,看到连大爷,她更加放心了。
有个明事理的长辈,也给孩子们省心不少。
严家向来就不太讲究出身,老太太的儿媳钟萍,也就是严易的母亲,也是出自普通家庭,女婿骆明远家境也是普普通通,老太太并不在意这些。
相比门第,老太太更看重的是两个孩子的相处——彼此是否喜欢,是否认真,是否已经做好了一辈子相互扶持的准备。
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严易本身已经是二十七八的人了,在商场上也早已是独当一面,老太太并不担心他;而连盼,小姑娘看着年轻,但为人处世却十分老道,某些方面甚至比严易还要成熟,老太太也很是放心,两个孩子的腻歪劲儿她也看到了,显然是彼此真心喜欢的。
所以她这回真心不是来考察连盼家庭来的,说白了,就是来走个过场。
连盼重新泡茶耽误了一会儿,等她来到前厅时,也不知几人已经说了什么,只看到爷爷手里拿了一张大红烫金的帖子,正在那儿细细查看。
连盼接着端茶的机会偷偷瞟了一眼,发现上面印的好像是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两边排开,左边那个八月份的是严易的,右边那个三月份的是她的。
两个人的名字都是用毛笔大写的,十分醒目。
连盼脸颊突然有点发热,她送完茶,又回到厨房里拿了不少干果点心来补充,这才又挨着严易坐下了。
连盼一挨过来,严易便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膝盖上。
因为不知道大家都说了些什么,连盼便小心翼翼用手指在他掌心里扣了扣,用眼神探寻式看他。
——怎么连生辰八字都弄出来了?
这是她的心声,没有说出来,全写在脸上。
这……这不是从前纳采、问名、纳吉那一套吗?
连盼方才也是偷偷一瞥,看的并不太仔细,除了两个人的名字和几个月份,别的也没看清,不知道除了这个,帖子上到底还写了什么内容。
如果说,今天早上在院子里看到老太太、姑姑等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的时候,连盼心中还只是一个模糊的猜想,那么到现在这一刻,事实的真相已经十分明朗了。
老太太似乎是来提亲的!
一想到这里,连盼心脏便砰砰直跳。
要知道,在古代,做这些事的时候,女子可都是不允许出现的呀!
甚至在此之前,女子都是不允许和男方见面的。
而她现在,不仅早已和严易见过面,甚至还……连盼这会儿实在有点没脸再继续往下想了,只能安安静静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她看上去倒是挺平静的,旁人也没发现她不对劲,压根就不知道她这会儿如坐针毡。
严易一直握着她的手,当然察觉到她有点紧张,手掌安抚性地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连盼瞪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埋怨。
似乎是在责备他,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
严易满脸愉悦,当然也不计较她这些小情绪。
在来羊角村之前,老太太就已经请人仔细算过了,两人生肖及八字都十分登对,堪称天作之合,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生辰八字帖子底下是一列金笔批的小字批文,上书十六字婚配吉象——天赐良缘,福禄无边,心心相印,瓜瓞绵绵。
写的文绉绉的,连大爷也看不大懂,但大致意思他都是明白的,大吉大利,总之都是好话,他忍不住点了点头,一边摸自己的胡子一边笑,“好,好,好。”
好像除了好就没有别的说辞了似的。
老太太今日过来时顺带把自己那本老黄历也带来了,课本大小,软皮面装,薄薄的,一大本,给连大爷看了生辰八字帖后,周嫂就把黄历给拿了出来。
“我选了几个日子,亲家公您也看看。”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黄历上被她用朱笔圈出来的几个日子,“这几个日子都不错,不过今年内的只有两个合适,今年若不是不行,翻过去就要等明年了。”
说起明年,她语气似乎有些遗憾,看了一眼连大爷道,“咱们都上了年纪了,过一年是一年,我这一把老骨头也不知还能再活几年,亲家公,要不就今年吧?”
老太太确实是高寿了,连大爷虽然自己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但他常年干农活,身体还算强健,个子也大,一看老太太这瘦骨嶙峋的一把骨头,顿时就有些不忍,连连道,“好,好,就今年。”
连盼坐在旁边有点懵。
这就定下来了?
怎么这么快?而且好像和她想象中的复杂流程有点不一样?
严易脸上挂着微笑,只微微跟着长辈们点头。
当然是今年,不然这事还留着过年不成?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老太太一出手,连大爷简直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
谈完了日子,老太太回头看了周嫂一眼,周嫂立刻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绒布袋子,袋子拆开,里面是一个暗木色的匣子,周嫂将木匣递给了老太太。
绒布一拆开,立刻满室生香。
连盼久在宫中,自然一眼就能认出这匣子价值非凡——这不是普通的木头,这是沉水香!
沉水香实际上就是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