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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燕婉父亲的咄咄逼人,她的母亲就显得亲和多了。她向我微微颔首,目光询问的看向自己的女儿:“婉婉,这位是?”
“这是我和时良的好朋友,宸溪。”燕婉赶忙解释,一双眼睛却只看着父亲,看得出来,她是很惧怕她父亲的。“时良出事的地方正好离她家不远,我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先到事故现场帮我看看。”
真没想到,看起来这么老实的燕婉,说起谎话来竟也这样脸不红气不喘。我心里微微感慨。我知道她这么说只是为了给时良打掩护,于是赶忙配合她,做出一副:‘没错,就是这样’的表情来。
“爸,妈,大晚上的,你们怎么来了?”燕婉这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现在是凌晨一点半,在这里见到自己的父母,燕婉是要惊讶一下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和你妈!”燕婉的父亲紧皱着眉头,板着脸对着自己的女儿:“你这孩子,深更半夜给老杨打电话,让人家去高架桥上给你取车,又不跟人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家到了之后看到一片车祸现场,连警察都惊动了,他能不给我打电话吗?”
“时间紧迫,我实在是来不及说清楚嘛!”燕婉对着父亲撒了个娇。接着,她又疑惑的看着父母:“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来这里找我呢?”
“我们和事故现场的警察通了电话,才知道时良受伤了。警察跟我们说的,你们来了这家医院。”燕婉的母亲嗔怪的看着女儿“你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先和家里说?”顿了一下,又问:“时良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中。”燕婉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眼中全是担忧“医生初步诊断是腿骨骨折,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来了这家医院,找过你王大哥没?”燕婉的父亲看着女儿“他可是骨外科的权威。”
“在里面给时良做手术的就是王大哥。”燕婉看着父亲,实事求是的说“知道出事的第一时间我就给他打了电话,专程把他从家里叫到医院等着。”
“你这个丫头,就会麻烦别人!”燕婉父亲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大摇其头。目光忽然停留在燕婉的衣服上,皱眉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为什么不换身便装?你这样军便混穿成何体统?燕婉,你要知道你是有公职的人!时时刻刻都要注意影响!”
“情况紧急,你也就别责备婉婉了。”燕婉母亲见状急忙打了个圆场。“况且婉婉从来都不是个不谨慎的孩子。她这是太着急了。”
“再紧急的事情,该注意的事情也得注意,事情紧急不是借口!”燕婉的父亲还是皱紧着眉头。
“婉婉啊,你今天值班,这么出来,单位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吧?”燕婉母亲转向女儿,换了个话题。
“都安排好了。妈您放心吧。”燕婉勉强笑笑。
燕婉的父亲这才不说什么了。
“我和你爸爸留在这里陪你,让你的朋友回去吧。”燕婉的母亲温温柔柔的看着我,体贴的说道:“你一个年轻女孩子,大半夜的不回家,家里人该担心了。燕婉这孩子考虑问题也是不周全,这么晚了还叫你出来,你别见怪。”
“没有关系的阿姨。”我急忙说道“我留下陪着燕婉,没事的。”
“那怎么行呢。”燕婉的母亲语气温和,却不容推辞“你家住哪里?让你叔叔送你回去。不费事的。”
“阿姨,真的不用了!”我急道。求助的看向燕婉。时良还在抢救室里没有出来。让我现在离开医院,怎么可能?
“妈,让宸溪留下来吧。”燕婉悠然开口,语气诚恳“大家都是朋友,哪里有那么多好顾忌的。况且,有她在,我心里也踏实一点。”
燕婉的母亲终于不再坚持,只是她在打量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疑惑。可是我却早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燕婉走到我的身边,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软,却很冰。我注意到她竟然在发抖。
“冷吗,婉儿?”我忍不住抱住了她。她的身子可真单薄。
燕婉轻轻的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如纸。她在我耳边低语:“只是有点害怕。”
燕婉怕的,我又何尝不害怕?可是这个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有更紧的抱住了她,像是要给她力量一般。我这么做,何尝不是为了安慰我自己?此时此刻,无论我们的立场怎样,身份如何,可我们的念头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在衷心祈祷着手术室里的那个男人能够平安。这一刻,我们的心贴的是这样近,没有过多的交谈,仿佛我们真的是两个相交多年的姐妹一般。
“时良,他是我的命啊——”半晌,燕婉在我耳边低低啜泣,几乎吓了我一跳。‘你是我的命。’这句话依稀仿佛在哪里听到过,此时听燕婉说道,莫名觉得耳熟。记忆的闸被打开。我猛然间记起,和燕婉初次见面之后,在那家商场的地下车库。这句话分明听时良对燕婉说过。只是那时时良随口一说未必走心,我却是记住了。现在听燕婉这样说,心里莫名觉得感动,也觉得悲哀。
怎么还不天亮呢。
☆、第十四章
凌晨四点,手术室大门上方亮了多半宿的‘手术中’的指示灯终于灭了。燕婉慌忙站了起来,不料腿一软,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着,我赶忙一把扶住她,口中道:“你慢着点儿。”
燕婉的父母见女儿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走到了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大门很快的从里面被推开了。先前跟燕婉说过话,也是这台手术主刀的王医生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抬头看到燕婉的父母,下意识的一愣,脱口道:“燕总,林总?”
燕婉的父母跟他潦草的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时良那孩子怎么样了?”燕婉父亲焦急的样子让我颇感意外。听时良说过,他的这个未来岳父对他不甚满意,可是此时此刻对他的关心可确实是实打实的。看来必定是因为女儿的缘故。
“就是一般的骨折。”王医生看到燕婉神不守舍的样子也不欲多说。“手术非常成功,不会落下病根的。具体情况看我写的伤情报告吧。”说着,还不忘安慰从始至终脸色苍白的燕婉“没有很严重,就是擦伤比较多,看起来吓人而已。”
“谢谢,谢谢王大哥。”经过一宿的波折,燕婉紧绷的神经明显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听到王医生说时良没事,她明显的松了口气。感激的跟王医生道谢。
王医生安慰的拍了拍燕婉的肩膀:“放轻松点儿,都跟你说了,他没事儿。”说着扭头又和燕婉的父母示意客套了两句,走进了医生休息室。这一宿,他才是最累最辛苦的人。
时良随后很快的被推了出来,送进了病房。虽然之前已经知道他没有大碍,可是当看到他被裹成一个大粽子的模样,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一抽一抽的疼。
“叔叔?阿姨?”因着手术采用的是局部麻醉,时良的意识从始至终都是清醒的。此时,他的麻药劲虽然没过,可是思维却很清晰。所以当他看到手术室外燕婉的父母时,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我知道。他是惶恐。他下意识的想要撑起身子,浑然忘了自己才刚刚做完手术。
“你干嘛?赶紧躺好!”时良小小一个起身的动作,吓得燕婉魂都飞了。急忙一把按住了他。
“时良啊,好好躺着,没那么多规矩。”燕婉的母亲也连忙说,她看着时良,眼中微有泪光,心疼道“这孩子,可是受罪了。”
时良这才安心。他看着燕婉,眼中竟是一团化不开的浓浓墨色:“对不起,婉儿,让你担心了。”
他不说还好。听了他这一句,燕婉的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拉着时良的一只手,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和燕婉虽然接触不多,但在我的印象里,她本不该是这样一个心思脆弱的女孩子。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眼圈也红了。
“哎,婉儿,你别哭啊。”看见燕婉为自己如此伤心,时良慌忙的就要为她擦眼泪。一时没注意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呼痛:“哎呦。”
“哪里疼?碰到了哪里?”燕婉急的六神无主“说了让你别动,你还动——”一句话没说完,她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燕婉!”或许是看到女儿太不像个样子,燕婉的母亲叫了女儿一声,语气中透着微微的不悦“时良才刚做完手术,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燕婉这才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声。
“阿姨,您别说婉儿。”时良的声音很轻,但却很清晰“本来就是我不好,害她担心了。况且——”他的伤口似乎又疼了,他有些气喘“况且,看到婉儿这个样子,我心疼。”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着手术后病人的失血过多的虚弱。但这几句话听到我的耳里,却不啻于一个惊雷炸响。
一时间,我们都默然了。时良这句话说得一派赤诚,在燕婉的父母耳中会是怎样深刻的表白?纵使他们历经过再大的风浪,商海沉浮,只怕也不会不为时良语气中的深情所感动。
“答应我一件事,婉儿。”刚才的几句话已经耗尽了时良的心神,毕竟是一个刚经历完一场大手术的病人。再开口,时良的气息已经明显有些不济。
“你说,我都答应。”燕婉握着他的手,赶忙说。
“别,别离开我。”时良喘息着,看向燕婉的眼神却透出一丝狡黠,他可怜巴巴的说“哪怕我残废了,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燕婉尚未有所反应,我却忍不住,‘噗嗤’一声先乐了。再看燕婉父母也是对自己未来女婿的这句话感到颇为莞尔。
王医生说了,时良的手术非常成功,再者他伤得其实本就没有多严重。这一点时良自己心知肚明。当然,我们也很清楚。可是他现在却这么说,可见为的只是搏燕婉一笑罢了。
时良像是才看见我,他有些费力的说:“宸溪也在?你——”
“我陪着燕婉来的。”我急忙打断他。看他目光中的关切,明显是放心不下COCO,于是心领神会“看到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家了,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时良了然的眨了眨眼睛。“好。”
“婉儿,你和宸溪一起走吧。回家休息好了再来陪我。”时良微闭着双眼,显然是真乏了。
“我不累。”燕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我留在这儿陪你。”
“听话。”时良有些气虚,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看你累成这个样子,我舍不得。”
燕婉看着他只是摇头。
“婉儿中午和我们一起走。”燕婉的母亲开口道“良良这里刚做完手术,上午怎么都需要安排一下。等都安排完了,中午我们一起走。”说着,她替时良掖好了被角“好孩子,你好好休息吧。别说话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和你叔叔吧。”
时良这才不坚持了。他感激的向燕婉的母亲点点头。终于再也撑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燕婉坐在他的床边,一副旁若无人的架势。她轻轻的把自己的脸颊贴在时良的手心里,来回摩挲着。这样的深情,任谁看了也都是惘然。我轻声和燕婉的父母告了辞,约了辆快车回家去。COCO还在家里等着我带给他时良的消息。况且,我觉得我有必要弄明白,昨晚他们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造成了这个险些无法挽回的局面。
☆、第十五章
当我推开家门的时候,COCO正目光呆滞的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凝视前方。她的身上依然穿着昨天晚上出事时的那身衣服,甚至连鞋都没有脱。脸上原本精心描摹的妆容已经花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实在是有些有碍观瞻。看见我进门。她一个惊跳,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好像屁股上装了弹簧。
“时良怎么样了?”这是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放心,死不了。”我整个人往沙发上一横,立即瘫软。这一宿,累死我了。我横她一眼“你酒醒了?”
“他还好吗?”COCO的眼睛明显的红肿着,大概是哭了一夜。
“骨折而已。骨头已经接好了。”我看着COCO叹了口气“算他命大,没让你给撞死。”
听到我说时良没事,COCO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还好他没事。还好——”
“你先别急着哭。现在告诉我,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COCO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其实是很动人的,真真是我见犹怜。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情欣赏她的美丽,只一门心思的想弄清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于是近乎于粗暴的打断了她。
“昨天晚上我的心情很不好。”COCO哭得鼻子一抽一抽的“时良跟我说,我们以后尽量先不要见面了。”
“这么说时良终于肯放过你了?”我严肃的看着COCO“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要和你分手吗?”
“我也是这么问他,问他是不是要和我分手。”COCO看起来很难过“时良不回答我。他只是跟我说——他要结婚了。”COCO显得情绪有些激动“我说‘你去结你的婚啊,你不是一直都要结婚了吗?我们像现在这样,一直不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