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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咱们家旁边的高架上,下一个口就该出去了,大概还有几百米——有血,全是血!时良看起来很不好啊!宸溪你快点来!”COCO哭得语无伦次,但好歹是把他们的大概位置说清楚了。 我顺手抄起包,一边往外走一边心乱如麻的嘱咐COCO:“叫救护车,你报警没有?马上叫警察来!我现在赶过去,应该很快。”
我不敢再问时良的情况了,我害怕如果从COCO口中听到时良现在的情况如何危及——我会支持不住。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到达那个车祸现场的,似乎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都是这样,会自然遗忘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记忆,亦或,根本就不让你记住。
总之,我来到了那个车祸现场。远远的我就看见了时良的那台白色GLC。它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静止在应急车道上,打着双闪,右边副驾的车门已经严重变形,右车头机器盖的位置正呼呼的冒着烟。但是情况似乎比我预想的要好——至少这起车祸并没有阻碍交通。
没有警察,也没有救护车。我不知道是COCO报警之后他们都还没有到,还是COCO被惊吓过度到忘了报警。但是现在我暂时还顾不上这些,我现在脑子里一门心思的只有时良。通过刚才电话中COCO的只言片语我知道时良受了伤,似乎很严重。按理说我现在应该很害怕,但是没有,我只是一个劲儿的发抖。但是头脑却异常清楚。
终于到了。我拉开驾驶室的门,一头钻了进去。我有些惊诧——驾驶室里的竟然是COCO。车厢里散发着浓郁的酒气:“我来了,COCO,时良怎么样了?警察怎么还没来?”
“溪,把COCO带走!快!给婉儿打电话,让她过来,她有办法处理。”谢天谢地,时良竟然还清醒着。只是他的声音非常的虚弱。“COCO快走。走。”此时此刻;他横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片片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看到血,我忍不住的尖叫“时良,你伤到了哪里?叫过救护车没有?”
“还没有。时良他不让报警,也不让叫救护车!”COCO哭得梨花带雨。她嘴里乱七八糟的喊着“我不走!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哪儿也不去!”
“你听话。”时良脸色惨白,不断有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淌下,显然在忍受着剧痛。他的气息已经有些紊乱“你是醉驾,警察来了看到你,你,你是要坐牢的。宸溪,快,快带她走。”
“喝酒了还敢开车!你不要命了!”怪不得我一上车就闻到了那么浓郁的酒气。我忍不住喊了出来“为什么是COCO开车?时良,你到底喝了多少?”
“我没喝酒,是COCO——”他喘息着,似乎在竭力忍受着疼痛“我已经给我父亲的助理打过了电话,他安排的人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我受伤的事,所以必须让婉儿来。我求你快带COCO走,如果不想让我死在这里的话——我真的快不行了——”
“我不——”COCO一直在哭。
我差不多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走!”看到时良疼得已经没了半条命的样子,我一把就把COCO拉下了车,力气大到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COCO,你难道看不出来时良是在保护你吗?姑奶奶!我求求你!你快点走吧!再这样拖下去时良就真的没命了!”
听到‘没命’两个字,COCO本能的一激灵,她哭道:“宸溪,我——”
“COCO,你要是真的还爱时良,你现在就给我走!自己走!”我的泪也忍不住的掉下来,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心疼“下面的事情你交给我来处理!你回家,等我消息。我求你了!” 我使劲儿推着她。
“溪,你——你和她一起。”时良闭着眼,紧皱着眉头断断续续的□□“她喝了——喝了不少酒,她一——一个人——我——我不放心——”
“你闭嘴!别说话了!”看着时良竭力忍着疼痛的样子,我心疼得无以复加;只凶了他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安心。”
“我走——我自己走。”COCO虽然还在哭着,但好歹恢复了理智。受到了这样大的惊吓,再多的酒也醒了。
不等COCO走远,我已经拿起手机找到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我对着电话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晰的说:“燕婉,我是宸溪,我现在在我家旁边的高架桥上面,距离出口还有三百米的样子。时良出了车祸,车撞上了路边的隔离带,他受伤了,麻烦你尽快过来。”
“就是在我上次送你回家走过的那个高架是吧?”燕婉的语速也很快,听得出来,她在尽量保持着语调的平稳“我马上过去。时良伤的怎么样?叫救护车了吗?”
“具体伤得如何我也不清楚,但是他的意识很清醒。”我的大脑飞快的旋转着,思考着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暂时没有叫救护车,也没有报警。已经给他父亲的助理打过电话,那边应该很快会安排人过来处理事故,但是没有告诉那边时良受伤。第二个电话就打给了你”不等燕婉有任何反应,我飞快的补充道“是酒驾。很可能已经是醉驾。”
“胡闹!”燕婉的声调终于有了情绪的起伏。“马上叫救护车,要快!然后报警。我马上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燕婉真的很快就赶来了。她到的时候,我正站在车头的正前方刚刚挂断了报警的电话。
“时良怎么样?叫救护车了吗?”燕婉把自己的车停在路边的紧急停车带上。急匆匆的跑到我面前“他人呢?”
“在车里。”我拽开驾驶室的门,让她进去,自己则钻进了后排座位。“救护车马上就到。”
“时良?时良?”燕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血迹,脸色惨白的去拉时良的手,“时良你怎么样了?”
“婉儿,你来了?”时良费力的挣开眼睛,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不要担心,我——我还好——”
燕婉伸出左手,试图想帮时良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心疼道:“我已经找好医生了,你忍一忍,到医院就好了。”
“老婆——大人,你——你不要哭。”时良的声音时断时续,看得出来,他正在经历着怎样的剧痛“你怎么不穿外套,晚上这么冷,你怎么——”
我这才发现燕婉穿的是制服裤子和制式的皮鞋,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并没有穿外套。五月初的北京,白天其实已经很暖和了,只是夜里还有些凉。昼夜温差比较大。
听到时良跟燕婉的对话,我心里的石头反而落下了一大半,他还有精力关心燕婉,说明他的伤情并没有看起来的这么严重。
“你怎么样了啊?哪里疼你跟我说啊。”听了时良的话,燕婉忍不住心疼的哭出了声来。
“老婆,你不要哭啊。”时良疼得吸气“我觉得我的腿可能断了,很疼——真的很疼——看到你哭,我就更疼了——”
“我不哭,不哭。”燕婉哽咽着,竟真的去擦眼泪,丝毫没察觉时良最后的那句话是在逗她。
正在这时,救护车和警车居然同时到了。我刚要下车就被燕婉制止了:“宸溪你在车里配合医生等下把时良抬到救护车上去。我去见警察。”
“老婆大人,陈哥安排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我知道了。你安心。”燕婉向时良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抹去了脸上刚刚哭过的痕迹,向着那辆看起来是帕萨特改装的警车走过去。从那上面下来两个警察,也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我不知道燕婉究竟跟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当我刚刚配合着医生把时良用担架弄上了救护车,燕婉便也跟着上来了。
“警察就这样让你走了?”我看着燕婉,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不然呢?”燕婉也同样惊讶的看着我“车不是我开的,出事的时候我也没在车上,他们留着我干嘛?况且——人命关天——”燕婉说着,看向时良“我给我爸的助理也打了电话,他一会儿会过来把我的车开回家。警察会等在这里等你那边的人过来,如果我这边的人先到了,会先‘协助’警察弄清情况,总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你只管安心就好。”
特权阶级真是好——我再一次在心底由衷的感叹。这样的待遇,如果不是跟着这两个名副其实的‘二代’,怕是这一辈子都与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无缘了。
经过救护医生的初步诊断,时良应该是左腿骨折加全身大面积挫伤,总之性命无碍。燕婉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一点血色。
“车是我和时良的一个朋友开的。”知道时良无大碍,我开始按照预先打好的腹稿试图向燕婉解释“他们都喝酒了。出了事,那个朋友也是吓坏了,又发现正好离我家不远,就先给我打了电话。我赶到之后,发现那个朋友真是没少喝,实在是怕警察来了以后麻烦,就让他先走了。”
“出事的瞬间,车子几乎是在原地打了个漂移才撞到了副驾驶位,你们那位朋友车技可真是不错。玩儿赛车出身的吧。”燕婉冷笑一声。我听得出来,她是在强压着怒气。
“啊!好疼——”时良突然呼痛,大口喘息。
我和燕婉都被这叫声吓了一跳。燕婉更是心疼得直打哆嗦,再开口时声音里已带了哭腔:“你怎么样啊时良?你不要吓我——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到医院了啊。”
“我没事,只是不想看你皱眉的样子——”时良勉强的笑笑。我知道,他的疼不是假装的。
“我答应过你,要让你今生永不蹙眉。对不起——我食言了——”说着,他歉疚的看着燕婉,抬起一只手轻抚上燕婉的脸颊,想要替她擦去腮边的眼泪。时良如此深情,燕婉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如此情深的一幕,心里不是不感慨的。时良,若说你对燕婉没有一丝情份,你这戏未免也做得太好了。
北京夜晚的交通很是通畅,不过半个小时,救护车已经来到了这家在全北京最知名,也是最权威的骨科医院。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男人已经带着几个年轻的男女护士等在了门口。燕婉走上前去和他打个招呼:“王大哥,真抱歉这么晚还让你来加班。”
“快别客气了。你男朋友人呢?”没有任何的客套,王医生看着从救护车上被推下来的时良,简单的判断了一下伤情,对着身边的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男孩儿说:“马上送核磁室,我已经和那边的任主任打过招呼了。”说着又回头吩咐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儿:“马上准备手术。”
说完这些,他看着满脸担忧的燕婉,温和一笑:“应该没有大碍,王大哥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当然不是。”燕婉急忙解释道“只是时良他那个样子——”
“剩下的事交给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未婚夫。”来北京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些大神级别的医生竟然也会开玩笑,也有温和的一面。原来他们不是不会温和,而是要看对象是谁。
“放心吧,耽误不了你的婚礼。”看到燕婉依旧愁眉紧锁,王医生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亏了你遇到事还能想起你王大哥,要不然想去你燕大小姐的婚礼上讨杯喜酒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讨你要请柬呢。”
燕婉终于勉强露出了笑容。
没有一分钟的耽误。手术室的灯很快亮了起来。我和燕婉等在手术室门外。半宿波折,燕婉却丝毫不见疲态。此刻,她静静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走廊的灯光打到她的身上,地面上便投下了一个温和的剪影。
我这才顾上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一眼。还好,COCO还算沉得住气,并不曾给我打过电话。可是当我刚一打开4G网络,来自COCO的微信就铺天盖地的把我手机刷屏。大致千篇一律,无非是问我时良的情况。
我快速的给COCO发了一条微信:时良无大碍,已在手术中。燕婉在旁边,先不多说。
发完这条消息,无意中一抬头,我竟发现燕婉正在望着我的方向,似乎正在打量我。不知为何,我竟有种做贼心虚的不自在。可是下一秒,我看到她神色一紧,几乎是有些怯生生的开口:“爸,妈。”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向身后看去——只见一个神态威严的中年男人正快步向我们的方向走来。在他的身旁,是一个眉目依稀和燕婉有些相像的中年女子,仪态端和,气质卓然。我知道,眼前这两位怕就是燕婉的父母了。
“叔叔好,阿姨好。”我赶忙和他们二人打了个招呼。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快就见到了燕婉那传说中的一双父母,更没有想到的是会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境之下。
燕婉的父亲打量了我一眼,只这一眼,我却不自觉的浑身一凛,感觉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不自觉的缩紧了,只感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不自在。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非常强势而且难缠的人物。他给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相对于燕婉父亲的咄咄逼人,她的母亲就显得亲和多了。她向我微微颔首,目光询问的看向自己的女儿:“婉婉,这位是?”
“这是我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