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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优美的临时大营里,到了夜里已是一片寂静,这些士兵连日奔波,也都早早得睡了,当然不包括那些还赖在,临时帅帐中的诸位将领们。
主位上是萧瑾,她身后依然还是站着,从出征一直跟着的两名护卫,阿雷和易容的云墨安,下面是齐正业、石佑、萧子忠,还有一些从京师跟过来将领,大多都是出征之时,萧定雄亲自选的可靠之人,石佑和他们很多早就认识,只有齐正业和石佑是第一次见面,萧瑾为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
齐正业倒是很高兴,能在此,见到这位胜州都尉石大人,他抱拳行礼道:“石都尉带兵深入敌境,只为前来支援我们,这番高义,齐某敬佩不已。”
石佑微微一愣,按理他作为胜州都尉,却私自调兵离开驻地,是属于渎职,一旦朝廷追究下来,是重罪。
见齐正业脸色不似作假,便道:“所谓高义,石佑愧不敢当,齐都尉不也是亲自带兵来东蓟关增援?”
这番夸奖,石佑觉得自己还真担当不起,自己来此,完全是为了小姐,什么重罪,可他顾不了那么多。
“好了,石佑,先说说柴奇真那边的情况。”
萧瑾当即接过话来,她当然知道石佑是私自调动军队来此,不过当下这个形势,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她一向也不是死板之辈,岂会去怪罪石佑这个举动。
“柴骏死后,柴奇真似乎急于想为其父报仇,私下大肆调动兵马,此次我已经获得确切的消息,他们起码有二十五万大军,三日前已经到达燕山附近,只是他们突然按兵不动,似乎再等待什么。”
“呵”,萧瑾轻笑,还能等什么,无非是等待东宁这边安远长公主的消息。
见石佑一脸疑惑,齐正业赶紧把之前发生的情况都一一说了一遍,石佑和萧子忠等人方才明白了事情的全过程。
“你呀,老是喜欢行此危险之事,完全不顾自身安危,你们怎么也不劝劝少将军。”石佑说完,还有意扫了扫萧瑾身后的云墨安,此人的身份,他已经从萧子忠口中,已经有所了解。
在场的很多将领,早就习惯萧瑾和石佑的关系,因为石佑这么说,众人倒不觉得有何奇怪的。
齐正业反倒是注意到,萧将军和这些石都尉,似乎交情极为深厚,两人之前在外面的相拥,他也是有看到的,难道这人是萧将军钟情之人?
齐正业在这两人之间扫来扫去,正在猜测这两人的关系,刚好见萧瑾的视线扫来,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萧副将刚刚烧了东宁的粮草?安远长公主会不会一气之下,选择和北勒的柴奇真合作?”
“不会。”
“放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萧瑾看了看,和自己同时发声的石佑,然后相视而笑。
这两人的默契,齐正业更加确定,这两人一定是恋人。
而此时,萧瑾身后的云墨安,眉毛却再次皱了起来,陷入了沉思。
萧瑾以前男装还倒罢了,现在女装似乎桃花一朵接一朵,让身为未婚夫的自己,感到巨大的压力。先是苏知秋默默付出,后是文纪升也跑来捣乱,现在此人看样子对自己的威胁,更大,这两人无处不在的默契,绝非一般,似乎是那种长年累月在一起征战积攒下来了。
石佑拍了一旁自己的兄弟萧子忠,然后解释道:“子忠,他烧粮草的时候,特意给东宁留了少许粮草,刚好够几日东宁大军的口粮。”
“哦,我明白了,”齐正业一拍脑袋,激动喊道:“你们这招还真是绝了。”
烧了东宁粮草,先是给安远长公主一个震慑作用,让她明白,即便是现在大昌三万大军,也不是东宁轻易就能灭得掉的,另外一方面,东宁现在只剩下几日的口粮,就迫使她不得不尽快做出抉择,而不是选择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东宁能否稳住柴奇真的大军。”
萧瑾并不觉得这招有多绝,这本就是无奈之举,现在大昌的十几万大军增援还没有及时赶来,这几日一旦处在燕山的柴奇真有所异动,对自己绝对是致命打击。
众人一阵沉默,齐正业有些犹豫道:“我们有四万多大军加上东宁的十几万大军,难道不能和北勒冒险一战吗?”
萧瑾道:“两方合作讲究实力相对,大昌四万大军和东宁十几万大军不成正比,安远长公主也不是傻子,她完全可以坐实柴奇真把我们先灭了,再动手。”
闻言,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实在没有想到需要面临如此危急的局面,本来只是以为和东宁作战,现在是要同时面临东宁和北勒两方大军的压力。
其中一名校尉问道:“那少将军,我们能做点什么?”
“只有等。”
萧瑾说完,吩咐众位将领都下去休息,众人起身向萧瑾告辞,转身出去了。
帐中齐正业和石佑并未离开,齐正业突然眉头紧皱,一脸沉重看着萧瑾问道:“萧将军,你把这些人调到此地,是不是也存了以防万一之心,一旦北勒或者东宁有异动,将军就要放弃东蓟关?”
萧瑾猛地抬头,盯着齐正业半响,道:“没错,来之前,我和童将军已经下了命令,一旦有人进攻东蓟关,就命他即刻带领剩下的不到两万大军,弃东蓟关。”
齐正业心中一片冰凉,“童广,他不会同意的。”
如果轻易就能舍弃东蓟关,他们五万大军何苦死守了十几日?五万士兵,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万的士兵,死伤无数,可是大家都是为了心中唯一的信念,那就是不让敌军侵犯我大昌国土一步。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是我的命令。”萧瑾冷厉道。
齐正业闻言心中一震,对,对于自己的好友童广,要说还有什么能让他放弃这个信念,那就是军令如山。
为将帅者,杀伐决断,取舍之间。
齐正业突然明白,眼前的少女,为何能被世人成为“少年战神”?
为何她带来的那些明明比她年纪和阅历都大的将领们,即便已经知道她是女子,可还是都心悦诚服她为主帅,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把众将士的命,看得比国土还要重要。
萧瑾要是知道齐正业这么想,一定会心中暗笑,不得不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因为这些心悦诚服她的将领,其实都是萧定雄为她挑了一遍的,这些中阶将领们,大多是萧定雄或者萧瑾,曾经救过命的关系。
第一百五十七章 乱象将至
作为萧瑾现在的护卫,云墨安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并不太多。
稍微有些郁闷,除了保护她的安全,还顺带帮她打个杂,他做的很顺手,一点也不觉得以此为耻。
最近萧瑾实在是太辛苦了,她一个女子,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压力重重,昨日萧瑾还曾抱怨,脏兮兮的似乎浑身难受。
因而他跑到湖边,提着一桶水,准备拿去让萧瑾好好洗洗,一桶水的重量,对于习武之人,并无多大负担,提完水转身,就见到不远处的树下,正站着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而男子正盯着他。
云墨安顺路走到他面前,嘴角微勾道:“石都尉,久仰大名。”
“云王,”石佑低沉戏谑道:“想不到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自降身份,跑到小姐身旁当一名护卫,你说我是该替小姐感激你,还是该怀疑你居心不良呢?”
云墨安一只手把水桶轻轻放下,满满的水一滴也未洒,然后看着石佑同样一笑道:“石都尉,你一个西原人士,十一年前居然会被萧瑾救回将军府,你说我是该替我未婚妻子直接杀了你,还是该去揭穿你的身份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石佑浑身一震,感觉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住。
没错,他石佑确实是西原人,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这个事情连小姐他都没有告知,只是为何云王会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云墨安走进了一步,离石佑更近,低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大昌乱象已至,东宁、北勒相继出兵,西原出兵也会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你如何自处?”
闻言,石佑一只脚不由地退了一小步,“我从来没有打算背叛小姐。”
“记住你说过的话。”云墨安重新提起那桶水,丢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去年发现自己爱上了萧瑾,云墨安就派人去把将军府的所有人都底细查了个遍。当时除了发现萧瑾的生辰可疑,同时也发现了这个在将军府呆了十年的石佑,身份同样可疑,后来他曾主动和萧定雄提过,但当时萧定雄思索了片刻,说自己信任石佑,所以他也没有再多事。
留下脸色沉重的石佑,孤零零地站在树下,望着湖水发呆。
等他反应过来时,云王已经走远,他突然想到,自己来找云王的目的。
之前听萧子忠说,小姐和云王虽还未成亲,可两人举止亲昵,甚至云王最近都是和小姐一个营帐休息。
他本来是想劝小姐,可是望着小姐一脸坦然的样子,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说出:女子还是要矜持之类的话语。
只好改来提醒提醒云王,别欺负小姐从小不懂男女之防,就肆意妄为。
肆意妄为的云墨安,提着一桶水来到萧瑾的营帐,刚想让她好好洗个澡,自己会替她守着的话,就发现萧瑾早就和衣,躺在临时搭建的床上呼呼大睡了。
望着睡得正乡的萧瑾,云墨安只得苦笑。
最近他还真是什么甜头也没有尝到,连个小手都没有牵到,出征这十几日,日夜兼程赶路,睡觉本来就少,她难得的休息,他根本不敢惊扰。
在此之前,他虽然佩服萧瑾的将帅能力,觉得她是个独一无二的奇女子,可最近亲自陪着她行军打仗,他时常很心疼,他宁可萧瑾只是普通女子,因为这一切的重担压在她身上,一个正常的男子都未必受得了,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石佑的身世,云墨安实在不想此时告诉她。
石佑在萧瑾心中,一直都是亲兄长的存在,而且她一向心软,似乎在她眼中的世界,一向都是美好的,所以自己也不忍心打破她的信念,只能希望石佑真如他所说,不会对萧瑾不利。
云墨安双手枕在脑后,随意的躺在了地上的草席,条件艰苦对自己来说,并不算什么。
只是皎洁的月光,透过营帐门帘的细缝,硬生生钻了进来,朦胧之中,他迟迟无法入睡,由于现在来到此地,风云阁的消息最近也无法及时送到他手,现在各地的形势也无法掌握,大昌乱象将至,事情的发展已经完成无法控制了,之后如何,连他一向精于算计之人,也无法看透了。
之后几日,萧瑾带着众军士一面派人时刻观望驻扎在燕山的北勒大军,以防有所异动,一面还在耐心等候安远长公主的答复,第三方面也是最主要的,等待后路大军前来东蓟关汇合。
东宁大营的粮草慢慢变少,安远长公主也终于下定决心了,打算和萧瑾合作,调转矛头指向柴奇真。
这边萧瑾等来了这个消息的同时,东蓟关那边童广也迎来了好消息,因为大昌的后路大军提早赶到了。
后路大军的众人同样急冲冲地赶来,却懵逼地发现,他们的主帅已经不在关内。
这还不算,最让他们惊诧的事情是,才几日的功夫,为何连对手都变了?
原来不是要和东宁大军交战,不是吗?
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北勒大军?
这一行人除了董国舅极为开心,因为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不用再赶路,其他几人初听闻童广将军的叙述,都变了脸色。
吕方是担心萧瑾的安危,一方面萧瑾作为本次的主帅,必不可失,另一方面来之前萧大将军可牢牢和自己打了招呼,让他一定要好好护住萧瑾,一旦萧瑾出事,他真不好向大将军交代。
文纪升积累了一路的怨气和怒气,无处发泄,一向亲和的面具笑脸,也绷不住了,对着童广问道:“萧将军,她一个主帅弃城池,跑去深入敌境是多危险之举?童将军,你也不劝诫一番?”
大昌以往打仗主帅和监军关系一向不好,这次的监军态度让童广有些摸不清头脑,文纪升那一脸焦急和担忧是怎么回事?
武将们对监军一向都不太喜好,可文纪升不同,他是兵部侍郎,掌握全国武官选用兵集、军械、军令之政,对他们武将来说,那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童广想了想,恭身一礼,然后无奈道:“萧将军乃是主帅,末将即便劝诫过,萧将军也未必肯听。”
“你说得对,这个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