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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色深红-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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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理用她平生最大的力气关上了房门,整个人靠在门上听了半天,并没有怪异的声音传来……不论是脚步声还是爬行声。她无力地滑落在地,又突然发现房间里还是黑漆漆一片,赶紧跳起来把灯光打开。仅仅客厅的还不够,卧室、厨房、卫生间……在把整座房子里所有的灯都开启之后,她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抱成一团缩在里面。

那是……什么东西?

她终于想起来要思考这个问题。

有什么人可以蹲在雨伞上,却让我没能感受到任何重量?她想着。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完全无视物理学的事情?!

直到现在,她好像还在试图找到一个“科学”的解释。

并没有让她思考太久,“砰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神理差点又一次尖叫起来,她惊恐地朝着沙发远离门的一端挪动过去,两只眼睛瞪得险些跳出眼眶。

“神理小姐?神理小姐,在吗?”

这声音让神理颤抖的牙关平静了下来。

是……男人的声音。

虽然没有听过,但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怪异的东西。

神理犹豫着,在那个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又响了两遍之后,她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爬下来,绕到门口,偷偷地往猫眼里瞄了一下。

是一名年轻的男子,穿着警卫的制服,有点儿眼熟。

……不是什么可疑的家伙。

那个人也发现神理在从猫眼往外看,他理了理头发,有些讨好地笑了笑。

哦……

神理想起来了。

这是……刚才门口的那个门卫。

神理迟疑着。她把防盗链挂上,把门打开。

“神理小姐。”外面的男子满脸堆笑地说道,“对嘛,我看您家里有灯光,就想着您应该在家。我把这个给您送上来了。”

他从门缝中递过来一件东西。神理看了一眼,当即发出一声惊呼。她面色发白,连退三步。

是那把雨伞。

“神理小姐?”

男人有些迷惑地看着她的动作。

“呃……有人捡到这把雨伞送到我们岗亭来,我一看眼熟,好像就是您刚才打的那把。就给您送过来了,您看看是不是?”

神理的目光盯在那把已经收起的黑白斑点雨伞上。这当然是她的雨伞,她买了快两年了,用得十分爱惜,看起来还和新的一样。

上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站在那里。

仿佛之前看到的一切,只是因工作劳累而出现的幻觉。

“神理……小姐?”

男人试探着问道。

“您……不要了吗?”

“啊?哦……呃……”神理从喉头发出声音,“我……我要的。对不起,不小心弄丢了,谢谢你啊,还特地给我送上来。”

“瞧您说的,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年轻的警卫客气地递过雨伞。神理把她拿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指尖一颤。

完成了工作,男人转身就要离开。可不知为何,神理却不想一个人待着。她有意无意挑起了话题,问道:

“哎,你……那个,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哦,我很擅长认人的。”男人恭敬地回答,“来这儿第一个月,我就把所有住户的基本信息都背熟了,就是为了应付各种状况。我工作半年了,您每天进进出出的,我当然认得了。”

或许是这番自夸的话有些令人害臊,刚刚说完,他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哦,那你……”神理小声说道,“就这么回去?你自己没拿伞吧?”

“没事儿没事儿。我一个大男人,淋点儿雨也不碍事儿,这才几步路?而且现在雨也已经小多了……”

“要不……要不……”神理抿了抿嘴,下定决心解开了门链,说出了难以启齿的话,“要不,你进来坐会儿吧,我给你泡茶喝。”

对这样一个陌生男子发出邀请,这实在不是什么矜持的举动。可眼下,神理真的希望有个人能陪陪她。只要能让她拥有些许安全感,哪怕是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也好。她有些后悔没有答应侯总的请客了。

“呃……”

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或者说,误解了什么,男子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他红着脸摇了摇头:“那个……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

“一会儿没关系的吧?”神理坚持着,“真的,一会儿就好。拜托,你……”

“对不起!真不行!”男人慌张地向后退着,“今天就我一个人值夜班,我得赶紧回去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一边道歉一边转身朝着电梯口跑去,好像是有点儿被吓到的样子。

神理默默地望着男人的背影,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叹息着,关上了房门。


第十四节 半身的碾压

神理重新把防盗链挂上,又摸出钥匙在锁孔里拧上几圈。做这些事并不能给她带来多少安全感,但此时的她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她又瞄了手中的雨伞一眼。

“没有什么女人……没有什么怪东西……只是我眼花……什么都没有……”

她在心中如此默念着,然后把伞放到阳台打开晾水。正如那个小伙子所说,外面的雨势确实小了不少。她返回到客厅里,伸手摸向窗帘。就在这时——

“沙沙……”

神理手上的动作僵硬了。

她条件反射般探头看向阳台上的雨伞。

……并没有。

那里什么都没有。

“呼……”

神理松了一口气,不由得自嘲了一下。

只是精神太过紧张了吧?

然后,她伸手把窗帘拉开——

在黑夜与落雨组成的帷幕之前,她的窗户上,一个白衣长发的人影如同壁虎一般静静地趴伏在那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的迟滞后,神理发出破了音的尖叫,没命地冲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她用平生最快最狠的动作把门销死,然后把能搬得动的椅子、落地镜等物件全部丢到门口堵上。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哆哆嗦嗦地跳上床铺,用力扯过棉被把自己紧紧包裹住。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她闭着眼睛,向自己问出这种根本不可能得到解答的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我会遭遇这种事?

不,等等……

她忽然睁开眼睛。

遇到了这种事的……只有我吗?

她想到了一个词,就在今天才刚刚听说过的词。

“死亡事件”。

神理身体的颤抖停止了,她出乎意料地迅速冷静了下来。她掀开被子下了床铺,走到梳妆台旁伸手拉开柜子,从最下层的抽屉里取出一本薄薄的硬皮本。在过去,这本子被她当作通讯录使用。

她翻到了其中某一页,然后从挎包中取出手机——这种时候,她发自内心地庆幸自己没有把挎包放在客厅,刚才来开卧室灯的时候习惯性顺手把挎包丢下真是太好了。

那一页纸上记载着数个号码,神理的目光瞄着的,是其中的三个。

她打开手机拨号盘,但对于这些号码能不能打通,她其实并没有信心。要知道,她把这些号码记在本子上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十多年不换号码的人……恐怕根本就没有吧?

但至少她要一试。

她拨出第一个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doesnotexist,pleasecheckitanddiallater……”

即便明知道这是当然的结果,神理还是不由得感到失望。

第二个……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啧……”

神理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第三个……

“……您好,您所拨打——”

神理狂躁地把电话摁死,把本子扫下床去。

她侧耳倾听,门外没有传来什么异动,好像“那东西”并未侵入她的房子。可这并不能让她感到丝毫安慰。她把一只手五指插入发间,心绪不宁地思索着。

……啊,对了!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又拾起手机,在通讯录列表中划动着手指,那些人名上下翻滚着。

最后在一个名字上停下。

神理深吸了一口气,点下了拨号键。

“……嘟……嘟……”

她慢慢地把手机递到耳旁,胸腔中的心脏紧张地鼓动着。

拜托了!这一次一定……一定……

……

陆伯言驾驶着破旧的昌河面包车在山雨中穿行,没有了后面那半车厢稀料,车子却并没有轻快多少。原因是刘勇波给他往车上装了好几箱子白酒,似乎是事先跟龙头联系好了要带过去的。帮老大办事,陆伯言自然不会推辞。

他的身体很冷。多年前的老昌河上根本不可能有空调这种奢侈品,他也没有带换洗的衣服。眼下,之前被雨水淋湿的衣服如同冰块一般紧紧贴在他身上,和从车窗缝隙漏进的冷风一起折磨着他。不过往好了说,大腿根部因之前碰撞而产生的痛感却因这过低的温度而减轻了许多。

没多远了吧?他睁大眼睛看向前方弯曲的道路。刚才被我撞了的那个护栏……在哪儿来着?

冒出这想法的同时,车前方来到了一处弯道。陆伯言没有减速鸣笛,而是直接踩下了刹车。

对,就这儿!

他拉上手刹。这一次没有犹豫,直接打开车门爬了下去。山道依旧如他来时那般寂寥,除了他和他的昌河之外,既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它的车。他左右张望着,但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找尸体吗?可是之前他不是就已经认定了吗?根本没有尸体,也没有发生什么碾压事故,那都只是他的幻觉啊。

他只是被一种莫名的心绪引到了这里,仿佛细语轻声在他的头脑中响起——“你刚才下车查探的时候,实际是发现了‘什么’,可你却把它遗漏掉了,所以这一次再来看,一定要把它找出来”。

也就是说,他只感觉自己应该是想找到“某物”,可却并不知道那“某物”到底是什么。

况且是在这种能见度极差的山雨环境中搜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他还是做了。他左右扫视着,车底什么都没有,附近的地面上除了山雨溅起的水珠外,也看不到其它的东西。再往外圈,一边是山壁,一边是带着护栏的悬崖。无论哪边应该都不可能再发现更多的线索。

可是……

奇怪啊。陆伯言心里想着。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为什么却总感觉视野里有什么怪异的东西?

这种莫名的不安挥之不去,他再一次仔仔细细左右四处巡视了一番,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他必须回车上去了。再在雨里淋下去,哪怕身体再壮,估计也要发几天烧。

“沙沙……”

他返回驾驶座,关上车门,放下手刹。这时他又听到了那种虫子爬行的声音,这一整天他被这声音烦得够呛,但也差不多习惯了。只不过摸上方向盘的时候,发现上面有些泥巴,脏兮兮的。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手上本来就有泥巴,沾到了方向盘上而已,这很正常。

可没来由地,他想起了刘勇波的话——

“我看你这可不像是淋了点儿雨淋出来的,你是搁泥地里滚过吧?”

陆伯言松开方向盘,他望向自己满是泥污的双手,又看看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不……这衣服不光是湿透了,正如刘勇波所言,它已经被泥土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简直就像是……在地上爬了一圈一样。

——爬?

“沙沙……”

陆伯言的脑中如有一道电光闪过,他突然间明白了。

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却觉得视野中有什么很奇怪。

其实不是“视野中”有什么很奇怪,而是“视野”本身很奇怪!

他的视线太低了!

他左右张望的时候,看到的怎么能是车底呢?他下车之后又没有弯腰,就算要看也应该看到车体才对啊。

除非……

他下车之后,根本就不是站直身体的,而是趴伏着的。

为什么他没有站起来呢?

陆伯言的嘴唇哆嗦起来,却与这冰冷的风毫无关系。

因为他……根本无法站立。

他摸向自己的双腿,自己那因来路的撞击而一直隐隐作痛的双腿。大腿根部还能察觉到痛感,但再往下,不论怎么摸怎么捏,都再没有丝毫感觉。

这就是他一直都没有发现的事实。

所以刘勇波让他下车帮忙时,他想要过去,却没能离开驾驶座。

所以他在山路上下车查探的时候,才会一直趴在地上以致于把衣服搞得这么脏。

那不是感冒造成的问题。

他的双腿,在之前面包车和悬崖护栏的撞击之中,坏掉了。

可是……

陆伯言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双腿被撞坏这种程度的事件,为什么他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说到底,如果他的双腿都坏了,不能控制了,那么……

这辆昌河车,它的离合、刹车和油门,又是谁的双腿来帮他控制的?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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