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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农家女-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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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人,临终之前,我想送你件东西。”

    张六顺抬头,有些迷茫地看着扁言,扁言依旧只是笑笑,描述了物品的位置。

    张六顺依言,将那份物品找出来。那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玉佩,边缘镂空雕刻了卷云纹做装饰,一看就是大师的手笔,与中间刻的四个字相辅相成。

    张六顺用手指摩擦着中间的四个字仁心仁行,脸上有询问之色。

    扁言在床上躺着,眼睛好似放空却好似看着某个地方。

    “那四个字,是扁家的家训。”

    张六顺手一抖,玉佩应声而落,摔掉了一个小茬子。张六顺赶紧将其捡起来。“我……我……”支吾着说不出话。

    扁言看起来倒是毫不在意,道:“既然已经送给了张大人,张大人如何对待它我都不会在意。只是我希望张大人能珍惜它,不过以张大人的人品,我这句嘱咐其实并不用说出口。”

    “扁家是真正的杏林世家,世代行医,从先祖扁鹊那一辈,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只不过是因为没人做过官,所以现如今,没落于张家。”

    张六顺带了些惊异看着扁言,只听扁言继续道:“扁家的家训就是玉佩上刻的四个字,仁心仁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这次的瘟疫,扁家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跟县令逃出去了,他们没有履行先祖的遗志。我知道,这次的瘟疫来势汹汹,而且传播之广,之大,比史上有过的瘟疫都厉害。基本是一个人得,一个村就毁了。我作为大夫,太清楚了。”

    “可是,我是大夫啊!我怎么能抛下那些伸手求救的病人,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刻离病人而去。我曾经试着劝说朝阳县城的大夫留下来。可是他们全说我是疯子,我是傻子,除了不小心得上瘟疫的县令不让走的,全都卷铺盖走了。”

    “那一刻我才知道,大夫,不都是我这样的,以前听到有卖假药的,我还以为是那人不服气或者是不好好用药,现在看来,那些都是真的。”

    “我爹娘说过我,我的眼中,没有尘埃,没有地狱,没有阴暗,只有这世间的乐土,眼中只有动物、植物他们蓬勃的生命力。”

    张六顺死死抿住嘴唇,压抑住自己的哭腔声。“你,真的是……”

    “想说我很傻吗?张大人,没关系的,我从小听到大。”说完,扁言又笑了笑,好像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

    “本来呢,因为那些大夫都不肯留下来,我都要对大夫这个职业的人失去信心了。还好,张大人你来了。”

    “你位及知府,还是临都世家的嫡长子,瘟疫这种事情,就算在你的官员考核中有污点,也总有抹杀的那一天,实在不必进入这危机的县城。所有当官的,所有大夫,在瘟疫这当头,扒下了往常慈善的假面具,露出了真面目。”

    “可是啊!张大人,你既是当官的,也是大夫,你竟然来了,而且还不厌其烦给尽可能多的人看病,口罩和手套是能一定程度的防范瘟疫,可也不是绝对的,这点作为大夫我清楚,你也清楚。但你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当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场人性的斗争,终究是我赢了。”

    “呐!如今,我觉得,这世上配得上这块玉佩的人,也只有张大人您了,您不会拒绝我吧。”

    扁言说完,眯着眼睛对张六顺笑,口中已经开始流出了鲜血,张六顺吓得赶紧用怀中的手帕去接那些鲜血,眼眶中的泪怎么也忍不住滴滴落了下来。

    “扁言,我带你去临都城,我带你走遍千山万水,我教你你不会的医术,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才十八岁啊!你不想出去看看吗?你别睡,你别睡啊!”

    扁言吐着鲜血,拼尽全力回答了张六顺的话。“听起来,不错呢!”然后,永久地闭上了那双不染尘埃的双眼。

    张六顺失声痛哭,不知道该用什么,挽救这个挽救不回来的生命。

    墨汁干涸,这场大劫难,在张六顺落下笔的那一刻,终于是过去了。

    三天后,一只鸽子飞越千山万水,轻轻落在临都城一家宅院中,宅院一间屋内,一身白衫的男子出来拿走了纸条,本是满脸的笑意,在看到纸条上写得什么那一刻,全然凝住了。

    屋内传来稀里哗啦瓷器破碎的声音,只听一男子声音怒道:“连鼠疫都能让他治好了!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鲁州舒清晨墓葬

    扁言的丧礼在张六顺特意的大操大办下,办的非常隆重,整个鲁州城有名的乡绅和官员等全部都来观礼,主要原因是,不来的,张六顺亲自去请。

    他自认是自己没及时研制出鼠疫的解药,才使得那样鲜活且美好的生命消亡,他想在这方面尽可能弥补,即使陆小辞亲自出面劝,也没能成功。

    一时之间,张六顺爱才如命成为鲁州城佳话。当然,张六顺这个知府,名声也随之水涨船高。

    随着扁言入殓成功,张六顺好像更加沉默了,比鼠疫发生时话语更少,陆小辞担心得不行,韩深几次想要继续上次和陆小辞的那个话题都被陆小辞以没空、我师父在干嘛呢打断。

    次数多了,韩深也有些压不住脾气,禁不住开始冷嘲热讽:“怎么?满脑子都是你那个师父,还想来段师徒恋不成?”

    “韩深你有病吧,哦,对,还把我传染过。那么现在你已经好了,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师父,你不要住在他的宅子里了。出门,不送。”陆小辞那是哪种能吃亏的人,本来这些天看她师父的状态就着急上火的,韩深这么一说,火气也是立马就冲上来了。

    “你,陆小辞,你能不能好好听一次我说话。”

    “听你说什么?对不起,我要复习会试了,如果你没什么重大的事情,请你出门左拐。”

    出门左拐,不就是出府的路吗!韩深强压下火气,放大招道::“那你不想知道舒清晨的事情了吗?”

    明显看到陆小辞身子一僵,韩深苦笑,有戏是有戏,可是真的是苦了他了。这样的事情要怎么开口才好。终于,磨叽的时间太长,陆小辞扭头走了。

    舒清晨是举办科举不久后出现的头一位,解元、会元、状元之人,史称三元及第。所以舒清晨不止是读书人的终极梦想,也是读书人都钦佩的对象,鲁州作为舒清晨的家乡,自然也是学子们风靡向往的居住场所。

    不止每年来旅游拜访的人多,有很多书香气息的土著世家都愿意跑来鲁州定户,学习氛围可以说仅次于临都。

    站在舒清晨的墓前,张六顺听完陆小辞的话久久回不过神。本以为只是出于读书人的崇拜来拜访一下,谁知道竟然是刨墓!

    “按照你哪位云先生所说的,我们岂不是要把墓挖了才行。”

    陆小辞想了想,好像挖墓是挺不道德的,但是……还是事情的真相重要!“大概吧。”

    想想舒清晨不平凡的一生,张六顺怎么也不愿意冒犯这样一位人,两人带着韩深那个跟屁虫兴冲冲而来,结果相对无言。

    韩深默默站在一旁,对着那个墓碑,满脸的尊敬与怀念,此刻听到两人竟然要挖了舒清晨的墓葬,险些一被一口口水噎死。

    舒清晨怎么也是读书人中的典范对吧,怎么也是长辈对吧,这也太冒犯了吧!!!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本来他就挺对不起舒清晨的,如果要是让咱俩人再给舒清晨的墓刨开了,真的,良心都过不去。

    陆小辞转头,一脸白痴状看着韩深。“可是要验证云先生所说的话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拿出舒清晨生前的东西,如果不刨开的话,怎么拿出来?”

    作为一个博览群书,而且从小父母双亡的人,陆小辞并不相信鬼神之说,所以她对于刨墓这种事情虽然抵触,但是远不敌她想知道真相的心情。

    张六顺和韩深就不一样了,两位世家大族的公子哥,要知道他们之前的祖辈还曾经风靡过吸食五石散呢,不止是因为当时以肤白细嫩为美,而五石散长期服用,皮肤会变得白嫩细致,也是有传言,吸食五石散可以早登极乐。

    要不是后来渐渐证实了,五石散是毒物,长期服用对身体有害,说不定现在还流传着。

    作为这种家庭背景长大的人,张六顺和韩深怎么也不同意刨墓来解决问题。

    “如果不刨墓,那东西怎么拿出来?”

    张六顺、韩深……好像是拿不出来。可是,可是,就是拿不出来也不能刨墓啊!这,这也特缺德了。

    张六顺先出马道:“辞儿啊!你看,你冷静一下,刨墓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是我们文人干的。”

    “我们三个人确实刨不了,得雇人来。”

    额,说的好像不是这个问题,张六顺脑袋一卡壳,下句话差点就接不上了,还好韩深实力一脚踹了过去。张六顺面色一僵,道:“这个,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刨墓它,它本来就是不对的。”

    “有什么不对啊!我只是想看看云先生说的到底对不对啊!而且云先生是舒先人生前的好友,他都没反对啊!”

    张六顺彻底蔫了,战斗力直线下降,韩深没有办法了,换自己上。

    “那个,小辞,刨墓这件事情它本身就是不对的,你想想,刨墓能出什么人?不都是鸡鸣狗盗之辈!”

    张六顺心中大叹,说得好啊!陆小辞一心想考科举,对于这种鸡鸣狗盗之人有天生的反感,这么一说肯定有成效了。看来定州三年韩深也没白在他徒弟身边混啊!想象怎么那么不舒服呢?

    “能出摸金校尉啊!曹操一代枭雄专门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这有什么的。”

    韩深面色一僵,头一次在心里骂上自己崇拜的英雄曹操,你说你缺军饷就缺呗,你设什么官职啊你!这不,带坏小孩子嘛!

    韩深的战斗力也归零了,和张六顺对视一眼,陆小辞这样的神童,史书典籍,医书文集门门精通,辩论起来真是相当吃力啊!

    不过,嘴上说不过,张六顺和韩深行动上还是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坚决不同意挖了舒清晨的墓。

    要不是张六顺仗着知府权限,今天把这山头都包了,三人的行为说不定真的会被误会成盗墓的。

    陆小辞在怎么能言善辩也犟不过两个人,最终只能无奈放弃,三人下山准备再寻对策。不过三人心里都清楚,陆小辞是一定要东西的,这墓肯定是保不住了。只是不能像陆小辞的意思,找人来大挖特挖,那么只能……

 第一百六十三章:找来了个大麻烦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秦玉痕,祖上是发丘中郎将,对这方面很有一手,据我朋友说是这一片的第一人。”说到这方面的时候,韩深很明显语结了一下,对于这种进墓穴的事情,怎么也不能放开心胸。

    但是,张六顺很清楚,韩深就算在排斥这件事情,只要他答应下来了。就一定会坐好,所以对这个叫秦玉痕的人,他不抱任何怀疑的态度。

    不过陆小辞就不这么想了!介于现在张六顺和韩深都在,怎么看都是她比较占优势,她直接开口道:“秦玉痕这个名字,听上去有些莫名的熟悉呢,不知燕州才子秦玉琅,跟你是什么关系?”

    张六顺一愣,秦玉琅这个人他可是查过,就是在燕州为难过陆小辞后来还诬陷陆小辞和步知府勾结的人!刚开始他还没注意,被陆小辞一说,他也反应过来了。面色立刻变得有些凝重。

    秦玉痕面上倒是没什么不对,只是淡定地说:“我是自小被逐出燕州秦家的人,只是我娘不许我改姓名而已,要是客官怀疑我,可以另选这一行有经验的人带队。我还可以给客官推荐。”

    看着秦玉痕毫无波澜的表情和坦然的态度,陆小辞清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刚想说话的陆小辞被张六顺一个眼神吓回去了。完全不明白她师父为什么突然这么凶了。

    张六顺虽然脾气比较直爽,但是这么多年官场混下来,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像阴谋。自然不会像陆小辞那样重拿轻放了。

    张六顺起身与秦玉痕保持一样的高度,压低声音问:“你和秦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和秦玉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依旧是平静无波的声音,陆小辞有些紧张,张六顺反倒是笑了。

    “哦?莫非你不知道谁是你的雇主吗?秦家被满门抄斩,虽然是自小被赶出秦家的,但是只要我一句话,送你进去应该很容易把,你还敢来?”张六顺此刻的神情,充满了魅惑,危险却能让人沉沦。

    秦玉痕看了韩深一眼,继续用那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回答:“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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