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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辞扒拉扒拉舒清晨的随葬品,有女皇赏赐的奇珍异宝,放了十多年都没挡住光芒,还有,舒清晨生前用过的各种小玩意和随手写的文稿。
舒清晨出身鲁州商户人家,虽然用不起端砚一类豪爵才能随便用的奢饰品,但是几个好的砚台还是用得起的。例如陆小辞就在里面发现了一块上好的澄泥砚。
澄泥砚一看就是舒清晨不舍得用的,跟一起用过的东西放在一起显得格外新。只是边缘可以手握部分有些磨痕,想必是原主人经常把玩。
陆小辞欣喜地抱着澄泥砚不撒手,嘴里说:“这是我爹爹的东西也就是我的,我带走了。”
其余三人,没有意见。爹的东西留给唯一的闺女,都带走他们也没什么异议。
仔细看了好久,陆小辞又拿起舒清晨的文稿,发现里面夹了厚厚一沓的信。每封开头,都是夫君亲启,陆小辞看了眼张六顺,又看了看信。刚刚流过眼泪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格外讨人怜爱。
张六顺被看得头皮发麻,好笑道:“虽然即便是亲属,拆人信件也是不对的。但,你爹娘很少陪伴你,你看看你爹娘也不会生气,拆吧,师父不看就是。”说完,举个小蜡烛到一边坐着去了。
韩深和盛鬼卿一看,留下个蜡烛给陆小辞,也去一边坐着了,看陆小辞一副兴致勃勃不怕的模样,这黑漆漆的墓室都不那么渗人了。
夫君亲启:
已有孕三月有余,婆母要妾身赶紧写信报给夫君。
夫君亲启:
孩子在妾身肚子里会动了!只是不知夫君何时能回来。
夫君亲启:
虽然因为夫君不在孩儿身边想起名为辞,但是辞这个字到底含义不太好,反正还有两个月才生呢,夫君可在想想。
……
陆小辞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泪,看了这些又流了下来,这就是她的父母的日常吗?短短数语,不是道思念之情就是说关于她的事情。对她的到来充满欢喜,充满希望。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原来她的名字,就是父亲起的,母亲虽然老大不愿意,生出她之后还是照着父亲的意思给她起名为辞。只是乡下人家多起贱名好养活,才在前面加了个“小”字。
转头对着韩深说:“原来,原来我爹是知道我的存在的,他还会经常寄些小孩子的东西准备给我玩,还把我的名字起好了,还,还……”越说越控制不住。
哭得三个大男人手足无措,韩深刚想起身,张六顺早几个跨步到了陆小辞身边,一手擦泪,一手把陆小辞搂在怀里。
“辞儿不哭,不哭。”
陆小辞听闻自己师父温柔如水的声音,索性将这些年父母双亡所受的苦痛哭了个够。哭声呜咽,像一把钝刀不停地在韩深的心上割一样。
他从未想过,原来一条人命背后,背负的不仅仅是一条人命,还有血缘的延续。如果舒清晨没死,陆小辞也许从小不用吃那么多苦,也不用靠张六顺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带大到现在。
舒清晨死前那一抹微笑好似一个魔咒,时不时就浮现在眼前,听着陆小辞的哭声,韩深的指甲深深地扎进肉里,他却浑然不知。
过了好一会儿,陆小辞才缓过来,张六顺就像小时候一样用手帕帮陆小辞擦干眼泪,把着陆小辞擤鼻涕。无奈道:“你这个小祖宗啊!”
陆小辞听完也不介意,傻笑着恢复精神,继续去翻那些随葬品,对秦玉痕废这么大周章下来要拿的东西没有头绪。
“鬼卿哥哥,秦玉痕是要拿什么东西?”
盛鬼卿仔细地想了想,觉得秦玉痕当时手是伸在舒清晨的书稿里的,便给陆小辞指了指书稿。
陆小辞脸色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开始翻舒清晨的书稿。只见陆小辞慎而又慎揣了几张书稿进怀中,道了句。“走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墓葬的有惊无险
秦玉痕出去了不少时间了,众人自从打算走了之后,心里便升起了有些不安。因为秦玉痕从出现就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现在他先跑了那么久,让他们觉得出门就能踩到雷。
盛鬼卿挺着一身的伤道:“不如我打头阵吧。”
别说陆小辞和盛鬼卿青梅竹马根本不舍得,张六顺心疼病患摇头拒绝,就说韩深看着那还在渗血的伤口,都无法答应,主动请缨打头阵。这里他武功最高,他打头阵都出事的话,别人打头阵基本就没活路了。
陆小辞摇了摇头,很理智地说:“不是不想让你打头阵,而是你是我们队伍武力的中坚力量,你打头阵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后面这些人连个缓冲都没有,跑都跑不了。”
韩深被噎住了,熄了打头阵的心,陆小辞随后就言之凿凿自己打头阵的各种好处,被三个人强有力地驳回了!
最后的决定,陆小辞被张六顺抱着打头阵,盛鬼卿殿后!
惹得韩深在心里将张六顺骂了个狗血淋头,整天就知道占便宜!不过在舒清晨的墓里,他自己心亏,一句话不敢多说,这才默默认了下来。
出乎意料得是,这一路竟然一点危险都没有,顺顺利利地就走下来了。要不是看到那个盗洞的门口了,险些要以为陆小辞那神童的大脑记路都记错了。
陆小辞也有些不敢相信道:“秦玉痕就这么走了?不可能!肯定有后招!”
张六顺非常同意地点点头,他既不相信秦玉痕这么轻松就走了,也不相信他们这么轻易就能得逞了,他那位好二弟,可不是好对付的!
此刻四个人的心中同时想到了一点,既然这里没有设伏,那么伏击一定在外面。望着那黑漆漆的盗洞口,四个人觉得脚步都有些沉重,不知该怎么迈出第一步。
盛鬼卿和韩深两个武功碾压张六顺和陆小辞的时候抢着要去前面走了,张六顺是个大男人自然不认怂,两方纠结站位又掐了起来。
陆小辞……盗洞是不是挖太小了,咋就不能同时够两个人走呢?
“其实,我们也不一定非要从盗洞出去。”
三人转头看着陆小辞,为陆小辞的想法感到大胆。
陆小辞反倒很沉稳,为了让别人赞同自己的观点,自己首先要对自己的观点坚信。所以陆小辞淡定地说:“我们四个人,除了韩深有跟秦玉痕打起来的资本,盛鬼卿在秦玉痕手下都走不了几招。而秦玉痕既然暴露了,一路还没设任何陷阱,证明秦玉痕对伏击我们的人很有信心。”
“我曾经见过张二少爷,毋庸置疑,张二少爷绝对是个领导人物。有英雄主义,有让人信任的资本。他做事紧密,环环相扣。我们设计得了秦玉痕,绝对设计不了张二少爷。从盗洞上去的话我们活命的几率可能只有三成,或者更少。”
说到这,陆小辞目光有些担心的看向张六顺,接着道:“而且,我相信张二少爷,一定会针对我师父的。所以我怎么也不能放任我师父出去。”
“既然是帝王陵的地基,工人也不都是傻子,总会有逃生的通道的。我们要是找到那通道逃出去的话。活的几率至少有五成。”
说完,陆小辞静默等候其它人的决定,盛鬼卿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只是问:“为何只有五成呢?”
“秦玉痕对墓下的情况很熟悉,这盗洞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证明他没少下来过,说不定他们对我们从其它出口出去也有准备。而且他比我们更清楚其它出口的位置。”
张六顺有些烦躁,陆小辞说的意思虽然不明显,但是他能懂,陆小辞完全是怕他出事,才有了争这二成的想法。不过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有什么可躲藏的?
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麻烦所有人再去找出口,也不等别人说话,率先向盗洞里走进去,以表达自己的决心!
陆小辞惊慌地追过去。“师父!”
韩深暗骂了句傻子,也赶紧撵了上去。盛鬼卿一如往常,对所有的决定都没有异议,绝对的服从。
陆小辞听到脚步声转头,对盛鬼卿悄声说了几句。盛鬼卿随即放弃跟随,又回墓穴里去了。
从甬道上方打下来的盗洞虽然有几米,但是由于是往上爬,而且盗洞空间有限,用了足足两刻钟几人才爬上去。
四周绿草如茵,偶有各色野花穿梭其中,为这抹绿景平添几分颜色。天光初晓之际,晨光熹微,丛林中的场景像是被雾蒙上一层,神秘且富有美感。
好景不长,丛林野花在烂漫,绿景再青翠,也挡不住从丛林迷雾深处走出的黑衣人身上的杀气。
其余人还好,韩深对于这种同类的气息就更明显了,浑身都开始颤栗,在这炎炎夏日,汗毛竖起。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为了帮忙把自己都搭进去,真是长这么大头一遭。
帮陆小辞也就算了,好歹那也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帮张六顺那个管不好自己媳妇还跟他争临都四公子之一的人就不那么开心了!
秦玉痕在黑衣人身后走出来,犹如头目临场,三人更加紧张。
“我现在给你们个选择,只要把张六顺和舒清晨的手稿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不然,就别怪我们对女人和韩家公子动粗了。”
张六顺紧握着双拳,显然是已经怒极,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张六茅!他当年害我还不够!如今还要我的命!”
秦玉痕一愣,倒是没想到张六顺就凭他一句话就猜出了幕后的主子,全然不知那些人早就知道了。不过,猜不猜出都一样,张六顺今日是走不出去的。索性秦玉痕也不伪装了,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继续道:“如果你们还不选择的话……”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陆小辞赶紧踏步而出。
“慢着,你说你要文稿,可是我爹的文稿众多,还有和我娘的家书,莫非张二少爷还有空看别人缠缠绵绵吗?”
秦玉痕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恢复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家书自然是不用的。我家少爷只是仰慕舒大人的文采,将其余的书稿奉上即可。”
陆小辞有些慌,其余书稿那上面的内容可是记载了好多世家内幕,绝对不给!
第一百六十九章:张六顺危在旦夕
陆小辞暗骂不要脸!还仰慕文采呢!仰慕就能天天下人家墓里翻东西了吗?不过面上表现出的还是纠结之色,两眉紧促,嘴唇一瘪,软嫩软嫩的声音响起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丛林。
“可是,我拿出来的文稿都是家书。”
秦玉痕眼神突然变得阴狠,拥有厚茧的右手缓缓抬起,一字一句道:“陆小辞,你敢耍我?”
韩深看情形不妙赶紧上前将陆小辞护在身后,秦玉痕别看长了一副男生样貌,但是身姿轻盈,身体灵活性异常卓越。就连他也需要全力以对,才能应付得了秦玉痕。
此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放到腰间,用漫不经心的口气道:“咱小辞又不干其它什么龌龊事,只拿父母亲家信手稿有什么不对的?”
谎话说的那叫一个顺溜,全当没看见之前在墓里陆小辞一把搂起了舒清晨全部的书稿那件事。反正他今天也豁出去了,之前砍了陆小辞亲生父亲,那么现在尽全力护着陆小辞只当还债了。而且,心甘情愿的还债。
张六顺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走到两人面前说:“韩深你带着辞儿走,我留下便是。”虽然不甘心就这么毁于张六茅之手,但他也不能连累其它人。
韩深对此持双手赞成,光秦玉痕一个就难对付了,别说还有那一堆黑衣人。
陆小辞大怒一把推开张六顺。“师父你以为你自己的行为多高尚吗?我告诉你!你们都是我带到鲁州的,我必定要安然无恙的把你们带回去!别说你我不会交出去,我爹的书稿,我毁了也不会让它落入张六茅那样的卑鄙小人之手。”
秦玉痕面色波澜无惊,想必也是知道陆小辞不是个实诚的孩子,对陆小辞说的话信任总留有三分,听到这样的打算心中早有预料。只是也不在墨迹,挥手就让身后的黑衣人成片地朝三个人扑了过去!
韩深如临大敌,正紧张着,陆小辞问:“韩深你会不会用暗器。”
韩深怔了怔答:“还成。”
陆小辞大舒了口气,世家子弟说话都有些谦虚的成分,说还成的话肯定是会用,陆小辞转头对张六顺道:“师父,如今不是讲道义的时候了。徒儿那天看见你带黄泉引了。你把医用的金针拿出来用吧。”
黄泉引,顾名思义,沾着皮肤溃烂难以好全,用金针扎入体内会瞬间对五脏六腑都造成巨大创伤,无药可解。
陆小辞终究不是个莽撞的人,刚才作出惊慌的样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