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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抒耸耸肩:“不被聪明误就好。”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聪明,反而她从小时候开始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惹了多少事。生性不喜欢多管闲事,可是一旦脾气上来却又不管不顾。和人相处怕麻烦而不擅长维持关系,可是朋友有难立马操刀冲上去挡在朋友前面,不带一丝犹豫。她像一个名著主角那样形象丰满,同样性情复杂难以一言以概之。有的时候她都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现在想起来,当初举起一只酒瓶子就向那个施暴的恶心男人砸过去,把郑淮从他手里救回来,真的有些难以理解。尤其是郑淮毫不客气的过河拆桥之后。
也许这就是她没有几个朋友的根本原因吧。她不喜欢招惹这些琐事,理所当然,敬而远之。
“认识你之后,感觉你身上像是生长着什么奇妙的东西,它让人上瘾。”
……
一阵静默。
“秦抒,你是一个内心活动十二分细腻的人,细腻到我会害怕。”
秦抒没吱声,她知道沈渊今天这种语气很像是自说自话。尽管这种自说自话在沈渊身上发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选择欣赏这种不可能。
他害怕?他还可能害怕?
“我害怕你突然之间的一个转变,就把我拒之门外。”
秦抒淡笑了一下。实际的情况是,他一直在门外,或许将来也不会有机会进来。她拍拍屁股上的灰,“看,太阳升起来了。”
金乌东起,众生苏醒。
“到点了,我也该回学校了。下学期,我就要准备硕士论文,还要正式找工作。”
她说到这,停了一下。沈渊却瞬间明白了她未出口的话,他也站起身来,秦抒看见了他眸子里的晨光,很亮很亮,比薄薄的清晨日光要亮得多。
秦抒第一次把自己的安排告诉了他,甚至告诉他找工作的事。这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是两人关系的一大突破。
秦抒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到底是把想说的话说完:“沈总,我知道,除了华严这个招牌,市最好的一家上市公司也在你的旗下。我希望,到时候我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被沈氏录用。”
沈渊站在山顶,望着秦抒一步一步,身影淡了,薄唇勾起的弧度,渐渐扩大。秦抒已经在慢慢接近他了,他这是第一次如此明确,又是如此的相信。
秦抒在图书馆泡了一天。收到沈渊邀请一起吃晚饭的消息,她笑了一下,把手机放在一边。过了半个小时,手机再响,她本以为是沈渊耐不住性子要来催她,谁知道是隋雨溪。
秦抒,刚得到消息,咱们大学时候的民法老师出车祸去世了。交警调查结果,肇事司机全责。
秦抒慢慢地靠在椅背上。只是短短的一行字,她试图去理解这其中的含义,却发现好难。
就像学医的人永远救不了自己,学法律的人,却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为身后的自己申诉。这太悲哀了。秦抒当初对民法老师没什么很深刻的感情,甚至没有什么很深的印象了,只记得是一个很慈祥的老头儿,笑起来眼睛眯缝着,当时还有女同学把他的模样化成版动画人物,夸他可爱。
原来他已经走了啊。
隋雨溪的下一条消息进来:所有能联系上的宋老师的学生,准备在他头七那天去看看他,聚一聚。
逝者已矣,生者戚戚。
晚上坐在沈渊对面,秦抒颇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尽管她没有刻意让沈渊看出来,可是她心事重重的,连对话都要慢半拍。
“他是你很重要的人?”
“也不是吧。本科那时候,和老师根本没有太多的交流。”秦抒扒拉着米饭,“他家里条件不好,穿的衣服都很朴素,可能几口人就靠他挣钱补贴家用。这么一个半辈子的老好人走了,还是意外之祸,我们有些难受。”
沈渊定定的看着她,若有所思。
第七十三章 本性难移
宋老师的头七,距离这一年的清明,仅仅只有五天。一群或者互相熟识或者素昧平生的学生,因为同一个身份,在公墓前垂首哀悼,默然心痛。
龚传旻来了,逄樱来了,秦抒来了,隋雨溪来了,还有很多从前眼熟的同学,都在。
祭奠结束,一行人默默向山下走去。秦抒对生离死别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墓前的哀悼和怀念让她有些心力交瘁,不敢想一些事,又不得不去想。怪不得隋雨溪常说她心思重,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神思恍惚,一个没注意,绊在一块石头上,猛然一踉跄。隋雨溪离她很远,看见这一幕吓得叫出声来:“秦抒!”无奈相距太远,无能为力。
“小心。”一双手攥住秦抒的胳膊,把她从摔倒的边缘拉了回来。秦抒回头,是大学同班同学,冯由安。很久不见,他倒是模样愈发英俊了,和当初那个愤世嫉俗的傻小子比起来,身上的成熟气息已经相当浓郁。这就是岁月的力量,能把人的棱角磨平,让那样一个尖锐的人变得圆滑温润。
“由安?谢谢你。”秦抒小声道谢。
冯由安微笑,看起来温暖柔和,“都是老同学,道什么谢呢。全班的聚会,也没见你经常去。是嫌弃我们吗?”
毕竟很久不见了,免不了要攀谈起来,秦抒也不是特别反感,反而对他仍然记得自己甚为感激。她是多么不会维持人际关系的人啊,能得到他的惦念,值得她欣慰很久了。
“哪里敢,我听雨溪讲过你,你现在可是著名律所的合伙人了,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跟你聊天还是高攀了呢。”
“不不不,咱们本校的硕士研究生,高材生啊。”冯由安的夸赞听起来不是常见的恭维和客套,秦抒微笑着接下了。
一路下山,两个人浅浅的聊了一些话题,时光没有过去太久,那四年的记忆还在脑海深处,稍稍有所搅动,就会浮出水面。
……
“那些人是……”
“看起来像是学生。”
公墓另一侧,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挑男子将手里的花放下,其中一个眸光放远,聚焦在人群中的某一个点上,微微笑:“还有熟面孔呢。”
“熟面孔?谁?”
“筹码。”他的笑意变冷。
“你觉得,现在对付他,是时候吗?”
“无论什么时候,我其实都没有把握赢过他。只是现在的他太让我困惑了。”
……
“你在市啊,不远。”
“是啊,有机会,还可以一起吃个饭。”
秦抒笑着,“好。”互有往来,也是必要的。
“我记得你大学那会儿还特别仇视结婚这件事呢,现在怎么样,是维持原观点,还是已经恨嫁了?”冯由安调侃她,还带着一点隐晦的神色,只是秦抒没能看出来。
“在你们的印象中我就是嫁不出去的那一款么?”秦抒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叫云英未嫁,好嘛?”
到了山下,隋雨溪也走到跟前,她听见冯由安语气特别真诚的对秦抒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样?我请你吃顿饭,老同学。”
秦抒赶忙摆摆手:“不了,今天实在不行,抱歉,我约了人。”隋雨溪看她一眼。猜到是谁了……
“那实在太遗憾了……”冯由安的话还没说完,逄樱已经咋呼了起来:“看看看那辆车真帅啊!”一行人闻声看过去,秦抒在同一时间有些尴尬地垂下头。
是沈渊的车。
隋雨溪眨眨眼睛,伸出胳膊肘捅了秦抒一下,悄声说:“给我打好草稿,我要听你的解释。”
秦抒:“……”
逄樱:“天啊他就停在咱们跟前了!是来接人的吗?哎等等,秦抒”
众人看到秦抒硬着头皮走到车跟前,敲敲车窗:“得了,你别下来了,我上车。”可是车里的人并不领情,车门打开,修长的双腿,锃亮的皮鞋,让众人眼光一闪。及至他露出正脸,果不其然,秦抒听见身边女孩的吸气声。
他长得的确很犯规啊……
“怎么能让你自己上车。”沈渊为她打开车门,动作轻柔绅士。
“啊啊啊啊苏苏苏!”逄樱忍不住叫出声,“秦抒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才俊怎么不知道交代一声?”
隋雨溪立马回头去看冯由安的神情。他的脸色很精彩,从通红,到青紫,再到泛白,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这是震惊不甘愤愤妒忌掺杂在一起的情感。隋雨溪敏感的察觉到,这位看似修养极好早已不会偏执激动的老同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抒可能要有麻烦了。
秦抒上了车,歉意地向众人打了招呼,还提醒似的看了隋雨溪一眼。
第七十四章 醋意横生
沈渊向隋雨溪点点头。隋雨溪傻了一下,赶忙回礼。这是他对朋友的礼节,她明白这一个点头的意思。沈渊已经把她隋雨溪当做自己人了。
他的目光随后向一侧瞥过去,似是不经意的看见脸色发白的冯由安,“这位是?”
隋雨溪心里咯噔一声:“啊,哦,是我和秦抒的大学同学,冯由安。现在是一名律师。由安,这位是……嗯,秦抒的朋友,沈先生。”沈渊目光一顿,向隋雨溪看了一眼。雨溪倒是不避不让,眼神还有点无辜你没搞定她,我只能这么称呼啊。
冯由安虽然心里翻江倒海,可是礼节该尽的还是要尽:“沈先生你好。”伸出手去。沈渊等了两秒钟,直到冯由安脸上都快要挂不住了,才象征性的窝了一握:“沈渊。”
沈渊坐上车,宾利绝尘而去。逄樱还兀自感叹:“秦抒这命也太好了吧,随随便便就能认识大亨模样的人物,我这辈子还是守着我那个土老帽过日子吧。”
隋雨溪没忍心去回头再看,刚刚冒出点桃花儿色苗头的冯由安被人狠狠一锤子重新砸进地里,这心里得别扭膈应成什么样子啊。得了,按照沈渊这个架势,日后,谁想要接近秦抒恐怕都不容易了。
她摇摇头,自顾自走了。
留下冯由安站在原地,满脸都是愤愤不平。
沈渊在车上没说话。只是平平静静的开车,安分到秦抒有点忐忑不安。她第一次试图找话说:“那个,你今天不是很忙吗?”
沈渊没有回应。
秦抒却明显感觉到气氛愈加黑沉了。她咬咬嘴唇,心想算了,这么尴尬还不如不说话。她侧脸靠在车窗边,选择尽量忽视周围的低气压。
沈渊过了好久好久,秦抒甚至觉得能有好几年那么长,终于开口,语气却是冷而意味不明的:“那个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
绕了半天,还是必须亲口解释这个问题么?秦抒觉得有点头疼:“雨溪已经说过了啊,我们共同的大学同学,这个关系,你满意了吗?”
“呵。恐怕他不满足于只是这个关系吧。”语气里的怒意和醋意太过明显,以至于秦抒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你,你就在这里纠结这个?”
“吱啦”一声,车子停下来。秦抒打眼一看,居然是餐厅已经到了,一路压抑,她都没顾得上看路。
“咳,到了啊。”她干咳一声试图化解尴尬,没等沈渊下车开门,她已经自己走下去,转身关上车门,感觉到那股温暖的气息越来越近。餐厅门口的霓虹灯很亮,秦抒在宾利的车门的映照下,看清了两个影子。她陡然回头。男人就站在她跟前,逆着霓虹灯光,神色晦暗不明,她辨别不出来他此刻的情绪是怎样的,但是他离得太近了。
“你……”她又回到了,不,其实是她一直处于的劣势的位置,不得不抬头仰望他,承受他的种种霸道和专横。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同这弱势的一面,也不再抵触。她只是有些局促,在这样寂然的局面,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他终于发起进攻,再次靠近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将将是零。他伸手扶住车顶,形成一个环抱的姿势,头微微一低,唇就要吻到秦抒的额头。
“这样,你让我很没有安全感,秦抒。”他的吻终于落下,但并非曾经的狂傲残忍,却是极为珍爱的,但在这珍爱里,秦抒感觉到了他的愤怒。
可是秦抒现在也很无奈,她发现自己无法定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因为她并没有回应,也不敢去回应。沈渊的单方面宣判让她无奈却又感到一阵奇异的喜悦。
“你沈大少爷的安全感,何时需要我给予。”
沈渊为秦抒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自从你走进我的世界,我的安全感,只有你能给。”
“……”
萧瑟的晚风袭来,秦抒的头发抚摸她的脸颊,她怔怔的看着沈渊,沈渊的眸子很深,深不可测。再也不是她以为的那个眼神清澈温润的元深,也不是那个发怒时眸色黑沉狂狷的沈氏掌权人,而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沈渊。他的眼神就像他本人一样,甚至就是他的名字,沈渊,深渊。那眸子能把人吸进去,扯进旋涡,一直坠入海底。或许这正代表着他的城府,常人根本无法探知。
可是这位城府极深的男人,现在已经让秦抒迷惑了。他的专注究竟是真是假,最根本的来源又是什么,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是她害怕再这样下去,她最终会不忍心不相信他。
“不许你再和那个冯什么的来往。”他继续凑近,鼻息相闻,秦抒觉得有些发痒,稍稍偏了偏头,随即又被他扯回来。
“……你没有权力限制我的自由啊。”秦抒还是嘴硬,他的蛮横总是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