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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抒觉得很荒谬。她笑了。
“从头到尾?执念?我属于你?只有你一个人……沈渊,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秦抒的反抗觉醒了,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她是秦抒。
“你在‘深度’对我做出那种恶心的事情的时候,你有想过从头到尾?”
徐宴手一抖,差点没握住方向盘。
第一百章 未成的抉择
车厢内是可怖的沉默。空气仿佛都不流通了,压抑的气氛充斥在秦抒的周围,她虽然发出了质问,可是不敢看她质问对象的眼睛。她感觉那一句兴师问罪顿时变得空洞了,同时一股必死的决心突然涌了上来。身边这个人是什么人,可能没人比她自己清楚。点破之后的下场是什么,是幽禁还是了结?
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厌倦和无奈,闭上了眼睛,也不打算听他的下一句话了。
沈渊的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冰凌,却扎得他自己生疼。有生以来,沈渊就没有过几次不知所措的时候。仅有的几次,他发现似乎都交代给眼前的女人了。
他叹息一声。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是他自己做的孽,他不得不承认。现在想要弥补,想要加倍的对她好,对她却是另一种挑战。她不知道他纠结痛苦又痴狂的心,也许根本就不会懂。可如若他告诉她了,把自己所有藏在内心深处的隐晦思绪公之于众,她会用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看他呢?
憎恨?鄙弃?厌恶?
……
每一种,都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他试图选择坦白,可她到底还是先他一步,该来的依旧要来,沈渊这辈子,是躲不过去了。
“……秦抒。”沈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紧绷,“自始至终,从头到尾。这话我说出来就没打算收回去。不管你相信还是不信……”
秦抒嘴角讽刺的弧度翘起来,沈渊顿了顿。
“秦抒,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即使想要向你三拜九叩,你也知道的,无济于事。我所能做的就是尽我余生来照顾你,来对你赎罪,可是你似乎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目的地到了,徐宴自觉地打开车门下车。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面色灰白的人。
“……沈渊……”秦抒的声音发着抖,“原来你也会承认,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是我,是吗?从所有故事的源头开始,我就在你的控制之下,对吗?”
沈渊沉默。
“你设计认识我,接近我,从朋友到‘恋人’,都是你的一手策划,对吗?”
秦抒真的很聪明,一点就通。只是一个关节打通了,前前后后的事情,她就全都明白了。
此刻的秦抒像一只着了火的刺猬,展现给外界的只剩下敌意和愤怒。她感觉到理智在慢慢丧失,她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她的一双清澈俊俏的眸子蒙上了水雾,近乎凄厉地看着他,让他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
是心疼,漫无边际的心疼。数不清这是多少年来,他最无力的一种感受。
局面在僵持,秦抒的神情从愤恨到绝望,现在,只剩下麻木。她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她决定从此之后划清界限,和这个人再不会有一丝联系。如果能够就此耳根清净人身自由,她不介意既往不咎,从前的事到今天了断得干干净净,谁也不欠谁的,分道扬镳。
沈渊在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她的意愿,或者说是决心。他感觉到从胸腔里肿胀而起的疼痛,愈演愈烈,直到无法忍受,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沈渊,我们到此为止吧。开始或者不开始,从今往后没有任何意义了。”
秦抒面如死灰,直接去抓车门把手,想要下车。下一秒,她的胳膊被男人一把抓住,随即身体也跟着陷落,他禁锢了她,不由分说。
“你个混蛋,你是歹徒你是强奸犯!你给我滚开!”
“我爱你!”
……
秦抒瞬间停止了挣扎,她怔然睁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
沈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宣誓:“你没听错,秦抒。我爱你。”
第一百零一章 小荧
秦抒怎么会不知道,这三个字从沈渊嘴里吐露出来,代表着什么。他除了肢体上的接近,向来吝啬感情上的表达。以至于一开始她根本不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实意……
“我爱你”,音节很简单,可是听在秦抒耳朵里,像是洪钟一撞,从头到脚,感受到了巨大的震颤。
这一句话的重量,压得秦抒喘不过气来,可是在这压迫之中又有一层莫名的喜悦在涌动,她不是孩子了,她清楚自己的每一分感情变化。
她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对他,一颗心早就硬不起来了。源头根本无法追溯,或许早在他无言的保护那日起,在他每天俯下身来贴在她唇畔轻吻起,这份感情让肢体酥软。温水煮青蛙的效果是如此显著,她终于再也没那么容易坚持反抗,说不出神经是被腐蚀还是自觉地重新焕发生命……
“你还不想对我承认吗?”沈渊捧起她的脸颊,眼神执着又肯定,带着一点点无言的偏执“你也是一样的,秦抒。你的眼睛里,我能看见……别再骗自己了。”
秦抒的反叛因子到底是生命力旺盛,在他这样近乎独裁的宣告下,她的愤慨瞬间被激发:“是,我不是机器,我有感情,这感情我甚至控制不了……可是让我和你这恶魔在一起,对不起,恐怕我做不到!”她觉得这些话她说得有些歇斯底里,“求求你,放了我吧,前尘往事一刀两断,以后在市,你是天,我就是一只蝼蚁。”她说完不看男人的脸色,拉开门把手就想往车外冲。
一股蛮横的力量阻止了秦抒的所有动作。直到那个人不留余地的狠狠地吻住她,她的情绪才终于开了闸,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像是两条默然流动了好多年的河流,找不到源头也看不到尽头。
她也不想这样的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是最难拒绝的东西,双唇相触的瞬间,她知道自己已经丢盔卸甲。
……
秦抒醒来的时候,是在沈渊的别墅。
她颤抖了一下,伸手去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很齐整,但是已经换过了。她登时紧张起来,猛地掀开被子下床,没发现身上有什么难受的地方。正巧一个年轻的保姆样的女孩走进来,秦抒抬头一看,怔住了。
是小荧!
他怎么会把小荧请到这来……秦抒睁大了眼睛,满是疑问又有些警惕地看着小荧。
小荧的态度谦恭而小心:“秦小姐您醒了……”
“你……这衣服是你给我换的?”
“是,沈先生吩咐的。”
秦抒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心又提起来:“那你怎么会在这儿的,疗养院的工作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奇怪的预感,不祥的,很可怕,就这样缠绕在心头,久久无法释怀。
她顿时像一只刺猬,试图再次包裹住自己柔软的肚皮,因此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警觉:“你是怎么跳槽到这来的?”
“嗯……我觉得疗养院的工作不好……而且有点累,工作的地方有点……有点偏。”小荧吞吞吐吐的,这不太像她平常的风格。秦抒留了一个心眼,虽然小荧不知道太多秦家的事,可是毕竟也曾经是身边人。
第一百零二章 软化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渊告诉她,她昨晚太累了,精疲力尽之后,就在车里沉沉的睡着了。他并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把她带到自己的别墅来,安顿好,并且让小荧给她换了衣服。
她对此表示质问,声色俱厉。沈渊却安静的看着她,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小荧小心翼翼地插话,说,沈先生这是想留住她。
秦抒默然无语,无言以对。她需要自由,这幢别墅似乎并不能给予她足够的自由。黄昏和夜晚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她现在对这套理论深信不疑。至少在她睁眼的那一瞬间,她还是记着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而没有孤注一掷,一往无前。
该查清的事情,她一定要查清楚,这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算是二进宫吧……她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次,该用什么方式离开。
坐在床沿,她在回味孟颐川的交换条件。他要她站在自己的同一阵营,而给她的报酬就是帮她查出最终的结果。从她内心的标尺出发,排除那一分虚无缥缈的感情因素,这个条件是很吸引人的。但是问题恰恰就在于,这一分感情,是最难刨除,最难放下的。
秦抒想,或许侥幸,还能有别的机会,借助别的人……或者就靠她自己,把这件压的她喘不过气的事清理掉。
一日这事挂在心上,她总是忐忑恐惧,心腹大患终有一日会侵入她的骨髓,让一切都回天无力。
可是她仍然愿意相信沈渊,也相信他的感情,能给自己一点虚妄的安全感。虽然他做不到让她抛弃成见抛弃执念,可是他已经是她秦抒生命中注定无法忽视的一部分了。
沈渊其实曾经不止一次地问她,如果她有什么需要,他会竭尽全力去帮她。他甚至早已看出她在寻觅一些失落的事实,并且试探地征求她的意见,想要提供帮助。可惜,每一次她都不假思索地拒绝。她不想让他过度的掺杂到她的家庭她的生活。
在她上一次再度拒绝的时候,还是两个人朦朦胧胧像是要确定关系的那几个奢侈的朝夕。在气氛趋于甜蜜和柔软的那一段时光,秦抒却婉拒了他的好意。
彼时沈渊看着她,没有愤怒,也没有不解,只是有些受伤。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眸光移开,抿着嘴唇。
她很倔,也很执着。认识她的人,都说这是最普通的常态。
“你在想什么?”
秦抒一个激灵,从床边站起来,沈渊抄着口袋,神情安逸闲适。似乎秦抒现在身处一个能让他感觉安全的地方,所以那一身的戾气都已经散去,剩下的只是满足和期待。
他期待和她的每一次相遇。即使倾心已久,可是她带给他的惊喜,从来没有停止过。每一天,当他想到她,那禁不住露出的微笑就是铁证。
他这辈子栽在她身上了,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并且,他盼着她能够接受。
彭瀚生偷偷问他,为什么不把当年的事告诉秦抒,这样所有的谜题都能解开了。沈渊却总是缄默不言。他似乎执着于塑造一场全新的相遇,让她不拘泥于那一场金风玉露,从头认识他,从头爱他。
可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于现在的秦抒而言,确实不容易……
秦抒想开口,让他放自己回去。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易勋推门而入。
第一百零三章 攥在他手里
触及易勋的眼神的瞬间,秦抒仿佛感觉到那其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太快了,她没能抓住,更没有机会分辨。
沈渊见到易勋进来,点点头,目光投在秦抒身上,平白让秦抒觉出些压迫感。她躲避他的视线。
易勋走近,轻声说:“秦小姐,让我给你把把脉吧。”
秦抒愣了一下,迟疑地把手伸了出去。易勋的手指细而长,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优秀外科医生的手。它们可以在手术台上灵巧地穿针引线,果决完成每一项艰巨的任务,切开一条条极富挑战的血管。而与此同时,他又内外兼修中西兼顾,很是懂得些中医医理。秦抒想,如果能早一步认识易勋,或许她还能多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吧。
她看向易勋的眼神,一时有些复杂。易勋感应到了什么。秦抒感觉到,手腕上搭着的那一只柔软温热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以至于她明显地感觉到那热度的来去。
密切关注着秦抒的沈渊,留意到了她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瞳眸中那股暗色的激流翻滚着,压抑着,最终出口的只是一句冷冷的询问:“怎么样?”
易勋直起身来,没再看秦抒:“还是有些虚弱,最近疲劳过度了,还有精神上的压力过大。除此之外,其他都还好。最好静养一阵,不要再操劳了。”
秦抒怔怔地看着他。是沈渊叫他来的?自己体虚?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时刻精神紧张,被他们看出来了……
易勋说完这个结论,就懂事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再一次只剩下秦抒和沈渊两个人。气氛再度回到憋闷和呆滞的状态,似乎谁都不想迈出第一步。
秦抒吸了吸鼻子:“你”
“你就待在这里。”沈渊蓦地打断,脸色很冷,语气相当的强硬。
“直到你想清楚,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在此之前,你就安心在这里养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十几分钟里,沈渊的性情发生了某些变化,秦抒在他的语言里嗅到一丝酸酸的气味。
“我想到时候,我会得到满意的答复。”他几乎是拂袖而去。秦抒坐在床沿上,看着这一幕的结尾,有些荒谬,有些无奈。她甚至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也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激发他对自己的不满吧。毕竟这种不满在他身上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不知道今天这一遭“二进宫”,什么时候能恢复自由身。
同时,孟颐川那个隐秘的交易还在刺激着她的神经,时刻让她不得安宁。
在她去找孟颐川谈话之前,她曾经听说过一个刺激性的新闻,韩家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