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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茫。
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最终的出路会在一个……她信任的人身上。
她信任徐宴吗?是的,信任。这种如同誓约一样不能轻易存在也不会轻易泯灭的东西,早已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悄然交付给他们。易勋,彭瀚生,徐宴,这些人在秦抒的生命中注定难以抹去,浓墨重彩,她想要忘记也不容易做到。
可是,现在,事情的真相,很明显的在怂恿她,颠覆她所有的固执的信念。
会是和徐宴有关吗?如果真的和徐宴有关,那幕后下手的统治者,会不会是……
她不敢想了。她发觉只要想到和那人有关的任何糟糕的事情,她就要忍不住掐断自己的思路,哪怕是可怕的事实。
这种情况,好危险。可是即使她察觉了危险,也已经回天无力了……
她要再想想。再想想……手脚冰凉,双腿发软,她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冰窖里行走,冰窖的出口在看不见的远方,寻找温暖和光明,遥遥无期。
房间里。
“别跟我提徐承。”徐宴冷哼一声,“徐家没有这个人。”
“人都不在了……徐哥,就当什么都过去了吧,也没必要再计较了。”
徐宴垂眸。真的不用再计较了吗?依据他查到的消息,徐承的罪的确不可饶恕,而更关键的是徐承牵涉到了完全不该牵涉到的人。这个人,是徐宴永远绕不过去,也不敢绕过去的。
他的目光投向门口。那里自然空无一人。他企盼着,那人根本不知道徐承和此事的干系。否则,又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近她情怯
秦抒食不下咽。她极力强迫自己不往那个方向去思考去假设,可是思想的力量要远远强于她的自制力。她快要被逼疯了。就在这个当口,孟颐川的脸孔再一次在眼前浮现。她已经做不到忽视他了,心理建设的能量在一日日的萎缩。
她想,她已经大概明白孟颐川为什么会选择她来下手,试图利用她作为突破口来针对沈渊了。可笑她自己一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被别人当看戏似的笑话也毫无所觉。可能热衷于参观别人的痛苦并在其上指手画脚喜欢掌控全局并享受那种饱满的成就感的人,一向愿意身处局外,肆意把局中的主角拨弄吧。
现在,她不得不承认他一定已经达到预期的效果了。简直是完美,她毫无抵抗之力。现在她的心理防线岌岌可危,或许什么人稍稍一碰,就要一溃千里。她极力要预防那一刻的到来,可是心里是十二分清楚的,事关自己的父亲秦家的血脉,这件事,她不可能让它不清不楚地过去。
如果现在转身去投回孟颐川的怀抱,她会觉得自己相当的丢脸。明明前一刻还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下一个瞬间,就变成了徘徊不定的怀疑者,她自己也要看不起自己。
可是,除了这一个办法,还能怎么样呢?
她突然想到像是被彻底抹去踪迹的那个犯忌了的属下严松。他消失得无声无息,她并没有亲眼见证他到底遭遇了怎么样的惩罚,可是事实就是,他在市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早已经不存在了。
她是从彭瀚生的眼神中看出来的。一条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陨落,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她即使对沈渊有过了解,也禁不住去一遍一遍的推测,他这样对待过多少人?他的手下出现过多少不忠诚的叛逆者?恐怕,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她就毛骨悚然。
彭瀚生偶然跟她提及过,沈渊这一天都会很忙,因为他的老朋友送来新的一批货,在码头转交。他这样告知秦抒的原因是,怕她多想,怕她责怪沈渊没时间陪她。
秦抒无言以对,觉得有些无奈。她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解释了反而更尴尬。现在她和沈渊处于一种似亲密不亲密似信任不信任的僵持状态,因为转变关系的那个决定还没来得及成熟,就遭遇了现实的打击。
她没有跟沈渊说出口的话,沈渊也没有抛开冷峻的面孔,开诚布公地跟她讲过。那层窗户纸看似已经透明了,事实上从来没被戳破过。隔阂一直存在,两个人似乎从来也没想过主动而彻底地解决问题。
秦抒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犹犹豫豫,她的事情很多,焦头烂额,总是想不明白下一步要做什么。可是沈渊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再一次把她带到他的别墅,却又冷着她,让她两眼一睁前路渺茫。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疑问不仅秦抒有,易勋也有。
他此刻站在沈渊旁边,咽了口唾沫,踌躇再三,还是开了口:“渊哥,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问出来,现在想想,还是想不明白。”
沈渊的眸光动了动,易勋看明白这是许可的意味,他垂下眼睫,低声说:“秦小姐在沈宅一天了,您为什么也不去看看她,告诉她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在互相折磨?”沈渊突然问道,易勋反而愣住了。
“呵,是啊,这很明显就是在互相折磨,而且无边无际。”他苦笑了一下,“所以我可笑地选择躲避,选择给她一点时间。”
货船缓缓靠岸。
“最可怕的事情是我知道她的每个神情代表的意思,而她不知道我的。一直都是她在躲我,现在风水轮流转,终于到我躲她了。”
“渊哥……”
“你知道有个词么,近乡情怯?现在,我恐怕是近她情怯了吧。我明明那么想粗暴一些,可是我下不去手。”
易勋怔怔地看着他,原来渊哥,渐渐地已经被秦抒改变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屏蔽的信号
“或许……渊哥您,应该找机会和秦小姐谈一谈。”易勋竭力忽视胸腔里涌出的那股不适,把自己的角色摆正,剔除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沈渊沉默了。每当他不言不语的时候,易勋总能感到那种沉沉压过来的威严。对于他的属下而言,他一直都是高山仰止,任凭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触及他的衣角。可是此刻,在易勋面前,他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罢了,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接近他同情他。
沈渊在缄默中想到的是,彭瀚生不止一次向他发问的主题:为什么不告诉秦抒,两年多前的渊源?为什么不让她知道,美好的缘分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呢。
彼时他是怎么回复彭瀚生的呢?他好像没有回答。他用一贯的沉默想要解决所有问题,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只想让她纯纯正正地爱上我……”他呢喃说着,易勋一怔。沈渊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话是说给谁听的。
与此同时,秦抒处在前所未有的焦灼状态中。她想尽快摆脱深宅大院的拘束,把要搞清楚的全部查个明明白白,而不是就这样被拘禁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到。
她想明白了,不管她接受得了还是接受不了,假如沈渊真的指使手下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尤其是对她父亲的可怖行径,那她都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即使她已经遇见了爱情,哪怕她承认了是她自己也无法操控的感情,但是在父母之恨面前,她会做到一码归一码,理清所有的恩怨。
“秦小姐,未经渊哥允许,您不能出门的。”
果然被拦下了,别墅大门对她紧紧关上,现在的秦抒就是笼中鸟,完全要听从主人的意志。
秦抒开始着急了。如果说上次是沈渊莫名其妙要帮她排除一些虎视眈眈的人悄然酿造的危机,那这次,或许就是漫无界限的囚禁。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她现在也不想知道。当爱情和亲情相遇,没有人会轻易做出选择。
一向看得很开的秦抒,终于有了完全绷不住的时候。怀疑在心里种下种子,拔除就不再是容易事。
她快步跑回房间,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里隋雨溪的电话号码。
打出去,居然是忙音。她心里“咯噔”一声。她慌乱地拿开一看,信号是屏蔽的,连一格也没有。她颤抖着手跑出房间,到走廊客厅阳台。无一例外,都没有信号。整栋别墅,都被人使用技术手段,屏蔽了所有的信号。
她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气沿着脊背爬上来。她的神经紧绷,双手冰凉,咬着牙,体会着牙齿的轻颤。
沈渊,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切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用意何在?
如果这两天内,隋雨溪或者田荧琪有任何事,岂不是都完全没有办法联系到她?万一其中是有逻辑关系的呢?
也就是说,如果沈渊真的主导了父亲的失踪案……
她如坐针毡,假如仇人就在眼前,她却完全错过了复仇的机会,甚至还想过把自己送给仇人!哈哈哈哈哈,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了。一想到这,她连喘息的力量都要失去了。必须采取行动,去验证她怀疑的一切,否则她的生存空间将要被恐惧和怀疑挤占了。
她向窗外望去,找寻能够跑掉的途径,却发现别墅的设计精妙到每一个她能够落脚的地方都有监控摄像头,她想要悄无声息地溜走,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硬跑不行,那智取吧。她抿唇,下定了决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逃
逃离这座在她看来已经变得阴森恐怖的“城堡”,已然成为了生存的第一要务。她用最快的速度观察了整座建筑的地形,和易勋彭瀚生他们在别墅里的时候常去的房间,暗暗的有了规划。
易勋的那间小屋子,是在沈宅作为药材的一个储备室,不仅有各类草药,还有一些应急的西药,俨然就是一个小药房。易勋是孤儿,对他而言,家已经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了。沈渊在哪,他就追随到哪,早已成为习惯。大多数时间,他是睡在沈宅的,名副其实的成为了沈家的家庭医生。所以这间房间,就成为了他研究医学的小型实验室,还被彭瀚生戏称为“易氏诊所”。
秦抒盯上了这间小小的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少数没有监控摄像头的房间里,易勋的房间是保密性最好的,而且屋外有一个阳台,顺着阳台可以溜着其他房间外用作装饰的砖石凸起,有很多机会可以逃离这个建筑。
唯一的途径就是调开易勋。
秦抒坐在床边,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心脏好像紧张得都累了,一下一下的牵扯着神经,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面部表情调整到平静无澜,走到易勋的房间门口,敲门。
“请进。”是易勋一如往日的清澈好听的声音。她做好心理建设,推门进去。
“秦小姐?”易勋满以为是彭瀚生,惊奇了一下,随即笑容满溢:“怎么了,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在这待了两天了,有点无聊,找你来看看。”
易勋的笑容停滞了一瞬。渊哥的话在耳畔回响,他说,“近她情怯”,不知道该怎么彻底的留住她。秦抒或许也有所察觉吧,毕竟被晾在这里这么久,男主角却迟迟不出现,怎么样都该多想了吧。
“你这里药材真全,我这种三脚猫医生,不不不,我根本算不上医生……草药都认不全。”秦抒惊喜地抚摸着药柜,“我觉得要不是沈渊他们的需要,你早就修炼成一个医术高超的年轻中医了。小时候,我最想干的事情就是这个……”她叹了口气,“可惜我还是学了法律。”
易勋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笑了:“可是终究还是中医的需求太少,大家相信的也都是老中医。别看我这药柜这么大,其实也就是个兴趣而已。渊哥他,不太信任中医的。”
“是吗?”秦抒挑挑眉。
“不过渊哥对医生总是有种奇妙的感情,听说是因为一场救命之恩,可惜我们都不清楚其中实情。”
秦抒心里咯噔一声,总有点奇怪的预感,可是倏忽在心头闪过,再也抓不住了。她皱着眉思考了片刻,决定把它放弃。
计划持续进行。攀谈了一阵,话题换了一个接一个,秦抒突然弯腰捂住肚子:“哎呦,肚子有点难受。”
易勋的医生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秦小姐,你怎么了?哪里难受,疼还是?”
秦抒忍下对易勋的一丝丝愧疚,咬着下唇说:“嗯,疼,我觉得可能是受凉了吧,天气转暖最近穿的少。”
“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再不行,这里很多药……”
“好,先喝杯热水看看吧。”秦抒认为,她忍痛的姿态扮演得一级棒。
易勋推门出去之后,秦抒立刻直起腰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转身飞速跑向阳台,打开窗户,利落地一翻,就站在了阳台外面的砖石上。她抓紧了阳台的栏杆,一步步向一侧挪移,只需要再迈几步,就能顺着排水管再下一个楼层了。
可惜就在这时,易勋突然转身回来了:“秦小姐,杯子好像在这边……啊!你!”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秦抒在那一刹那汗毛倒竖。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如此恐惧
她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这么惊惶过。心脏的节律快要崩溃,双手发凉,却还在出汗,握住栏杆的时候都在发滑。
如果今天的事情被易勋揭发出去,让沈渊知道了,引发的后果,是她无法想象的。在这一瞬间,她头脑里闪过无数念头。各种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