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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毫无反抗之力,希望能让她找到机会……她虚软地被那人挟持着走过一个又一个拐角,这明显不是去卫生间的路。
沈渊,恐怕还在享受他的赌局吧。可惜,如果她就这样死不瞑目了……想知道的再也无从知道,而已经知道的想要做出的改变,也就更无从改变了。
怎么突然觉得,这样偶尔悲观一下,也挺好的……
蓦地一声巨响,把秦抒从虚妄的悲观里拉了出来。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睛,费力地聚焦,当她看清眼前冒出的确然是十成十的浓烟,迟钝得近乎生锈的思维才重新在她脑海里开始运转:这是,爆炸?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第二声巨响随之而起,震耳欲聋,伴随着画舫船体的木质结构的粉碎声,和什么东西倾倒下来的轰隆声。
这难道也是这人搞出来的幺蛾子?她摇摇头强迫自己保持最后的清醒,当她的眸光落在身边的人身上时,诧异地发现,那人居然睁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震惊。明显,那人根本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这就有点意思了……秦抒一面克制着作为人类正常生理反应的恐惧,一面清醒的意识到,这是她逃走的机会。大概此时出现在画舫上的人不只沈家孟家和眼前这个人三拨。好戏要开场了。
可是头好晕,肚子好疼……她咬紧下唇,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失去意识啊!
第一百七十章 危机(上)
“可恶……”秦抒听见挟持自己的人狠狠吐出两个字。她敏感地认识到,这样的情况,大概也是身边人不愿意看到的。敌人的敌人,会不会是她的朋友?
她正在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时候,余光蓦然瞥见一个身影,此刻正裹挟着凌厉之势,向这边冲过来。眨眼之间,那人已经近在眼前,秦抒睁大视物有些模糊的眼睛,认出那是一个蒙面的男子,完全陌生的。
秦抒感觉到挟持自己的人骤然紧绷的力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瞬间掐住身边人的脖颈:“孟颐川在哪,说!”
孟颐川?孟家的仇人!
“你是什么人?”
“想活命就快说!”
秦抒这半死不活的模样,那人估计也清楚从她身上问不出什么来,竟然直接忽略了她。秦抒也确实做不到任何其他的事。
真是巧了,孟颐川的仇家和她的仇家今天能凑一块,好一场大戏……
这边秦抒还没顾得上为炸弹没误伤自己而庆幸的时候,浑然不觉,沈渊惊惧震怒之下,几乎要把孟颐川的整个画舫给拆了。
“孟颐川,我说过,如果她在这里少了一根头发,我让你拿命偿还!”极度的对于“失去”两个字的恐惧,让沈渊的声音再也不复曾经的平稳冷肃,他的每一个字都是颤抖的。
他好后悔,为什么一定执意要秦抒跟着一起来,见识所谓的“赌局”,如果他能早一步知道这样的危险,他宁愿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希望她出事。现在说别的没有用,赶快去找她!”
徐宴彭瀚生带着一众兄弟,顾不上纷飞的木块碎片和再次发生爆炸的危险,迅速扩散到整个画舫上,遍布各个角落,开始地毯式的搜寻。
“你说什么?”易勋攥紧了拳头,死盯着彭瀚生。
“是,你先别顾着紧张,赶紧帮忙找吧,如果丢了秦小姐,渊哥半条命就丢了……”
彭瀚生也顾不及易勋和渊哥之间的那点别扭了,再一次冒着坠落的燃着火星的木块冲进火雨。
……
“在,在那边,画舫的顶层……”秦抒勉力撑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药效开始慢慢过去,她的胃部的疼痛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剧烈,神志也慢慢的恢复清晰,只是乏力还未消解。
她的余光里,那之前挟持她的人猛然回头看她。
那人必然知道,她是指了个错误的方向。
没办法,还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时候不能就这么把孟颐川给卖了吧。况且,孟颐川对于她,和她自己对于另外的人是一样的,左不过一句利用价值尚存而已。
蒙面的男人半信半疑地盯着秦抒几秒,也是知道此刻没有别的消息来源了,于是暂时放开秦抒的挟持者,飞身离去。
“呼……怎样,我是不是也救了你一命?”秦抒喘着气半开玩笑地道。
“现在,不是谁救谁性命的问题了。”出乎意料的,那人没有疾言厉色,只是尾音总有些发抖,“画舫快要被毁了。”
话音刚落,轰然一声,画舫的中部甲板撕裂出一条缝隙。秦抒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在画舫的后半部。
第一百七十一章 危机(下)
在整个画舫都陷入混乱的现在,牵动着沈渊和孟颐川两个人的心脏的人,却不得不缩在角落里,抱紧自己,强忍疼痛。
身旁的人远比她要焦急许多,还多次试图强行把她拉扯起来,似乎是想把她带走。
秦抒这时候已经彻底搞明白了。这个人的目的昭然若揭把她带离画舫,藏到什么地方去,显然让她和沈渊分开,是这个人乐见其成的。
“快点给我起来,跟我走!”
此刻那人的语气再怎么生硬,秦抒都觉得是刻意,经过这一番惊吓,恐怕早已经失去了底气,空剩强撑着的狠意,实则什么手段都使不出来了。
“你歇歇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你……”
秦抒:“你又没刻意隐瞒,放心,你一个人是搬不动我的。何况,你这药效调得不太对啊。”她似乎是站在局外看这一场纷争的,即使药力消散了些许,她依然做不到直立行走,但是吓唬这个替别人卖命的人,足够了。
“……”那女子不再说话。
“我是没想到,这么一艘破船也能成个香饽饽。”秦抒不知道是在跟女子说话还是跟自己说话,“我说你别忙活半天,回头被别人给利用了。到时候你必然尴尬,就这么着见好就收才是正路啊。”
说话间,又是爆炸中的轰鸣,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畔炸响,秦抒猝不及防,只觉得巨响过后,耳朵里嗡嗡吵嚷了许久才缓过来。侧头看那女子,即使蒙着面,也能感觉到她同样受到了震撼。
沉默在两人之间横亘着,僵持着,那人渐趋六神无主,大概是命令她的主人没有想到后续的事情会如此复杂棘手。
始料未及的是,秦抒在爆炸声和火苗的哔剥声中,蓦然十分冷静地开口了:“能在区区方寸之地看到三方势力火并,我很是开心呢。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我亲爱的阿淮。”
“你?”
那人腾地站起来,面上是十成十的震惊。秦抒知道她慌了,那她的机会也就来了。她一边悄然向后挪动,一边淡笑着说:“你以为用了变声的工具,我就认不出来了吗?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学法律的人总会有某些敏感的地方。见笑了。”
所以一开始秦抒就没有太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没有贸然轻举妄动,而现在,静观其变已经过时了!
“希望你告诉你的主使者,秦抒等着她下一次的眷顾!”话音刚落,秦抒一把拽过身后散落在甲板上的救生衣,用尽她积攒的全部力气,弯着腰向大海冲去。郑淮意识到不好的时候,秦抒已经跳过栏杆,一跃而下……
还没等郑淮从无措中回过神来,只听又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脚下的甲板伴随着“咔嚓”的断裂声,居然开始解体!
金玉其外的奢靡的画舫,终于经受不住炸弹的轰击,濒于崩溃了。
恰在此时,在另一个角度。
孟颐川恰好冲到船尾,想要去备用仓库抢救生衣的时候,看到那一道纤细的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韧性,跌入了海水中。
“秦抒!”他甚至没有多想一秒,几乎是下意识的,声嘶力竭地大吼了她的名字,大步跑过去紧跟着跃下了岌岌可危的画舫……
第一百七十二章 寻不见
“秦抒!”
秦抒跃入水中的瞬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大声喊她的名字。可是这个时候她完全顾不上去寻找喊她的人是谁,甚至她觉得这个声音极有可能是自己在极度紧绷的状态下主观臆造出来的,会让她放松警惕,所以干脆把它屏蔽掉。
她跳下去的时机把握得很准,落尽水里的那一刻,手边恰好有一个漂浮着的木箱子,应该是从画舫上被炸下来的,能让她暂时抱住,以免被涌动海浪卷进海底。
她水性不错,从小她就喜欢游泳,虽然市不临海,但她总是创造各种机会给自己练游泳技术,所以她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体力的丧失和体温的下降。
她终于把自己安顿好,刚刚踩在画舫栏杆边上千钧一发之际,匆匆忙忙套上了救生衣的一只胳膊,现在她喘着粗气系好带子,趴在箱子上,仰头看濒临解体的画舫。
面目全非的画舫上,郑淮似乎还没从秦抒竟然选择跳海这件事中缓过神来,呆呆地立在原地,又被晃动的残破不堪的船体掀得跌倒在地。她终于意识到,这座画舫,即使此前再怎么富丽堂皇宏伟巨丽,今天过去,大概徒留断壁残骸了吧。
究竟是谁,偏偏要在今天袭击画舫?颐川他,到底还和谁有过过节……脚下的缝隙越来越大,她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再去想这些和性命相比无关紧要的事,她连滚带爬的想要冲向暂时没有出现裂缝的甲板,希望那边还能够给她缓冲的机会。就在她刚刚迈出两步,蓦然余光中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影,顺着秦抒落下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不!”郑淮刹住脚步,一把抓住栏杆,只见孟颐川颀长的身形跌入海面,两秒之后露出头脸来,随后紧张地向秦抒的方位游去。
“颐川!”郑淮声嘶力竭地喊着,眼泪不听话的冒出来,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滴落,越流越多最后汇成两道清河,似乎它们的源头永远不会枯竭,才让她的泪水能这般源源不断。
“为什么……你为什么……”再多的打击和再恐怖的意外,都比不过她此刻,亲眼目睹心尖尖上的人义无反顾地奔向另一个人。
……
此刻,市。
“你说什么?”商雪萍手中的玻璃杯砸落地上,应声粉碎。她面色惨白,声音都开始发抖:“不可能,怎么会,孟颐川不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吗,我为什么没听说过孟颐川有仇家……”
不可能,孟家的画舫就这样被毁了?那上面的人怎么办,沈渊怎么办?她是要郑淮去劫持囚禁秦抒,却不是让她害了沈渊!可是现在……
商雪萍彻底慌了,可是她做不到亲自去一探虚实。毕竟这搅起浑水的一份功劳有她的,到时候被揭穿了太难看。可是沈渊究竟如何,她又实在担心,只好叮嘱属下千万注意,担惊受怕地继续等消息。
什么是心急如焚,今日三个人都领略到了。
还有一个是沈渊。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秦抒……她到底去了哪里?还是说,那人把她带到了哪里?他和手下搜遍了画舫的角角落落,几乎要把整艘船翻个个儿,可是根本找不见秦抒的影子。
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惊惧在心底泛滥,慢慢的,控制了他所有的神经。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舍得还给你
秦抒对于他是什么?
是救命恩人,是最绝望的瞬间里撕裂黑暗照射进来的阳光,是不知何时早已倾心以待的恋人,是现在的沈渊再也不可能放的开的性命。
对于沈渊而言,秦抒就是他的命啊……
可是当久违的绝望再度袭来,他竟茫然不知所措。徒然在四下里纷飞的火星中穿梭,发疯了似的扒开每一个被废墟掩盖的角落,双手甚至都受了伤流了血,他自己却全无知觉。
他寻不见她,到处都寻不见她。
她到底去了哪里……
徐宴一路紧跟着沈渊,他知道秦抒对沈渊的影响太大了,陡然出事,他实在害怕渊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渊哥的眼神逐渐空洞,逐渐无所依凭,逐渐狂乱。
“渊哥……”
“接着找。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绝不允许她离开我一步!”
……
秦抒半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皱眉抬头望向濒临散架的画舫。
什么仇什么怨啊。要这样毁了整个画舫,是想全船给孟颐川一个人陪葬么?
这次命不好,硬生生让她撞见,可谓是横遭大祸。不过再想想,若无此大祸,她早不知道被郑淮拐到哪里去了。凶凶相抵,竟成了大吉大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心脏的位置突然一震,似乎有什么情绪感应,她莫名其妙地捂住心口。想到沈渊现在不知如何,一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底蔓延。她不希望他出事,一点都不希望。到底是她心软,还是别的什么,她说不清。可是刚刚纵身跳下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人,居然是他。
她再度“尽释前嫌”,“心甘情愿”地接近他,目的不纯。但她发现,硬下心肠来,没那么容易。
得了,自己还朝不保夕呢,沈渊这样强势的人,上天大概一时还不敢让他死。
为今之计,要赶快游出画舫崩毁沉没的危险区域。
就在这时,背后猛然有重物入水的声音,溅起的水花落了秦抒一头脸。她大惊,难道是画舫上有什么新的零件掉下来了,可是声音不对啊……
下一秒钟,腰肢被人揽住,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