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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太过激动,现在心情一平复下来,疲惫就出来了,李静姝难得有了几分眼色,忙接过年年,让薄荷休息。
薄荷点点头,闭上眼睛。
临近过年,街上人很多,堵了一会儿,才慢慢驶向家里,到地方的时候,薄荷已经睡着了。
李静姝松了一口气,摸着同样睡着的年年,想着怎么把人抱上去。
陆景刚停好车准备开门去后边抱薄荷上楼,一个男人就过去了。
他眯眼看了看,原来是他。
蒋砚庭打开车门,轻手轻脚地抱起薄荷,虽然他刻意放轻了动作,可这么动作,薄荷依旧昏睡。
估计是太累了,蒋砚庭眼里闪过一丝疼惜,跟在李静姝身后上楼。
将年年放置到卧室里,李静姝偷偷留了一条门缝,以方便年年一会儿喊人,刚想去薄荷屋里瞧瞧,就看到蒋砚庭出来了。
“还没醒?”她问。
蒋砚庭点点头,李静姝叹了一口气,“让她睡吧,这一天,也够她受的了。”
抱了抱枕坐在沙发上,李静姝不客气地打开电视。
在场的其他人:……
唐宋摸摸鼻子,看了陆景一眼,跟着坐了下来,“我不放心你,留下来陪你。”这话是对李静姝说的。
蒋砚庭咳嗽一声,“我不放心你们,也多留一会儿吧。”
房主陆景眨眨眼,看着有些自觉的三人,也默默坐了下来。
所以,当周易敲门进来,看到除了朋友在外的其他三双“虎视眈眈”的眼睛,还有些莫名其妙,“你朋友?”
陆景:“算……是吧。”
这神情,可是有点勉强,周易刚想说再约个时间,可陆景直接道:“说吧,他们都是薄荷的朋友。”
既然这样,也不用自己多跑一趟了,周易挨着陆景,将自己的调查结果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完整个过程,李静姝颓然地向后靠了靠,“什么嘛,我还以为,当年伯父伯母出事说不定就是竹雨他爸搞的鬼,还说准备收集证据去找他们呢。”
唐宋拍拍女朋友,“这样也好,伯父伯母不是被人陷害,薄荷心里想必也会感受一点。”
李静姝一把挥开他的手,“你知道什么呀,我是想着,让薄荷的情绪有个宣泄口,这样……”
“他们都不在了。”一道嘶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惊讶,这才看向卧室门口,原来不知何时,薄荷已经醒了。
脸色苍白的女孩光着脚站在地板上,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嘴唇干裂,眼神茫然。
李静姝忙拿了拖鞋冲过去,蹲在地上给她穿鞋。
薄荷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乖巧听话,让干嘛就干嘛。
“他们都不在了,都怨我,都怨我,怨我把那么重要的文件交给不可靠的人,江叔叔的公司没了,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啊,我还让年年没了家,让他跟着我吃苦,我……”站在门口,薄荷低喃。
本来她还以为,当年江叔叔和妈妈出事不是意外,她还可以替他们报仇,可现在……一个不稳,薄荷向后倒去。
李静一声尖叫,忙扶着她的胳膊,离得近了,才看到她脸上不自然的潮红,惊呼,“啊,发烧了。”
在纷乱嘈杂的脚步声中,薄荷昏了过去。
☆、二十颗糖
聚会散了。
竹雨站在酒店门口,感受着冷风吹面,明明旁边还有很多人,包括刚刚还围在她身边的那几个,可现在,他们和她的距离,不止眼前看到的两三米。
他们有的光明正大地看她,有的偷偷打量她,还有的,眼神也不给她一个。
班长看着各位同学相继离开,最后只剩下竹雨,想了想,还是走到她身边,“有车来接你吗?不如我给你叫个车吧。”
竹雨眼睛一亮,“班长,你相信我,我没有……”声音急切,似乎这是证明自己清白唯一的机会。
可班长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毫不犹豫果断地打断她的话,“你还有事是吧,那我先走了,路上小心。”
看着班长的背影,竹雨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就连班里脾气最好的班长都这样对她,是不是意味着,其他人对自己就更加……
街上车水马龙,火热的气氛似乎与竹雨隔开了,她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她愣愣地回到家,很意外,今天这么早会看到爸爸。
竹父看到女儿回来,难得露了笑脸,招呼女儿坐过来,“快坐,不是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带过去的东西,大家都喜欢吗?”
提起这件事,竹雨脸又白了白,“爸,你给我的这个,是公司设计的新品吗?”她拿出包包里的护肤品。
竹父点头,“那当然,可是研究了好长时间,先在小范围内做个实验,看看效果怎么样,怎么?有什么问题?”
竹雨深吸一口气,将压在自己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爸,我今天碰到薄荷了。”
竹父一愣,随即笑了笑,“你们是高中同学,见面是最正常不过的,怎么,有什么事吗?”
竹雨紧紧盯着父亲的眼睛,“她说,我今天带过去的护肤品,是当年她给我们的一沓资料中的一部分。”
竹父笑笑,“这孩子,怎么这样想?这可是咱们公司才研究出来的,这外形设计也是高价请的设计师设计的,怎么会是几年前的作品。”
摇摇头,竹父又失笑,看向女儿,“是不是她说了什么难听话?算了,咱们别放在心上,估计她还没从当年的事情中走出来,也怪可怜的。”
叹了一口气,竹父起身,“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竹雨看着父亲不太高大却还算挺拔的背影,慢慢握住了拳头。
~
半夜。
薄荷在噩梦中猛的惊醒,想到梦中的情景,又忍不住闭上眼,眼角的泪水流下,她拉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吗?
渐渐的,她停止哭泣,有些肿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似乎过了几分钟,又似乎过了很久,薄荷讶异地咳嗽两声,慢慢起床。
她动静不敢太大,因为李静姝还在她旁边睡着,穿了睡衣,她打开门去客厅喝水。
温热的水杯温暖了她有些凉的手,她站了一会儿,向年年的卧室走去。
看着张着小嘴巴呼呼大睡的小人儿,薄荷眼里露出笑意,她坐在枕头边,轻轻摸了摸年年温热的小脸蛋儿。
她就这样坐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听到外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还隐隐有吵闹声传来,薄荷才在年年额头亲了亲,转身走了。
李静姝打了个哈欠,揉揉眼,没睁开就喊:“薄荷,咱们今天吃包子吧,我记得那个楼下有……”
“包子没有,你忘了我换地方了?不过我买的豆浆油条。”
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传来,李静姝猛的睁开眼,抓起旁边的羽绒服就往身上披,冲出去道:“薄荷,你起来了?”
薄荷穿着家居服,绑了高马尾,听到李静姝的话转过头来,对她展颜一笑,“对啊,好不容易过年能歇几天,光躺在床上可不行。”
比起昨天,今天薄荷的状态可以说是特别好了,李静姝仔细观察,见她不是伪装,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走过去趴在薄荷的肩头,勾着脑袋看桌子上的东西,“有没有放糖?”
“放了放了,知道你爱吃甜的。”薄荷轻笑,摸摸李静姝的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李静姝总觉得薄荷摸自己的手法跟她摸奶奶家的狗一模一样。
很快,陆景和年年也都醒了,几人洗漱过后,便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早饭。
“等下,我带着年年出去一趟。”热腾腾的豆浆进入口腔,有些烫,薄荷咽下去,轻声道。
李静姝刚想说话,就想起自己嘴巴里还有油条,忙囫囵地咽下去,着急道:“你去哪?我送你吧?”
这该不会是想找仇人报仇去吧,要不要赶紧给唐宋和蒋砚庭打个电话?
薄荷笑,“你以为我去哪儿啊?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江叔叔和妈妈,你不用跟。”
李静姝张张嘴,最后只能点点头。
吃过饭,李静姝就被家里的电话叫回去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李母对女儿的发型实在是忍无可忍,决定趁着亲戚朋友还没来,带她去接发。
看了看外边的天气,陆景对年年眨眨眼,年年知道什么意思,可是刚刚姐姐说过了,不让别人送,他抬头看了看姐姐,随后摇摇头。
陆景只能呆在家里,目送两人离开。
好在交通发达,一路地铁,畅通无阻。
墓园人不多,薄荷一身黑衣,拿着花束,牵着同样一身黑衣的年年,安安静静走到他们墓前。
“江叔叔,妈妈,我们来看你们了。”
年年学着姐姐的样子鞠躬,“爸爸妈妈好。”
薄荷欣慰地看着年年,摸摸他的小脑袋,年年甜甜一笑。
薄荷收回视线,蹲下来,抚摸着妈妈的墓碑,“妈妈,还记得当初你主设的那套系列吗?其实,你成功了,只是,现在它在别人手里。”
她没办法夺回来。
她想了整整一夜。
当年,因为事情紧急,江叔叔和妈妈都在医院抢救,公司其他人得知他们病危,除了虚情假意的关心,就是落井下石。
当时,她以为,父亲十几年的司机——竹雨的父亲竹高升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毕竟,江叔叔曾说过,他们是在村里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不止一次说过,他就是他的亲弟弟。
可是,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薄荷闭上眼睛,将眼泪偷偷憋回去,只是再睁眼,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连年年都看出来不对了。
他偎依在姐姐身边,偷偷抓住她的衣服。
薄荷感觉到弟弟的不安,对她笑笑,年年见姐姐笑,蹲下来,往姐姐身边靠了靠。
薄荷伸手将他搂住,看向墓碑,“江叔叔,妈妈,我会好好照顾年年的。”
年年眯眯眼笑,也笑着道:“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也会照顾姐姐的。”
寒风起。
薄荷带着年年离开,头发被大风吹乱,就连二人的对话,也似乎被风吹散。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看灯?”
“嗯,要再等一段时间。”
“到时候我可以和陆景哥哥一起吗?”
“你可以邀请他啊。”
“嘿嘿嘿。”
他们走后没多久,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男人在同样的位置摆了一束花,深深鞠了个躬,随后离开。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二十一颗糖
快过年了,蒋砚庭提着大包小包回母亲家。
蒋母状态看起来很不错,还跟着刘阿姨一起包饺子,看到他回来,蒋母笑呵呵的,“回来了儿子?快坐,一会儿就好啊,妈今天给你炸了鸡块儿,你以前不是最爱吃吗?”
蒋砚庭放东西的手一顿,轻轻点点头,“嗯。”
刘阿姨擦擦手,从厨房出来,小声道:“她最近……好像不太正常。”
“是不是记忆回到了十几年前?”蒋砚庭看着厨房母亲忙碌的身影,接着道,“去看医生了没?”
刘阿姨忙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彩色瓶子,“我骗她说是去检查身体她才去的,这是医生给她开的药,前几次她不吃,我只能把药片放到糖果罐里。”
蒋砚庭想到母亲的病情,脸色沉了沉,道:“麻烦您了,一直照顾你母亲。”
刘阿姨忙摆手,笑笑,“也没什么,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跟你妈做伴儿也挺好,只是,”她皱眉,迟疑了下,“你妈的病总是反复也不是办法,你看能不能找找你爸,让他过来看看,医生说你妈病的关键点,十之八九都在你爸身上。”
蒋砚庭眼睛一暗,许久,才点头,“我找机会看看吧。”
刘阿姨也知道这是为难他了,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继续回厨房忙了。
蒋母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包饺子,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
他有多少年没见过母亲这么笑过了?数不清了,从他记事起,母亲就一直皱眉、暴躁和不安。
心里发酸,蒋砚庭走过去,伸手拿了一个饺子皮,“妈,我帮你包。”
蒋母抬头应了一声,笑道:“你什么时候会包饺子的?我怎么不知道?”
蒋砚庭低头,低头认真包了一个递过去,蒋母一看,愣了,“哎呦,我儿子长大了!不错不错。”
蒋砚庭看着母亲的笑脸,唇角翘了翘。
二人合力,很快,饺子就包成了,一个个整齐排列在饺子帘儿上。
蒋母低头看了看饺子,突然道:“儿子,你爸呢?这都这个点儿了?你爸怎么还不回来?”说着说着,神色焦急起来。
蒋砚庭忙拉住准备外出找人的母亲,道:“妈,忘了?爸昨天给你打电话说了啊?今天公司有事,他去外地出差了。”
蒋母疑惑地看着他,“真的?”
蒋砚庭双眼真诚,“当然,”他握住蒋母的手,“我是你儿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蒋母渐渐平静下来,摸摸自己的胸口,嘴里喃喃道:“是的,是的,昨天打电话过来,说不回来的。”
可谁知蒋砚庭刚松了一口气,蒋母的尖叫声就传来,只见她慌乱地扒开自己的领口,手胡乱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我的项链的?我的项链呢?”
找不到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蒋母跌跌撞撞地跑回卧室,来回翻着自己的首饰盒子。
“她说的什么首饰?”蒋砚庭一边快步走,一边低声问刘阿姨。
刘阿姨大跨步跟过去,“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