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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狐语-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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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出了门才想起今天早上褚衣把药全给了我,我给放在烈炎房里了,便转了方向,往烈炎住的厢房走去。
烈炎的屋里亮着灯火,我敲了门却无人应答,我见门微微开着,便直接走进去。烈炎不在,我只好开始规规矩矩地找起药来。翻了三四个柜子,终于找到了褚衣给的灵药,刚要出去,却见门外裙摆一闪,夜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烈炎大哥?”
她敲了几下门,又喊了几声,我以为她要走,却不曾想她和我一样,竟决定擅自走进来。门嘎吱一声,我觉得眼下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夜心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我一急,变成了窗台上花盆里的一株兰花。我以前从未变过花花草草,这第一次变,竟意想不到的成功,看来在紧急状况下,人的潜能是很能被发挥到极致的。
夜心不仅自己进来,还带来了一壶酒,看样子是想与烈炎“东篱把酒黄昏后”,可惜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太对,不过夜心姑娘丝毫不在意,倒好了酒放在桌上,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
于是,漫长的等待开始了。
当我等得差不多要睡着时,夜心竟仍坐在桌边,连姿势都与之前保持得一模一样,我不由深感佩服。本以为我能体会一次兰花睡觉的心情,烈炎却在这时回来了。
烈炎初见夜心似乎有点意外,其实我也有点惊讶,本以为早上烈炎拒绝在战后与壑川和平共处之后,夜心就会离开长风,没想到她还没走。
夜心见烈炎进屋,立刻站起来,局促地叫了声:“烈炎大哥。”
烈炎颔首微笑:“还没休息?”
夜心道:“睡不着,想起好久没和你喝酒了,就特意带了你喜欢的桃花酿过来。”
烈炎拿起酒杯在指尖转了圈,略带歉意道:“我受了些伤,不宜饮酒,恐怕要辜负你的美意了。”
夜心的脸微微发白:“伤得重不重?”
“旧伤新伤加在一起,难免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夜心低头不语,慢慢坐下,端起酒杯独酌了一口。烈炎也不说话,夜心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一连喝了三杯。不知是她酒量太差还是这酒太烈,不过三杯,就露了醉态。在她倒第四杯的时候,烈炎将酒杯从她手中夺去,道:“不要贪杯。”
夜心朝他甜甜一笑,连耳根都泛了红色。普通人醉酒,醉相大抵都不太好看,可夜心却醉若海棠,愈发明艳动人,可见是个真美人。美人醉酒,自醉得与常人不同,不仅姿态娴雅,酒后的娱乐活动也比常人高雅。记得我每每和小眉他们喝醉了,都直接“五魁首啊六六六”划拳划到天明,可夜心却对烈炎说:“我给你跳支舞,你来为我吹一曲罢。”
她随性舞了几个动作,见烈炎仍坐着不动,似乎有些生气:“你的笛子呢?”
烈炎只是道:“你喝醉了。”
夜心道:“我没醉。”说着便来拉烈炎,结果没拉动,自己先倒了下去,她这一倒倒得甚是巧妙,正好倒在烈炎怀中,跌坐在他腿上。
夜心双臂攀上他肩膀,几乎与他脸颊贴着脸颊,低低道:“我好久都没有这样抱着你了。”唇瓣移到烈炎耳边:“雪熙也这样抱过你吗?”
烈炎皱眉:“夜心,你真的醉了。”
夜心极轻柔地笑了笑,突然低头吻住烈炎。
事态如此发展,显然烈炎没有做好准备,他身子往后一仰,有些严厉地喊了声:“夜心!”
夜心不屈不挠,继续亲上去,手也顺势从烈炎领口滑入。唔,没曾想夜心这姑娘,动起口来是个婉约派,动起手来却是个豪放派。
烈炎抓住夜心的手腕将她推开,站起来退到一边,背对着她下了逐客令:“夜深了,你回去罢。”
面对这样被拒绝的情况,通常女人有两种表现。单纯的女人会步步紧逼,立刻从背后抱住对方,声泪俱下:“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为何不爱我了?”比如我……的同门小眉;聪明的女人则会以退为进,比如夜心。
她怔怔地坐在那儿,不哭也不闹,只是淡淡说道:“哥哥爱她,你也爱她,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不该来打扰你,或许我真的不配和她争。”
烈炎果然转过身看着她:“夜心,你有你的好,不需要与别人相争。”
夜心走到烈炎面前,张开手臂,浅浅一笑。烈炎迟疑了下,慢慢拥住夜心。夜心踮起脚尖,往烈炎耳中呵了口气:“能再抱抱我吗?就像我们还在卫都时一样。”
烈炎身子一顿,夜心一口咬住他耳垂,又缓缓亲到他唇角……
我赶紧将目光移开,望着对面墙角的一个落地瓷瓶。我实在有些不懂,我不过是想来取个药瓶,为何却沦落成了偷窥他人闺房之乐的流氓?不过仔细想想,这偷窥之事我也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莫不成我天生没有当英雄的潜质,却有当流氓的潜质?
不过这年头,流氓当得也不容易,你必须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以面对各种突发状况,就像现在——
夜心往后退了两步,眼睁睁地看着烈炎在面前倒下。插在烈炎左胸的匕首没得很深,只能看见一个剑柄,只要再偏一寸,就会直插心脏。烈炎左半边衣袍很快被黑血浸染,匕首上有毒。
我脑中电光火石,刹那间不知转过多少个念头,但最终还是忍住没现身,因为我笃定,无论如何,夜心都不会真的要了烈炎性命。
烈炎一手撑地,一手捂住胸口,直直望着夜心:“要为你哥哥报仇吗?”
夜心惨白着一张脸,目光涣散,开口却是字字清晰:“你中的毒无法用法力逼出,只有我的解药可化解。只要你答应放过我哥哥,我会立刻给你一颗解药,待我和哥哥安然离开后,我再给你另一颗解药。如果你不答应,一个时辰之内,就会……毒发身亡。”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不知是想刺伤烈炎,还是想刺伤自己。
烈炎思考了片刻,道:“我答应你。”
夜心将一颗红色药丸扔给烈炎:“我相信青龙使一诺千金,但若你要反悔,没有我第二颗解药,你也活不了几天。”
烈炎服下药丸,气息果真平稳了许多,可双手还有些抽搐。
夜心此时已面色如常,看着他幽幽道:“以前你待我很好,甚至比哥哥待我还好,我时常想,要是能这样一辈子该多好。可现在我却在想,你待雪熙是什么样子的?你会喜欢她喜欢到什么样子?我觉得命运待我很不公,可我再一想,命运又似乎很公平。雪熙喜欢的是我哥哥,纵使你胜了这一仗,成为权倾天下的魔界至尊,你也得不到她。”
烈炎阖眼,良久,才自嘲般轻声一笑:“我早就知道。”
夜心走后,烈炎坐着调息了一会儿,也慢慢站起来,歪歪倒倒地向床榻走去。天青色的软烟罗帐后,烈炎和衣卧倒。我悄悄出了房间,对刚才的事件做了个一句话总结: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手里捏着药瓶,怕云繁等得急了,便疾步往回赶。经过一个小花园时,正巧看见远处云繁匆匆穿过一条长廊。我急忙追上去,追了一段却发现有些不对劲,我原以为云繁是出来找我,可看眼下他的行踪,却完全不似找我的架势,倒像是偷偷摸摸去密会佳人……密会佳人?这个词不经意冒出来,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卫菱的想象力,何时也变得如此丰富了?
事实证明,我到底还是没有想象力的,因为云繁,确确实实是来密会佳人的,而这个佳人,就是他的老相好鬓影。

☆、真假难辨

月黑风高夜,金风玉露时。
云繁和鬓影面对面站在烛火微弱的僻静小屋里,看样子打算互诉憋了许久的衷肠。可鬓影却道:“不知公子这么晚约鬓影出来,所谓何事?”
“你真的忘了?”
鬓影怔住,云繁面现薄怒:“我不信你是真的忘了,清泽。”
“清泽”二字一出,鬓影脸色一变,原本红润的双颊渗出一丝苍白。她咬了咬下唇,道:“公子当真是认错人了。”
云繁一步变作两步走到鬓影身前,逼视着她:“清泽,你好狠的心。”
鬓影低下头道:“公子何故说这种话?若是给阿菱姑娘听去了,定会生气。”
云繁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我现在与你说话,提她做什么?”
我觉得心上压了一块石头。
鬓影仰起头看他,眼里瞬间闪过不确定的惊喜,可她拼命压着那份惊喜,用带着一分顾虑一分委屈的语气道:“就算我与公子曾经相识,可现在各有各的缘分,还是不要再纠缠的好。”
云繁的食指轻轻刷过她的睫毛:“我原也是这样想的,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看到你对玄奚笑靥如花,对我却冷漠如霜,我才知我竟也会痛得这样厉害。”
我觉得心上压了一担石头。
鬓影又低下头,云繁抬起她的下巴,面上柔情似水:“清泽,你想不起从前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重新来过,总有一天,我们会像从前那般相爱。”
我方才还觉得心里压满了石头,可现在却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心了。只是以前没发觉,在恋爱这方面,云繁竟和他弟弟一样超乎寻常的自信。
鬓影的身子微微颤抖,睫毛上挂满了泪珠:“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你说过想与我白头到老的,我还记得。”她摸上云繁的脸颊,“云繁,我记得,我都还记得,都还记得。”
云繁用力搂住了她。
我只觉头顶到处飘着粉红色的桃花,一天之内,竟亲眼见着三对鸳鸯亲亲我我,已经超过了过去三百年间我见到的总次数。
我浑浑噩噩地往望遥住的地方走,脑袋里混沌一片,只记得手里拿着灵药,要去给昏迷的望遥服下。
忽地刮过一阵冷风,我才被吹得稍稍清醒了些,我抬头望去,看见前面屋顶上,盘踞着一团黑影。那黑影扑扇着硕大无朋的翅膀,又一阵冷风迎面吹过来。
我笑了笑,飞上屋顶,与火龙坐在一处。火龙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腾出了一块地方,它碧绿色的眼睛若稀世的翡翠,在漆黑的夜晚更加明亮夺目。
我道:“火龙,你的眼睛可真亮,如果我也能有一双像你这般亮的眼睛就好了,就可以看清真真假假,看通是是非非,看透这世间的悲欢离合。”
火龙道:“就算是通天镜,也照不出人心的真假,何况是仅凭一双眼?这世间有太多浮华的表象,别说是凡人,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能看穿谎言和虚假。就算能看穿,是是非非也不过个人有个人的说辞,焉得永恒之道?离合难以掌控,悲欢却自在人心。”
我细细想来仍是似懂非懂:“你是在劝我看开点?”
火龙眯起眼露出笑意:“能看的开最好。”
我挠挠头,笑道:“这个话题有点严肃,我们换一个轻松点的……你们怎么会来长风帮我们?”
“我们是受了阿炎之托。”
“烈炎?”
火龙道:“和你说也无妨,阿炎的父亲是前任魔尊烈无殇之子,母亲却是仙界天龙一族的直系后裔。一百万年前,因为日积月累的矛盾,天龙族与海龙族终于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斗,海龙族大获全胜,天龙族则因战败势力大减,且日渐衰微,早已不能与海龙族抗衡,到了如今,更是鲜有人知,连东南西北四海龙宫,也几乎无人再提那些本与他们血脉相通的兄弟姐妹。天龙族隐居于昆仑山巅,与我们世代为邻,阿炎小时候,他母亲就带他去拜访过我们。后来,我被派去长留山接替长老,看守黑灵宝剑,再出来时又遇到了阿炎。天龙族曾于我有过恩惠,加之又在神魔大战的紧要关头,我前来相助自是义不容辞。”
没想到,烈炎与火龙间竟有这样的缘分。
火龙很快就要走了,我有些舍不得。虽说我与它相识不深,可却像认识了多年的老友。
我叹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火龙已张开了翅膀,道:“今生相识既是缘分,阿菱,欢迎你以后来昆仑之巅,那时我们再聚。”
我目送着火龙飞远,心里又变得空空荡荡,走回去时,云繁竟然已经结束了和鬓影的约会回来了,望遥也已经醒了。我僵在门口,进退不能。
云繁眉宇间略显焦灼之色:“怎么去了这么久?”
望遥笑着看看云繁,又看看我,道:“二哥都出门找了你一圈了,你再不回来,估计他要把所有屋顶都给掀了。”
我走过去,把装着灵药的瓶子递给他,也笑:“你们有本事把屋顶掀了,我还没本事把屋顶给盖上去。”
望遥道:“你不会二哥会,以后让他慢慢教你。”
我看向云繁,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润浅笑,看不出丝毫异样。唔,小子挺能装。
我道:“望遥,既然你醒了我就回去休息了,明天来看你。”
望遥道:“你明天也不用来了,你们都在这,万一有谁想偷偷来看我都不好意思过来了。”
我道:“你说得怪一本正经的,好像真有这种人似的。”我懒得再看他们兄弟俩一眼,就迈步离开了。
回去后怎么也睡不着,千头万绪堵塞心间,教我有些崩溃。思前想后,我决心在今晚做个了断。在了断之前,我想了个法子让自己彻底死心。
我变作鬓影的模样,敲响了云繁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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