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她很想知道聿峥和北云馥到底发生什么,也好知道晚晚的承受度,可她现在实在抽不出多余的精力。
继续翻着新闻新事件的手指顿了顿,看了几行字,柔眉轻轻蹙起。
看起来,宫池家四个儿子争夺政权确实是一件大事,连仓城的媒体都嗅到了那股黑云压城的气息。
作为四姓之首,宫池家几个兄弟之间的争斗传闻由来已久,只是谁也不知道传言有几分真假。
吻安先前也一直以为,他们兄弟几个其实没有外界传得那么不可开交,虽然老大孱弱,老二看起来淡泊名利从不上心企业事务,宫池奕也曾经真的差点废了一双腿,但那都不是因为一家人自相残杀。
如今看来,他们之间的紧张,远比她看到的幽深。
对这件事,老爷子宫池中渊一直都是看好宫池奕的,但从他娶了顾吻安,对内阁的掌控,和有些事超出了范围之后,把这件事推后,迟迟不放政权。
如今,宫池奕强势将这件事逼上台面,最无奈的当属他这个当爹的。
宫池奕的时机把握得也刚刚好,就在老爷子有了归隐心思、没了斗志之际强势起来。
“你跟我说一句实在话。”宫池中渊并没有暴躁,反而很平静,“这么些年,就没有一点父子情分?”
宫池奕来回奔波,几天之内,冷魅的五官似乎沉淀了许多,神色略微沉着。
薄唇沉声:“从前我姓氏随您,往后也是。”
所以他不会改姓,这已经是最直接,也最肯定的回答。
换句话说,他既然姓氏不该,老爷子又有什么理由不把权力交出来?
他把什么都算好了,宫池中渊笑了笑,“倒是我把你教的太好了?”
父子俩沉默了好一会儿。
老爷子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对你的身世,又知道多少?”
宫池奕淡淡的看了他,看起来只是随口闲聊。
可他薄唇弯了弯,老了的姜依旧狠辣,只是他也不会这么不谨慎,轻易就往老爷子坑里跳。
关于他的身份,关于他的身世,宫池中渊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领回来,做了亲子鉴定的儿子,到现在,竟一口吞了自己。
每一步都那么稳,找不出半点漏洞。
而宫池奕从未开口承认过身份。
正因为这一点,宫池中渊没有办法撤回当初的承诺,不把权力给他。
他略微勾唇,“当年的事,翻一翻资料,大多也能知道,至于身世。”他嘴角弧度微微加深,“六岁从福利院出来,任何身世都是您赋予的,不是么?”
看,还是这么的谨慎,连只字片语都不漏。
宫池中渊摆了摆手,“我累了。”
他也恭敬的帮他递了手掌,看着他走出书房,回大院去休息。
客厅里,大少爷宫池枭已经等了会儿,看到老爷子回来,努力忍了咳嗽从沙发起身,“爸。”
宫池枭从小体弱,到现在五十出头了也没个子嗣,公司的事,一向听老爷子的。
宫池中渊看了他,“怎么过来了?”
男人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是不是当初真的把老三领错了?如果是,立刻做个鉴定,您也即刻收回当初的承诺。”
当初承诺把家业传给最得意的三少,但那时候还没有四少宫池彧。
如果宫池奕身上没有家里的血脉,自然就延续到老四身上,合情合理。
老爷子轻哼一声,“哪听来的传言?你当他是布娃娃,随你捏?”
如果能做坚定,他还用等到现在?
老爷子接着道:“话是我说出去的,收不回来,你们有什么办法,自己去想。”
言下之意倒也是一种默许。
但至少,其余三个兄弟要聚到一起,施压让宫池奕必须做个鉴定。
除了他本人,别人聚在伦敦时,宫池奕还在外边。
仔细挑了不少东西,一一放在车后座,车子才往郊外开去。
农场里有很多户人家,绕过农场才是一片未经修饰的林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那座简单的小屋。
开门进去,那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这边“欣赏”日暮。
“聿峥吗?”那人嘶哑的问,略微侧首听着动静,只看得半个面目全非的侧脸,拂了一层薄纱,声音里几乎听不出性别。
宫池奕把食物放下,朝她走过去,声音低缓,“是我。”
那人似是笑了笑,“听到新闻了。”
他做起来,比她想象的快多了,还以为至少要到四十来岁才办得完。
他走过去,把轮椅缓缓转回来推到屋里,“最近天气变得快,骨痛会犯么?”
那人摇头,伸手朝他刚刚放东西的地方,看起来心情不错,“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都是您爱吃的。”宫池奕把东西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这是付莎吉的……”
那人微笑,“不用介绍,这么多年了早熟悉了,我看不见还能闻,摸都摸出来了。”
宫池奕也略微弯了嘴角。
“对了,聿峥前不久刚来过,说是要出去很久?”
他斟酌片刻,没说去找北云晚了,只道:“嗯,他这几年都在替我做事,公司的事很少打理了。”
那人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不听宫池奕再说话,那人才往她的方向略微侧首去听动静。
宫池奕这才蹲下身,“我这次来,有事想跟您谈谈。”
那人似乎是料到了,放下手里钟衷爱的食物,“看”着他的方向,“是想等事情办完做点什么?”
他也不跟她隐瞒,道:“我在安安那儿,见了一本她母亲的记事本,对照过您的笔迹……”
那人本就看不出的表情的脸这会儿却沉了沉,“原来聿峥当时诓我写字,是你要的?”
宫池奕不否认。
“你的事还没办完,着什么急。”那人略微不悦了。
他略微蹙了眉峰,“我不会伤害她。”
那人笑了笑,“诓过来的婚姻,也该离了。”
果然。
宫池奕却越是紧了眉峰,“就这一件,我将不会听从您的安排。”
那人似乎也不着急,“她很聪明,也很倔,一旦知道,绝不会跟你在一起。”
是,一点都没说错。可他不会放。
“再者,我把你当儿子,你见过兄妹结婚的么?”那人不急不缓的道。
这说法是牵强了点,不过还是说了。
“如果我一定要她呢?”宫池奕声音沉了沉。
那人也只是笑了笑,“我倒也不怕她走她妈妈的老路,毕竟你对我还算尊敬……看你本事吧。”
这算随他的意了?
有些意外。
那人朝他“看”去,“不打算谢我?”
宫池奕怔愣之余略微弯了嘴角,知道她又开始说笑了,道:“我去给您做饭。”
那人点头,问:“给她做过么?”
宫池奕步伐顿了顿,声音落下去,“做过,她很喜欢。”
他进了厨房,但屋子不大,彼此说话是能听清的。
那人问:“余歌今年是不是不来了?这都五月了。”
宫池奕手里的活儿没停,也回应着,“余杨受了伤,她暂时走不开,您如果不舒服,我让她过来。”
那人笑了笑,“我好歹也是个医生。”
他不再说话,但隐约听到了她在听新闻。
也是从新闻里才知道了家里三子即将联合施压将他验明正身的事。
这是即时新闻,所以那人朝向厨房,道:“你回去吧。”
宫池奕做了四个菜一个汤,看起来也不着急。
闻到菜香,桌边的人把菜名都报出来了,“我是不是没告诉你,为什么我最喜欢这四道菜?”
宫池奕略微勾唇,“我做得好?”
贫嘴,那人浅笑,“倒也跟你有关。”她尝了尝,很满意的点头,“当初你妈怀着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做了这四道菜招待她的,后来你们家出事,那会儿我刚出月子,你妈让人给我报的菜名我才接见她的,否则你还不知道在哪流落呢,缘分吧?”
他只是坐在桌边,知道她平时没人陪,有人了就喜欢多说说话,也不打岔。
“如果不是你妈妈挺着肚子遇到我,我也不会知道顾启东娶我的阴谋,勉强算你们母子救了我。”那人笑了笑。
可提到那个人,终究是扫兴的。
转了话题,“有把握么?”
知道她问的是鉴定的事。
宫池奕眉峰轻轻捻起,“有余歌,也不难。”
嗯也对,他从被领回宫池家,到经过鉴定,当年都是她在暗中留意着,现在只能用他自己的人脉了。
临走时,宫池奕几分犹豫,还是问了,“您相见安安么?”
那人几乎没有半分犹豫,语调有些冷,“不见,你走吧。”
他皱了一下眉,点头,“短期不会再来了,免得老爷子顺藤摸瓜。”
车子从郊外开回去比来时快一些。
下了车又换一辆车才回大院,进了院子,整个人气息都是笃沉的,五官铺着一层老谋深算的味道。
“三哥!”四少宫池彧刚回来,也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立刻喊了他。
目光和语气里带着狐疑,又惊愕,又盼着他解释点什么。
宫池奕走过去,薄唇微勾,看了他,“回来了?”
……就这么一句废话,所以四少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旁板着脸的老大,和看起来正蹙眉打量人的老二。
宫池枭看了他,忍住咳嗽,又喝水压了压,说起话来的确多了兄长的意味,“老三,你是什么人,我兄弟自然心里有数,但这事得给公司众元老个交代。”
宫池奕只是淡淡的抿唇,“好。”
好?
宫池彧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老大立刻扫向他四弟。
不过,宫池奕也接着道:“虽说是给公司元老一个交代,可跟我坐着谈的是大哥你,我若接手公司,依旧少不了您的那份,倘若我去做了这个鉴定,结果和现在没什么区别,那么我心境恐怕没此刻这样平和了。到时我独揽,您同意?”
听着他说得清平契合、轻描淡写,宫池枭听完却脸色一变。
这不就是不想做鉴定?
四少挑了挑眉,“三哥说得合理,你们要是逼我做这样的事,那我指不定干脆把公司都搅黄了,谁也别要了!”
老大又瞪了他一眼:“你到底姓什么?”
四少一副不羁,倒也答了:“我和三哥一个姓啊,大哥你不跟我们一样?”
宫池枭恨不得当场一脚踹过去。
大家都很清楚,嘴上功夫,谁也比不上宫池奕所以这事这么谈事不会有结果的。
各自散了之后,四少往宫池奕的阁楼走,他刚进门就跟了进去,盯着他,“到底怎么回事?”
宫池奕换了鞋,看了他一眼,“刚不挺向着我的?”
四少没了那股风流,“你别跟我打哈哈,小爷是怕现在手里项目打水漂了!”
宫池奕薄唇弄了弄,“是怕白帮我做项目,还是怕以后见不到简小姐?”
四少瞥了他一眼,“上来两句就戳心窝,真是没意思。”
但也一步步的跟着去了餐厅,明明吃过了,又继续蹭一顿,“感觉你阁楼里的饭菜总是更香一些。”
宫池奕把菜换了个位置放在他面前,声音低沉,“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要尽快回仓城。”
四少挑眉,“行,要做什么,你告诉我。”
反正他的项目一直到七八月份也不一定结束。
宫池奕看了看他,有那么点的心疼这个忠心与他,不问纷乱,又总替他办事的弟弟。
开口只先说了句:“注意安全。”
四少抬头看了他一眼,“过家家的时候你就天天给我念叨这几个字,大哥总不能还把我宰了吧?”
…。
一周过去了,吻安要求速战速决,一切有利的证据都摆到律师那儿,也是起了作用的。
梁冰找过她一次,不算威胁恐吓,但已经坐不住了。
仓城最近一直断断续续的下雨,大概是因为清明时节了,雨雾纷飞。
她最讨厌这样的天气,十分不喜欢出门,尤其感冒一直不好不坏,一个人在公寓里待了几天就觉得日子浑噩。
外边又在下雨,她趴在沙发上都觉得这样的潮湿让人难受。
电话在身后茶几上响起。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慢吞吞的去接,看到来电皱了皱眉,“喂?”
“应该是你让盯着的人,打算出境。”那边的人声音尽量放大,不被下雨声盖住。
吻安皱起眉。
梁冰要出境?
她忽然从沙发下去,想去看看时间,但是一下子没注意,腿一软就栽到了地上,脑袋直接嗑在了茶几边上。
“咚”的一声,脑仁麻了麻,皱起眉揉着,顾不了那么多。
果然,过两天就第一次开庭。
“她从哪走?”吻安声音紧了紧,“哪个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