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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吻安看着他走出来,刚到门口,毛巾又一次落到了地上,甚至差点被他踩了一脚。
那张冷峻的脸终于起了脾气,是对他自己的怒意,抓起毛巾直接甩手扔回了浴室里。
这样的暴躁让吻安柔眉紧了,胸口的酸涩中更多的是心疼,如果她不在,谁都看不到他这样的无力吧?
她从床上下去,进浴室拿了毛巾,折回来走到他面前,略微踮起脚尖帮他擦着发丝。
喉咙间酸涩很重,导致她不敢随口说话。
“行了!”宫池奕对自己的脾气似乎还没下去,声音很冷,很干脆。
说罢,想躲过她擦头发的手,吻安没松手。
他抬起左手就要打掉。
她终于抬眸看了他。
背着光,他都能看到她泛红的眼圈,仰起来看着他。
“能不跟我发脾气么?”吻安开口,声音不大,略哽咽,“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不知道你手是这样……”
她想起伊斯的时候,她说他欺负玄影只有一只手,他的脾气那么大。
其实是在怨她吧?
他没再动,她就继续帮他擦着,一直保持着踮脚的姿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眶越来越酸涩,没办法控制眼泪滚了下来,她刚想躲开仰着的脸,不让他看到。
手刚要收回来,他忽然握了她的下巴,俯首覆下薄唇,很用力。
吻安手里抓着毛巾,顺势滑落到了他脖颈处,脚踮得酸了便落了下来,连带他俯身的角度加大。
吻安只能极度仰脸承受他强势席卷的索取,略哽咽的气息被他吻得几乎窒息。
期间两个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紧致纠缠的吻。
她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手臂狠狠箍着她,几乎要把她碾碎在胸膛里。
吻安几乎是吊在他胸膛被移到了床上,虽然很久没做,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加上有那么一点点的陌生感,反而加剧了纠缠的深刻感觉。
幸好她之前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体力还可以,否则一定没办法让他尽兴的。
因为等他尽兴,她已经没力气翻身了。
果然,还是没能谈正事。
*
吻安第二天醒来时,卧室里只有她自己,看了一圈不见人。
洗漱完出了卧室去找人,白嫂说没下来,那就只能是在书房了,她只好又上楼。
宫池奕正好处理了一波文件,起身从里头走出来。
没到门口,她就推开,看了他。
他脚步稍微顿了一下,目光淡淡的,可没有做完那一场疯狂之后就回暖的意思。
吻安皱了皱眉,然后反应过来,因为她是回来求他的。
这个时候他不端架子,更待何时?
想着,她不自觉的扯了一下嘴角,忽然就转身往回走了,然后下楼。
宫池奕迈出去的步子顿住,眉峰拧起,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走了,哪里像一个回来求人的?
捏准了他会求着她恢复关系?
薄唇抿着,闭了闭目,往楼下走。
白嫂纳闷的看着两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都好久没见了,怎么是这个反应?
吻安自顾用餐,宫池奕也在对面坐下了,都是平淡的神色,都是镇定的沉默。
好似要看看到底谁先软下来开口。
一个早餐,一上午,吻安都自顾待着,和玄影通了个电话,看了看自己之前剪好的片子。
终于还是晚晚打了电话询问。
她捏着电话,在客厅的沙发上微蹙眉,“……嗯,已经回来了……今天就找他说这件事,你放心吧。”
挂了电话,她不由得紧了眉,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
他上去之后不知道在忙什么,没下来过。
挣扎了会儿,吻安不得不起身,打算上楼找他说这件事。
可刚走到客厅门口,他倒是下来了,穿戴整齐,就是没系领带,一手勾着外套。
她愣了一下,“要出去?”
宫池奕目光淡淡的看过去,算是点了一下头。
吻安看着他白净的衬衫,他右手不方便,可昨天不是系领带了么?今天就不系了?
还是压根就没想真的出门?
这么想着,吻安抿唇,开口:“我想跟你谈谈,昨晚说了的。”
他往门口的步伐微顿,看了一眼腕表,眉峰轻轻蹙了一下,终究是往她的方向过来了。
进了客厅,看了沉默的她,“不是有事么?”
吻安有些怔愣,实在是不习惯他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太生疏了。
但也不得不坐下,道:“晚晚很担心聿峥,沐寒声不是说让你找最有效率么,我想请你帮帮她,再这么下去,晚晚根本受不了的。”
宫池奕坐在那儿,安静了会儿,薄唇微动,“说完了?”
她又是一愣,点了一下头,“就这一件事,没了。”
他就那么看了她一会儿,薄唇扯了扯,“费这么大力气,我有什么好处。”
吻安被他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了朋友,你可以软言请我帮忙,却不愿意为了我们自己而服软?”他看着她,如是道。
她知道,说她在伊斯和他顶杠。
她不想么?她也想的,只是那时候脾气上头,晚晚的事算是正好让她有个下坡,谁知道他揪住不放了?
但吻安忍了,皱起眉,“聿峥也是你兄弟,难道你不着急么?”
他竟只是淡淡的一句:“至少没有北云晚急。”
所以呢,吻安还能怎么样?因为她紧张晚晚。
“好。”她开口:“你说,你要什么。”
宫池奕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自己想。”然后迈开步伐,可见他是真的要出门。
走到客厅门口,也微侧首对她一句:“我会考虑。”
吻安不傻,不就是想让她这段时间对他温温软软的么?
这么想着,她深呼吸两次,好,是她把云厉送出去,她责任大,她服软,可以。
中午和下午的时间,她几乎都用来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算有诚意。
但是怎么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办法。
差不多污点,白嫂好像准备做饭了,两三次进客厅看了她,显然一副欲言又止,又怕惹她不高兴。
吻安抬头看过去,“您有话就说,晃得我头晕。”
白嫂紧张的笑了一下,道:“……太太,今儿几号,您记得不?”
吻安扫了一眼电脑上的日期,又看了强势的钟表,语调不怎么在意,“怎么了?”
白嫂,擦了擦手,小心的提醒,“如果白嫂没记错,好像是你们结婚登记的日子?”
吻安心里“咚!”的一下,猛地盯着日期看。
☆、258、晚上卖力点
下一秒才眨了眨眼,这就是宫池奕刻意为难她的原因?
之前那一次,她也差点忘了,总是这样,他不高兴也正常的。
可现在都五点了,她做什么都来不及,况且,她不会做菜,还能干什么?
白嫂笑了笑,“三少也不一定非要太太做什么,估计太太说个什么好听的,比什么让他高兴!”
吻安微蹙眉,让她撒娇是不可能的。
“算了,一会儿我熬汤吧,你先做菜。”吻安这么说着,快速的开了网页开始搜食谱。
一边给余歌打电话,想知道他的手现在这样,最好吃些什么样的食物。
她确实的用了心的,不仅仅是因为要替晚晚求情,他们之间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既然有机会,那正好。
宫池奕回来的时候快七点了,饭菜都好了,只有她的汤还在熬着。
吻安看了看白嫂,“您先下去休息吧!”
白嫂倒也笑着退了下去,离开别墅,把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宫池奕泰挑眉看了一眼满桌丰盛的饭菜,吻安勉强一点笑意,道:“今天结婚纪念日,我特地熬了汤,你先吃饭再洗澡?”
男人没说话,薄唇微抿。
果然他不惊讶今天的日子,说明他记得很清楚。
吻安清醒白嫂提醒她了。
哪知道,就算她已经这么好的态度了,宫池奕竟然也并没有怎么买账。
换了鞋,褪去外套,他神色冷淡的只又扫了一眼满桌子的菜,看了她,“不饿。”
吻安一愣,脸色不太好。
抿了抿唇,她一句:“拿我去把汤倒了?”
宫池奕看了她一眼,目光看向厨房,“我帮你?总归也不怕烫。”
因为他没知觉。
她听懂了他的自我讽刺,脸色白了一下。
看着他真的要往厨房走,她情急之下来了脾气,一把拽了他的衣袖,“宫池奕,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很好脾气了,还要我怎么服软?!”
忽然提高的音量让宫池奕微微的愣了一下,低眉看着她一脸的委屈。
薄唇微抿,他说的话凉薄了些,可冷峻的五官的确没多少脾气。
因为他的确借助北云晚请她回来,但也没打算就让她低三下四的求他,只是,哪怕他想解释、想道歉、想哄她,总得她先从伊斯回来?
都能去麻烦北云晚搭桥,对他宫池奕来说,早已经是变相的服软了,她脑子打结没领悟开而已。
所以她眼巴巴的求着,他总没有不接受的道理,只是……眼前这女人脾气着实不怎样,他该适可而止。
片刻,他低沉淡声:“我帮你。”
正好“滴滴!”两声提示定时结束,汤好了,意思就是帮她把汤端出来。
但是吻安理解错误,紧皱眉跟进去,挡在他面前,“你别这样行不行?我已经很好态度了。”
宫池奕低眉,薄唇微动,“替你端,也不行?”
吻安看着他,没说话,然后看他走过去就要徒手去拿那个陶罐。
柔眉一紧,骤然一把拍掉他的手,“你疯了?”
男人神色淡淡,“说过了,没知觉。”见着她蹙眉,继续添油加醋道:“不是只心疼玄影么,管我怎么端?”
吻安抬眸瞪着他,知道他现在就是故意的,咬了咬牙,“苦肉计用多了就完全失效!知道么?”
他从一开始就利用他的双腿博取她的心疼,一点点把她套进去,到现在也还信手拈来!
宫池奕薄唇微勾,“是么?”
她抿唇盯着他,指了指陶罐,“你去,看我心疼么?”
他眉峰不动,眸底流光微不可闻,真的又往那边挪步,徒手伸过去就要去端陶罐。
吻安紧张,一下子指尖都在泛冷,终究没忍住拽了他的手臂扯到后边,拧着柔眉瞪着他,“你够了。”
男人低眉,薄唇弧度几不可闻,动了一下嘴角,“不是不心疼?”
她有气没处发,转身去拿了手垫子。
他却长臂一伸,顺手捻了过去,语调虽然低低的、平淡的,音色已然好听多了,“我来。”
见她没动静,另一手忽然把她勾了过来,不算柔情,只类似恩赐的吻了一下她唇角,依旧高高在上的语调:“车里有花和礼物,自己去拿。”
吻安看着他还真把自己当皇帝的姿态,柔眉更紧了。
自己去拿?
“不稀罕!”她一抬下巴,干脆的一句,转身往外走了。
宫池奕没搭腔,专心端他的汤,又盛了两碗才慢条斯理的往外走。
到了餐厅,没见她坐在桌边,勾了一下嘴角。
放下汤,他迈着长腿走出去,正好看到她放轻动作抱着一大束玫瑰和礼盒进来,略显吃力。
撞到他出来,吻安姿态淡然,随手把一大束玫瑰往鞋架上一“扔”,道:“吃饭!我饿了。”
宫池奕转首看向被她扔在门口的花和礼盒,又看着她真的往餐厅走了。
暗地里叹了口气,只好迈步过去打开礼盒,又走回餐厅。
吻安坐在桌边,能隐约听到他往玄关来回,也知道他进来了,朝自己走过来。
她依旧安静的坐着,餐具刚拿起来。
宫池奕已经站在她身后,也没多说什么,抬手撩开她垂顺的长发,手臂绕到前侧,把旧项链摘了,又把新的这条给她戴上。
其实她在回来的时候就偷偷看了一眼,没看出来是哪个设计师的手笔,但牌子的确响彻国际。
最主要的是,她还挺喜欢样式!
不过这会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连个谢都没有?”身后的男人眉峰轻挑,有那么些不悦。
吻安淡淡一句:“你自己要送的……要不摘了送别人?”
抬头,又忽然问:“这次是装了雷达还是监听?”
他最惯常的就是这些东西,送郁景庭手套也放了追踪器,给她的东西指不定也是这习惯呢?
宫池奕听完一蹙眉,刚要说话,她却顺势拉了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没什么语言修饰。
而后安静低头用餐。
他在一旁站了会儿,她什么时候还会这一套了?
只不过别人是一个巴掌给一个枣,她是给十个巴掌再给一个枣,偏偏他还受的乐意。
两个人的晚餐显得安静多了,不过气氛是不错的,不是甜言蜜语的你侬我侬,这个度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