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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去酒吧就没事可做了么?
看来吻安当初也爱去酒吧的习惯是朋友互通,但人家已经改了,这回轮到他了?
车子停在酒吧门口,她试着给他打了个电话。
没接。意料之内的。
只好下车进去找。
可她刚到门口,几个人脚步匆匆的从里边出来,其中两人架着个男人,“开车开车!”
余歌往里走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转回去。
看着那个被人架着的男人,忽然追了上去。
“他怎么喝成这样?”她脸色很差。
因为知道他胃不好,还偏偏就喜欢喝酒,能好么?
他的朋友左右看着她,显得很纳闷,显然谁都不认识她,他不可能跟别人提起她的。
而她问完话,才发现东里不对劲。
他的朋友已经把车开过来,也来不及跟她说什么,匆匆忙忙上车。
她的车就跟在后边,一路去医院。
东里确实是喝酒了,而且没少喝,以往一直胃痛,一直不好,他也一直不停的糟蹋,终于出事了。
胃出血。
余歌也帮不上忙,等在外边又急又气,尤其看到他的朋友更是生气,明知道他的状况,不知道劝着么?
对她的眼神,终于有人有所觉悟了,稍微歉意的看了她,“那个,不好意思,您是?”
余歌冷着脸,直接问:“他为什么喝这么多?”
额,那朋友看了她,左看右看,“难道你就是顾吻安?”
她不说话了,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
因为她也不傻,知道一点他对吻安是什么情愫,不同于在外边随便碰的那些女人。
对方这么问,她居然也处于某种私心的没有回应,这让别人误以为是默认。
所以,对面的人看着她,道:“听他说,顾小姐秘密结婚,最近又打算离婚?”
她就那么淡淡的站着,“所以呢?”
“啊……”男人皱了皱眉,把她看了一遍,几乎自言自语,“也难怪心心念念的,确实漂亮呢!”
末了,才淡笑,回答她,“看这样子,顾小姐似乎也对他有点意思?你也知道的,男人对初恋的心思不那么容易断的……”
“知道你要离婚,他估计正纠结要不要追求呢,顾小姐要是有意思,稍微主动点?他最近压抑得很。”
呵!余歌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还以为,他最近不联系她,是因为上次的事呢。
好歹是和她有关,这么看来,原来跟她没有关系啊。
他真正纠结的,其实不是因为吻安那边想离婚,不知道要不要追求吧?更纠结的,肯定是碰了她,他肯定后悔死了。
医生从里边走出来,皱着眉,“病人太折腾了,根本没法打针,进来两个人帮个忙?”
余歌转头,想也知道,他喝成那样,但脑子里多少是清醒的,身体难受,精神也难受,不免闹腾发疯。
他的朋友刚要走进去,她忽然淡淡的一句:“给他打一针镇定。”
医生愣了一下,转头看她。
她一脸淡然,甚至有些清冷,“您要是不会,我帮您,我是医生。”
额,医生只是觉得其实还没到那样的地步。
但事实证明,是真的控不住他。
最后还是给他打了针。
余歌站在外边,相比于来的时候,她已经安静多了,也看不出多焦急,只是安心等着。
他已经不往外吐血了,因为没办法做胃镜,医生只能把他送出来,两天之后再来。
她从朋友手里把他接过来,放进车里,“麻烦你们了,我送他回去就行。”
他一直闭着眼,一路都是昏睡的状态。
所以她没办法送他回他那儿,地址也不知道,只能去她那儿。
到了公寓门口,余歌转头看着他。
她不可能一个人把他拖进去,所以下车开了车门,硬是把他叫醒过来,般拖半走的把他弄进了客厅,扔到沙发上。
站在沙发前就那么看了他一会儿。
他歪在那儿一动不动,这样看着,让她说不出的憋闷。
其实,她算是能理解他的,那么长时间心里装着别人,结果人家结婚了,转过头,被她这样满是“心机”的人逼着领了证,还让他碰了。
然而,吻安又要离婚了,他却不干净了,心里是不是难受死了?
否则何至于跑去买醉?
眼看着他挪了一下,半条腿都掉下来了,她皱了一下眉,“你回卧室么?”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让他住这里,甚至想自己上去睡觉,可又怕他晚上再有什么状况。
东里没回答她,但是很费力的睁了一下眼,随后又没了动静。
没办法,她只能去卧室找了东西给他盖上,然后坐在一旁,一点睡意都没有,莫名的烦心。
就那么靠在沙发边上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睁眼才发现睡了一个多小时,隐约听到响动,她才彻底睁开眼。
正好听到他咳嗽了一下,吓得一下子走了过去。
生怕他是又想吐血,“你醒了么?”
他没睁眼,只是模糊的说要喝水,余歌又转身找水壶。
才发现她这两天居然没烧水,只能临时弄。
回到沙发边半蹲下来,看了他,“你再忍会儿吧,还没烧开,凉水不能喝……”
他忽然伸手碰到了她,睫毛动了动,看样子是要醒了。
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的一句话愣愣的停在当场。
虽然,模糊,但她还是听到了,他喊的“吻安”,余歌是真的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吻安?”他又一次开口。
其实余歌一直觉得她不在意这个,因为知道吻安对他什么都没有。
但是亲身感受,还是有那么两秒钟呼吸不畅。
看来,吻安之前来墨尔本,应该是去过他那儿,他以为自己在家里么?
她想把手抽回来,抬头发现他真的睁眼看着她,蹙着眉,然后又周围看。
余歌终于站起来,道:“不是你那儿,我也不是吻安。”
东里没说话,但是坐了起来,他确实以为在自己那儿,也以为面前这个黑影是吻安,他甚至知道自己喊了名字。
所以她转身去拿水的时候,他目光一瞬都没有移开过的盯着她。
余歌用矿泉水兑了开水,弄成温水给他端过去,放在茶几上。
他没动,只是看着她。
她放下水直起身,语调很淡,“我很困了,你想住就住,如果不想住,开我的车走。”
因为她知道他现在的感觉,肯定不愿意跟她在同一个房子里。
她去拿了车钥匙,放在茶几上后转身上楼。
隐约感觉身后的气息时,她下意识的加快脚步,但还是被他一把扯了回去,只得把头低下去。
却被他握着下巴抬起来。
一双眼可疑的红着,使得他握着的手紧了紧,薄唇茹诺几分,什么都说不出来。
解释么?没到那个地步。
不说什么又觉得哪儿不对。
余歌闭了闭目,很努力的抬头看他,“我明白你的感受,如果你想,我不会拦着的。”
就像回墨尔本时在机场跟他说的一样,他如果真想处理结婚证,她也拦不住。
她终究是上楼了,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后半夜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
再睁开眼,也只是六点多,可她还是起床了。
东里在沙发上醒来的,脑袋埋着安静了好久,抬头在客厅里看了一圈,厨房也没人。
他甚至上楼看了一圈,也没有她。
昨晚只知道他胃出血了,后边的事断断续续,一直跳到他认错人的时候,莫名的更烦躁了。
回身拿了外套准备走,却正好听到门锁扭动,他就站那儿不动了。
余歌开门进来,看到他手里握着的外套,知道他要走。
没说什么,换了鞋去厨房把食材放好。
她买的食材基本全都是养胃的。
转过身,发现本该走了的人站在厨房门口,依旧是昨天的西装,稍微显得狼狈,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脸上。
☆、7、她爱的从来不是钱,而是人
“是要吃过早餐再走么?”她看了他。
不等他回答,她自己进去准备早餐去了。
东里确实没走,坐在餐桌边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偶尔看她一眼。
余歌把早餐都放好了,“太烫就晾一会儿,凉了也不行,你只能吃暖的。”
末了,她坐下来,神色很淡,但话依旧是对他说的,“医生说让你明天再过去一趟,最近别喝酒。”
两个人的早餐,谈不上气氛僵硬,但确实没好到哪儿去。
余歌准备起身时,他忽然看了她,“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她笑了笑,“没有。”
她的电话响了,说完之后没再看他,出去接电话。
三少打过来的。
“过几天从墨尔本非伦敦,到了那儿再告诉你具体事宜。”
她握着手机,转身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点了点头,“好,有人接我么?”
“正常行程,不用太提防。”宫池奕说。
她再次点头,然后挂了电话。
余歌在客厅站了会儿,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直起身正好看到他走进客厅。
而她也直接走过去,打算去把餐具都收拾了。
只是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他拉了回去,还是那种说淡漠又带着内容的眼神看她。
好一会儿,才说了句:“我昨晚不清醒……”
没等他说完,余歌笑了笑,“我知道!喝成那样,又打了一针,当然不清醒!”
显得很不在意。
但是她越这样,东里就越是说不出的怪异,盯着她。
没办法,余歌为了表示她没有逃避,也没有那么介意,抬头看了他,“吻安之前来过,现在回去了么?”
还到她那儿吃过饭的,所以她知道吻安过来了,就是不知道走了没有。
而她终于问到顾吻安,男人才微蹙眉。
总觉得这不是她该有的反应,一个当初逼着他领证的女人,听到他不清醒的时候喊别人名字,这是她该有的正常反应?
她笑了一下,“我今天可能不出门,你可以把我的车开走。”
然后进餐厅,收拾餐具又进了厨房,好久都没有出来,为的就是让他先走。
结果她磨蹭了那么久,出来时东里竟然还没走,背对着站在客厅窗户边,双手插兜,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是知道她走近了,忽然转过来。
也是冷不丁的开口:“我要离开几天。”
她听完笑了笑,“怎么忽然跟我说这个?”
他去哪她从来不问,也不感兴趣的,尤其是这个节骨眼,别说昨晚的小插曲,之前他可是带着女人在她面前风流来着。
过了会儿,他才又道:“结婚证我带过来了,在我那儿。”
一时间,余歌没明白意思,他们在仓城领的证,带过来做什么,还怕她回去偷偷藏起来么?
然后才听他没什么表情的继续:“等我办完这件事,都回一趟仓城。”
那就是要她一起过去把结婚证变成离婚证。
她微蹙眉看了他,“你有那么喜欢吻安么?”
这问话使得东里几不可闻的扯了一下嘴角,她看出来了,如果早上起来开始,他的情绪都是平稳,不上不下。
那这会儿,他有些愠怒和讽刺。
“证是你想方设法弄出来的,现在不是很愿意离么?看着我和女人纠缠无动于衷,知道我对吻安的心思也如此大度。”
他抬眼盯着她,薄唇微扯,“难道你指望我对你死缠烂打?”
这话让余歌愣了一下。
因为的确是这个道理呢。
她现在没有坚持下去的力气和立场,连她都放弃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
不等她说话,他已经冷着脸出了客厅,这次是真走了,没有开她的车,步行出去的。
余歌在客厅站着,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但又乱七八糟的,最后也只是深呼吸,上楼收拾资料,准备行李。
她不知道东里要去哪儿办事,也不知道他哪天回来。
但她没办法等着,三少那边的事才是她的正事,走的时候,也不打算和东里打招呼。
到了机场,才给吻安打了个电话,然后直飞伦敦。
*
东里出差回到墨尔本的第一天,从机场回自己公寓换了衣服,接着应酬,结束后是开车去的她那儿。
但公寓暗着灯。
车子停在外头,没有熄火,就那么等了半个多小时,依旧没人。
总算把电话拨了过去。
“喂?”余歌从房间走出去,关上门,站在外边,“……我不在墨尔本。”
电话这边的男人沉默几秒,才沉沉淡淡的语调,“我的话没说清楚?”
她抿唇,“我有事,你自己去弄吧。”
东里已然蹙了眉。
“那就地址给我,我带东西过去找你。”
在她听起来,他的语调是势必找到她,然后拖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