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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见我回来,笑道:“芸儿,病刚好你就偷着出去玩,现在累了吧,快去歇着。”
“小雅,外面下雪,可漂亮了。你陪我一起去玩好吗?”我握着她的手,向她撒着娇。
☆、命中注定的遇见
这养病的三个星期,是我难忘的的快乐时光。见我无大碍,能够照顾自己,小雅白天都会出去忙碌,她负责照顾叶宇,也就是叶府少爷的起居。小雅不在的时候,我就会放空自己。晚上,小雅回来后就会跟我聊天,介绍叶府,也讲白天的趣事,渐渐多起了欢声笑语。
期间,她也打听清楚了那天发生的故事,少爷身边的翠竹无意间看见了我的一块玉佩,认出那玉佩是少爷的,价值不菲,他平日十分喜爱。翠竹便向告诉了张管家偷盗之事,太太听闻,便把我叫来问话,在我身上搜出了玉佩,可我偏偏什么都不肯解释。太太一气之下惩治我,杖刑三十,以儆效尤。之后少爷匆匆赶来,说明是他赐予我的玉佩,这事才算罢了,可我已经被打的人事不省。我也很好奇,林芸为何不肯解释,这其中必定还有什么隐情,使她选择沉默。
渐渐习惯这里的我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依旧波澜不惊,可这一夜,无意间听到了门外小雅与张铨管家的对话。
“张管家,芸儿身体还没完全好,就再通融通融,让她休息一阵子吧。”小雅低三下气地向他求情。
他说道:“她可真娇气,不就挨了点板子吗。已经通融这些日子了,这病也该养好了吧。叶府买人来是要干活的,不是当小姐养的。区区一个丫鬟,没有小姐的命,就不要矫情了。”
要说这个张管家真是令人厌恶,大约30岁出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丑恶的嘴脸显露无疑。肯定是个在主子面前装乖巧,下人面前狐假虎威的人。
我听到对话以后,为了不让小雅为难,也知道在这里是个丫鬟,迟早得面对这情形,便开门走了出去。朝张管家说到:“张管家好,我就是叶芸,之前是我不对,现下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请您吩咐,今后也有劳您多多照顾了。”
他用斜眼瞥了我一眼:“哼!一个犯了错的丫鬟。既然身体恢复了,明日起就干活吧。只是少爷身边你是不能再呆了,就到太太身边去伺候吧。”
“是。”今后的日子只怕是要难过了。
第二日早晨,我随着张管家前往太太处,一路上看到的风景还真是让人惊叹,几棵古树将叶府环绕,成群的房屋外部是用琉璃瓦片建造的,内饰更加奢华无比。此时的琉璃即玻璃,技术尚不成熟,炼制琉璃难度极高。只有从西洋处采购,烧制,运送,这中间的难度以及叶家的家底可想而知。向张管家问好的下人更是不计其数。
堂上坐着一名30岁左右的女子,身材有些微微发福,蓝色的绸缎显示出她的典雅,看上去十分温和。
张管家必恭必敬地行礼:“太太,这就是芸儿。”
我也行了个礼,说了声太太好,低着头等候发落。太太不紧不慢地说道;“芸儿,之前让你挨了板子,现下身体如何啊?”
我回道:“多谢太太关心,现下身体已无大碍。”
“那就好,今后就在我身旁伺候吧。我要提醒你,一个丫鬟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做自己该做的事。”从她看似宽厚的话语中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是。”应该是在说玉佩之事。一阵苦涩,一名少爷愿意把喜爱的玉佩赐给一个丫鬟,而丫鬟就算拼死也要隐瞒此事。这其中的内情,也能猜到一二。
“母亲,你身边伺候的人已经够多了,为何还要来要夺我的丫鬟。”少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心下一惊,这位少爷可真是直接。我回过头去看,他从门口走了进来,睡眼惺忪,想必刚刚起床,眉宇间的气宇轩昂依旧不减,高贵的气质浑然天成,十几岁的年龄却没有一丝孩子气。更令我吃惊的是,眼前浮现的是宋皓轩的脸。虽然,年龄比起宋皓轩小了些,但我能肯定,这脸庞有□□分相似。这就是,叶宇,叶家少爷。
上天,可真爱开玩笑。兜兜转转,我们又见面了吗。
☆、叶宇
“这小丫头很是讨人喜欢,之前又白白让她挨了一顿板子,现在让她到我身边,也不会委屈了她。”太太温柔地回答道。
“母亲自然不会亏待了她。可儿子身边现下缺个伴读磨墨的丫头,原本是想等她伤好。我又嫌其他的丫头不够机灵。所以母亲还是将她还给我吧。”这样正面的针锋相对,只是为了我吗?我将头低得更低了。
张管家赶紧出来打圆场:“少爷,不如这样。由我来给您找几个机灵的丫头,让您从中挑选,这个芸儿,就让她到太太身边,如何?”
“不行,就要她。”张管家和太太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了。
“你如今,越来越放肆了。”太太始终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如今生气更是令人害怕。
“母亲,儿子也是为了好好读书考虑呢。”
太太一摆手“罢了,我也拗不过你,芸儿就继续留在你身边伺候吧。”
“是,太太,少爷。”我与他的缘分,也不知几时休。
跟着叶宇来到了书房,满屋的笔墨香气,再夹杂着芸香草的气味。芸香草是为了驱赶书虫。读书人总会把芸这种植物跟书籍放在一起,便有了“书香”的说法。古代读书人苦读诗书,是为了今后能够平步青云打下基础。看这小小一书房,藏书颇多,也十分雅致,足以见得叶府对于后代读书教育的看重。
叶宇读书之时,会在书房,十分投入,不喜旁人打扰,于是便只有我和翠竹一直伺候在旁。翠竹仗着在少爷身边呆久了,盛气凌人,但不得不承认,是个美人胚子。我知道那日是翠竹告发了我,她平日十分不喜欢我,便觉得呆在书房十分无趣。至于小雅,则主要负责少爷院子里的事务,在书房里的我很难与她说上话。
看见我无聊,叶宇微笑着说道:“你闲来无事,可以翻看我的书籍。小心,不要弄坏即可。”
我便十分高兴地翻看起了书。随手翻开一本,发现看起来十分困难。没有逗号,全文一气呵成,还得倒过来翻看,而且全是繁体字。在古代,我这个大学生彻底变成了半文盲。但好歹也有事可做了,便开始翻看起来。学无止境,学无止境啊。
我去厨房拿些糕点。翠竹不高兴道“少爷,你明知道是她偷了你的玉佩,为何还要维护她,把她留下。”
“闭嘴,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在指责别人之前,先认清自己的身份。出去吧。”翠竹只好悻悻地准备走出房门。
“等一下。”叶宇叫住了翠竹。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她十分高兴地转过身子。
“你再敢肆意妄为,生出事端,我定不轻饶。”
“是。”
翠竹嘟囔着嘴走了出来。我在门外听到他们的对话,他这是算在维护我吗?顿觉十分感动。可我们如今,身份已大不同。一个丫鬟,一个少爷。一个天,一个地。有些事,终究只是痴心妄想。
翠竹走出后,看见我手拿着糕点,她冷笑了一声“是你啊,快给少爷送进去吧。糕点凉了,可不好。”
“有一事,还想请教姐姐。你说,如果一个丫鬟偷了玉佩,故意栽赃给另一人,被少爷知道,还会留她在身边吗?”我自然是指她偷玉佩后栽赃我一事。虽然拿不出证据,但我能猜到个大概。
她显然有些心虚:“这样的事要拿出证据,否则你再怎么巧言令色,也只是胡乱栽赃罢了,是要受惩罚的。”
“恩,多谢姐姐提点。也劝姐姐小心着些。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的。”
说完,便走进了少爷的书房。翠竹的反应让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叶宇为何要维护我呢?当日,此事与他无关,他却说是自己将玉佩赐于我,为了救我,使自己陷入流言之中,值得吗?之后,无人管我的死活,也是他下令替我找了大夫。还有与太太的顶撞,将我从太太身边要了过来。望着正在埋头苦读的他,我真是,看不透他呢!
☆、叶彤
“哥哥”,门外传来一声清脆可爱的叫声。
叶宇叹了口气,示意我打开书房的门。我边跑去开门,边思索着,在这院子里叫少爷哥哥的,应该就是大小姐叶彤了。听小雅提起过叶彤,大小姐脾气很足。恩,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待会儿可得长点心了。
打开门,只见叶彤穿着一身粉色长裙,皮肤白皙似雪,这粉色长裙显得她格外俏皮可爱,给人灵动之感,是个鬼马精灵。想必平日里没少惹祸,怪不得叶宇光听到她都叹气了。
“见过小姐”,我对着她行了一礼。
“行了行了,带我去见哥哥吧。”
“哥哥”叶彤一见到叶宇,便拉着他的手紧紧不放。
“行了,彤儿,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若非有事,只怕是早就忘了你还有一个哥哥了。”
“哥哥,不要这么说彤儿。今天也没事,就只是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那你现在看到我了吧,可以走了。来啊,送客。”
“别啊,我确实是来看你的…只是有一点小事要哥哥顺便帮帮忙罢了。”叶彤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叶宇无奈道:“又闯什么祸了,说吧。”
“之前,我又气跑了一位教养嬷嬷,娘亲罚我抄写女诫10遍。你看我这细皮嫩肉的,抄完手不得废了啊。我的好哥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说完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从小到大,我替你罚抄的次数还算少吗,这次自己解决。”
“好哥哥,我下个月的月钱都给你买笔墨纸砚,各类书籍如何?”
“好吧,成交。”就这样被收买,这对兄妹真是可爱。
看着我面带笑容,叶彤这才注意到了我。“这是之前偷你玉佩的芸儿吗?”
“大小姐,偷玉佩是误会一场。”我敛起笑容,低头回答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玉佩哥哥甚是宝贝,岂会赐给你这个小丫头。哥哥仁厚,自然会替你掩饰。今天,我就替哥哥教育你这个没规矩的丫头。”说完,抬起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一动不动僵在那里。还好,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叶彤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两只手僵持不下。“哥哥,你为何还要帮她,她可是个小偷。”叶彤面露不解之色。原来是叶宇,反应迅速地冲了上来。
“那玉佩,是我赐给她的。”
“那好吧,是我自作主张了。”
叶宇松开了抓着叶彤的手“凡事不要那么冲动。”眉宇间尽是温柔。
“哦”,叶彤嘟囔着嘴。
“等抄好了,我会派人送来的。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叶彤说了声谢谢,便高高兴兴准备走了。临走前,望了我一眼:“刚才是我冲动了,抱歉。但你最好小心点,不许动任何歪心思。否则,我可不是好惹的。”
“是。”
送走了叶彤,叶宇问道:“刚才吓到你了吧。”
“没事儿。只是,少爷…那玉佩…真不是我偷的。”
“我知道,才会帮你隐瞒。”
“谢谢少爷愿意相信奴婢。”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这样一份信任,已是难得。况且,我只是一个小丫鬟罢了。
☆、不过是梦一场
“少爷,奴婢抄写了几句诗词,但不是很明白,请少爷指点一二。”我拿着张纸,抄了几句诗词,羞羞答答跑到少爷身边。
少爷看了我一眼,打开纸条:“芸儿,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学习了?”只见纸条上端端正正写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虽然字并不算漂亮,但我努力做到工整。
他轻咳了一声“此话表达的是女子对男子的爱慕之情。”
“哦,是这样啊。奴婢明白了。”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也这样望向我,四目相对,脸颊瞬间绯红。“少爷,奴婢帮你拿点水果点心去。”
两年的时光很快过去,我与他只见朦朦胧胧的感情终究没有说破。而他,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听到他的亲事已基本定下,是一名大家闺秀。我红着眼眶进入了书房。他看到我,也明白了我红着双眼的原因,问道:“你都听说了?”
我点点头,他叹了口气:“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半分自己做主。”
“少爷,我都明白。只是,能否放我离去。我不愿,看着你与新夫人伉俪情深。”
突然,他凑近我,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到了墙边。他低下头,一个深情而又霸道的吻就这样落下。我被这唐突的举动吓到,拍打他,他却丝毫没有想停止的意味。渐渐地,我也放下了心房。他终究不属于我,那么好歹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吧。这个吻,缠绵且不舍,便当作你我的告别吧。
“芸儿,不要离开,继续陪在我身边吧。”他试图挽留我。
“少爷,你我身份有别,终究没有可能。”苦涩涌上心间,对于身份低贱之人来说,一切皆是痴心妄想。”
“那么,你愿意成为我的妾室吗?我知道这样委屈了你,但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