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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查阅一些资料。”关河朝着那位迎上来的弟子回礼,“师兄可否行个方便?”
“师弟此话太见外了。”那弟子五大三粗,脾气似乎也十分爽朗,“藏书阁虽是我峰管理,但对各峰弟子都是开放的,关河师弟尽管查阅便是。”
说罢便命弟子前去打开藏书阁的大门。
关河朝看守的弟子道谢,也不多言,领着小桃便入了藏书阁,直奔记录历代掌门在位时对昆仑派各处建筑修缮之地。
“这么多……”小桃瞧着面前高约三米的书柜,“要在这里面找吗?”那得找到猴年马月?
“无需这么麻烦。”关河从旁处搬来云梯,“只需找近三代的记录。”
话虽这么说,当关河将近三代掌门在位时的昆仑派建筑修缮记录如数找全后,也在二人面前摆了足足有半人多高的书籍。
小桃随手挑了一本,皱着眉心翻翻,不耐烦道:“我最讨厌看书了!”
关河没有回应,他明白,此时不是抱怨的时候,必须争分夺秒,一旦燕重或风入松赶回,他若想再像现在这样可随意造访昆仑派各处,怕是都不会这么方便。
小桃自是也瞧出了关河的想法,撇撇嘴,也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开始翻查手中的书籍。
在不时响起的翻页声中,日头很快高升,二人不知不觉间已在藏书阁呆了半日。
镇守在外的弟子知趣的送来了茶点饭食,虽然修仙者多以辟谷,无需饮食。对此关河无甚反应,小桃则异常欢喜,她对人间的食物充满了好奇。
在小桃塞了满嘴点心的时候,关河突然从书堆中站起。
“找到了!”
“咳……咳咳……”被关河惊到的小桃,呛得满脸通红。
“观仙台是在上上任掌门在位时进行建造的,主持建造观仙台的弟子是……”关河脸上的惊喜之色在看到后面所缀名字后,变作了肃然,“玉虚峰大弟子,燕重。”
“咳……果然是他……咳咳……”小桃咕咚咕咚喝下整整一壶水才压下喉中的不适,“你再找找,是不是会武……咳咳……会武广场在那段时间里也被修缮过……”
关河疑惑地看了小桃一眼:“你怎么知道?”他将书送到小桃眼前,“后面有记载,建造观仙台时,燕重曾对会武广场进行过重饰,并未大动,只是做了些雕刻装饰。”
小桃接过书瞄了一眼,只见记录中虽有燕重对会武广场进行修缮的记载,但只是随笔一提,并未做详细的记录。
她挠了挠脸颊,嘀咕道:“果然是这样……”
“什么?”关河不解,“小桃,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小七的猜测是对的。”小桃将书往关河怀中一塞,非常肯定道,“燕重确实是想利用仙器大会,重现当年他曾对上任掌门与诸位峰主所行之事。”
“为何?”关河又将那页重新看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你为何如此确定?”
“因为,会武广场上的花纹同施加在禁林的阵法同出一辙。”小桃闭上眼,每当记起她浮于高空俯瞰禁林时所看到的景象,都忍不住打冷战。
那阵法虽是空虚子当年无形画出,只是已经千年,阵法的刻印在魔气的滋扰下越发清晰。从高空望去,阵法的整个轮廓都落入眼中,黑色的印记将禁林细碎的分割,仿佛一张纵横交错的弥天大网,将禁林中的生物禁锢,永远无法挣脱。
即便对燕重所图已有所猜测,但是如今被证实,关河还是有些不愿去相信。
自始至终,他都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就是他们今日所做一切都是徒劳,掌门再怎么心怀不轨,也不会对整个门派下手。
可是现在,已由不得他不去相信。
闻人七也好,小桃也罢,都没有欺骗他的理由。
“你……打算怎么办?”小桃瞅着关河,眼前这位小哥思绪繁杂的很,她一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关河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
“啊……这可麻烦了……”小桃挠头,她可是最讨厌拿主意了,“要不,先想办法找到小七吧?”
关河轻嗯一声,正欲将面前的书籍重新放回书架,藏书阁的大门忽然被打开。
一名弟子匆匆来到关河面前:“关河师弟,有一名灵虚峰弟子说有要事向你禀报。”
灵虚峰的弟子?
关河眉心一蹙,这关头,灵虚峰又出了什么事情?
“你再唤几名弟子,将这些书重新放回原处。”关河朝那弟子叮嘱。
“是。”
小桃则趁关河与那弟子不注意之时,悄悄将二人发现燕重重修会武广场的那本塞进怀中。
关河走出藏书阁,只见确实有一名弟子被多名参虚峰藏书阁看守拦着,瞧见他后焦急喊道:“关河师弟!师弟!”
“你是……”关河觉得那名弟子有些眼熟,走近一看,方记起此人是看守灵虚峰地牢的弟子,“可是地牢出了事情?”
那弟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关河面前:“师弟!云轩师妹不好了!”
关河脑中一阵轰鸣。
卷一 第一百零二章 再见花犯
从金虚峰至灵虚峰地牢也不过小半时辰,期间来请关河的弟子已将林英曾造访地牢看望云轩,其看望之后云轩便口吐鲜血晕厥不醒一事如实告知,请来了擅长岐黄之术的弟子治疗也不曾有起色,眼下已状似残烛,协助治疗的弟子也无计可施。
“本来云轩师妹挺好的,那林英看过之后就病了,我们怀疑是林英做了手脚。”弟子满头的大汗,林英劫持参虚尊上被关河所擒一事已在昆仑派传遍,大有要将责任都推到林英身上的意思。
云轩为何会被关押在灵虚峰地牢,关河没有去问,能将人关进灵虚峰地牢,如今的昆仑派下令者只有二人有这个权利,一是燕重二是风入松,他若问了,便是间接承认了自己未得掌权者的充分信任,到时反而麻烦。
而且,会被关进灵虚峰地牢的多半是犯下重刑者,比如欺瞒上者残害同门的西河。只是关河不明白,为何看守弟子会如此紧张云轩一事,即便她真的生命垂危,既是重刑犯,在眼下众位峰主都急需精通医术的弟子照料的时候,怎么能请来擅长岐黄之术的弟子?
关河心存疑惑,又不能多言,心中还万分担忧云叶萱的安危,一路上脸色都十分难看,唬得那前来相报的弟子更是两腿发软。
“那云轩有什么来头,竟然让你这么紧张?”小桃约是看出了关河的心思,张口将他心中的困惑问出。
“这……”来请的弟子瞧了一眼关河,见他微微颔首,只当得了关河允许,这才老实将林英那日所言如实道来,“林英来探云轩师妹时曾言,说云轩师妹乃是当朝云台甫之女,化名来我派修行,是为朝廷选拔可用之才。当时林英身份还未暴露,又是得掌门极为信任的人,我等便当了真……如今林英虽被擒,可他那日所言不知真假,我等怕万一是真,误了要事,所以才来请关河师弟……”
说着,又瞅了一眼关河,只见这位平日就待人冷淡的师弟此时脸色极差,好似墨染一般,以为关河是在气他们那日轻信林英导致云叶萱身受重伤,更是慌了神。
“师弟……我等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不该轻易相信林英!”
这弟子惶恐不知所措,小桃却将林英此时的想法听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这冰块脸也不知道云轩的真实身份……在第一次见到云轩时便看出这人在装疯卖傻且藏有大量心事,更是对关河心怀异样的情愫,小桃只当这二人是两情相悦,云轩撒谎是为保护关河,没想到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这家伙没生你们的气。”瞧着引路的弟子已经吓得满头大汗,小桃好心道,“他只是在担心云轩的安危。”
“多谢师姐……”那弟子擦擦头上的汗,朝着小桃勉强一笑。
“我也是大病初愈,许多事并不清楚。”小桃则继续套话大业,争取将关河心里的那些疑惑都问个清楚,“云轩师妹是犯了什么事,会被关入地牢?”
“这……师弟也不知……”那弟子结结巴巴的开口,“当日……是风入松师兄亲自将云轩押入得地牢,并、并未说明缘由……”
“哪日?”小桃暗里翻个白眼,这关河大约也看出她是在帮他套话,这下可好,直接将想法转为了问题抛给她。
“三日之前。”对于知道的问题,弟子不做犹豫,连忙回答。
三日前?关河心中盘算一番,不由得一愣,正是闻人七与林英去请风入松,他与小桃被云轩袭击那日!
是风入松将云轩送入的地牢,也就是说,小七和林英请来了风入松,而且擒住了云轩。
既然云轩被抓,那又是谁把他们囚禁起来的?
林英曾被风入松控制过,风入松还利用林英救了他和小桃……抓住了云轩的是他,救了他和小桃的也是他……
难不成,囚禁他们二人的,也是他?
这个想法在关河心中冒出的瞬间,不止是他,连带一直在读心的小桃都愣住了。
若真是如此,风入松的行动就更加让人无法理解了。
在关河的万般困惑中,三人来到了灵虚峰地牢所在之处。
开了阵法,关河屏退了欲跟着一同前往的弟子,只带着小桃进入了地牢。
幽暗的通道尽头,是石门紧闭的牢房。
与林英上次来不同,关河直接开启了牢房门,昏暗的光线下,云叶萱双眸紧闭的静躺在潮湿的草堆之上,面色苍白,颧骨高凸,整个人都消瘦得不似往日,让人无法与平日那个嚣张的官家女子联系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关河站在牢门口,一时竟没了勇气。
站在关河身后的小桃一把将人推了进去:“都到了,发什么呆,还不赶快看看人还活着吗?”
关河这才反应过来,疾步行到云叶萱身侧,却再瞧见云叶萱整张脸时再度愣住。
近看之下,眼前的少女更是憔悴得令人心碎,一手搭在昏睡的少女手腕处,脉象虚弱不堪,几度用力方才能勉强能感知到脉动。
小桃安静地站在一旁,即使不去读关河的心,她也知道此人怕是性命不保。
“能不能让我和她单独呆一会儿。”
关河突然开口。
小桃点点头,走出了牢房,斜依在了牢门口。
将身子单薄得好似寒冬残碎秋叶的云叶萱揽入怀中,关河一手搭在云叶萱额前,心中催念口诀,点点荧光从他指尖泄出,缓缓渗入了云叶萱的体内。
察觉到了牢中关河所作之事,小桃叹口气。
人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竟教人以命相许。
闻人七如此,素心如此,就连关河也如此,真是造孽啊!灵力本非人体所能携带能量,需以修行炼之方能被吸收利用,故而修仙人才会十分看重根骨与仙器。强行将自身灵力灌入云叶萱体内,关河此举,只怕事倍功半,云叶萱受不到太多的益处,关河也白费了力气。
不过小桃没有相劝,感情这种事,哪里是外人能劝得住的呢?
待关河将云叶萱重新放回草垛之上时,面色较之平日泛白许多,似乎损耗了不少灵力。他静立在一旁,默默看着呼吸渐稳脸色回转的云叶萱,在为其把脉后轻吐了口气,神情轻松了一些。
见完事,小桃才走进来。
“不把她带出去?”
关河摇摇头:“对于现在的昆仑派来讲,地牢或许是最安全的。”
“那可不一定。”小桃瞅着睡得似乎很熟的云叶萱撇嘴,“燕重所图之事一旦成功,只怕整个昆仑派都会受到波及,连带着那许多修仙人也会丧命。到时就算这地牢因被法阵所限逃过一劫,她多半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我不会让昆仑派毁在燕重手里的。”关河声音里多了几分冷酷,也不会让云轩死在这个地方,这是他内心所想,并未说出来。
这个心声自然瞒不过小桃,少女叹口气,不知是不是在有意提点:“冰块脸,你哪里都好,就是太爱把事情都藏在心里。”
关河微愣,不解的看着小桃。
“有些事,有些话,你若不说出来,别人是永远无法知道的。”小桃指指关河的心口,“这里跳得再快,也得让人把耳朵贴上来,才能知道你也心动啊……”
“……”
关河默不作声,转身离开。
轻笑一声,小桃朝躺在草垛上胸口有规律的一起一伏的云叶萱望去,不知道是在与谁说,突然小声惊讶道:“是错觉吗?那个冰块脸好像脸红了?”
说罢,一蹦一跳离开牢房去追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