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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人!”甘鹤嗷嗷道,“绕来绕去你就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君坐在靠龙瀚那一边的位置上,此时也拍桌跳了起来,少年浑身冒火,一瞬间变回少女的样子,抱着手臂挤着胸脯,声音尖锐:“放肆!瀚哥是你们龙老板的哥哥!他要做什么用得着你这个外人置喙吗?!”
甘鹤几乎要用尖锐地喙去戳花魅:“你也是外人!这又关你什么事儿了!八婆!”
花魅尖叫:“你说什么?!”
“八婆!八婆!嘎——!”甘鹤扑打翅膀,被花魅一拳打倒在地上,两人立刻滚到一处去打了起来。
旁人慌忙想拉架,可惜甘鹤和花魅两人都属于暴力型,旁人根本进不得身,一时间鸟鸣和少女的尖叫在不大的屋子里闹了个天翻地覆,羽毛乱飞。
龙瀚和龙堰却坐在位置上不动如山,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两人的目光越过众人盯住彼此,同样的算计,同样的深不可测,同样的魄力。
好一会儿,龙瀚才笑了笑,主动开口:“你大概已经知道了,那个人类为什么会被盯上。”
龙堰下颚紧了一下。
龙瀚又道:“不跟我合作可以,但那个人类会有什么麻烦就不关我的事了。”
“她是无辜的。”龙堰冷着脸。
龙瀚耸肩:“她当然是无辜的,如果不是你不得我的批准就擅自将她带进客栈,她也不会被盯上,说来说去都是你一意孤行惹来的是非,怎么?你还想把这事儿赖在我头上不成?”
龙堰咬紧牙关:“你一直不批申请是不是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你自己说的,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龙瀚笑了,“我亲爱的弟弟,你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任性,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出了错却要别人给你收拾。”
龙堰闭了闭眼:“我会把她送走,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条件是你不能让她遇到危险,她是人类,是在妖委会的保护范围里的。”
龙瀚看了他好一会儿,半眯起眼:“奉劝你一句,不要学我们的父亲,否则下场就和现在的你一样。你是过来人,你应该知道你们没有未来。”
☆、妖怪35号 我不走
玛丽在房间里等到半夜,她抱着枕头靠在床头上,还觉得前几日发生的一切是在做梦。
所有的事情都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好似电影剧本,什么光怪陆离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存在。
玛丽愣愣地看着房间里的电视,电视里过了午夜依旧是放起了异世界的新闻,女巫频道里的女主持人语气十分亢奋,激动地连手里的羽毛笔都被捏断了。
“这里是前线记者发回的报道,让我们看看一直被众人所恐惧的瑰魔林现在的样子……”
镜头切换,画面里是一片闪烁不断的白光,白光周围聚集了许多人,有的仙风道骨,踩在飞剑上;有的则骑着扫帚;有的似人似鸟,手臂成了翅膀,飞在半空。
还有更多的人类,站在地面,紧张地仰头看着什么,镜头前一个戴着尖帽的高鼻梁女人拿着话筒兴奋道:“大家请看,这里就是现在的瑰魔林,从前天出事后到现在,结界一直很不稳定,崩塌的地穴目前有专人看守,但据人界妖委会统计,目前瑰魔林起码逃出了三分之一的罪犯,已经潜入了人界,总部设在英国的驱魔师协会会长也亲自到场……”
玛丽坐直了身体,看着那处被层层包围的洞穴,想起之前恐怖阴森又绝望的感觉,她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精神下意识绷紧了,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巨人怪物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紧紧抱着枕头,目不转睛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她看不懂那些人在做什么,但她听得懂那句“潜入人界”。
什么东西潜入了人界?那种巨型怪物吗?人界会怎么样?
她已经深刻地感受过那份可怕,此时一想到整个人界会陷入那样的境地里,浑身都要哆嗦起来。
她坐不下去了,慌忙披了外套踩着拖鞋就要去找人问个清楚。
爱德华、克拉克还有石生女,都不肯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推说他们了解得也不多,得等龙堰回来才能解释。
但玛丽还是察觉到了一些问题,大厅里那些不断观察着自己的客人们,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突然会多出这么多客人?欢吼节明明还没到。
她裹着大衣刚冲出门口,就跟来人撞上了,龙堰伸手轻轻搂在女人腰上,将她扶住了。
“怎么了?”龙堰看了她的身后一眼,声音同往日一样温和平静,“不好好休息,又想去哪儿?”
“龙堰!”玛丽一把抓住他,紧紧揪着龙堰的衣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看新闻说,有东西进入人界了?你、你的职责不是阻拦那些家伙吗?”
龙堰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冷静下来,扶着她往回走:“我的工作是看守驿站,顺便想多赚点钱。”
玛丽气恼:“这种时候你就不要敷衍我了!”
龙堰笑了笑,干脆将玛丽一把抱起来,将她放回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俯身盯着她的眼睛:“我救了你,没落着一声谢不说,还得先被你质问吗?”
玛丽顿时窘迫起来,她也是被那新闻吓着了,一时忘了这茬……
她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就是太……那个,谢谢你救了我,我今天是想找你道谢的,但是石生女说你很忙。”
龙堰帮她把压住的头发捋出来,小心地理了理,温和道:“我听石生女说过了。”
玛丽抿了下唇:“你、你救了我命,我真的很感谢你,真的。”
龙堰神情柔和下来,他定定地看了玛丽一会儿,似乎觉得玛丽这样软着声音跟他道谢的样子蛮新奇的,他勾起嘴角,半开玩笑道:“再多说点?我听着挺舒服的。”
玛丽:“……”
玛丽被他逗笑了,抬手拍了他一下:“你这个人……”
龙堰也跟着笑了,拉过椅子坐下来,将电视关了,顿了一下才说:“本来也是我连累了你,我连累了你又救了你,算是扯平了,你也用不着老惦记着。”
玛丽愣了愣,她不知道龙堰是什么意思,便调侃道:“那是,你这个扫把星,跟着你我总在倒霉。”
龙堰苦笑了一下,两手十指交握放在床沿上,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盯着玛丽:“真的很抱歉,给你带来了这么痛苦的回忆,我做什么都补偿不了你,我明明答应过不会再让你受伤,但是我食言了。”
龙堰垂下眸子,好一会儿才道:“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你跟我的契约就到此为止吧,我放你回人界,这次我用我的性命发誓,你会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断得干干净净,不会再遇到任何危险。”
玛丽万万没想到自己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好半天愣在床上眼也没眨一下。
“不是……”玛丽皱了下眉,“你这是在做什么?赶我走?”
龙堰抿了抿唇:“我是为了你的安全。”
玛丽眯起眼,方才那点心动和感动消散得半点都不剩了,她紧紧地抓住被角,看着龙堰冷声道:“哦,你要我来我就来了,你设计把我困在这儿,我也跟你签了契约,现在你一句为我好,又要打发我走?”
龙堰皱眉:“苏小姐,我现在是在严肃地……”
“小姐你家太奶奶!”玛丽拿了枕头甩在龙堰脸上,怒不可遏,“你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我什么人啊?李彬好歹还跟了我三年,他让我离开都被我给否了,你算哪根葱?你让我走我就得走?”
玛丽搬出了之前对李彬说的话,指着龙堰道:“我要做什么我爹妈都没权利干涉我,你一个李彬一个,你们是不是都觉得自己特牛逼啊?大名牛逼,小名个人英雄主义玩上瘾了是吗?你们把我放哪儿的啊?啊?挂你们腰带上的?想摘下来就摘下来?”
龙堰头疼:“这次不是闹着玩……”
“以前都是闹着玩?”玛丽不敢置信。
“不是……”龙堰叹气,觉得自己这会儿是多说多错,他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好一会儿才又坐回来,双手撑在膝盖上,说,“我不想你出事。”
玛丽在床上气喘吁吁,听到这一句猛地一顿。
龙堰耳朵微微红了,但他还是直直地看着玛丽的眼睛:“我……就是单纯地不想你出事,没有其他的意思,现在情况比较危险……如果、如果到时候能解决干净了,我再去找你……”
“不用了。”玛丽瞪着他,“你要我来我来了,你要我走我走了,你还想要我来?那我就是个傻逼。”
龙堰:“……”
玛丽长长地吁了口气,声音带着点颤抖:“我差点死在那怪物手里。”
龙堰一顿:“……抱歉。”
“我不要你道歉,”玛丽眼眶红了起来,“我就没这么窝囊过,除了想着保命,什么事都做不了,我知道……人类和你们这些玩意儿没法比,你别这么看我,我就说你们这帮玩意了,怎么着了?”
龙堰觉得好气又好笑,摇头:“你继续说。”
玛丽哼了一声:“没法比我不勉强,但我起码得有个知情权吧?我起码得知道我这是为什么吧?”
龙堰沉默了一会儿:“我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会答应离开吗?”
玛丽看着他:“我之前遇到了一群黑猫,它们要我带话给你。”
龙堰诧异抬头:“什么话?”
玛丽觉得龙堰这家伙不是个东西,之前那点动心也收回去了,木着脸说:“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不是,和七个大魔王,然后大魔王为了白雪公主的爱打了起来,最后白雪公主死了,七个魔王又被王子杀死了,王子下了诅咒,所有东西都变成了黑猫。”
龙堰:“……”一个字也没听懂。
玛丽又说:“是黑猫们保护了我,把我藏起来了,否则……我估计等不到你来救。那怪物在外头找了我很多天,不过最后还是找到我了,那些黑猫……”
玛丽想起当时的场面,闭了闭眼,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龙堰知道这些对一个普通人类而言,实在是很难接受,这些经历也可能给玛丽造成无法预估的心理创伤,他倒来一杯温水,又让房间变得更暖和了一些,薰衣草的味道也浓烈了一些,尽力想让玛丽的心情镇定下来。
玛丽抱着水杯,努力不去回想那颗掉在地上的猫头,她眼眶发红,好一会儿才咬着嘴唇说:“是它们保护了我,哪怕是为了它们,我也不能当做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她看着龙堰的眼睛:“无论是为我自己,还是为了它们,你要我走?别说是门窗户都没有。”
龙堰看了玛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苦笑出声,他连连摇头,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玛丽不会走。这个性格一直都很倔强,不服输的姑娘,如果有这么好打发,那他当初就不会一眼看上她。
“我在选你之前,还看过很多测评工作室,一开始我的首选并不是你。”龙堰突然转了话题,似乎说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来,“有比你更会找噱头的,也有比你们的视频更有创意的,宣传也更有力度的,还有比你们有后台的,连主持人,也有比你美得多的。”
玛丽翻了个白眼。
龙堰却笑笑道:“但是我还是选了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玛丽显然对自己有一个十分客观的评价,不用龙堰恭维什么,她自己就说:“因为我不忘初心。”
龙堰挑眉,笑了:“是的。”
人类的世界在飞速发展,所有东西都在不断地淘汰更新,事物是这样,人也是这样。想做一个有良心的人,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变得那么艰难——光是做好自己,就已经变得那么艰难。
可即便如此,也依然会有人不忘初心,始终坚持做自己,做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
这条路很难,这其中的大多数除非是天赋异禀,或者遇到贵人帮忙,否则基本都被埋没在了茫茫人海里,亦或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旁人同化,变得面目全非。
可是苏玛丽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乐观精神,就这么一直大摇大摆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不管旁人如何评说,始终凭着良心做事,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哪怕得罪合作商,不该乱说的事情也始终不会乱说。
她也是运气好,一路走来虽然也被折腾过几次,但都扛了过来,粉丝们买她的账,她就可以所向无敌地往前跑。
龙堰看了一些关于她的采访,又看了一些视频和论坛里掐架的帖子,乱七八糟地说什么的都有,但这个姑娘似乎从不往心里去。
这样强大的精神力,是龙堰第一眼看重的,而更重要的,就是这个人类那颗始终干净的心。
做人,挺直的腰背,坚守的正义和执着,有时候会因为周围人的腻烦而被说得分外难听。仿佛你坚持的东西,因为和周围格格不入,就必须被随大流的价值观所吞没,如不然,就是你必定有所图谋。
玛丽这一路也不是没听过更难听的话,也因此她的偏执和倔强才更加坚硬,无法穿透。
龙堰叹息着道:“你跟我母亲太像了。”
☆、妖怪36号 半人半妖
龙堰在玛丽的诧异目光下,拿出了一幅他随身携带着的画卷。
玛丽好奇地在他身上看了一圈,也不知道他是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