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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胭纪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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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放心,我会尽力阻止的……”时间紧迫,叶莺来不及多想,应了这一句,爬下暗道。
……
东平殿,院里满是银杏的落叶。
一场大风刮过,长乐城说冷,竟也冷起来了,来往的宫人未来得及换上深秋的衣装,走路都踮起脚,缩起脖子,一路小跑。
殿门口,一片金黄的扇叶之上,立着一个人。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九殿下,今日,怎么想起到我们宫里太监~的地方来了?”邓德全从台阶上一摇一摆地下来,说话时那个“宫里太监”咬的特别的重。
“邓公公,那日是我们喝醉了,酒后胡闹,这里跟公公赔个不是,还望公公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帮着向刘公公通报一声,”叶狄低着头,声音很沉闷。
“哟,您别跟俺们赔不是,俺们哪受得起啊,”邓德全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摸着脸上还没完全长好的疤,翻着眼睛向下看。
“公公,这是小王一点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邓德全睁大了眼,抬上来的是一双白璧,晶莹玉润,毫无瑕疵,眼中的光景不由动了动。
然而他还没摆够谱子,一仰头,摸了摸身上,干咳两声,“今个儿,天真是冷啊。”
叶狄没说话,解下身上轻裘,披在这位太监身上,动作恭顺得像伺候父亲。
邓德全也有点楞了,他识货,这轻裘是集白狐之腋而成,极其轻巧却又暖和,即使深秋天,里面只穿一件单衣,披着它便不觉寒冷,踏遍京城未必寻得到第二件。
于是他终于感到,自己的面子算是找回了,慢条斯理地道,“那你在这候着,咱家这就去通报。”
叶狄等在台阶上,他里面的确就一件蚕丝的单衣,风吹过来,衣衫贴在身上,能清楚看出并不算强壮的肌肉的线条,让他不自觉地耸起肩,发起抖。远远过路的宫人,看他这个样子,多半都投来诧异的一瞥。
“这还没到冬天呢,”他咬着牙对自己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终于,里面传来一声“刘总管有请。”

永安宫。
“听说叶狄那小子找了刘福喜,硬求他跟皇上求情,皇上答应见宁王一面?”
“回禀母后,是、是有这么回事,这也怪孩儿,忘了小九子在他家长大这回事……小九子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
“好了,”女人打断他,“马后炮的话少说,现在你要知道的就是,绝对不能让宁王见皇上。”
“那,那怎么办?父皇已经答应见他了,明日就要宣召。”
女人抬起褐色的眼睛,“现在宁王在哪里?”
“还在我们牢里啊。”
“那就……”褐色的眼睛陡然聚集狠厉的光芒,“不必让他活到明天了吧?”
“母后!”底下年轻男子有些惊讶地叫出来,然后声音转弱,“六叔从小对我还不错……”
迎接他的却是勃然大怒的一声嘶吼:“妇人之仁!”
“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已经得罪他了!现在让他见皇帝,你想他会说什么?”贵妇人罕见地咆哮着,吓得太子噤若寒蝉。
而终于,她的语气和缓下来,捧起太子的面孔,认真看着,“环儿,母后只有你一个孩子,从小娇养,把你宠坏了,你不懂,你死我活的道理啊。”
叶环胆怯地看着母亲,心里一横,对自己说:本来我也不想弄死他的,谁让小九子硬要去争,让皇上见他呢?
“不,母后,我明白,”他似乎受到鼓舞,或是想展示自己的成熟,一股脑说出来,“孩儿听母后的就是了,明日我们就一口咬定宁王图谋不轨,意欲反叛,畏罪自裁!决不让父皇见到他就是!!”


☆、第十一章 引虎驱狼

第十五章
在漆黑的甬道中,叶莺不知自己爬行了多久,心里一直怀着深深的恐惧,生怕这暗道的尽头,因为年久失修被封死,那时,他连转头也不能够。
万幸的是,这一幕并没发生,在体力濒临耗竭之前,一片浮土和落叶之中,叶莺终于钻了出来。
他看了看左右,这里是一片郊野,竟然离他和阿九的小木屋不远。想起自从那一天,他再也没见到阿九了,心里不由一阵怆然。如果知道,也许再也见不到阿九,那一天,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跟他生气呢?
他拖泥带水地进了小木屋,从地上捡起一点不知什么时候剩的饼渣,狼吞虎咽下去,这才仿佛有了一点精神,然后翻出一套男装换上,匆匆向城里赶去。
他不知城里的情况,也不知阿九和宁王都怎么样了,已经一路小跑,心里却还火急火燎地嫌慢,已经冷起来的天,身上出了透透一层汗。
终于,在暮色四垂之时,他赶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城门今天有点不一样,门前多了一队士兵,乌泱泱全是人,堵成一团。
“这是怎么了?”叶莺问前面一个百姓。
“你还不知道啊?宁王图谋不轨,主谋行刺漠北来和亲的公主,失败后又指使女儿放走公主,目的就是让漠北与大烨失和,他好从中取利!结果阴谋败露,他被抓进牢里,畏罪自杀啦!”
畏罪自杀……
畏罪……
自杀……
叶莺感到有一个雷在脑子里炸开了,轰得他整个头脑胸腔都嗡嗡作响。
而那情绪高亢的百姓还没有说完,“郡主本来也被一同抓起来了,不知用了什么邪法,竟然逃了狱,这不,这些兵老爷就是在这儿盘查,今儿进出城的可倒了霉了,我都在这儿排着一个时辰啦!”
叶莺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咬着牙,几乎从齿缝里发声,“宁王真的……已经不在了么?”
“不在了,尸首都挂出来了,昨晚上服毒自尽的,”百姓突然压低了声音,“我有小道消息,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听说本来九皇子去苦求刘太监,让宁王能跟皇上见个面,没想到啊,这宁王夜里就没了,现在连九皇子都被牵连,关在掖幽庭,不知是死是活呢。”
“阿九……”叶莺低低喊出来。
这消息还想打击他到什么程度?宁王也就罢了,居然连阿九都被牵连进去。
一瞬间,他简直觉得天地都崩塌了,好像深夜行路,眼睛看不见,可手里知道牵着两个人,是心里的依靠,但一刹那,忽然那两双手都消失无踪,无论怎样也找不到,那样的孤独、恐慌、失落,茫然,一个人站在无边的旷野上,风雨雷电,再无半点遮挡。
但是片刻,另一种感觉不知从哪里涌了上来。
已经不可能更糟了,不可能更糟了。
已经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由于绝望而带来的一种无畏迅速充满了叶莺的心底,他直着眼睛看着那些盘查的兵卒,突然高声大喊,“军爷!出城的细查,进城的咱就别那么费力啦!那逃犯要是跑出去,哪可能再回城啊?”
他的喊话马上得到了很多进城百姓的呼应,大家都排了几个时辰的队,累的不行。
多数人的要求总是有一定力量的,何况那些士兵从早查到晚,本身也已经烦躁不堪了。
“好了好了,进去吧!”领头的兵士站得高高的,手里拿着图影,不耐烦地向进城的人们挥着手,那一边,是出城的人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叶莺从他手下走过,瞟了一眼他手中的图影,那上面,赫然是金钗步摇,一位佳人……


一进入城里,叶莺开始飞奔。
挂着两个巨大灯笼之处,就是京城里无人不知的刘府。
叶莺没有让人通报,而是从墙外跳进去的。
他看见刘福喜的时候,后者穿着大红袍子,身上绣着寿龟,肚子上那一只看起来比别的撑大许多。然而这喜庆的装扮配上一屋子太监惊慌失措的表情,显得分外诡异。
这些太监,当然不是好人,但甚至,也不是一些高级的恶棍。他们贪痴愚妄,作威作福,却缺乏洞悉和远谋,而如今,宁王一死,太子奉命前去接掌兵符,他们才意识到,这富丽辉煌,脂膏流油的府邸,在即将来临的刀枪面前,不能为他们提供半分保障。他们本能地感到了恐惧,集坐一堂,却没人能拿出一个像样的办法。
“叶,叶,你,你怎么会……”刘福喜半晌才认出叶莺。
而叶莺没有解释,直冲过去抓着他的衣襟:“刘公公,大祸临头了,你可知道?”
刘福喜努力平稳一下情绪,在这突然出现的逃犯面前强自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郡主,你好大胆子,现在正被通缉,还敢到咱家这里来危言耸听,不怕咱家绑了你交给皇上吗?”
叶莺冷笑,“公公真觉得我是危言耸听?您权倾朝野,靠的是皇上,一旦皇上万岁之后,继位的马上就是当今太子,您得罪太子的事情还少吗?何况现在的情况更加危急,太子一旦拿到兵权,别说扫平刘府,就算领兵逼宫,让皇上逊位,天下人也只以为是他家事,可那时公公却将如何自处?公公之危,危在旦夕!”
这话说在了一堆太监心坎里,可以说是把他们模糊的恐惧化为理性的分析,最犀利地点了出来。
“郡,郡主,那你可有什么办法?”一堆太监里,还是邓德全先绷不住,都这份上了,还装什么镇定?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爷,有办法就是神仙。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公公如果不想坐以待毙,唯有先下手为强,剿灭太子一党,才有一线生机!”
“你,你这不是,废话吗?”刘福喜急得都结巴了,太监平时嚣张,靠的都是皇上撑腰,可实际上,太监手里哪有一丝一毫的兵力?
“公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抓住漠北公主遇刺之事做文章,正好最近京城周遭有贼军作乱,公公就一口咬定是他们所为,说叛军势大,召集各地节度使进京勤王,各诸侯太守既然是公公召集来的,自然听公公调遣,公公唯有借用他们的兵力,才能与太子抗衡。”
刘福喜听了,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喜色,但转瞬又阴沉下去,“可是……圣旨已经下了,太子明日就要就任大将军。”
“明日,那就是还有一夜,今晚,公公就可发皇上谕令——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用八百里快马送出,召集各诸侯太守火速进京!”
叶莺吐出这几个字,带着自己也惊奇的,无比的冷静。他似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又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是什么?这是宁王最担心的事;这是什么?这也许是李天纲所说的帝都浩劫。说话时,那种天下大乱焦土千里的景象似乎已经浮现在眼前,却又带着一点点的侥幸心。然而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说下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地说下去。
“今,今晚?”刘福喜问。
“不错,今晚,马上!兵贵神速,时不再来,如果公公不能立刻做这件事,那就请立即将我捆上,送给太子。我将在九泉之下,看着公公如何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刘太监的脸一点点变白又一点点变红,直到听完铿锵的最后一个音节,然后下决心似的用力在桌上一拍,“拼了”


☆、第十二章 萧墙祸起


天光未晓,城池安睡,却有焦灼的一众人裹紧披风,暗影般候在藏青色的城头,沙漏每一粒沙落下,在他们心头都重重撞击一次。
太监们在搜刮与争宠之外,总算还有几件实事:长乐城的北门守卫,是他们的人。驿马就从这里发出,也将在这里等待回报。
那些派出的驿马是否送达了消息?会不会在路上出什么意外?接到消息的诸侯们又会响应吗?离长乐最近的都有哪些诸侯?最先来的应该是谁?齐侯葛洪?明阳太守胡赞?溧水侯范武?不,他还是不要来的好,他好杀贪色的名声已经远传到长乐来了。越是焦急,这些胡思乱想越聚集在叶莺脑子里,挥之不去。
终于,似远似近地,传来一阵马蹄。
城头上所有小声抱怨寒冷的太监突然都住了口,一起睁大眼睛往城下看去,直到确认那真是旗帜,而不是草木黑影的错觉。
“谁家的旗?”有微微颤抖的声音问。
“双狮旗、齐侯葛洪,胡字旗、明阳太守胡赞,李字旗、河阴太守李易,飞豹旗、关内伯元强……”城头的守卫举起火把一个个报出名字,然而却停顿了,“还有一家,黑色金边猛虎旗,是谁的?”
“驱狼侯项毅……”叶莺想了很久,终于想了起来,在他大约十岁的时候,见过这面旗帜。当时他对那满面沧桑的老驱狼侯的印象,像是从世界尽头来的,而今天,这面旗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点疑惑转瞬就被重生般的狂喜淹没了。“来了,来了……”刘福喜的眼中浮现巨大的光芒,本来公鸭似的嗓子更抖起来,“开门!快开门!”
叶莺跟着他们下城,吊桥被放下,巨大而坚固的城门吱吱呀呀地洞开,展现出一条黑色的河流。他认出,队伍最前是齐侯葛洪的赤褐色巨牙双狮旗,侧后方是关内伯的人马阵列,接下来是两位太守,而最后,是那位陌生的驱狼侯,他们应该是先后接到勤王令,却在几乎同时赶到天宁关,便一起进来了吧。
葛洪跨坐在马上,符合礼仪而又不失倨傲地一躬:“末将接到谕旨,前来勤王。”
“将军忠心可鉴,不愧四世三公、忠良之后,”叶莺忙迎上去,代替那些说不出话的太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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