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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影故事的创作者心里很清楚,之前所有的一切,破烂的楼道、路人的反感、夜店的癫狂、黑帮的拿捏、警察的敌视、贩毒、尸体、器官买卖,各种各样的压抑就是为了铺垫这最后的酣畅淋漓!甚至是那个看起来有主角像的反派大叔,也是为了此刻衬托出这位邻家大叔的痛快!
一个男人,一个小平头,一套简单的黑西服,一枝枪,一把刀,甚至是那一口白牙,就这么狠狠的一路杀过去!谁挡着就干掉谁!因为只有这种狠烈的动作才能衬托出它背后的那种感情!
而现在金钟铭就和他心里想的大叔一模一样,稳、准、狠,一切的一切都认真的不得了。实际上,对于极度认真的宣泄着什么的金钟铭而言,之前动作指导告诉过他的那些东西,给他模拟过的那些东西,如今是有了新的一层认识的:用乌黑发亮的眼睛认真的盯着这些打手,能使对方关节折断就绝不使用蛮力打击,能致残对方就绝不简单的划伤,能割开动脉绝不只是乱扎,而可以只是乱扎就干掉对方也绝不使用更花哨和更费力的东西……
一场动作戏,其实按照李桢凡的想法只需要剪辑出来五分钟就可以了,但实际拍摄时,由于动作的繁杂、镜头的切换,道具和机位的限制,是需要数个小时断断续续间断着拍摄的。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金钟铭却好像真的只是只花了五分钟一样,从头到尾数小时的时间他都保持着极高的水准。
一个镜头开始前动作指导在旁边拉着人做一遍,金钟铭立即就能跟着来一遍,一丝不苟,干脆利索!而且绝不耽误时间。换镜头不要紧,换人不要紧,群演出现ng不要紧,道具组上来抹血迹也不要紧,让他用刀去扎摄像机都没问题,金钟铭就穿着一身占有血迹的黑色西服认真的站在那里,好像这些停顿对他没有任何阻碍一样!
从晚上八点多一路拍到凌晨两点,六个小时,金钟铭没有任何脱戏的感觉,眼睛的瞳孔依旧放大到发亮的地步,神情依旧专注到可怕的地步,动作依旧干脆到跟戏里的大叔一模一样!
困兽犹斗,双手施力,相持不下,大叔突然低头咬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用力把自己手里的刀子送进了对方的心脏部位。
泰国演员坦纳永王特拉库一直是这部电影里唯一能抢到金钟铭戏的人,就如同他的角色也是剧中唯一一个敢抢大叔戏份的人一样,甚至就连他死的时候都有资格和对面的大叔杀人杀的那么干脆!两分钟的打斗,然后一刀送进心脏,鲜血直流,毫不拖泥带水。
当然,是软刀子,是虚捅,是血袋!
但是无所谓,这场戏拍完了。
“今天真的是辛苦诸位了……车库那边也已经租好了,后天……呃,明天凌晨……”李桢凡想要说点什么,似乎是准备宣布剧组散场。
“接着拍!”金钟铭突然开口说了最近几小时唯一的一句话。
“什么?”李桢凡目瞪口呆。
“我说接着拍。”金钟铭面无表情的说道。“拍完了事。”
李桢凡看着金钟铭那似乎已经收不回来的瞳孔,有点慌了。
“你要不拍我来拍。”金钟铭往前一步,几乎按照一个有着丰富导演经验的人的本能下了命令,他知道下一场动作戏需要什么。“其他演员散场……金锡元和郭道元两位准备一下,打电话让小米过来……道具组检查……”
“我来做。”李桢凡看了一眼金钟铭后慌张的应道。“我来做!”
就这样,《大叔》剧组在运行了近20个小时后,竟然压着力气继续了下去。无他,没人敢去反驳看起来就不正常的金钟铭,谁知道这个时候的一句话会不会丢了工作?谁去冒险?
下场戏,毫无疑问是车库里追杀最后敌人然后连开十七枪的那场戏,道具、演员、场地,化妆,这些东西在凌晨时段迅速的被重压下的剧组给重新布置了起来。
“还不够……”凌晨四点,拎着道具枪站在车库里的金钟铭突然说了句什么。“眼药水给我!”
“你疯了?!”说话的是半夜里被苏小娅等人偷偷叫来的张恩赫。“你看看你的眼睛,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你还要用阿托品?!”
“给我!”金钟铭的语气也变得不对劲了。“快点!不能拖下去,再拖下去我就得死在这部戏里了!”
张恩赫愣在当场,良久,和那边的李桢凡对视一眼后,他回身从化妆师手里接过了含有阿托品的眼药水,并递给了金钟铭。
金钟铭一把夺来,然后左右一滴,果然他的眼睛立即传来了一股刺痛,然后就是一种不太正常的心跳,他知道这是副作用……但他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这种危险的举动确实给他带来了一种宣泄的快感。
两个瞳孔几乎已经丧失了对光线变化的反应,金钟铭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认真到失神的状态,癫狂和理性似乎都能在这种完全黑化的眼仁中找到。
李桢凡和旁边的张恩赫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心里现在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拍完吧!
十七枪,杀掉打手,打破轮胎,逼得反派boss报警,然后对着防弹车前窗玻璃的同一个位置连开到第十六枪,脸颊被反弹的流弹擦破毫无直觉,最后一枪,干脆利索的结果掉对方。
当然,这是电影里最后应该展现的结果,实际上这场戏又拍了足足三个小时,中间ng无数,道具枪、爆破、上妆,甚至金钟铭还点了四次眼药水,点的他心脏蹦蹦直跳,点的旁边全剧组的人都心惊肉跳,好在跟他对戏的那位金锡元本来就要演一个被吓破胆的人,这倒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十七枪之后,根本不用演,从车子滑下来以后,金钟铭整个人以一种失神的状态来到了灯光下,昏暗的车库里,头顶专门打出来的灯光映在金钟铭那巨大到失真的瞳孔上显得格外诡异。
跪坐在地,一声叹气,换上弹夹,生无可恋。
没人说话,摄像机仅仅的抓住了金钟铭那病态的眼神,恍恍惚惚中举起了枪,恍恍惚惚中听到了一声‘大叔’!
这个是这个疯狂的一夜之后最后一幕戏了,小米出现了,阻止了大叔的自杀。就是这么简单,不是什么动作戏,不需要繁琐的准备,就是三四台各角度的摄像机,两个人的文戏而已。这种戏份,剧组已经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是,这次李桢凡已经在摄像机后面看傻了,他清晰的看到,金钟铭那已经彻底对光学失控的瞳仁,在金赛纶小心翼翼的一声‘大叔’后,竟然开始急速的收缩晃动……最后恢复了正常……然后是失神表情的消逝,之前那个正常的金钟铭竟然又回来了!
……
半个小时后,神色清明的金钟铭已经开始坐在那里冷静的卸妆了,电影拍戏不能按照剧情走,这段最后的一系列复仇戏其实已经算是金钟铭最后的重要戏份了。当然了,离杀青早着呢,肯定还有一些别的因为场景的缘故之类之类的戏份堆在那里,又或者因为动作戏太多,导演要是想找机会补拍一些镜头也很可能,甚至突然准备为了剧情而临时加戏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作为一名纯粹的演员,金钟铭今晚的那种彻底投入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这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
“有件事情……你确定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药物反应?”李桢凡略显不安的走过来询问道。
“我要说三件事情。”金钟铭答非所问,而且他的声音有点不正常的沙哑感。“现在拍完了,才好说,不然的话不好跟你说。”
“你讲。”李桢凡无可奈何。
“第一,刚才举枪的动作太假了,那有点可以耍帅……但是我当时的状态现在是回不去了,你自己看着办……”
“这个我认了!”李桢凡点了点头。“我更在乎的是你的眼神!”
“第二,故事太拖沓,警察戏份太烂,想展现边缘人群的心思是好的,但是塞得也太多了,而且那个扮演警察的金泰勋表现也是在太烂……这些东西之前是为了尊重你的导演权威才不好意思跟你说的。”
“这不止是两条吧?”李桢凡苦笑道。“这么多……”
“这就是一条而已。”金钟铭淡定的解释道。“我其实是想说,你的这部电影有很多东西配得上的我的这次投入,但是也有很多配不上的地方……”
“这条我认!”李桢凡连连点头。“今天晚上之后,你有资格这么说!”
“第三条。”金钟铭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听到小米的声音后会有那种反应吗?”
李桢凡摇了摇头,他也很好奇,旁边的一众人也都很好奇,最后的时候,金钟铭那种明显从生理上已经失控的表现竟然还能自己主动收回来,简直吓死人。
“其实说句实话。”金钟铭又叹了口气。“不是因为金赛纶这孩子怎么样……是我自己当时在剧烈的挣扎……我一直在想,如果小米确实死了,大叔那时候真的一枪崩出来……那该多好?电影就彻底升华了!可是你竟然给我一个玩具枪,我……坚持了一整夜的那种状态,一下子就被这种不满和愤恨给扯破了!然后我才反应过来,哦……呵呵,原来只是在拍戏!”
李桢凡目瞪口呆。
卸好妆,金钟铭擦了把脸,然后跟有些困倦的金赛纶拥抱了一下,邀请她有时间去找自己玩,再然后他就直接走出了片场坐进了保姆车里。
“回家吗?”贾潮例行的询问道。
“自然!”金钟铭还是用那种沙哑的语调淡定的答道。“回家,我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我要用一个好的状态去面对以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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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审视
金钟铭一口气睡了二十多个小时,而他起来以后除了在卫生间里多呆了几分钟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实际上,当他洗完澡出来,对着镜子仔细的一番研究后,金钟铭发现自己没有预想中的感冒、结膜炎、心律不齐、瞳孔难以收回等等预想中严重的后果……除了口腔有点上火,嗓子还略微有点哑以外,真的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哦,似乎还有点饿。
不过不要紧,正好是大早上的。于是,金钟铭换好衣服,戴上手表,拿上手机、钱包,很自然的下楼吃饭去了,回来的时候还给西卡和krystal各带了一份。
“搬回去吧!”金钟铭正坐在沙发上认真的读着一份《朝鲜日报》,他这话自然是说给坐在不远处餐桌上吃饭的西卡说的,二毛吃完饭就心急火燎的去学校了,上午上课,下午去公司录音……十六岁的春季学期就是这么苦逼。
“为什么?”西卡头都不抬的边吃边问道。
“我的主要戏份基本上了结了。”金钟铭淡定解释道。
“不好吃!”顶着发肿脸颊的西卡突然发了早餐气,她还赌气式的把一个什么东西砸回到了纸袋里。“味道不对!”
“我知道!”金钟铭继续淡定的一边翻着报纸一边无谓的答道。“不是平时吃的摊子上买来的,你忍忍吧。”
“那为什么不买平时吃的那种?”西卡茫然的晃晃脑袋。“非让我吃这个?”
“g20峰会!”金钟铭无可奈何的点了点手上的报纸。“提前大半年就要在首尔严打市容,现在的首尔市长可是李明博手上最后、最得力,也是最大的牌了,看着吧,独木难成林,这厮大好前途肯定为李明博陪葬……”
“你直接跟我说平时那个早餐摊子被警察撵走了就是了。”西卡不耐的重新拿起了刚才扔出去的东西,然后勉力的塞进了嘴里。“又没让你给我分析这里面的什么政治脉络……”
“习惯了……抱歉!”金钟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由自主的就把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今天有想法吗?”勉力又喝了点粥,西卡托着自己肿起来的双脸有气无力的询问道。“我是说除了撵我走。”
“不是撵你走。”金钟铭笑了。“毛毛你想住这儿多久都行,只是告诉你,我不会再在电影上面有什么过分举动了,都已经结束了。”
“前天你到底在片场干什么?”西卡松开手扭头盯着金钟铭问询道。“睡了这是……一天一夜吧?所以还想问下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想法?”
“前天就是很累的拍戏而已,从早上拍到第二天凌晨,近24个小时吧,今天就是想出去走走。”金钟铭仰头若有所思的答道。“随便走走,散散步,整理一下思路,最近脑子有点乱。”
“哦!”西卡点点头。“看的出来,是因为之前拍戏没法子也没时间理清一些东西吧?要我陪你吗?跟二毛不一样,我现在很闲。”
“那就把饭吃完!”金钟铭突然语气严肃了起来。“然后才能洗脸换衣服……”
西卡立即不言语了。
这天早上,对早餐感到毫无食欲的人不止是西卡,被称为韩国经济界的‘皇长孙’的那位,cj的会长李在贤此刻也是对着面前的早餐有些乏味。不过,他这人可就任性多了,不想吃也没人敢黑着脸逼着他吃,不然呢?唯一能管住他的亲爹在中国京都隐居呢。
“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