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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这么说,过了今天,她或许很难再见到郑威奇了,一股深沉的落寞立刻袭卷而来。
“婚期预定什么时候举行?”她强颜欢笑。
“半个月后。所以我急着赶回台北,替伯母安排就医,还有将公司的事务安顿好。”他又忍不住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半个月后,我会回到这里和馨怡举行婚礼,之后将岳母送至台北就医,我和馨怡亲自照顾她,直到病情好转,再接馨怡住在高雄的姨妈去陪她,而我和馨怡可能会到欧洲度蜜月。”
“太好了。”
她真心为他们高兴,为他们祝福,但她同时也为自己觉得悲哀,馨怡和湘奇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她呢?她只能带着一颗破碎的心,黯然离去。
清风透过窗棂拂面吹来,若可最爱在睡前散步,享受静谧、祥和的气氛:今晚是她在牧场的最后一夜,实在没有错过它的理由。
她漫步在夜色中,深切的不舍之情盘据心中;她好爱这里,甚至也爱牧场上的一草一木,还有……好爱那个无情的男人。
想到郑威奇,又勾起一阵心痛。
自那天冲出他的房间后,她不曾再见过他,有好几次,她几乎忍不住再去看他,但一想到面对他,除了换来心伤再无其它,才又勉强忍住。
虽然不见他,但她的心思始终萦绕在他身上,不知道他的的腿好些了吗?不知道他……
唐若可烦躁的摇摇头,想摇去他烦人的身影,却发现他就站在离她不远的花圃前,黝深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本想转身离开,但他突然开口说话;“你明天就要和湘奇离开了?”
“对。”
“回到台北,又再过那种朝九晚五,规律却又多彩多姿、五光十色的日子了。”
“对。”
“你不必担心会丢掉工作,湘奇希望你在他度蜜月的时候,帮忙处理公司的业务。”
“对。”
“你只会说‘对’吗?”
“对。”
郑威奇烦躁的用手耙梳微乱的发丝。“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对。”若可静静的凝视着他,好似想将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刻划在心底,偶供日后回忆。
“你除了说‘对’,就没有别的话可说吗?”他显然相当不满。
“你应该很开心,很快的,你就可以永远摆脱我了。”她以自嘲来掩饰她的心伤。
他不安的扭扭脖子,好像它有毛病,“其实……我已经有点习惯你了。”
习惯拒绝我?不必了!她不是圣人,不可能永无止境的继续等待。
“我想,你也很快就会习惯我的消失。”这个事实令她挫折、心伤得想嚎啕大哭,但她只是故作漫不在乎的耸耸肩。
“或许。”他拿漆黑的眸子追随着她.目光中仿佛含有一丝不舍。
若可不愿再心存无望的希冀,但仍忍不住关心他:“脚好点子吗?我觉得你应该努力使它痊愈。”
“它痊愈不了。”他固执得可以。
“那真遗憾。”
“你只会这样说吗?”他以指控的眼神看她。
郑威奇真是一个最让人捉摸不定的男人,她语带嘲讽:
“我该怎么说?说我伤痛欲绝,痛不欲生?”
“你没听见吗?我是个跛子,永远也好不了!”他几乎是用吼的。
唐若可也同时提高音量:“你高兴做一辈子跛子是你的事,不需要再对我强调你严重的缺陷;我会如你所愿重新去找一个没跛、脸上没疤,而且深爱我的男人。”
他的脸色一阵青—阵白,有好一刹那,她真以为他会失控的冲过来掐死她。
但他没有,只是突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丧,无力的哑声说道:“那并非我所愿,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能给她什么呢?
唐若可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要回家.”
她转身就走.
“若可.”他呼唤。
她头也不回。
“若可!”他抬高音量.
“等你想清楚再来找我。”她继续往前走,隐忍已久的泪水纷纷坠落.
“你该死的听我说话好不好!”
“我不听!”
她索性用跑的冲回房间,将自己埋在床上尽情痛哭,度过一个无眠的夜。
隔天,她和湘奇由牧场工人送他们下山,郑威奇始终没有露面.
回到台北的唐若可每天恍恍惚惚的像个游魂,郑威奇无时无刻不侵占她的思维,教她没法子工作,没法子吃饭、睡觉,没法子专心做任何一件事.
“若可,我们待会就走,你的行李呢?”婚礼再过几天即将举行,湘奇决定今天返回牧场,而且理所当然的以为若可会跟他去。
“我不去。”她静静的说.“因为戚奇?”他立刻猜到原因。“对。”她没有浪费时间否认。“多见他一次,我会多受一次伤。”
他点头。“我了解,我会帮你想个藉口。”
“谢谢。”
他以同情的眼光审视着她。“若可,你还好吧?”
“我会没事的。”
他似乎还想安慰她,但司机来敲门,说车子已等在楼下,
若可匆匆的与他道别。“帮我吻新娘,很遗憾无法亲自恭喜她。”
“等我们回到台北,要罚你请我们吃饭赔罪。”
“没问题。”
湘奇一走,她脸上强装的微笑随即逝去。其实,她很想参加婚礼,那可能是她最后见郑威奇的机会;但她强迫自己现在就必须努力将他逐出心海,多见他一次,只会多削弱她一分决心。
她刚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哪位?”她接起话筒.
“你在捣什么鬼!”
是郑威奇?而且声音明显的暴怒,没料到他会打电话来,
唐若可只能呆呆的握着话筒。
“你为什么不来参加婚礼?”他怒吼。
“我不想去。”她困难的挤出声音。
“听着!我要你立刻到车站,搭……”
“不!”她摔上电话,抓起刚放下的皮包冲出办公室。
隔天,她直到午休时间才赶到办公室,李蓉蓉随后跟了进来。”郑威奇打电话找过你。”
“是吗?”她装出一副不甚感兴趣的模样.“他有没有说什么?”
李蓉蓉清清喉咙,装出低沉冷而不稳的声音:“唐若可,随你要怎么躲,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他喝醉了。”李蓉蓉表演得相当传神。“可怜的男人!唐若可,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李蓉蓉戏谑的一笑,走了出去。
她心中不禁燃起—丝希望,他的这些举动是否表示,他比自已所以为的更在乎她?
她不妨静待事态的发展。
一个月过去,郑威奇不曾再打电话来,唐若可已经完全放开希望,情绪低落到谷底。
她曾经试图振作自己,但心中的伤痕却比她所以为的还深。
星期假日,她什么也不做,只是在床上窝了一整天,直睡到腰酸背痛才懒洋洋的爬起来,替自己弄了份简单的三明治。
门铃突然大作。
收电费?水费?或者报费?
她缓缓的拉开门——刹那间,她像是被魔术棒定住一般,整个身子无法动弹,脑筋也变得一片空白,只能愕然的瞪着站在门口那高大、挺拔的身影。
“我能进来吗?”不待她回答,郑威奇已经径自进屋,而且主动的替木然的她将门关上。
她惊讶的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变得相当正常,几乎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你的脚……”
“你说得对,它会痊愈的。这段日子,我一直很努力的做复健运动。”
“太好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不是来谈我的脚。”
“那你来谈什么?”她傻傻的问。
他突然板起脸,仿佛气得想杀人。“我来告诉你,这些日子以来,我不能吃、不能睡、不能工作.满脑子都是你!”
她的心如小鹿乱撞,无法表达心中复杂的情绪。
他继续他的控诉,但嗓音转为温柔:“我甚至想藉酒浇愁的忘了你,但那只有使我更疯狂的想你。”
这是不是梦?就算是,若可也祈求上苍永远不要让她醒来。
“你不能说句话吗?”
这是真的,不是梦!他那温柔似水的神情,深情款款的眼神,证明这—切都是真的,他心中的冰墙终于融化。
唐若可的心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威奇,我……我也疯狂的想你!”
他朝她张开双臂,她迫不及待奔进他温暖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
“若可,嫁给我!”
快乐的泪水盈满眼眶。“我以为,你一辈子也不会想结婚。”
“直到遇见你。”他情难自禁的在她耳边低语:“只是以前我并不知道,直到你走后,我想你、在乎你,没有你我简直活不下去。”
她感动得说不出话。
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温柔的告白:“我爱你!用我的整颗心爱你,再也没有保留。”
泪水像断线珍珠滑落双颊,但她的心却是不曾有过的愉悦,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这句爱语,若可将他拥得更紧,“我也爱你,你想象不到的深……”
“我想象得到,因为我也同样爱你如此之深。”
“威奇……”她感动得想哭,却兴奋得想笑。
“嫁给我。”
“好。”
“我们明天就结婚?”
“好。”
“婚后我们住牧场?”
“好。”
“老婆,你没有半点意见吗?”
“没有,只要和你在一起,其他的都无所谓。”
“是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其他的都无所谓。”
他们知道,他们将会永远在一起,直到生生世世。
严寒的冬天终于过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