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
又聊了几句之后,二人挂了电话。
这时乔叶已将滑冰装备还回了柜台,听见刚才丁而接通电话后说的话,便随口一问道:“你找到你姐姐了吗?”
丁而因乔叶这句话愣住了,想到之前看到的乔叶和姐姐在一起的画面,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知道我姐姐叫什么名字吗?”
乔叶点头道:“好像是丁艺吧。”
丁而看着乔叶平静的表情,不由疑惑:难道他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位女性就是自己的姐姐吗?
第二天下午,丁而按照和姐姐约定的时间地点赴约。
等到丁而来到咖啡馆时,丁艺已慵懒地坐在角落的小沙发中,一袭白色斜肩绸缎衫衣配上鱼尾半截红裙,整个人优雅又漂亮。
见丁而坐到了桌子对面,丁艺放下手里舀小点心的银勺,将一个包装好的精美礼物盒推到丁面前,轻声道:“这是今年BALLY出的新款丝巾,姐姐送你的生日礼物。”
丁而看了一眼礼物,虽然她不知道BALLY是什么牌子,但光看包装也知道应该是名牌,只说了一句:“姐姐,谢谢你。只是太贵了,不合适我。”
“怎么不合适?”丁艺端起了咖啡杯,眨着眼睛,笑道:“丝巾是女性最柔美的装饰品。我买了二条丝巾,一条是我送给自己,一条是给你买的。你如果不要的话,我留着也没太大的用处。”
“那谢谢姐姐了。”丁而只能接过礼物。
丁艺抿了一口咖啡,很随意地问道:“其实,姐姐还有一点小事想问你一下。”
“问吧。”
“你认识乔叶。”丁艺说出口的,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陈述句。
☆、第 23 章
丁而抬起头,就直接问道:“你想说什么?”
丁艺放下咖啡杯,目若冷光,是笑非笑地说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从姐姐口中说出的话,并没有让丁而很震惊,反而有种果然是这样的肯定感,同时姐姐盯着自己的目光也让敏感的她有些不舒服,不由有些火气的说道:“你和他的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丁艺挑了挑嘴角,道:“当然有关系。我不希望我的妹妹和我的男朋友关系太靠近了,昨天我买了丝巾到商场停车场取车时,正好看见你上了他的车,那时已是晚上十点钟了。”
丁而很镇定地解释道:“我和他不是你想的关系。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为什么乔叶从没有在我的面前提及过姐姐你了。”丁而根据自己和乔叶在滑冰场中的对话,分析到乔叶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姐姐。
“因为我改名叫高兰,跟姑姑姓。”丁艺回答的很直接。
丁而一脸震惊,质问道:“你为什么改姓名?”
“因为,我不想要这个名字。”丁艺抿嘴一笑,她的眼神冷漠,表情带着一丝不屑:“我恨这个名字,还有取这个名字的父亲,难道你不恨他吗?”
“不恨。”丁而瞬间做出的回答很肯定。她在经历第二个梦后,开始梳理自己对于父亲的感情。一直以来,她以为对于父亲的感情只有害怕和恐惧,但那个梦告诉她,她对于父亲的感觉不是那么简单的,那是一种复杂的父女之情,有爱有怕,但就是没有恨。
丁而没有被虐的爱好,所以,对于父亲从母亲死后开始有喝醉酒会发疯打人的行为,她是害怕并且讨厌的。而这些可怕的经历使得自己记忆中那三年时光仿佛变得很漫长又黯淡,但比这三年更漫长的却是之前的十年岁月,在那段同样贫穷的时光里父亲对女儿们的爱护关心却从来没有缺席过。
“妹妹,你是善良的,可我记仇。”丁艺表情是笑非笑。
“是呀,你有仇,你恨他,我们初次相逢时,你就说过。”丁而坐在沙发上,挺起身体,直视着姐姐漂亮的眼睛,慢慢地说道:“从小到大家里新买的衣服和鞋子从来都是你先穿,然后我再捡了穿。母亲生前是这样,母亲死后,父亲也是这样,我穿的衣服和脚上的鞋永远是姐姐你剩下的,有时我都怀疑,我是抱养来的,不是亲生的。”
丁艺因妹妹突然爆发出的话愣住了,微张嘴望了一眼丁而后将目光移到桌上的杯子,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头发轻轻绕着。
“父亲酒醉发酒疯后的家庭暴力,这是他不能抹去的错误,所以,姐姐你恨他,我能理解。但是你对他只有恨,没有别的吗?他对你的好,就完全被那些错误抹杀掉了吗?”丁而表情有些困惑,一字一句问道。
见姐姐沉默不言,丁而继续说道:“不谈妈妈去世之前的时光,就说那之后的三年,姐姐你穿的吃的,是父亲一次次拉着煤车搬着煤挣来的微薄工资。我还记得有一次,下大雨姐姐生病感冒,是父亲大半夜顶着大雨背着你去医院看病,通宵照顾你……姐姐跟姑姑过上了好日子,想来也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但,请你不要遗忘你和我都是父母用血汗抚养长大的。”
妹妹声调平和,却满是控诉的话,渐让丁艺的表情微怒,之前游离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回到妹妹的身上。
而越说心情激动越的丁而站了起来,手撑在桌子上,上身倾向姐姐,述道:“当年,你站在父亲的坟前,你的表情是那样的冷漠平静,让我看了害怕,感觉你变得不像我的姐姐了。上次见面,你说父亲的去世让你伤心,但你真有过伤心吗?”
丁艺稳坐在沙发上,抬起头冷冷地看着站起来的丁而,表情显得些刻薄,但瞬间这样的表情消失了,她露出讽笑,“你说了我这么多,是不是就想骂我一句,我是白眼狼。”
丁而慢慢地坐回到沙发中,打量着眼前的女性,疑惑地问道:“不,我只是不明白。姐姐这种恨不得改姓更名的恨从何而来?”
丁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从提包中拿出口红和镜子,给自己补了一下妆后,看着丁而,嘴角微一扬,傲然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心情。”
丁而摇头坦然道:“我的确不明白你的心情,我只是猜测你的想法……”
丁艺垂目哂笑,“你猜测我的想法?”
丁而仔细的打量着眼前妆容精致、衣服漂亮的姐姐,轻声问道:“姐姐,你真的是恨父亲曾经打过你,所以不愿用父亲给你取的姓名?还是说,你恨那个贫穷,无法带着你富裕生活的家或过去?”
丁艺慢慢将目光落在了丁而的脸上,她没有去反驳丁而的话,而是干净利索地起身,然后居高临下般势态说道:“看来今天我们姐妹二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只最后说一句,不要再见乔叶了。那我就先走了。”
丁而看着姐姐消失在店门后,挺直的身体在下一刻瘫在沙发椅上,像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已被吸干,心里的话虽一吐为快,但与姐姐的不欢而散,让她很难受。
“这么多年,我居然没有患上抑郁症,看来我的神经还是很坚韧的。”丁而自嘲,脑海中闪过姐姐刚才说到“他是我的男朋友” 那种小得意又忍不住炫耀的表情,还有就是姐姐说到恨时,她那种咬牙切齿的感情流露,那是丁而无法明白一种感情,像是恨又像是怨,更带着三分的怕。
丁而有些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许多话:“我不应该责备姐姐,毕竟我们虽然是姐妹,但我们有着不同的性格,她无法理解我的感情,我也无法体会她的感情……”
当天夜里丁而吃了二片安眠药才睡下。
在半梦半醒间,丁而仿佛又听见沙沙的声响,然后她发现自己瞬间从黑暗世界站到一个发亮的陌生房间里,在她的左边透过光依稀可见是一处放满花盆的阳台,在眼睛渐适应光明之后,丁而渐看清了阳台上的植物,以及阳台上半开半闭的蓝色窗帘,此刻明媚的阳光穿过阳光上的窗帘和植物将光明洒向整个房间。
丁而感觉整个人沐浴在阳光的下,一切显得那么舒适又温暧。
“今天周六要补课,你收拾好了吗?姑父一会开车送你去。”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丁而转过头正好看见房间前方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白底红点宽松裙装的女性,此刻对方看着丁而,正温柔地微笑。
丁而茫然地望着这位女性熟悉的面容,过了几秒后,她才恍然大悟,这位女子分明就是梦中那位领养自己的姑姑,只是现在的她比前一个梦中的她脸胖圆了少许,五官和表情也显得比之前舒展温柔一些,让她一时没有认出来对方身份。
这里是哪里?丁而心中充满了疑问,她环望着四周,然后看见在右边三米外的墙壁上挂着的半身镜子,而镜中有一个可爱的少女,婴儿肥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梳着马尾辫还扎着可爱的红点小蝴蝶结,一身嫩黄色的连裙子衬得身材又高又瘦,背着一个红书包,分明就是十三四岁的丁而。
“只是镜中的丁而气色红润,望着镜子的目光清澈单纯,真正豆蔻年华无邪少女,比现实中十三四岁的我,精气神不知好多少倍。我是又再继续做梦了吗?”这是丁而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此时姑姑并没有注意到眼前侄女的失神,她还在说道:“再过二个月就是初二期末考试,你可要抓紧时间好好听周老师讲的课,用心复习,知道吗?”
“哦。”丁而的思绪却还漂浮不定,虽然已经历过几次这样突然出现在梦的世界,但此刻的她依然还未适应这种感觉,总有种身不知何处何时的茫然。
之后,她就在这种眩惑的无措中,被叫姑父的中年男性塞到一辆出租车中。
在出租车中与姑父的交谈,让丁而终于理清所处的时间地点。
时间:离开父亲快要有一年。
地点:C市的姑父姑姑家。
通过对话,丁而也推断出,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姑姑相亲结婚了,眼前这位姑父是在某中学从事行政工作。在和姑姑结婚之后,他发现丁而数理基础太差无法跟上城市教学进度,就立刻找到好友,一位姓周的老师,私下为丁而补上小学初中数理英文等基础课。
到目前为止,丁而已渐补完小学和初一的所有功课,现在正准备补习初二的功课。
没过多久的时间,丁而跟在姑父下了车,进到一个大院里某处二层楼的洋房前,当房门被打开时,丁而看着开门的人,不由呆住了。
开门的人是一位十六岁左右的少年,小麦色的皮肤,矫健高挑的身形,寸板的头发,剑眉下一双淡色的眼珠十分明亮,上身蓝白条纹的短袖T恤,下身半长的灰色短裤,足下穿着一双塑料拖鞋,整个人看来十分精神。
而这位帅气少年分明就是乔叶。
“乔……乔叶。”丁而结巴地念出对方的姓名。
☆、第 24 章
乔叶边打着哈欠,边拿着毛巾擦汗,跟丁而和她身后的姑父打了一个招呼,“张叔叔,你好。丁而,你来了呀。”
丁而因乔叶明显认识自己的态度而呆站在门前,一直看着乔叶从桌子下拿起水瓶,然后转身快步走上二楼的楼梯。
而这时姑父在她身边说道:“我就不进屋了。今天,我单位有些事情,下午没时间来接你回家。你下课后,自己打一个出租车回家。”姑父边说着边从皮包里拿出二十元钱,见侄女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拍了一下丁而的肩,关切问道:“你今天的反应有些迟钝,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丁而过了小会才意识到姑父在和她对话,忙回复道:“我没事,姑父。”手里接过姑父递过来的钱。
丁而见着姑父离开院子后才关上房门有机会观察房间里的环境。
这是一间很大的客厅,在门的右手处有一个木制楼梯通向二楼。客厅木制的家具和地板都是深棕色的,被主人打理的非常干净,让表面光亮的都能隐约看见人影反射。而客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实木方桌,桌面上是白底蓝花的蕾丝桌布,桌中放着一个仿明代的青花瓷花瓶,瓶中几株不知名的黄花开得正艳。
这个房间看起来挺有艺术美感。这是丁而对这个房子的印象。
“丁而你今天晚了十分钟。换了鞋子,坐到桌前我们开始补习。”一位穿着白衫衣,带着眼镜、四十岁左右的男性正拿着一叠书从二楼走下来。
丁而猜测着这位男性就是姑父口里说的周老师,忙脱下凉鞋,换上放在门口处的拖鞋后,走到方桌前坐下。
此刻楼上传来一缕悠扬的钢琴,隐约还能听见有男女合声正配合着钢琴的声音,练着嗓子。
“还不回神。”周老师见着丁而目光落在楼梯处,便笑着用手里的笔点了点丁而的额头,然后说道:“上次布置的作业呢?”
丁而忙将书包里的东西翻出来,书包里除数学物理英语三本书外,还有三个作业本。
在丁而找出作业本、翻到作业本最后一页之时,周老师已从厨房中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和一杯常温的水放在丁而的手边。
之后的时间,丁而是乖乖坐在椅子上,接受着周老师对作业完成情况的评论,之后就开始补习数学,看着那些早已被遗忘的公式在记忆重新复苏,丁而陷入无法描述的新奇体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实打实的存在感,但她的意识却像是飘着的,人和这个世界像是有一层薄薄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