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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妄先前也有过诸如此类的猜测,只是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也不能妄下定论。所以他只是对着那张泛着潮红的脸微微一笑。
“缠住你堂姐的为什么不能是周大公子?”陶林对舍身救美人儿的乔誉很是敬佩,不相信他死后会当只恶鬼。他又不缺心眼儿,干嘛缠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毕竟为了救她,乔誉可是丢了性命的。
“听粉黛姐姐说,这周公子生前就是采花好手,估计他那日约你堂姐出去,是想趁机占她便宜,却没想到会丢了自己的小命。这色鬼生前没能得到你堂姐,做了鬼肯定也不甘心。”
陶林难得正儿八经的动了动她的脑子,没想到大家对她的聪明才智如此,如此。。。。。。不重视!!!
陶皮皮率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接着是离妄,不过他的眼神向来高深莫测,非尔等凡夫俗子能看得懂,然后就是连瞪带嚎的沈岁岁:“本姑娘说是谁就是谁,不服气的话就不给你饭吃。”
你们一个个真是。。。。。。陶林转动着十根替主人鸣不平的手指,不争气的肚子却已经举着白旗头投靠了沈岁岁。
“沈小美儿说谁就是谁,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这还差不多。”沈岁岁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她满意的摸了摸“小狐狸”主动蹭过去的脑袋,豪气的说道:“跟着本姑娘吃肉去。”
忙活了大半天,这中饭都变成了晚饭。陶林不要脸的做起了一只温顺的小白兔,一蹦一跳的跟在沈岁岁身后,谁让人家有钱呢。
同样身无分文的离妄大师和皮皮,各看了彼此一眼,似乎在感叹着自己竟然也会沦落到蹭饭的地步,却又不得不向“咕咕”叫唤着的肚子低头。
各怀心思的四人离开后,偌大的院子里,只留下了粉黛照顾重病的沈春花。也是在这个时候,院中的天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阴冷的风吹得门窗都开始发出阵阵诡异的声响,躺在床上的沈春花突然开始断断续续的呓语着:不要,不要。。。。。。
粉黛努力压制下从心底泛上来的恐惧,握着沈春花冰冷的手安慰道:沈姐姐没事的,没事的,岁岁请来了大师,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无法言说的惊慌沿着背脊爬上来,粉黛还来不及叫唤,脖子上就多了一双冰块一样寒冷的手,它死死的掐住了粉黛纤长的脖子,有阴冷的水渍顺着手指缝滴落下来,顺着不算太深的沟,划过平坦的小腹。
阴风肆虐,所有的门窗大开,躺在床上的沈春花仍在呓语着:不要,不要。。。。。。
同一时间,陶林乐滋滋地跟在岁岁身后,眼见着岁岁将视线停留在了一家气派豪华的酒馆中,明晃晃的灯火,香喷喷的饭菜,热闹的人声。。。。。。陶林已经可以想象到今晚这一顿会有多么美味丰盛了,身体本能的就受着灯火的指引,刚想踏入这处人间福地,耳朵就骤然一疼。
“你做什么?”
眼前是沈岁岁一张放大的俏脸,陶林看看她,又看看亮堂堂的酒馆,不解的问道:“不是这里吗?”
“这里?你当我是开钱庄的啊!只有那些富家子弟才来这点翠楼烧钱。”岁岁没好气的指着隔壁那间不起眼的小店:“这里才是我们这些小地方人吃得起的。”
“啊。。。。。。”陶林失落的看着眼前这间破旧的店,只觉得那些肥美的烧鸡、烧鹅、烧鱼正在排着队同自己说再见。
算了,这里就这里吧,总比饿肚子强。她揉着自己红扑扑的耳朵,憋屈地跟着岁岁进了店。
没想到这店外面看着就很寒碜了,里头更寒碜!连个招呼的小二都没有,只有一个埋头做面的中年大叔,瞧这一身肥膘,怎么看都像是个打砸抢烧的土匪头子。也难怪店里的生意不怎么样,拢共就只有他们一桌子客人。
“孙叔,两碗牛肉面,两碗阳春面,一碗不要放葱花。”岁岁熟谙的叫着面,选了唯一两张桌子中,靠近窗户的那一张坐下。
“好。”孙大叔头也不抬的应道。
这不要放葱花的阳春面是给自己的吗?陶林皱着眉头,眼中灵光一闪:废话,可不就是给自己的吗?
“我不要吃阳春面。”
“你一个出家人不吃阳春面难道还想吃肉?”岁岁故意不解的看着眼前人这张急切的脸,努力忍住不发出笑声。
“不是你说带我来吃肉的吗?”惦记了一路的大鱼大肉现在突然都没了,陶林那叫一个绝望啊。
“我那是和皮皮说的。”岁岁慧黠的一笑,一只手刚想去捏皮皮的脸,却被后者嫌弃的躲过,她有些讪讪的收回手,继而对着陶林说着:“你现在还俗还来得及。”
陶林看了一眼神情淡定的师父,立马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我陶林才不会为了一碗牛肉面就背叛师门。”
离妄有些感动的看着自家忠心的徒儿,可惜他听不见徒儿的腹诽:除非是十碗。。。。。。
片刻之后,四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面就端到了四人的面前。孙大叔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高冷,把面往桌上一隔,人就退回了原位。
“咦孙叔?你从前做的面不是都是粗面吗?”沈岁岁有些好奇看着碗中纤细的面条。
“我曾收过半个徒弟,他说他喜欢的姑娘爱吃细面。”孙大叔那张被雾气模糊了的脸上,似划过了一丝惋惜。
什么粗面细面,半个徒弟的,陶林不解的摇了摇头,看着岁岁和皮皮碗里那一块块肥实的牛肉,在昏暗的灯火下散发着油滋滋的光芒,再看看自己和师父这清汤寡水的面,心里十分不平衡,却也只好夹起一大筷塞到嘴里。
这味道。。。。。。实在是太好吃了!!陶林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心中又记挂着这清汤面都这么好吃,那牛肉的岂不是要上天。
土匪大叔啊,土匪大叔,没想到你这手烧面的手艺如此高超,真是人不可貌相!对了,师父做的面也很好吃,要是你们两个能切磋一下厨艺,那场面一定很有趣。。。。。。然后,“小狐狸”因为吃的太急,想的太多,就被满嘴吞下去的面给噎住了。
正当陶林咳得脸都快成了虾子的时候,一个病怏怏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吃面。”
那人弱不禁风的身子上,裹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纤细的腰肢依旧系着一根朱红色的腰带,上头那颗硕大的珍珠,在昏暗的灯影下闪烁着白润的光芒。
“猫少爷。”在离妄拍背,皮皮握手,岁岁送水的作用下,陶林终于顺过气来,她分外亲切的看着这个病秧子少爷,而后者也看见了他们,正面色激动的朝他们走来。
原本撒娇的贴在猫少爷怀中的白姐儿,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蜷缩成了一团,叫声中也满是慌张。
“大师啊,你们怎么在这里?”猫少爷这话虽然问的很白痴,可离妄还是耐着性子告诉他,我们是来这里吃面的。
“没想到大师你不仅法力高强,连找吃的都这么厉害!这孙师傅做的面可是眠城里数一数二的好面,可惜能进来吃的人太少。”猫少爷看了一眼模糊在热气中的孙大叔,面上带了几分惋惜。
“这里不是我找到的,是岁岁姑娘带我们来的。”离妄的手仍旧放在自家徒儿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岁岁骄傲的看了一眼这个病秧子,表示“本姑娘就是这么厉害”。
猫少爷很少近距离的盯着一个姑娘看,可他发现这个叫岁岁的姑娘长得既水灵又大方,不像那些稍微看一下就会脸红的大家闺秀。虽然她的容貌比不上自己的妹妹,可那是个不会哭、不会笑的木头美人儿,一点生气都没有,不像眼前这个,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就有精气神儿,像只名贵的猫儿一样。
这个病秧子看够了没有?岁岁生平最讨厌男人像只饿了几天的狗一样盯着自己瞧个没玩,更别说他还是大色鬼周放的弟弟。这要是在南柯村,她准的抄起棍子给这病秧子来上一棍。可眼下当着大师的面,她只好忍下了心中冒上来的怒火,捏着筷子的手却发出一阵细微的咯吱声。
“孙师傅,面就放这儿,我和大师一桌吃。”猫少爷丝毫没有感受到暴风雨即将到来,极为不爱惜自己这副柔弱身体,和皮皮坐在了一条凳子上,而后侧过头,对身着旁的岁岁露出了一个自认为魅力十足的笑。
“师父,我感受了强大的杀气。”陶林压低声音对离妄说道,看着对面那张随时准备杀人的俏脸,她实在想不明白这猫少爷为什么要自个儿往火坑里跳。
“自然杀不到你头上。”离妄收回自己放在徒儿背上的手,不放心的说道:“这回慢点吃,别再噎着了。”
陶林点着头,正准备继续开吃的时候,才发现碗里多了许多她心心念念的牛肉,一旁的陶皮皮嘟着粉嫩的小嘴巴说道:“我不爱吃牛肉。”
陶林激动的摸了一下乖皮皮的头,迫不及待的将肉塞进自己的嘴里,入口鲜软的味道好吃到她差点哭出来。心下感慨着:还是儿子知道疼人!
离妄对自家徒儿吃肉这件事,似乎并未太在意,在他心里或许从未将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和尚。他在意的只是彼时陶皮皮的眼神:温柔的像是对一个爱慕了很多年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爱吃螺蛳粉!
☆、春花遇(七)
猫少爷的面吃到一半,就被身边人拍桌子的气势给吓了一跳。一块肥滋滋的牛肉沿着碗边滑落进泛着油珠的面汤里。猫少爷握着筷子的手空悬着,不知所措的看着气势汹汹的岁岁姑娘。
他怀里的白姐儿不满的叫唤了一声,绿莹莹的猫眼像一个吃醋的小媳妇儿似得看向沈岁岁。在这一人一猫的眼神注视下,沈岁岁努力克制住想捏人耳朵的嗜好,瞪着一双水灵灵的杏眼说道:“你说你吃面就吃面,老是盯着我看做什么?就算本姑娘这张脸长得再好看,那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此刻的猫少爷就像是偷吃东西被人抓个正着的孩子,失了光彩的眼睛局促不安的眨动着,清瘦的脸越涨越红,他支支吾吾的说着:“我,我,我。。。。。。”
“沈小美儿长得这么好看,周公子忍不住看上几眼也是情有可原嘛。”陶林仗义的跳出来,替那惹到了小夜叉的可怜公子开脱,后者甚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色鬼的弟弟,也是个色鬼。你哥害了堂姐,你还想来害我不成。我告诉你,本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沈岁岁丝毫不受劝的越说越生气。要不是这猫少爷他哥约堂姐去赏什么狗屁睡莲,堂姐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都是一个窝里的老鼠,没什么好坏之分。
陶林显然不赞同这一说法,瞧这病秧子冒着冷汗的脸,那是当色鬼的料吗?顶多也就是个没经验的花痴。
她刚想开口帮猫少爷说话,一只手却被离妄给按住了。陶林从师父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读懂了四个字:不要说话。
于是她只得勒令已到了唇边的“战士”停下来,面带歉意的看着显然有些吃惊的“友军”猫少爷,听见他用发涩的声音说着:“原来你是春花姑娘的妹妹,家兄在外头的名声是不太好,不过斯人已逝,还望岁岁姑娘切勿再对逝者不敬。”
猫少爷周围对自己这个眠城里最大的色鬼哥哥周放,并不是很亲近。周围因为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导致身子一直不好,亏得周家不差他那点药钱,所以他几乎是个药罐子里泡大的儿子,这也导致他在他爹的心中就是一个废物。
可大哥不一样,大哥是这家的长子,人又生的孔武有力,将来是要继承爹的位置的。再加上他对传宗接代的事丝毫不上心,一门心事只惦记着他的那些猫儿,所以爹和大哥其实打心底里都瞧不起他。大哥这一死,爹和娘都伤心了好一阵子,可他并未有多少难过,他相信自己那个没有心的美人妹妹周眠儿也不会难过心。现如今,他这个废物二儿子走了大哥的死人运,谁让爹只剩下了他一个儿子,虽说是个残次品,但也总比没有强。
周围低头看了一眼那颗埋在白姐儿一身白毛里头的珍珠,眼底划过一丝自嘲。怕自己命薄早逝,爹和娘这阵子可是得了不少偏方来为自己延命。
沈春花刚鼓起的一肚子气,被猫少爷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漏了一半,还有一半是被大师给整没的。
“周施主节哀。”离妄对着猫少爷合掌以示安慰,后者勉强对大师还以一笑。这顿饭有人吃的舒服,有些吃的郁闷,也有人吃的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嗝。
猫少爷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争着付了面钱。可岁岁也没有因此给他好脸色看,仍旧觉得他那病身子里长着一颗色眯眯的心,不是一个好东西。
四人一起走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打嗝的陶林忽然觉得有一道异样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瞧,她一侧头,就看见了披着红披风,一脸疑惑的猫少爷,心下不禁感叹:哎,真是一个花痴。。。。。。
见陶林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猫少爷倒不像刚才瞧着岁岁时的那般窘迫,而是摸着白姐儿柔软的毛笑着说道:“我发现小师父的模样和我那出了嫁的妹妹有些相似,尤其是这双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这话立即引来了一众目光的注视,这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