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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师说他前尘所累的业障太重,承不了王宫内的龙气,万不能养在王后身边。
恰好那时太后的幼子平昭侯陈宴虽在两年前娶了妻,却至今无子嗣所出,平昭侯这几日正闹着要纳侧室,无奈他的正妻郭荣善妒且脾气火爆,直压得平昭侯时不时找太后诉苦。
于是为了保住“雪团子”的性命,王上和王后只好忍痛将他交由平昭侯夫妇教养。此事也成为了王室辛秘,连那时五岁的世子也不知道自己和“雪团子”竟是亲兄弟。
“皓儿,你都是当世子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澈儿是你弟弟,莫说是一枚佩玉了,就是十枚一百枚你也应该让给他。”
太后这番严重偏袒的话,令世子陈皓这些年来被“雪团子”欺压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捏着小拳头,不服气的朝着这些一个个眼睛里只有“雪团子”的人控诉道:“祖母你就知道偏心他,你们所有人就知道偏心这个小无赖。”
看着世子哥哥跑远的身影,“雪团子”眨着大眼睛无辜的问道:“澈儿是不是惹世子哥哥生气了?”
搂着他的太后祖母用帕子擦着他满脸的泪痕,慈祥的说道:“世子又不是小孩子,哪会那么容易生气。”
那一边,跑累了的世子陈皓仰头望着湛蓝色的天空,感到自己一颗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这甚至影响到了他日后的审美观,所有肤白如雪、眼睛大、娇滴滴的女子都是祸害,以至于他后来娶的世子妃是个肤色如麦,眼细如缝,嗓门大如钟的奇女子。
此事过后,等世子再次看见“雪团子”的时候,他好像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有模有样的学着大人的样子对自己俯首作揖,声音软糯的说道:“世子哥哥,上次的事是澈儿不对,世子哥哥就不要生澈儿的气了。”
陈皓对于“雪团子”的认错态度颇为满意,再加上自己是世子,怎么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于是他大度的摸了摸“雪团子”的脑袋,正准备说些大道理让他明白撒娇可耻的时候,蓦然瞥见了小人儿的腰间也多了一枚佩玉,那水墨颜色的美玉怎么越看越眼熟?
他心底那处才填平的旧坑,此刻完全塌陷成了一个无底洞:“父王你也太偏心了!不是说好的这墨玉是留给我的吗!”
而这回儿“雪团子”正仔细的拿着自己的玉,同世子哥哥的做比较,摸摸踮踮后,一脸天真的对着陈皓说道:“王上伯伯没有骗澈儿,果然是澈儿的玉比较看好。”
“滚!”随着世子一声怒吼,和前几日一模一样的情景再一次上演。在错落有致、缠缠绵绵的哭声中,陈浩发誓以后见到“雪团子”都要绕着走!
作者有话要说:your English name is 啊哈~?
☆、世间安得双全法(八)
不知是谁人打开了窗户,使得那些暖洋洋的日光,争先恐后的跳跃在“小狐狸”尤在睡梦中的脸上。她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粉嫩的唇瓣扬着好看的弧度,娇憨的睡颜落入来人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研磨开来星星点点的光亮,使得他的手指忍不住抚过“小狐狸”长长的睫毛,指尖传来的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他的呼吸不由一窒。
昨夜融着白月光的声音开始在离妄心底响起,她说喜欢自己,会一直陪着自己。。。。。。离妄眼眸中的柔意正在一点一点的加深,他的手指划过“小狐狸”高挺的鼻翼,落在那两片娇嫩的唇上。只是这样看着,他就知道它的味道有多么美好。
可是离妄没有急于品尝,眼底的隐忍很快化作了一抹戏谑的笑。
美梦做的不亦乐乎的“小狐狸”感觉到被人捏住了脸,顿时烦躁的挥手拍打。如此一闹,那美梦就像雾气一般散去,害的她怎么抓也抓不住。
“哪个王八。。。。。。”即将擦着舌尖落下的“蛋”字,因为这张放大的俊脸而止住了。陶林眨着睡意惺忪的狐狸眼,懵懂的看着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师父大人。
“师父你怎么来了?”由于两边脸都被捏着,陶林说起话来有些吃力。
“为师来看看你的脚伤好的怎么样了。”
看脚伤就看脚伤,干嘛捏我的脸,还搅了我的美梦!“小狐狸”一想到在梦境中自己差点就可以将师父大人推倒做坏事了,就一脸的不爽加惋惜。
不过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就别怪徒儿,嘿嘿嘿。。。。。。
离妄的手刚从“小狐狸”的脸上离开,后者就挑着两条黛眉,色眯眯的伸出一双“爪子”捏住了师父大人俊美的脸蛋。
哇,这手感可一点都不比小姑娘的差!“小狐狸”当即激动的咽着口水,看着师父大人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像是一把烈火,烧的她口干舌燥。
“你这是在耍流氓吗?”
师父大人的眼底涌现着她熟悉的潮涌,许是太久没有耍流氓,这调戏人的话都生疏了,“小狐狸”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小妞儿,给爷香一个。”
在离妄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那只白皙的手迅速勾住了他的脖子,蜻蜓点水似的一个吻在电光火石之间落在离妄的唇上。
自己这是被轻薄了吗?而那个登徒子正娇羞的叫唤着将头埋进被窝里。
离妄的眼底划过一丝慧黠,跟着躺在了“小狐狸”的身侧,伸手将她揽过来拥入自己的怀中,惋惜的说道:“为师本想着帮你压制住体内的火种。”
听此,躲在被窝中的陶林立马探出了一双狐狸眼,一半相信一半怀疑的看着离妄,“师父,你说的可当真?”
“自然当真。”离妄含笑的眼睛里满是确然,这让“小狐狸”的那一半怀疑消除了大半,她欢喜的伸出脑袋说道:“那师父你快点施法吧。”
师父大人这个“法术”确实奇特,陶林每每回想起来的时候,都不禁的面红心跳。论耍流氓的本事,师父大人称第一,怕是没人敢称第二了。
要不是门外传来的敲门声,陶林真不知道这“法术”接下去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衣服给变没掉。
“怎么是你?”站在门外的陶皮皮沉着脸看向离妄,后者半边嘴角微微上扬,理所当然的说道:“为何不能是我?”
这两个一见面就杠上的人,交换着互不待见的眼神,使得空气中开始弥漫起看不见的硝烟。离妄依旧幼稚的认为谁先眨眼睛就算谁输,于是他努力瞪大眼睛,仗着身高优势蔑视着这个小白脸。
那一头,脚伤还没好的陶林一蹦一蹦的跳过来,红晕还未褪去的脸上满是欢喜,她无意间碰到了屏气凝神、不眨眼的师父大人,害的他忿忿不甘的觉得自己输给了小白脸。
“皮皮对不起,我昨天晚上不该把你丢下的。”
“你的脚怎么了?”
两人同时说出口的话,让离妄有些吃味的咳嗽着,可气的是“小狐狸”根本没有理会他的不满,反而蹦跳着越过自己,摸着陶皮皮的头:
“没事没事,就是崴了一下,很快就能好的。”其实她的脚崴的并不严重,可当时师父大人一脸担忧的说要背她回房,“小狐狸”就索性装的很严重的样子。
“什么没事。”离妄不悦的插着话,正欲将这只不听话的“小狐狸”抱到床上去休养,就看见一个绿色的身影急冲冲的走来进来,泪眼汪汪的对着离妄说道:
“求大师救救我家夫人。”
“你家夫人昨夜不是被师父治好了吗?”陶林不解的看着这个容貌并不出挑的姑娘,有些想不懂在这美女如云的侯爷府,这样的容貌是怎么混进来的?还能伺候“美人儿”侯爷的夫人?难道这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
“小狐狸”于是眯着眼睛将雀儿从头瞧到脚,十四五岁的少女,干瘪瘪的身材,瞧这样子也不见得有多机灵,可能干起活来比较卖力吧。陶林对自己这一猜测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雀儿抹着眼泪轻啜道:“昨夜是好了,可是今早侯爷一走,夫人就又病倒了。大师您法力高深,求您去救救我家夫人吧。”
实在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哭得不甚好看的小姑娘,在加上她看向自己时满满的崇敬。离妄于是点了点,只是在离开前不忘将不安分的“小狐狸”抱到床上,认真的嘱咐道:
“脚伤没有完全好之前,不要随便下床。”
“嗯。”陶林听话的点着头,“师父你快去救人吧。”
离妄总觉得将陶林和陶皮皮两个人放在一间屋子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可又耐不住雀儿急切的眼神,只好带着一颗不踏实的心,从一间房间出去迈进了另一间房间。
从陶皮皮面前经过的时候,离妄似乎瞥见了一抹携着刺骨冷意的笑,那笑像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利刃,生生将他的灵魂分成了两半,一半朝阳,一半向阴,而那个临界点,正是他此刻要迈入的房间。
这间并不陌生的房间,比之昨日不同的是,浓重的药味散去了不少。入眼的雪白色纱幔让离妄不由的想起来那双素色的手,冰凉到没有一丝生气。
永宁侯的夫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突然心生了一丝好奇,跟着步履匆匆的雀儿走到床边,看着她替自己搬来座椅,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掀开纱幔。
那束缝隙里,离妄瞧见了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从灵魂深处漫上来的颤栗,遍布着他的四肢,连带着手中的佛珠都滑落至了指尖。
残碎的记忆里,日光被茂密的树叶割成一缕一缕的细条,流转在岁月静好的山林间。那里有一座一眼望不尽边际的庙宇,缥缈而凝重的烟火味萦绕在此间,形形□□的善男信女,眉眼间皆带着和善的笑。
不知是谁误入了庙宇深处的院落,抬眼间亲见了那抹素色的身影,从此天地间便再也寻不到一丝能与之争艳的颜色。
“大师,大师。。。。。。”耳边渐渐转响的叫唤声,将离妄四散的思绪拉回。他定了定神,眸中的雾气未完全褪去,却迎上了一道轻柔的目光,
一只手缓缓的探出了纱幔外,几乎就要和雪白色的纱幔融在了一起。随着这只手不断的滑动,离妄的心跳也跟着不断加快。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望见浓雾弥漫的对岸,突然亮起了一簇簇明亮的灯影,摇曳在万籁寂静的夜幕中,这些光芒灼亮着他的眼睛,也灼亮着他的心。然他在此岸,终觉得这样壮观而美丽的景致是遥不可及的。
这张脸,怎么会?
“夫人醒了!”雀儿欣喜的声音无意中掩饰住了那双眼睛里的震惊,给了他片刻时间缓定心神。
“雀儿,我有些饿了。”周眠儿柔声说道,藏在锦被中的素手却握的很紧。她终于又见到了他,可是为什么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半点往日的痕迹?
“雀儿这就去厨房给夫人拿吃的。”豆蔻年华的少女不甚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欢喜,也因为这抹天真无邪的笑,使得她一张不算出挑的脸,多了一种别样的韵味。仿佛一朵开在山间里的茶花,蒙着空濛的灵气,清新而自然。
那是生在高墙内院中的人,永远也向往不来的另一个尘世。
雀儿离开后,偌大的房内只剩下了离妄和周眠儿两个人。静默的对视,是一场无疾而终的较量,一方赌着多年来的执着等待,一方却深陷无端的漩涡中,难以寻到往日的记忆。
在那行清泪从周眠儿眼角划落的时候,她听见身前之人用着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声音问道:
“我们,从前是不是相识?”
离妄拧着眉,想要从这双和“小狐狸”一般无二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为什么,他的心会被她的眼泪而深深的刺痛?
“原来你都忘了。允。。。。。。离妄大师。”轻声呢喃在唇边的名字,哪怕在心底呼唤了数十年,可还是没有勇气叫出口。
因为他忘了,忘了很多年前,他还叫着另外一个名字的时候,曾深爱过一个女子。因为她,彼时的离妄信了一见钟情,也信了此生不渝。
而今,这双眼睛里,再没有眷恋,没有深情,真是叫人伤心。
“忘了什么?”离妄急切的追问道,剑刺一般的疼痛,让他的身体不由的向前倾。对着这张熟悉的面容,离妄却清楚的知道此刻落入自己眼中的不是陶林,而是另一个女子。
“忘了什么?”他再一次重复着,却只得到一声清幽的叹息声。周眠儿冰凉的手拂过他的眉心,试图将他皱在一起的皮肤纹路抚平,另一只手跟着缓缓的贴在他的心口,不被觉察的淡紫色光芒从素白色的指缝中漏出来,却随即被一道金色的光芒弹开。
周眠儿的眸中划过一丝异色,她慢慢的收回手,幽眇的声音润着冬时的雨,轻击在离妄的心底: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十六个字,每一字皆携了千金重量落于离妄心间,仿佛十六条挣不断的锁链,将他的四肢百骸紧紧困住。
离妄痛苦的按着自己的头,那些破碎而久远的记忆,就像被人藏进了一个施着法术的盒子里,凭他怎么用力也无法将盒子撞破。
见此,周眠儿倏然激动的握住了离妄的双臂,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雪色的面庞上滑落,“你记得的对不对?这是你同我说过的话,怎么能忘记!”
“大师不好了,小师父从树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