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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昨天晚上朦胧似梦的那条街道。只不过才一起身,身子却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瞬间便倒了下去。一股无比空虚的感觉瞬间袭来,沈宴卿不由一怔,随即浅浅的弄笑出声:“呵呵额……”而随着这声嘲弄的笑声传出,她整张脸也瞬间埋入了双膝之中,深深地沉默。
沈宴卿,你还在痴心妄想?
禹琛已经不在了,他死了!
一滴泪水不由就这样悄然滑落,顺着沈宴卿优美的侧脸没入颈间。也是直到这一刻,沈宴卿才深知,昨天晚上,也不过就一场逼真的梦境而已,失去的,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墓园悼念!巧遇拉尔夫医生
时光辗转,很快的,一周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
眼看着距离顾蓦所下最后通牒就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这日清晨过后,沈宴卿亲眼目送了憔悴与日俱增的沈父与沈母出了家门,然后独自一人锁在屋中。直到一声急急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了吴雪瑶的声音,沈宴卿这才打起了精神,并打开房门:“怎么样?”她眼神几乎希冀的望着吴雪瑶。
早前,两人去陆家惹了陆母一顿恶骂之后,沈宴卿就再没了心思去陆家别墅。
倒也不是她害怕被陆母指责谩骂,只是不想气坏了陆母身子再给陆家添麻烦罢了。所以之后她酒醒的那天,也没寻思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直接给吴雪瑶打了电话,拜托她帮忙自己查一下陆禹琛的墓碑立在哪里。她只想最后再去悼念一下,然后将禹琛深深的埋藏在自己心底。
吴雪瑶知道她肯放开之后,自然是很乐意替沈宴卿跑这趟腿儿的。只不过陆家那边一直都不肯松口,又因着陆家破败的关系,所以来参加葬礼的也少之又少。不过,在几经周折以后,终于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陆家一门远房亲戚的透露下,还是让吴雪瑶石中扒缝,将陆禹琛的墓地给问了出来。
原来陆家就将陆禹琛的骨灰埋葬在S市西边郊区的穆窖陵。虽然选的位置不是最好的,但是却也一直都有专人打理。之后为了确认,也为了祭奠下陆禹琛,吴雪瑶亲自又跑了一趟。亲眼证实过后,她这会儿也是马上赶到了沈家来通知沈宴卿。
沈宴卿咋然听到有消息了,立刻收拾了自己的仪容,然后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裙,跟阿祥简单说了一声便随着吴雪瑶出门了。
阿祥虽然还是担心会再次发生上周那样的事情,但是这次吴雪瑶却是亲口保证了,一定会牢牢的看紧沈宴卿,决不让她再出差错。
毕竟,那天沈宴卿被人从酒吧送回来的那身行头可着实把沈父沈母还有阿祥吴雪瑶一干人等给吓坏了。
幸好血迹并不是沈宴卿的……所以上次那事情便不了了之了。大家都心口一致的没再提起。
而这会儿,沈宴卿与吴雪瑶两人也已经安然的坐在了前往陆禹琛墓地的车中。
吴雪瑶见沈宴卿几乎是从上车开始,就从未停止过扭搅自己手中衣摆的动作,遂微笑着,轻轻的攥了攥她的手指,轻轻的握了握:“别紧张!放轻松一些!”这一关,你总是要面对的……这句话吴雪瑶想说,但是却因着喉咙间莫名梗塞,愣是没能出口。
沈宴卿脸色苍白,淡笑的冲着吴雪瑶笑了下,这才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放开了那片俨然已经皱皱巴巴的衣摆。
——
十几分钟后,几人终于来到了墓园。
一阵清风吹来,笼罩着一股春的气息。
沈宴卿随着吴雪瑶走下车,眼看着无比冷清静谧的墓园,内心中不由一股股酸涩泛滥。
吴雪瑶知道她肯定不好受,所以便一路扶着她前进。很快的,两人堪堪来到了一座墓碑前,而墓碑上正以正楷大字刻着:爱子陆禹琛之墓,19942017,父陆铭禾立。
年仅二十三岁不到,人却已经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想见陆家究竟是何种沉痛的心情才立下这座墓碑。
沈宴卿身型摇晃的将手中栀子花放于陆禹琛墓碑前,这才跪坐下来,然后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口鼻低声呜咽。
身后吴雪瑶就这样看着沈宴卿身型微微颤抖的模样,只感觉从未有过的心酸划过心尖儿。也为了让沈宴卿能有单独跟陆禹琛说话的机会,所以吴雪瑶默默的站得远了些。
只听到沈宴卿很快的在陆禹琛的墓碑前默默的叨念了起来:“我来看你了,禹琛!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一边说,沈宴卿一边落泪。至于之后自己又絮絮叨叨的在陆禹琛的墓碑前面说了些什么,几乎连沈宴卿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直到有一声洋音忽然从沈宴卿的身后传来,沈宴卿这才满脸泪痕的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好像神父一般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沈宴卿身后不远处,眉目慈爱的问沈宴卿:“你就是沈氏制药的千金沈宴卿小姐吗?”操着一口满是洋腔儿的中文,那人蓄满了胡茬的下巴正于沈宴卿的眼前不断开合。
好半天之后,沈宴卿才忽然反应过来,立马站直了身躯,将心中的疑问出口:“请问您是……”她有些迟疑,不敢下定论。
而那名金色头发,棕色眼睛的外国人则是冲着沈宴卿笑了笑,十分简单的介绍了自己:“RalphRodriguez!你可以叫我拉尔夫医生!”来人十分自然地摊摊手。
沈宴卿的眼眸却突然睁大了许多,随即单手捂唇,眼泪“哗啦啦”就掉了下来……
——
当天上午,沈宴卿在墓园随同拉尔夫医生一直陪伴了陆禹琛四个多小时。直到过了午饭时间,叫了吴雪瑶,三人才堪堪坐着拉尔夫医生的车回了市中心。
只是饭后,沈宴卿却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拉尔夫医生的随同下,来到了他位于南华区的小小医馆。
吴雪瑶知道她去了哪里,也就没再跟着,而是打电话去了沈家,告诉阿祥不用担心,傍晚再派人来南华街接沈宴卿回家。
之后沈宴卿一下午就这样赖在了拉尔夫先生的医馆,不时的看着他接待病人,饲弄花草。时光平静的仿佛再次回到了大学时期。
而虽然这间医馆并不是很大,但内里却是五脏俱全。八十多平方的占地面积,外面有一片小小花圃,里面种满了栀子花还有小丁香树。偶尔在树下还能发现几颗草莓。据拉尔夫医生说,这些都是附近的大学生种下的,有时候会借此来他这边蹭饭,沈宴卿不由得笑了两声。随即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原来已经如此沙哑。
直到下午400多,医馆里看病取药的人少了一些,沈宴卿这才坐在拉尔夫对面病人的位置,两人攀谈了起来。
拉尔夫医生很是体贴的给沈宴卿沏了一杯润喉茶,里面缓缓的飘散着薄荷的清香味,一时间令沈宴卿心绪安宁下不少。
借此机会,拉尔夫医生忽然问沈宴卿:“沈小姐,你觉得治疗一个胃病患者应该给她开何种方子?”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中医药理窥探人生
胃病?
沈宴卿想了想之后才回答:“这要看她是伤食消化不良,还是其他原因。若是伤食引起,消化不良可用黄芩,郁金,杭芍,木香……”沈宴卿一气说出了很多中药名称,并连斤两也附带了上,表情十分认真。
她本就是学中医学的,对于常见的胃病自然也有些研究。只是沈宴卿这会儿却完全不懂拉尔夫医生为何会考她这个问题。
拉尔夫医生却只是笑着,听着沈宴卿的讲述,然后在她说完了之后才进行补充:“胃病!在我们中医药学的治理之道中的确有很多方子能够因病制宜。我们完全可以根据病人的描述还有脉象以及一些明显征兆来更换调理的配方,决定添加或者减少哪一味药材,就比如沈小姐你之前解说的消化不良……”接着,拉尔夫医生开始针对于之前沈宴卿的解说侃侃而谈起来,并补充添加。
沈宴卿认真的听着,几乎越听越是没想到一个外国人对于中药医理的研究居然也能够如此的透彻,甚至跟大学里面的讲师也都毫无异处了,甚至讲解的更加详细在理,沈宴卿不由在心中暗自佩服起了这位外国人中医。
其实她以前还不怎么相信陆禹琛赞美这位外国人中医的话,但是这会儿,沈宴卿却忍不住主动的与拉尔夫交谈了起来,甚至因为太过投入的原因,险些忘记了时间。
直到暮色向晚,天色已然渐渐暗下,拉尔夫医生看了眼时间,见已经快530了,这才语重心长地对沈宴卿说:“沈小姐!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拉尔夫双手扣在桌面,手指轻微的动了动,面容依旧慈爱。
沈宴卿咋然听到拉尔夫医生转移话题,不由愣了下,随即才张大了好奇的双眼。
拉尔夫医生见沈宴卿不说话,满是胡茬的下巴这才动了动,然后缓缓地说:“我记得,那句话还是你们中国某位名家的名人名言!她说:人,只要有一种信念,有所追求,什么艰苦都能忍受,什么环境也都能适应。而这种言论在我看来它就叫‘变通’!”说到这里,拉尔夫医生先是顿了顿,看了下沈宴卿脸上茫然的神情才继续解释:“我们中医在调理胃病患者的病情时,方还要因病制宜,看不同的病人,开不同的药方,何况是做人?面对不同的经历,是要有不同的承受力!”
说着,拉尔夫医生微笑的站了起来,顺手将一株栀子花交到了沈宴卿的手中:“沈小姐!我想,若是你不懂得自我调节,主动去变通改变你的人生,只一味地过于执着于过去,那么,想必沈小姐你的人生也一定不会快乐!而陆先生肯定不想看到你终日郁郁寡欢的样子!”话说到这里,拉尔夫医生轻轻抚摸了两下沈宴卿的发,然后便微笑着走出了医馆,独留她一人思考。
整个医馆里顿时只剩下沈宴卿独自面对着手中的栀子花。陆禹琛一直很喜欢的花儿……可是在听了拉尔夫先生的一番言论之后,沈宴卿却忽然觉得自己好累,也不由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心里的执着究竟是对,还是错……
——
傍晚530以后,很快的,陈叔开着车来南华区接沈宴卿回家。
沈宴卿经拉尔夫医生的一番开导之后,胸口中郁结似乎也少了许多。
临走前,她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以前陆禹琛常来的地方,这才又与拉尔夫医生寒暄了几句方才离去。
只不过一路上却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栀子花倒映出的窗外霓虹,心中默默的想着一些事。
——
晚饭过后,吴雪瑶为了确认沈宴卿已经回家,又婆妈的来了通电话。阿祥接了,简单的说了下沈宴卿的状况便挂断了。
而沈宴卿则依旧手中拿着那朵栀子花,默默的考虑着一些心事。
直到半夜沈父沈母归来,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模样,沈宴卿这才下楼来,想要替两人做些什么。
只是沈父一看到沈宴卿,就仿佛挪不动步了一般,欲言又止。
沈母则看着沈父一副完全欲言又止的样子,赶忙拉扯了他几下,随即两人匆忙应付了沈宴卿几句便上楼去了书房。
沈宴卿却站在那里,久久没回自己房间。
时间也过得很快,就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沈宴卿依旧没有睡着,心事重重,可是她卧房对面不远处沈父沈母的主卧室内却忽然传出了一阵惊叫:“阿祥!阿祥——赶快叫救护车——”
是沈母的声音。
沈宴卿咋然听到之后,立马穿了拖鞋,披了外套,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一打开沈父沈母的卧室,却瞧见沈父脸色十分难看的倒在地面,而他额头也开始冒汗,痛的整张面容都已经扭曲。沈宴卿立刻看出是胃炎犯了,也忙下楼去安排陈叔赶快上来帮忙将沈父抬下去,送进医院。
就这么折腾到清晨五点钟,事情也总算是安排妥了。沈父在医院中挂了急诊,医生已经开药,并为他点了吊瓶。只不过沈父却仍旧因为急性胃炎发作的关系而昏迷不醒。一时间,沈宴卿站在病房外面看到里面父母形容憔悴,面色苍白的模样,内心里一阵阵酸涩不已。同时心下也不由再次冒出了一周之前顾蓦的话——
「嫁给我!」
「若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沈氏倒闭,你爸的处境会变得如何?!是自杀?还是就此颓废一蹶不振?」
甚至耳边还不时的会产生幻听,出现顾蓦黯然讽笑的嘴脸。沈宴卿内心中一时不由得“怦怦”乱跳,忍不住闷闷的低喊了一声:“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眼眶也跟着直颤抖,眼底泛红,水光萦绕。
——
好一会儿之后,沈母终于从病房中走了出来。俨然一副哭过的模样,眼圈红肿。当她看到沈宴卿神情木纳的看着自己,又望了一眼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丈夫,沈母这才狠一咬牙,突然拉着沈宴卿到了走廊拐角处没人的地方,“噗通”一声便在沈宴卿面前跪了下来。
沈宴卿当时就懵了!
随即伸手去拉沈母:“妈!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有什么话你起来说不行吗?”沈宴卿声音都颤了。
而沈母则依旧跪在那里,神色焦虑憔悴,仿佛正在做一生中唯一的错事一般,一把抓住了沈宴卿的手,眼角泪光滑落:“宴卿!妈求你了!你能不能答应顾蓦嫁进顾家?妈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