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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守着柴门的小太监道:
“看好了,公主娘娘可正在气头上,若是谁不想活了,随便,可别到时候哭着求饶。你们也都是常年侍候公主娘娘的,清楚得很。公主娘娘可没饶过谁。”
小太监吓得唯唯称诺。
其实柳元卿本来是想要静一静的。
可就是看不惯柳成展,一副急着想要将她娘楚仪信哄好了,好帮着柳成展骗她的嘴脸。
才拉着楚仪信来她的天邑小府上住。
打柳元卿进宫,偶尔接到海城公府上,也是一堆的宫娥、嬷嬷,根本就没有楚仪信插手的份,这娘俩个从没睡在一张床上过。
此时,冷不丁的睡到一起。
别说柳元卿,就是楚仪信,也非常的别扭。
娘俩个关排躺在床上,宫娥、嬷嬷全去了外间。
柳元卿愣愣地瞅着帐子顶。
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黑暗之中,楚仪信轻声问道:
“睡了?”
柳元卿回道:
“没呢,睡不着,娘也睡不着?”
楚仪信叹道:
“是呢。”
黑暗中,柳元卿的眼睛如黑珍珠一样。
眨了眨眼睛,柳元卿忍不住问道:
“既然娘睡不着,就回答女儿一个问题吧。一定不要敷衍女儿。”
楚仪信一听,心下有所保留地说道:
“说来听听,什么事?”
柳元卿挪动了下身子,道:
“娘说实话,我平日里是不是真的不讨人喜欢?”
楚仪信知道,其实柳元卿真正想问的,大概是比不得柳菲莫招人喜欢。
柳元卿是她的女儿,虽然有时候实话伤人,以前楚仪信怕说了真话,让母女本就不太亲近的关系,更生隔阂,都是挑着柳元卿爱听的说。
但这一次,楚仪信决定说实话。
黎阳和柳菲莫的事,正好是一次教训。
楚仪信希望柳元卿,通过这一次,将身上的毛病改正了。
斟酌了下话,楚仪信说道:
“娘也不是向着谁,只是你仗着皇上、皇后的宠,很多时候都太过急躁了。容不得别人犯错,也容不得别人在你面前说一个不字。如果改一改,娘觉得会更好。”
☆、23 不愁
柳元卿想了想,笑道:
“或许吧,但我不想改了。皇上皇后宠着我,我为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活着?”
楚仪信不赞同地叹了声气,又是一阵的斟酌语句,才说道:
“娘说句大不敬的话,你的日子还长着呢,皇上、皇后又能跟你几年?男人,还是喜欢柔顺些的。这次的事,虽然你占着理。但娘即使没有出去打听,也多半能猜着京上大多数人的想法。”
柳元卿冷冷一笑,凉凉着声音道:
“京城里一多半的人,定是觉得奉亲王世子虽然办的事不怎么地道,但也是我飞扬跋扈惯了,所以咎由自取。对不对?”
楚仪信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同意的。
柳元卿冷哼了声,叹道:
“若是为了别人的想法活,大概会累死吧。我不管怎么样,都想按着自己的法子活着。我记得以前偶尔看了两眼唐史。”
楚仪信道:“可是……”
柳元卿继续说道:
“没什么可是的,娘,女儿记得,唐史里面,奸相李林甫有个儿子李岫,倒是不仗势欺人,受了别人的气,也多半忍让。可结果呢?他爹一死,他不还是被流放边关?”
停顿了下,柳元卿见楚仪信没再出声,才又说道:
“要女儿说,李岫若是有机会重来一回的话,一定会恣意的活着,不受任何人的气吧?他到死,也一定后悔吧?”
楚仪信说不过柳元卿,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长长的叹了声气。
这娘俩个,终是话不投机,谁也说服不了谁。
柳元卿翻了个身,淡淡地说道:
“时候也不早了,娘也早些睡吧。”
楚仪信嗯了声,心下却在盘算着,如何说服柳元卿,改一改性子。
第二天一早,柳元卿与楚仪信才起了床,穿戴好了。
离心从外面进来,托盘里托了十几个请柬来,递到了柳元卿的手里。
柳元卿不明所以地瞅着离心不说话。
别三个宫娥,帮着柳元卿和楚仪信穿戴、洗漱。
黎欢面露鄙夷地说道:
“这都是一早上送来,请公主娘娘去参加宴会的帖子。”
楚仪信一听,接到手里,翻看了下。
第一个,便就是上柱国,大司马大将军,位列三公的萧家,办了个百花宴,请柳元卿过去赏花。
楚仪信皱头紧紧的皱了皱。
萧家可是萧贵妃的娘家。
萧贵妃的二子,均未成亲。
柳元卿昨天与黎阳解了婚约,闹得满城风雨。
今天请柬就送到了。
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再往下看,其余几家,也都是家有年青公子,身份地位也都不低,大概也是想着让柳元卿相看一下,也都打着各种借口,想让柳元卿去。
楚仪信将请柬放到了桌上,道:
“这些请柬,其余几家还差着,只这萧家的,却是得去。再怎么说,还有秦王和韩王的面子呢。”
柳元卿笑了,无所谓地笑了,说道:
“娘还担心我嫁不出去,看,昨儿才解了婚约,今儿就一堆的晏请帖子。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楚仪信自然不像柳元卿那样,将事情想得简单,对着请柬,更加的愁眉不展起来,说道:
“只怕无论是秦王,还是韩王,都非良配。”
柳元卿笑了,说道:
“娘不用担心这些个,他们想着什么,难道女儿会不清楚?不过是个乐子而已,他们谁想娶我,还要过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关。”
楚仪信瞅着柳元卿,没有一点儿放心的意思。
可是,她与女儿的隔阂,更不是一时半会所能弥补的。
这时候,楚仪信就又在心里,骂起赵姨娘和柳菲莫来。
若不是她将心思放到了柳菲莫的身上,又怎么会将柳元卿忽略至此?
洗漱完,梳完头之后,柳元卿问道:
“那个贱婢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离心连忙回道:
“回公主娘娘话,默娘伤倒是不重,已经好多了,好像一时接受不了身份,所以不肯起来。一直躺在地上装死。一个丫头,像奴婢们,挨了打,哪个不是第二天照样乐呵的来侍候主子?难不成,还要养几天?”
柳元卿瞅了眼楚仪信,到底还是对她娘不大放心,说道:
“再怎么说,也是在夫人跟前养到大的,自然比别人娇气。你们精心点儿,好好看着她,我过两天去萧柱国家里赴宴,正好带着她去。”
楚仪信没搭言,说道:
“你今天好好在家里呆着,我先回我哪儿了,府上一堆的事,等我处理处理,再来陪你。”
柳元卿道:
“不用了,我想一会儿,姨母准让人来接我回宫里住。娘在家里可要好好保重,赵姨娘呢,女儿提醒娘一声,多提防着点儿。还有家里的人,我院子里全是内鬼,也说明娘这家治得,可让人钻了空子。”
这一点,楚仪信从天邑小府全军覆没上,已经猜着了。
正打算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整治一下。
没想到,却让自己的女儿,就这样大咧咧地点明了。
楚仪信面露尴尬,笑了笑,说道:
“娘知道了,娘这就去处理。只是,你这就回宫里?不在家住几天吗?”
柳元卿瞅了眼外面,冷冷地笑着:
“娘觉得我若是住这里,会安生了?等明儿时间长了,国公爷就又要心疼他的乖女儿了。”
说到这儿,柳元卿目露狠戾:
“我出不了这口气,那贱婢也别想好日子过。黎阳,我也不会放过的。”
黎阳是皇亲,可不是柳菲莫可比的。
楚仪信有些担心地说道:
“你咽不下那口恶气,只收拾那丫头就行了,奉亲王世子,可不是谁都能动的。别人不说,奉亲王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可不比你差。虽然和皇上并非一母同胞,但却是比同胞兄弟还要亲呢。”
柳元卿不想楚仪信跟她唠叨,故做轻松地说道:
“娘误会了,女儿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能将奉亲王世子怎么样?我只收拾下柳菲莫,娘放心,就是柳菲莫,我也不会要了她的命的。”
楚仪信一听柳元卿这话,放下心来,笑道:
“我就说我女儿是个心软的,乖孩子,好好的,把他们都忘了吧。”
☆、24 回宫
柳元卿状似乖巧地点了点头。
可是心里,却有些悲凉。
她和她娘,对于事情,永远不可能看到一处去。
或许跟地位有关系吧。
其实柳元卿也承认,楚仪信晚上说得那些话在理。
但她却不打算按着,楚仪信说得那些话做。
人能恣意活着,干嘛要委屈自己?
果然,等到柳元卿在天邑小府吃过了饭之后,宫里来接柳元卿回宫的嬷嬷、太监就到了。
皇帝黎丰舒和皇后楚润娘,就怕柳元卿受了委屈,有意下了道圣旨,接柳元卿回宫。
然后柳元卿的全副公主仪仗还不够,皇帝还派了自己的羽林卫来,给柳元卿开道护行。
那浩大的场面,就是帝、后出宫,也不过如此了。
引得街邻纷纷侧目。
柳成展虽然看不上柳元卿,却也折服在了自己女儿的排场上。
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离心上前问道:
“公主娘娘,默娘还带着吗?”
柳元卿两眼一立,道:
“带着,干嘛不带着?她是我的媵,自然我到哪儿,她到哪儿。给她弄顶青油小轿,就抬举她一回,明儿开始,就给我到跟前侍候来。装死就给我打,专打脸。她不仗着自己美吗?不老实就往脸上打,她一准老实。”
离心答应了声,转身带了两个小太监,收拾柳菲莫去了。
头上轿,楚仪信又叮嘱了柳元卿几句话,不外乎为人谦虚些,别再像以前那样跋扈了。
若是以前,柳元卿早就不耐烦了。
解除婚约的事,对柳元卿多少,还是有些影响。
她耐着性子,答应了楚仪信。
柳敬和、柳敬安兄弟两个,站在一边,也跟前恭送柳元卿回宫。
柳家很有意思,明明他俩个是男丁。
可家里,却是女孩儿最金贵。
平日里,柳元卿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将眼睛放到柳元卿身上。
柳元卿不在,便就将目光锁在了柳菲莫的身上。
他们兄弟两个,倒是少有人关注。
昨天柳元卿出了事,柳敬和、柳敬安兄弟两个,也打算着要去瞅一瞅柳元卿的。
结果柳元卿与柳成展一直闹到很晚,只得做罢了。
今天才吃了早饭,柳元卿就走了。
都没说上一句话。
他们兄弟自不会去要求柳元卿,主动去他们院中,探望他两个的。
就在宫里的嬷嬷请柳元卿上轿的时候,她转过头,看见了站在门口上的柳家兄弟。
柳元卿顿住了。
想起来,其实柳敬安不算,柳敬和是她的哥哥,她到了海城公府,礼貌上,都应该主动拜访。
他俩个只怕,平日里也与柳菲莫最亲吧?
柳元卿心下挣扎着,要不要过去,与柳敬和、柳敬安兄弟两个打个招呼。
宫嬷不知道柳元卿在想什么,轻声催促道:
“公主娘娘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老奴去给公主娘娘取去。若是没什么事,就快点儿起驾回宫吧,皇上,皇后娘娘都等着公主呢。”
柳元卿抿了抿唇,毅然转过身,大大方方地冲着柳敬和施礼道:
“妹妹自幼被宠惯坏了,也没什么礼貌,回了家,也不说去拜见哥哥,为以前的事,妹妹向哥哥赔礼了。”
柳敬和简直是受宠若惊,从没想到,自己这个公主妹妹,竟然能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忙抱拳道:
“妹妹多礼了,咱们是亲兄妹,哪儿来那么多的客气?妹妹来哥哥院子,哥哥欢迎,妹妹不来,肯定是被事情绊住了,哥哥哪儿有怪妹妹的?倒是妹妹这次受了委屈,当哥哥的也没能给妹妹出气,哥哥惭愧。”
柳元卿一听,不禁笑道:
“我还以为哥哥会怪我呢。”
柳敬和一沉脸道:
“妹妹怎么会这么想?虽然妹妹不经常在家,但谁远谁近,哥哥还是分得清的。她虽非螟蛉之子,却也亲不过妹妹。妹妹是金枝玉叶,她算得上什么?”
柳敬安在边上连忙插嘴道:
“我也是向着姐姐的,姐姐才是弟弟的亲姐姐,我可从没将那女人当成姐姐过。天天想着送我些玩儿的,就能将我的心拉了去。做梦吧。姐姐,等明儿我看见奉亲王世子,一定给姐姐出气。”
柳元卿地眼睛,不可抑制地湿润了。
她自觉对哥哥、弟弟并不好。
还不如对柳菲莫呢。
却没想到,出了事,他们竟然都站在了自己的这一边。
楚仪信听了这兄弟两个的话,呵斥道:
“你俩个胡说什么呢,奉亲王世子,也是你们能惹的?都给我老实呆着。”
柳敬和、柳敬安兄弟对视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垂头不说话。
柳元卿笑道:
“哥哥和弟弟的心意我领了,今天我就先回宫了,等明儿我来家里,给哥哥、弟弟带好东西来。”
柳敬和、柳敬安谦让了几句。
边上宫嬷又开始催促。
柳元卿从没像今天这样,有些舍不得地离开了。
她没有舍不得父母,却是舍不得一直没说什么,却更向着她的哥哥、弟弟。
柳元卿坐到了轿子里。
公主的仪仗开始起行,前面铜锣开道,兵士两面守行。
后面一溜的马车,里面坐着宫里的嬷嬷、宫女。
最后跟着的一顶青油小轿里,坐着的,正是柳菲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