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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长久的平平安安。
那么,她首先要绕开的,便就是她身边从小侍候她的宫女、嬷嬷。
至于柳菲莫,柳元卿再傻,也不可能信任她。
其实,出宫也好。
柳元卿嘴角泛起了笑来。
柳菲莫手里捧着红铜水盆子,跪在柳元卿的脚下。
离心手里拿着巾布,为柳元卿细细地洗脸、擦脸。
由于不是柳元卿自己动手,所以这个过程非常的慢。
铜盆子本就不轻,又盛了水。
柳菲莫举着铜盆,手都不会抖一下。
待擦完脸,柳菲莫端着水盆子站了起来,慢步走到外面,送给外面的小宫女去泼了。
再进到屋里时,柳元卿已经穿好衣服,坐到了梳妆台前,由着专门为柳元卿梳头的宫女,精心细致地为柳元卿梳头。
离心已经为柳元卿敷完面药。
那是宫廷特制的,任他外面什么堂号店家卖的,却没有一个比得上宫廷秘制的。
而同样是宫廷秘制之物,却也是分三六九等。
柳元卿手上的,满皇宫里,能用得上的,却也就一品四妃以上了。
但四妃是按着品阶定数,而柳元卿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四妃要想拿自己用的面药送人,都要精细打算,自己简省出来。
柳元卿以前,可是随手就送柳菲莫,让柳菲莫随便用的。
正是因为用过,柳菲莫知道,那面药的好处。
可惜现在柳菲莫用的,却是与刚在外面接水盆子,连屋都进不去的下等宫女用的一样。
梳头宫女为柳元卿梳了一个双鬟髻,红丝彩绳配上银铃,柳元卿一动,“铃铃”作响。
柳元卿很开心,便就一直甩头。
秦嬷嬷进来,后面跟了一个提着红色食盒的小宫女。
柳元卿不等秦嬷嬷说话,先笑着问道:
“嬷嬷看我好看吗?”
自与黎阳解了婚约以后,柳元卿脾气大变,一直少有笑容。
像今天这样,更是没有过了。
秦嬷嬷再忠心黎丰舒,也是将柳元卿从小看到大,见柳元卿今天终于放晴,露出笑容来,也跟着开心地笑道:
“长公主娘娘一直好看。长公主娘娘猜,老奴拿了什么来?”
柳元卿眨了眨眼,笑道:
“嬷嬷竟逗我,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樱桃虽然还没大批下来,但宫里向来有早樱桃。我猜,御厨房做了糖酪浇樱桃。”
秦嬷嬷笑道:
“咱们长公主就是聪明,可不就是,御厨房一共就做了三碗,圣上、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娘娘,别人再也没有。想吃,可要等过些时候。”
食盒被离心接到手里,那个小宫女退了出来。
离乐过来,将食盒盖打开,离心捧出一个好大的琉璃碗来。
白酪红樱,极是赏心愉目。
让人见了,就恨不得咬上一口。
上面顶着一个小银勺。
柳元卿笑道:
“今年怎么拿这么大的碗来?这么多,我是牛吗?”
秦嬷嬷瞅了眼柳菲莫,然后堆着笑脸说道:
“与往年一样的。”
柳元卿想了起来,她每年都会将第一碗糖酪浇樱桃,分成三份,自己留一份,另两份,则分给了柳菲莫和黎阳。
一个是她的妹妹,一个是她的未婚夫。
柳元卿想到了,柳菲莫也就想到了。
见柳元卿先还笑盈盈的脸,转瞬间便就沉了下来,柳菲莫吓得大气不敢出。
柳菲莫知道,这时候,她还是老实呆着,不出言的好。
因为事实摆在哪儿,只能求着时间快点儿过去,柳元卿对她的恨,慢慢淡忘,再无它法。
柳元卿吃了两口,垫一垫肚子,便就将银勺丢下,说道:
“时候不早了,咱们去皇后哪儿吧。余下的,秦嬷嬷和段嬷嬷分着吃了。也尝尝鲜。”
秦嬷嬷一听,连忙谢恩道:
“谢长公主娘娘赏,那老奴可就忝脸受用了。”
☆、86 委屈
千秋宫里,楚润娘还没有起。
自大安宫宴会之后,楚润娘知道黎丰舒的打算之后,心下一直挣扎着。
一面是放在心尖上长大的柳元卿,一面却是有可能为她的孩子们报仇。
一想到自己曾经的孩子,楚润娘的眼睛便就不自由的湿润起来。
未见面的不说,她的端儿和瑞儿……
帐子被分开,楚润娘慵懒地躺在床上。
孙嬷嬷上前低声问道:
“外面各宫的妃嫔都等着给娘娘请安,娘娘起来吗?”
见楚润娘满脸的泪,孙嬷嬷也不惊慌,从婉凝手接了帕子,为楚润娘拭了拭。心知楚润娘这是又想起了她失去的孩子,于是劝道:
“娘娘这是何苦?无论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娘娘还应该多保养自己的身体。说起来,长公主殿下也几天没来了,老奴昨儿晚上过去瞧了瞧,长公主殿下说今儿会来给娘娘请安呢。一会儿来了,见着娘娘这样,又该闹了。”
往日里,只要楚润娘一不开心,只要一提柳元卿,楚润娘的脸上,便就会露出笑容来。
可今天,楚润娘却没有笑。
一想到柳元卿,楚润娘反倒更加地心事重重。
孙嬷嬷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瞅着楚润娘不说话。
柳元卿进到千秋宫的时候,萧贵妃等四妃、还有一众有品级的妃嫔,在千秋宫外候着,等着给皇后楚润娘请安。
黎落和黎茉自然也在。
柳元卿知礼的与四妃见了礼。
虽然说昨晚上最后有些不欢而散,但今日一见,萧贵妃就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亲亲热热地与柳元卿道:
“昨儿我走了,元卿就睡了?”
柳元卿极为规矩地浅笑着,回答道:
“谢贵妃娘娘关心,元卿休息得很好,一觉睡到大早上。倒是贵妃娘娘走时说头疼,可有好些了?”
又想起想当太后的话来,萧贵妃立时就又觉得头疼了。
再者说,柳元卿这样问了,明显的就是意有所指。
萧贵妃到底年纪大,沉得住气,面色不变地笑着说道:
“你这孩子真好,知道关心我,比我生的那两小子还强呢。”
柳元卿与萧贵妃在哪儿,看似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另三位妃子,可就各有心思。
周淑妃拿眼,瞅了下杨德妃。
就见杨德妃对着眼前的景象,就跟没有看见一般,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动生色。
周淑妃觉得杨德妃白那么能生,却是个烂泥一样的性子。于是,转而笑着对苏贤妃说道:
“瞧瞧,元卿最近可长大了不少,跟着长辈说话,可比以前懂礼多了。”
以前柳元卿是谁对她好,她对谁好。
对于萧贵妃,柳元卿可是理都不理的。
要是在宫里见着了,敷衍地行个礼,都不等萧贵妃说“免礼”,便就径直走了的。
像现在这样,能跟着萧贵妃笑盈盈的,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可是从没有过的。
虽然明知道周淑妃说这话,动机不纯,但苏贤妃听了,仍是面上一僵。转而却也笑道:
“元卿长大了,懂礼是好事。难道还能总和着以前一个样?我说了她那么多回,可总算是听话了呢。”
苏贤妃端着一种长辈的欣喜说的这话,不单于无形中化解了周淑妃的挑拨,还明确地让人知道,她和着柳元卿的关系,比她们都要亲近。
周淑妃嗤嗤地笑了,颇有深意地瞥眼瞅了瞅苏贤妃,说道:
“可不是呢,就是我也为元卿高兴呢,更何况贤妃妹妹可是元卿的姨母,自比咱们亲近。偶尔地只打个招呼,却也还是不一样的。”
黎落就站在了苏贤妃的身边,但柳元卿像是没看见她似的,匆匆见了礼之后,便就丢下她不理了。
这在以前,也是从没有过的。
黎落面上过不去,所以也没过去与柳元卿说话。
听了周淑妃的话,黎落面上有些挂不住,便就要说话。
苏贤妃轻轻地一拍黎落的手,笑着说道:
“亲情血缘在哪儿呢,就是不说话,也还是亲的。”
柳元卿与萧贵妃寒暄了几句,却主动地走到了钱婕妤和黎茉跟前。
黎茉嗤嗤地冲着柳元卿笑,眼里满是怜悯。
就好像在看一名落入危险而不自知的人。
柳元卿也笑了,笑得十分的张扬恣意。还冲着黎茉挑了挑眼睛。
钱婕妤没有发现黎茉的小动作,赔笑着对柳元卿说道:
“元卿过来了?快进去吧,皇后娘娘要是知道元卿来了,肯定高兴。“
柳元卿冲着钱婕妤笑了笑,说道:
”钱娘娘万福!最近钱娘娘还好?万金公主可有听话?没气钱娘娘吧?“
钱婕妤连忙说道:
”没有,她很乖的。“
萧贵妃瞅向钱婕妤的眼神,不大友善,钱婕妤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黎茉不大高兴地一翻眼睛,不客气地说道:
”长公主还是快进去吧,皇后娘娘要是知道长公主殿下来了,久不进去,该着急了呢。“
没等柳元卿说话,果然侍候皇后的婉凝出来,对柳元卿行礼,恭敬说道:
“皇后娘娘请长公主殿下进去,众位娘娘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皇后娘娘今天谁也不见了。”
其余皇妃都没什么表情,恭敬地冲着内室方向行礼退出。
只萧贵妃却是十分的不服气,气哼哼地也不行礼,甩头便就走了。
柳元卿看着萧贵妃离开,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婉凝小声说道:
”长公主殿下进去吧,娘娘听闻殿下来,却没进去,已经等了半晌了呢。“
柳元卿冲着婉凝笑了笑,说道:
”没事,咱们进去吧。“
说完,打头往皇后的内室里走。
守门的宫女边忙打帘子。
楚润娘依旧没有起来,一身家常的睡服,半靠在了床上,看起来,神情恹恹的。
几日不见,柳元卿见到楚润娘,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委屈,眼泪差点便就落了下来。
楚润娘像以往一样,冲着柳元卿招手道:
”元卿快过姨母这儿来,怎么了?谁给你委屈了?“
柳元卿摇了摇着,走到了床边道:
”没有,元卿就是想姨母了。“
楚润娘闻言笑道:
”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说这样的话?想姨母了,就来姨母这里,谁可拦着你了?就怕明儿元卿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夫君、孩子,便就将姨母给忘了呢。“
☆、87 讨好
柳元卿破涕为笑,娇俏地跺脚道:
“姨母,竟逗人家玩。”
楚润娘起身,边上的婉凝连忙上前欲搀扶楚润娘。
摆了摆手,楚润娘自己坐了起来,拉着柳元卿道:
“好了,姨母不逗你了,快来坐下,让姨母好好看看,这几天怎么了?姨母这儿也不来了。我听人说昨儿晚上萧贵妃到你哪儿去,被你一堆的胡话给吓走了?”
想起昨天晚上盼着当太后的话,柳元卿忍俊不禁地笑了。
楚润娘忍不住宠溺地伸手,笑着戳柳元卿的额头,说道:
“亏了你想得出来,拿那些话来吓她。不过她平日里胆子就大,你要是说些别的,还不见得能将她吓跑。”
柳元卿吐了吐舌头,笑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萧贵妃去天邑宫所求何事,柳元卿知道,楚润娘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楚润娘瞅着柳元卿,伸出手摩挲了下她的头发,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柳元卿歪头靠在了楚润娘的怀里,娘俩个静静地,谁也没说话。
现在已经是初夏了。
柳元卿的屋里用了冰,身为皇后的楚润娘屋内的四角,也全放着冰盆子。
屋内冰热适中。
楚润娘心里,十分不好受。
毕竟她一直将柳元卿当成了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娇养着长大的。
柳元卿的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皇上乐意让她出宫,而几位皇子,也非常的想让她出宫。
而她自己也乐意出宫。
因为只有出了宫,才有可能建立自己的势力。
她不想周围环绕的,全部都是宫里皇帝、皇后的人。
想办个什么事,都绕不开皇帝、皇后的眼睛。
可是,柳元卿却知道,皇帝、皇后是决不会痛快的答应,让她自己出宫住的。
柳元卿突然站了起来,笑眼弯弯地对着楚润娘说道:
“姨母起来吧,一直在床上,呆会怎么吃早饭?元卿还没吃饭呢,也饿了呢。”
楚润娘有些疑惑地看着柳元卿,但一听说柳元卿饿了,仍是急忙说道:
“看我,自己惫懒,便就将你吃早饭的事给忘了。好,姨母这就起来,咱们娘俩个一起吃。”
孙嬷嬷听了,连忙出去,喊了小宫女来,端着热水,侍候着楚润娘起床洗脸、净牙。
婉凝拿了几身日常的衣服过来,柳元卿瞅了瞅,选了一件海棠色,窄袖寿字灯笼锦子。
楚润娘一见那颜色,便就笑道:
“怎么拿这件衣服出来?样式倒是好,只这颜色,我穿不嫩了些?”
柳元卿却不管,边往楚润娘身上套,边说道:
“谁说的?要元卿说,姨母皮肤白净,这颜色最配姨母了。”
楚润娘见柳元卿非要让她穿,边伸袖子边说道:
“好了,姨母穿就是了,你一边去,让婉凝她们侍候我。”
柳元卿不为所动,为楚润娘穿好衣服,却又将楚润娘拉到了梳妆台前,说道:
“元卿怎么就侍候不得姨母了?元卿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姨母可是皇后,全天下,再没姨母高贵的了。怎么就当不得元卿侍候了?今儿元卿就要好好的侍候姨母一回。元卿要为姨母梳头发。”
楚润娘不明白柳元卿今天是怎么了,但见她说得十分的认真,好像要是楚润娘不同意,她便就要学着小时候,坐地上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