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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卿没有理她,就那样淡淡地瞅着她,像一个主宰者一样,瞅着她不说话。
大王姑娘不甘心,柳元卿一直不肯说话,于是,她转而去求楚暖。
但那话,说是求,却不如说是挑拨。
大王姑娘对楚暖说道:
“我与暖妹是闺阁好友,王家与楚家又是通家之好。暖妹虽未封为公主,却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我身为楚家客人,难道暖妹就一直在边上看着,不出一言吗?”
楚暖一听,笑了,说道:
“我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但与长公主也是我的表姐。咱们虽然自小认识,却也还没到闺中好友的地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感觉出咱们是闺阁好友的,反正我没感觉出来。我觉得一年只见几次的人,都算是闺中好友,那我的好友可就数也数不过来了。”
大王姑娘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楚暖一歪头,瞅向柳元卿道:
“况且谁远谁近我还是分得出来的,瞧不起我表姐的人,我干嘛要帮她说话?”
柳元卿不由得笑道:
“你与她说那么多话干嘛?我再是长公主,要是碰你一根头发,姨母也非要收拾我的呢。你忘了小时候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均是想到了小时候,在宫里发生的趣事。
柳元卿回过头来,再瞅向大王姑娘时的目光,却又是不一样了。
先前,柳元卿不过是看不惯大王姑娘轻视她,在她面前摆世家大族的谱而已。
但是现在,就在刚刚,柳元卿却又有了新的想法。
这位大王姑娘口口声声说王家与楚家有通家之好,并不只是说说的。
而萧贵妃在为秦王选妃,之所以会选上王家,除了看重王家的声誉之外,只是怕也看中了王家与楚家的关系。
柳元卿捏了捏楚暖的手。
楚暖像是懂了似的,回捏了一下柳元卿的手。
柳元卿笑了。
看样子,她的楚家舅舅们,对于王家,可没王家以为的那样近密。
不过是上几辈子关系在哪儿呢,不好说断就断。
其实也是这位大王姑娘心急,她就是嫁不了秦王,秦王还有个弟弟韩王呢。
就是将来当不成皇后,这韩王妃的名头也是不错的。
只要可利用的价值在,总不会将自己的婚事给真的蹉跎了。
柳元卿笑眼弯弯地瞅着大王姑娘,今天她就为她舅舅,将王家这个麻烦给解决了。
也省得他日,王家出了什么事,皇上处理起来,顾虑到楚家,投鼠忌器。
大王姑娘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虽然没再说出什么求饶的话来,但气势已经没有了。她说不出口,心里却已经在祈求着,希望柳元卿能放她一马。
她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可是柳元卿没有。
柳元卿依旧不说一句话地瞅着大王姑娘笑。
好在,她的丫头在她与柳元卿杠上的时候,便就趁着人不注意,跑去搬救兵去了。
她的父兄也在这花园子里,只不过在另一处花亭子里,和着楚家人说话。
就在僵持着的时候,柳元卿的三位舅舅,和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上到了观鱼亭。
柳元卿高兴地与三位舅舅行礼。
楚暖自然也与自己的叔伯、父亲见礼。并软软地喊了那个男人一声:
“王伯伯好。”
柳元卿便就知道,那是王家人。
男人冲着柳元卿一躬,道:
“臣参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万安。”
柳元卿没有说话。
☆、103 恩赐
他是什么官职,柳元卿不知道。
但柳元卿却知道一样,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见了自己,一定得下跪。
所以,在他向柳元卿行鞠躬礼的时候,柳元卿只是浅浅地笑了,却并没有出声。
就像刚刚的大王姑娘对秦嬷嬷一样,他当不得柳元卿开口。
秦嬷嬷说道:
“不知大人何官职,见了长公主殿下不跪?看来还真是家学渊源啊。”
这位王大人,不过是个文散正四品上的正谏大夫。
柳元卿是长公主,那是超品。
不让跪,那是恩赐。
可是柳元卿明显不给这位王正谏这个恩赐,所以他就得跪。
地上跪着自己的女儿,王正谏一听秦嬷嬷的话,便就知道了柳元卿的打算。
可是王正谏却想管柳元卿要这个恩赐。
这不光是跪不跪的事,却也是脸面的事。
除去皇帝之外,他便就是见了几位王爷,也都不过是行个鞠躬礼。
现在让他跪柳元卿,他如何跪得下去?
于是,王正谏便就转过头去,尴尬地瞅着柳元卿的大舅楚衍文。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便就是想让楚衍文帮着说话,讨个恩赐。
他是楚家请上门来的客人,柳元卿看在楚家面上,都应该高看她一眼。
楚衍文并没有理会王正谏,瞅了眼跪地上的大王姑娘,问道:
“元卿怎么了?谁惹你了?你一惯是个乖孩子,别人若是不惹你的话,你从没有主动欺负过别人。”
楚大舅一句话,便就将眼前的事给定了性质。
王正谏面上一僵,有心想为自己的女儿说话,连忙咽进肚里。
可是大王姑娘却是面上一喜,以为终于有了希望。
因为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任何无礼的事。现在楚衍文出言询问,看柳元卿做何解释?
柳元卿这样对待楚家客人,却也是在打楚家人的脸。
大王姑娘微抬起头来,不错眼的瞅着柳元卿,就想听柳元卿如何回答。
柳元卿瞥了眼大王姑娘,不禁笑了。大王姑娘如何想,柳元卿不用想,也猜出个七大八来。
又瞅了眼王正谏,柳元卿不紧不慢说道:
“回大舅舅话,眼前还看不出来吗?原来目无君长,是王家一惯的家风传承。”
一句君臣大礼,便就是不可逾越的等级差距。
柳元卿的话,完美的回答了楚衍文。
大王姑娘如何也想不到,柳元卿会这样回答。
什么都没有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让大王姑娘想出言辩驳,都不知道怎么说。
更何况,她爹也的确没有冲着柳元卿行君臣大礼。
而且柳元卿也没有给她爹这个恩赐。
秦嬷嬷沉着脸道:
“不知这位大人做何意思?要跪就跪,若是不跪,便就闪开,想来御史哪总会有个说法。长公主跟前,从来只有垂听训话的份,难不成这位大人还想着与长公主话家常?”
王正谏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
本来,他带了两个女儿来,就想着与柳元卿拉近关系的。
谁可知道,他的大女儿发了什么疯,惹了这位祖宗?
本来,王正谏以为,他领着楚家人来,柳元卿看在楚家人的份上,能绕过他的女儿不说,兴许因为这事,他女儿的骨气,能打动柳元卿也说不定。
可是他却万没有想到,柳元卿竟然谁的面子也不给,别说救女儿,现在当着一众小娘子的面,他都要跪下了。
王正谏憋红了脸,瞅着楚衍文道:
“衍文兄,难道这就是楚家的待客之道?”
秦嬷嬷嗤笑道:
“大人的君臣之礼,不也就这副德性?竟然还有脸问别人,楚家再不好,也是,皇后娘家,长公主殿下的舅家,怎么,大人有意见?要不要进宫面圣,说一说今天的理?”
楚衍文也不是白给的,淡淡说道:
“既请了王兄来,在下也算得尽到地主之谊,臣跪君,天经地义,王兄想要逆天而行,在下可不敢助纣为虐。却不知王兄所指责的,是在下何处失礼?”
正在僵持中,离宝被离心领了进来。
离心一指大王姑娘,说道:
“就她。”
离宝却是谁也不理,径直上前,伸手就去抓大王姑娘。
大王姑娘这回是真的知道怕了,大喊道:
“爹、救女儿。”
王正谏也是大惊,就要上前拦住离宝,并问道:
“你要干什么?”
秦嬷嬷大声呵斥道:
“大胆,长公主面前,也敢乱动?我看大人的官也真是当到头了。”
小王姑娘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上前与王正谏说道:
“爹,快救救姐姐,姐姐要被公主送到宫艺局去,当长公主殿下的舞女。爹、爹快救救姐姐。”
说着话,小王姑娘再不管不顾地冲着柳元卿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地求道:
“长公主殿下,奴的姐姐一时失礼,已经知道错了,奴求长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姐姐这一回吧。”
王正谏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但是他到底比他的女儿虚长许多。
柳元卿之所以将柳菲莫变成私奴,是因为柳菲莫德行有亏。
虽然说他女儿可能失礼,但柳元卿决不可以因为这一点儿小事,便就将她女儿送进宫艺局的。
柳元卿若真的这样干了,就是皇上也保不住她。
因为黎丰舒还不是一个昏君。
本来,王正谏不想与楚家闹翻,但现在却不由得他不翻脸了。
王正谏瞅向楚衍文,冷冷说道:
“这件事,楚兄也不管?”
柳元卿笑道:
“不是说舅舅家里宴客,全都过到这儿来,如客人谁招待呢?这里元卿能应付得来,舅舅们去忙吧。”
楚衍文侧头,瞅着王正谏,却是冷冷地说道:
“看来咱们谁都比不得王兄,王兄膝下有黄金,除了上天父母,大概就是见了皇上,也不跪的。好勇气。我不知道元卿如何被王兄轻视,但元卿是在下外女儿,轻视元卿,便就是在轻视我们楚家。”
说完,楚衍文对柳元卿道:
“让他们住手。”
离宝正要绑缚大王姑娘。
柳元卿摆了摆手。
秦嬷嬷说道:
“离宝,下去吧。”
离宝听话的退到了一边。
☆、104 理解
楚衍文暗自点了点头,十分义正言辞地说道:
“人都说割袍断义,在下也不学那江湖气,但只要王兄一天不对元卿行下跪大礼,咱们便就少相来往。王兄请,在下恕不远送。”
柳元卿忍不住,暗地里为楚大舅的话喝彩了。
这些话还不够,楚衍文说完,伸手又比划了一个请的动作。
简直就是正义凛然,威风凛凛。
柳元卿不由得,就又挺了挺腰板。
说实话,虽然有楚暖的暗示,但柳元卿还真怕楚家舅舅们误会了她的一番好意。
却没想到,她的舅舅们会如此给力。
简直是太好了!
这一下子,就连让王正谏反悔的机会也没有了。
若这时候,他再跪下去,也只有自打嘴巴子而已,与楚家嫌隙已生。
王正谏怒瞅了自己的长女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王正谏此时恨不得捏死她算了,萧贵妃看中他家什么,王正谏不可能一点儿不知道。
就像以前柳元卿所想的那样,大王姑娘嫁不了秦王,还有韩王。
皇上那么多皇子,即使不投到萧贵妃门下,还有周淑妃、杨德妃,最不济还有苏贤妃。
只要你的价值还在,还愁寻不到个好姻亲?
但是,现在,这个价值却要打折扣了。
王家的底蕴传承,说起来好听,其实王正谏心里清楚,在科举制度下,世族早就已经风光不在,也动摇不了国本,左右不了皇上的意见。
顶不济,也就是落迫世家的几句牢骚,一句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了。
但更多的声音,却是维护科举制度。
因为世家大族毕竟少数,而寒门出头,朝更田,夕登天子堂的,便就是寒门学子的升晋之路。
所以,即使是那几句牢骚,也如微尘落水,激水起半点儿水花儿出来。
大王姑娘收到王正谏杀人一样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
她转过头去瞅柳元卿。
柳元卿依然在笑着,微扬着头,那种高高在上的睥睨,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了大王姑娘的心上。
沉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她才幡然醒悟,柳元卿一直笑看着她不说话,不是怕她会出言反驳。
而是根本就不屑与她说话。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任你舌灿莲花,拥用权力的人,只要挥挥手,你的一切话,就全数的化为乌有。
她所自恃的世家底蕴,百年传承,在柳元卿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王正谏气急败坏的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急匆匆地从楚家出来。
而送他们出来的,却是楚家的管家。
王家与楚家闹掰的事,不用到晚上,该知道的,便就会全都知道。
柳元卿又往上勾了勾嘴角。
她倒要瞧瞧,王家还拿什么去翻风浪。
不过,想到刚刚的表现,柳元卿转过头来,瞅着三位舅舅,有些歉意地轻声问道:
“大舅、二舅、三舅不会怪元卿吧?”
柳元卿是真的担心楚家舅舅们会误会,所以问话的声音里,又多了一丝丝地忧虑在里面。
楚大舅摸了摸柳元卿的头,笑道:
“调皮,舅舅们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做得很好。元卿长大了,再不是从前小孩子的性子,知道为舅舅们担心,舅舅们很开心,也很欣慰。”
二舅楚衍行对楚暖说道:
“没事带着你表姐在园子里绕绕吧,观鱼亭虽然凉快,但现在荷花已经罢了,这里的景致比不得春天。园子里各色的花都开了,正是好看的时候呢。”
楚暖嘻嘻笑着,心道:哪里是园子里花儿多,明明就是园子里青年才子多么。
柳元卿自然也知道楚二舅舅的意思,见楚暖笑得暧昧,便就伸手去挠楚暖的腋下,道:
“就你坏,就你坏,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楚暖边躲边笑着说道:
“这可了不得了,长公主殿下管天管地,难不成还管别人笑了?我笑我的,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