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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后,江一舟应了一声“哦”就离开了河湾,回到了家里。
进了屋子,高庆珍拿着针线织着毛衣,虽然马上就快春天了,用不上,不过她也只是闲些时候动动手,一两个月织个一条毛衣,等到农忙了,各种事儿都来了,动都不会动的,家里人的毛衣大多都是她这么趁着闲时织出来的。
“妈,我到村后面逛了逛,好像有开着大车进去的,说是挖河沙的,怎么没听说啊?”江一舟问了一下,拿了个板凳搬到母亲身边坐了下来。
“那个啊,关心也没用,听说那老板关系硬着呢?啥手续都办好了,到时候顶多村里每一户给个八十一百,意思意思,就算把每户的份地卖给那老板了了!”
份地也算是承包的一种吧,除了田地和宅基地外,那些不好分割的集体财产,像村子后面的树林,挨着的那一段河湾,这都是村子的集体财产,每一户村民都占一份。
虽然现在大多还是土坯房,不过等到盖起了水泥楼房,每家每户可以从河湾里弄些河沙自用,不过不能卖,那得集体决定,至于集体,谁也没有那个财力,慢慢就被承包出去,每家分钱。
“哦。”这种事情一般和他们都没什么关系,只要承包的老板出个不算太过分的价格,就算有个别想要狮子大开口的,要是耽误了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好意思说。
……
在家里,悠哉悠哉,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当然也没有网络,整个村子里只有首先盖起了二层小洋楼的那家里有一台电话,生活节奏很缓慢,单调,天黑之后,点着蜡烛磨蹭了一会,就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轻悄悄地走出了他和小妹的房间,虽然男女有别,但空间有限,所以兄妹俩的卧室只是用木板还有帘子隔开,分成两个小单间,喃喃自语一下都可能被听见。
“啊呜~~”到了堂屋,江一舟放开了打了个哈欠,望了望案几上摆着的闹钟,也就才六点出头,天还很暗,睡眼惺忪地洗漱了一遍。
穿戴整齐的江一舟搬了个小板凳打算到屋外面,吹吹冷风醒醒脑子,顺便看一下朝阳,不过却是意外地撞上了父亲。
脸色尴尬的江一舟僵硬地放下板凳,“爸……你怎么也这么早就醒了?”
江茂强神色没变,看了眼儿子,就又转过头去,吞云吐雾起来,“你妈疼你,不想跟你吵,昨晚上跟俺可是抱怨了好久!睡不好不就早醒了!”
初春的早晨,还有些寒冷,感觉处在父亲二手烟的下风口,江一舟挪了挪板凳换了个位置。
“儿子,你跟俺实诚说说,”江茂强有些突兀地问道,“出去打工以前,你挺老实的,俺和你妈都放心的很,没怎么问过你的想法,现在就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快速回忆着脑海里关于这个父亲的记忆,貌似没有感觉到还有这一面啊!
难道是原来的他智商感人,或者是老实到除了听话和生活,就没关注过其他的?
“喔喔喔~~”一声公鸡打鸣,唤醒了村子,几声狗叫声也随着冒了出来。
“我?”江一舟坦诚道,“我想试一试,如果这次赔了,以后我就老老实实打工挣钱!”如果世界线变动,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一边搬砖,一边继续编程,试一试互联网创业,毕竟是大势所趋。
江茂强感觉自己这个儿子好像突然之间就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无奈叹息。
他从口袋里面摸摸索索,摸出一张存折,递给了江一舟,“接着,你这几年赚的钱,一分没动,密码是你和二丫的生日,这么些钱,祸害完了就回家来,听到没有!”
江一舟再次懵逼脸,这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也是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吧?变得这么快,简直不科学啊!
朝阳一点点地升起,阳光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播撒,人也慢慢地醒来。
江茂强嘴角突然往上翘了一下,“看什么看,你爹还是你爹,这点主,俺还是做的了的,你妈确实管的太严了,连包好烟都不让俺抽……”
“爸,谢了!”江一舟站起身,鞠了一大躬,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行李收拾好,还有外面昨晚才洗好晾晒着的衣服,用袋子装好,也塞到包里,出了门,直接和父亲告了别,就快步走了。
“对了,爸!”江一舟回过头,“我觉得二丫还是继续上学比较好,我这么祸害,说不定以后就是二丫给你们养老了!”
然后就继续走远了。
披着个外套的高庆珍半睡半醒地走出了房门,对着坐在外面的丈夫问道,“怎么了?这么吵?”
江茂强顿时萎了,“你儿子他,刚才拿了存折跑了……”
第二十三章 离开
“什么,人呢?”高庆珍四处张望着着,在通往大路上的土路上发现了快步小跑的江一舟,大声吼道,“小子,你给我站住!!!”
一时间惊得附近的土狗连连吠叫,蓦然感觉这么大吼大叫不太合适的高庆珍,恶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你干什么吃的,发现了也不拦住他?”
江茂强现在就是当个缩头乌龟,讪讪地缩着身子,抬头仰望刚刚蒙蒙亮的天空,启明星挂在天幕上,依旧清晰可见,还真是美妙的景色啊!
“哼!回来再跟你算账!”高庆珍也觉得这事可能是丈夫有意纵容,不过眼下还是追人要紧。
她回到屋子里,换掉睡衣,穿好衣服,赶出了家里唯一一辆自行车,“啪嗒”一声打开支架,就骑着追了上去。
“儿子哦,不是你爹不帮你!”江茂强是个本分人,平日里被老婆管的死死的,但是有时候也任性,想到一茬是一茬,给妻子添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做的事情说不上好坏,总是让妻子不舒服。
……
小步快跑的江一舟感觉还蛮轻松的,乡下的早晨,空气清新,加上这具身体的素质,一千米四分的配速跑到镇上完全没问题……
“江一舟,你给我停下~~”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拖着长音的声音,江一舟悲叹道,不会这么惨吧?老爸你到底干什么啊?你是想看一出好戏吗?
“吱~~”自行车突然刹住,停在江一舟的身边,母亲一只手扶着自行车,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跟我回去,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回家一天还不到就走,不听妈的话了?”
江一舟站住脚步,虽然不继续走了,但是母亲的力气并不大,他还是纹丝不动地停在原处,任凭只有一米六多身形瘦弱的母亲拽着他的胳膊。
“你说话啊!”
“我说了,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
虽然知道母亲最后肯定还是会生气,但是上面那几句对话还是必须要有的,就像走个流程一样。
江一舟眼神直盯着母亲,“我昨天说的就是我现在想说的!一点不变!”
突然感觉到陷入了沉默,等待着母亲答复的江一舟也不好说什么,率先发言反而会陷入被动,至少他是这么觉得,而母亲则是真正的一言不发……
“弟妹,怎么怎么在这待着?哦~~”一个男人骑着三轮车,后面驮着一堆东西,像是要去镇上卖东西,“这是,你们家老大是吧?都长这么大了,棒小伙子,真结实啊!”
这个人也是亲戚,和在京城的江茂德是兄弟,不过都是乡里乡亲,一个村的,大多关系都不算坏。
“是啊,四哥你这是要干嘛去啊?”一瞬间进入人际模式的母亲,没再拽着儿子的胳膊,而是拍着他的肩膀,“儿子,这是你四伯,还不问个好?”
“四伯好!”然后江一舟就继续扮演自己安分守己,老实憨厚的形象,一言不发,顶多是配合着两个人的眼神,笑眼以对。
“那就这样,不耽误你们了,我这还着急上街,再见了!”四伯瞪着三轮车,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着急火燎地离开了。
“妈?”
“怎么了,车你来骑,我坐在后座上!”母亲瞪了他一眼,绕到自行车的另一边,示意他接过车把。
江一舟把背包背在前面,坐稳扶好,等着母亲也坐了上去,开始蹬了起来。
两个人全程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到了街上,母亲拉着他到了一家杂货店,买了一堆吃的,火腿肠,卤鸡爪,最后还找了一家店,买了半只烤鸭。
“就这最后一次啊!要是过年回家把钱都亏完了,明年就让你爹看着你一起去打工!”母亲很嫌弃地挥挥手,“快走快走,别耽误了你的赚钱大计!”
江一舟也能感觉到母亲的心意,不过却有些哭笑不得,闹成这般模样,“不是,我还没取钱呢!”
高庆珍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是要密码是吧?你和二丫的生日就是,我回去了!”
看着远去的母亲,江一舟对于今生的亲人不再是局限于记忆里的样子,一个大致的感觉,而是活生生的人,有爱有恨,让人又纠结又关切的存在。
说实话,他也有点想前世的父母了,不过没有想象之中的深沉,现在他是作为江茂强还有高庆珍的儿子,江晓雅的哥哥而活着,而在那两人的家里,还有另一个他,自己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再次拥有。
努力眨着眼睛,把眼角悄然湿润的痕迹擦掉,他还没有在陌生人面前哭泣的习惯。
早上这才七点,而且这还只是乡镇,来往的客车并不多,早上一冲动就拿着行李离开了家,现在还要等上一个多小时。
沿着街道,江一舟很快就到了乡政府附近的信用社,到了门口四处寻找取款机的他,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是只能在柜台取钱的存折。
坐在信用社门口等到七点半,有工作人员来开门,又等了一会,他进去把存折从窗口递了进去。
“存钱还是取钱?多少?”
“全取出来吧!”
里面的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说话还是蛮亲切的,“小伙子,要不留一块钱,你这张存折以后要是还用的话,得留点钱!”
江一舟心想钱也不多,就应了,走完一遍程序,摸着里面缝的内兜里鼓鼓的一打,四十五张,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这下子倒是没有刚买完磁卡的时候看谁都像是贼,像是强盗的被害妄想症了,这可是原来的他一把把汗赚起来的,自己这人高马大的,想必也不会有贼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
“媳妇,你回来啦!”满脸堆笑的江茂强迎着妻子,接过车把,把自行车放好,“怎么样啊?”
“还能怎么样?”高庆珍气也在路上消得差不多了,“没良心的,给他买那么多吃的,也不知道说句谢谢!就知道拿钱,拿钱,还不如闺女,知道帮忙!”
“对对对,闺女好,俺就觉得还是让二丫好好上学,以后养老就得指望她来照顾俺们了!”
第二十四章 过度
在火车站等了三四个小时之后,江一舟终于顺利地坐上了火车,随着短暂停歇的列车再次发动起来,他靠在车厢间的一个狭间里,靠着窗户。
疲惫的感觉还不强烈,这种窗户边的空间,虽然没有人和他抢,但是也没有可以用来当做座位让他可以休息的东西。
前世春运是一家人背的行李足有两个大号的背包,到人腰高的那种,还有各种大包小包满满当当,即便是有座也没有地方足够放。
但是现在有些意外地怀念,坐在上面,靠在窗户边上,勉强比得上硬座,不过现在这情况,有个马扎应该也不错,座位没有空的,但是站着的人也不多,空地方蛮大的。
捂着前胸,小心戒备着,江一舟慢慢地,忘却了身体上的酸痛和麻木,陷入了梦乡。
……
江茂德悠哉地坐在靠椅上,半躺着晒着太阳,今天算是个难得的晴天,而且也没有什么突然吹来的阴风,春风和丽,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吱~~”
老人斜了一只眼睛,意外地发现了不该来的人,你小子不是前天下午才回的家吗?现在就来了,就在家里呆了一晚上!
这小子,真是会浪费钱,就算做比较便宜的列车,那也纯粹是浪费了,自己也只是过年的时候才舍得花钱坐火车回家。
“回来了。”
江一舟顶着一张有些油腻脏兮兮的脸,勉强睁着眼睛看到院子里的老人,应了一声,“嗯。”
然后他就没有丝毫不自在地进了屋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换洗衣服,换了一身,然后拿着毛巾还有牙刷牙膏香皂到了水池子旁边,一通胡乱清理。
感觉脸上舒爽了很多,江一舟就闭着眼睛凭着感觉回到了屋子里,放下东西,倒床就睡了下去。
路途从来都是件劳累的事情,即使经过多次的严打,治安好了很多,单纯身体上的劳累也很难受。
在火车上,半夜醒来,结果坐在地上,背靠一边,脚蹬一边,想要去上个厕所的时候,全身麻的动不了了,一点点活络着身体,上完厕所回来就再也没办法睡着,接着就是反复地翻来覆去,换着动作。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