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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家的钥匙早就给了她一把,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兴奋得按着吴心美亲了良久,最后姑娘挣扎着说喘不过气了,他才罢手。
他那天太高兴了,有了她家的钥匙等于吴心美已经承认他是这个家的男主人,是她吴心美的男人了。
陆子峰认为男人和男朋友有天壤之别。男朋友可以只有肉体关系而没用精神上的共识,可男人既代表了身体的归属,也涵盖了精神层面的依赖与信任。姑娘在认定了一个人时会和闺蜜说这是我男人,而不是男朋友。
如今,陆子峰用这把来之不易的钥匙开了那把锁,可却见里面一片狼藉,远不是自己早上出门时的样子。
陆子峰把地上的桌椅扶正,摔碎的花盆撒出的土用笤帚扫干净了,连碎玻璃碴都用手仔细捡起来了。可看到卧室里自己的衣裤和洗漱用品被扔得满地都是,陆子峰突然没了力气。
他把自己的一半家当往吴心美这儿搬的时候,吴心美嘴里说不要他来占她的自由空间,可手里却很快把他的东西和她的摆放在一起,每件衣服还用衣服架挂好展平,那一摞崭新的衣服架看上去还都是新买的。
如今,那些衣服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一副被弃之如敝履的落魄样。
垂头丧气了良久,陆子峰还是把东西捡起来,一一归位,把卧室用吸尘器吸得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陆子峰换了家居服,把吴心美的熊宝宝围裙戴上,开始给她做饭。
一只跑地鸡熬汤,一条新西兰羊腿烧烤,西兰花洗净准备蒜蓉,做上米饭,陆子峰开始和馅包馄饨。
他知道吴心美这几天一定心情不好,食欲也不佳,所以他打算包一百个馄饨冻在冰箱里,他不在的这一个星期,她饿了起码可以就着鸡汤煮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馄饨。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一切都准备好了,吴心美还没有回来。
看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小美公司很少加班,六点半从公司出来,就是堵车也该到家了。
会不会是她心里有事,开车跑神,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她一气之下抛下他抛下工作,远遁到其他地方了?
陆子峰现在看不见吴心美就会胡思乱想,一个七尺汉子爱一个人爱到这么患得患失,他知道自己这是没药可救了。
……………………
吴心美下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城里瞎逛。
初到悉尼时,她曾经在唐人街的饭馆里当侍应,后来因为老有男顾客要她电话,接她下班,她就换到市中心海湾边的鱼市场去卖鱼。
女孩子爱美,一般都不愿意在腥臭的鱼摊工作,可鱼市场给的薪水高,来买鱼的又是女多男少,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再合适不过。
那时,她和一个同在悉尼大学念书的姑娘同住一间房,可每天回来身上洗也洗不尽的鱼腥味,让她这同屋忍了不到一个月就搬走了。
她觉得没什么,算算鱼摊的这份薪水负担这间公寓之外,余下的钱也比做跑堂时还多,满身的腥味也可以成为她疏远男人的武器,她倒是喜欢上了这份工作。
从太平洋打上来的深海鱼又厚又长,往往要切成几段卖。分鱼的工作她最喜欢,挥着长刀插入新鲜的鱼肉里,刀刀锋利,刀刀见血。
那时的她觉得,一年前被初恋男友背叛,心就像这鱼一样,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那千疮百孔的心天天疼着却摸不到,医不好,还不如像鱼一样被痛痛快快地切开,让血留个干净。
陆子峰知道吴心美不喜欢吃鱼,却不知道她是因为只要一闻到鱼腥味,就会想起那段日子。在这陌生的南半球的国度,她举目无亲,心上的伤口没法愈合,每天像那躺在刀下的鱼一般,被剁得鱼肉模糊。
吴心美不想想,可还是想到了陆子峰。那个曾经一想到他,她就不禁嘴角堆笑的男人,也是如今让她不确定是不是真正在乎她的男人。
他前妻的撒泼耍赖,颠倒黑白,她都可以冷眼相对,可这一切的关键在于陆子峰的态度。他每次面对前妻时总是横眉冷对的打嘴仗,却没有一次真正决绝到让那个女人打退堂鼓。
虽然她很反感王健青,觉得他对安虹太过自私,太过霸道,可他那天的报警,却才是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时应该做的。
吴心美能能感到陆子峰对前妻的多次骚扰反应没有那么激烈,甚至是心慈手软,他对她,还是手下留了情。吴心美认为,这才是让他前妻能有恃无恐地跑来搞砸了她一手操办的订婚典礼的最大推手。
她虽然快二十六岁了,却仍有些少女情怀,梦想那洁白的婚纱和笔挺的西装配在一起,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昨天的典礼,开始时是那么的美好,最后却因为那个女人变成了一场闹剧。
她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成了同事间的笑话和鄙夷的对象,大概“红颜祸水”才是最适合她的词吧!
她气愤,但更多是委屈。她忽然看不清陆子峰到底有多爱她,是否爱到可以不惜伤害一个他曾经爱过却一再羞辱她的女人。她甚至觉得,如果他的前妻没有伤害过他,两个女人同时出现在陆子峰面前,他还不一定选谁和他共度今生呢!
看着身旁一对对情侣牵手而过,吴心美突然感到很伤心,伤到心里的那些伤疤又蠢蠢欲动。。。。。。不知这次又要何时才能痊愈。
……………………
路过城中一家有名的咖啡餐吧。临街的落地窗边放了高脚椅,有三三两两的年轻白领或学生在这里吃饭喝咖啡,消磨傍晚的悠闲时光。
吴心美站在路口,正在犹豫向左走还是继续前行。向左就拐回公司附近的停车场,取车回家。一直向前可以让自己继续放空,置身于这陌生又熟悉的灯红酒绿里。
突然,餐吧的高脚椅上有个人冲她招手,她定睛一看,竟是她公司的副总。
既然有熟人相邀,她暂时不去想走那条路的问题。走累了,不用急着选择,坐下来歇歇也是好的。
推开门,门里面包糕点的香腻气混在咖啡的苦涩气味中扑面而来。
副总是个本地生的移民二代,听说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住在临海豪宅。他从小就喜欢在海边冲浪,所以晒了一身赛包公的小麦色。
副总中学在在本地私校,大学在本地名校毕业。说是父母本想让他去美国深造,他却舍不得澳洲的阳光海滩。毕业后,就在这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一路做到了副总。
“怎么,May,一个人逛街?”副总私下都跟她说中文,虽然有时候词不达意,但他说要抓紧机会练,好应付越来越多的中国客户。
“是啊。”吴心美淡淡地笑笑。
“一起坐下吃点什么?”
吴心美摇摇头,说走累了,歇歇就好。
副总让她坐一下,一会儿端了杯东西过来,说是给她的。
打开盖子,香甜的味道弥漫开来,是一杯冒着热气还烫手的热可可。
“人有时候缺什么味道,就想喝什么味道。”副总示意吴心美。“趁热喝吧,夏天喝一杯热可可,出一身汗,才叫痛快。”
吴心美捧着纸杯,吹吹热气,尝了一口,可可的香气中混着奶油的润滑淌入喉咙,果然香甜。
“谢谢你,Michael。”吴心美又喝了几口,觉得这甜甜的味道暂时遮住了心中的苦涩,身上也微微热起来。
“怎么。。。。。。没见你未婚夫?” Michael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陆子峰昨晚在她家一直小心地陪着笑脸,给她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的。她知道他也没想到好好的订婚宴到头来会搞得鸡飞狗跳。
但这一切的起因都在他,怪他不果断,怪他不决绝,怪他没使出雷霆手段。甚至在警察来时,他都显得很意外。和警察说到前妻时,他居然表示没打算起诉她,只想告诫她不要再来打搅他们的生活。
吴心美听到这番话,愤怒和委屈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昨晚他自觉的抱着毯子,睡在了沙发上。直到今早他出门,吴心美都没跟他说一句话。
“我知道你们昨天。。。。。。”Michael歪歪头,耸耸肩。
“其实我也有过很尴尬的时候。”
吴心美抬头看他,他自嘲地笑笑,“上大学时我喜欢一个姑娘,一直想向她表白,但觉得她太优秀,总是不敢。拖了几个月,当我终于捧着把玫瑰,单膝跪在她面前,向她表白时。。。。。。她居然说她三天前接受了另一个男孩的求爱,要跟他一起去美国留学了。”
“被姑娘拒绝,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问题是,我是在百人大礼堂向她表白的。当时我看里面只有几个人,就硬着头皮进去了。可当我跪下时,进来了几十个学生,原来他们是订好那个场地要乐团排练。这下可好,不少学生用手机给我们直播,我一下成了校园名人!你知道,那之后我收到了十三个电子邮件han纸条,有安慰我的,鼓励我的,甚至还有看上我,想和我交往的!”
想想他当时的囧样子,吴心美噗嗤笑了出来。她想想自己昨天只请了四十多人,可这位副总是在几千人的大学里被直播,悲惨程度来看,他确实更胜一筹。
“这就是你放弃去美国深造的原因?”
“也许吧。我一想到美国就想到她。。。。。。还是澳洲好,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里阳光明媚,海水湛蓝,姑娘也热情。。。。。。”
Michael仰着头很享受的样子,吴心美也觉得他很适合悉尼这闲适慵懒又纯朴热情的氛围。
“所以,你看啊,再尴尬伤心的事情总会过去。。。。。。因为,太阳还会那么明媚,海水还是那么的蓝,日子还是很美好嗒!”
Michael没心没肺的笑得像个摇头摆尾的喵星人,又很像个丢了糖又得到了个甜筒的馋嘴男孩。
吴心美没想到,平时工作中精明干练的副总,此时纯真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这是她头一次看到他除了工作之外的另一副面孔。
是啊,自己的这场闹剧只会在自己心上扎下根刺,对于别人来说还是,只不过是茶余饭后拿起来娱乐的谈资罢了。每人都会继续自己的轨道前行,看你是不是还可以跟上大家的步伐了。
副总先告辞离开了,背着背包说要去健身房健身。他真诚地邀请吴心美如果有时间也去健健身,说运动是疗伤的最佳手段。
看着副总那快乐单身男的无忧无虑的背影,吴心美忽然很羡慕。半年多前,她也是说走就能走的单身贵族,没有男人也没有关于男人的烦恼。
人有的时候办一件太棘手的事时,往往会生出推倒重来的愤慨。吴心美如今甚至只想推到,不愿再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也好同情小美哦。她受的苦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
☆、两地相思
回到公寓楼下,吴心美抬头看见了自己家里的灯光。之前觉得温馨的那盏灯光,此时有些刺眼。她犹豫了一下,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陆子峰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像一下子上紧了发条的老式座钟,挺了挺胸,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打算做出旧貌换新颜的姿态。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还怕你出了什么意外。”陆子峰看看吴心美平静如水的脸,小心的询问。
“嗯”。吴心美提不起精神来应付陆子峰,但看他一副关切而讨好的样子,又不忍心置之不理。
“饿了吧?我熬了鸡汤,烤了个羊腿,你先吃着。我再炒个西兰花,五分钟就好。”看吴心美终于对他的话有了回应,陆子峰再接再厉,麻利地开火炒菜。
吴心美换了拖鞋,放下提包。说了句“晚饭我已经吃过了,先去洗澡了”,就径自走进了卧室。
陆子峰看着小美头也不回的背影有些失落。
油烧得太热,烟起来触动了报警器,哔哔哔刺耳地响起来。
陆子峰手忙脚乱地关火,开窗,又用手胡乱扇着,一通忙活。报警器终于消停下来,陆子峰舒了口气。
他看看一直关着的卧室门,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吴心美始终没露面。
陆子峰炒好了西兰花,慢吞吞地把所有的菜,鸡汤,馄饨都放进了冰箱,并在门上留了便签。
他端着一小碗鸡汤,敲开了吴心美的房门。
“这是我熬了三个钟头的鸡汤,你好歹喝一口。”陆子峰把碗放在床头柜上。
吴心美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从镜子里看了眼陆子峰,还是没说话。
陆子峰觉得出差前还是要跟小美把话说开,就边用围裙擦了擦手,边说,“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气我前妻毁了咱们的订婚宴,可是,我没办法就因为这个告她。。。。。。不是因为知道光是这个也不可能告得了她,而是她毕竟曾经和我生活了半年多,我有点下不去手。。。。。。我不是余情未了,我也厌恶她的所作所为,痛恨她对你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