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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女丞相-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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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郎,我已经道歉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舞阳公主小心翼翼地瞅着沉默的她,那姿态可谓低到尘埃里。
  “臣不敢。”云意依旧冷着脸,草草一礼,“臣尚有要事待办,恕不奉陪。”说着,拉了华殇,头也不回离开。
  舞阳公主懊恼地跺跺脚,好容易才遇上,还没及说上句贴心的话,却被一个男宠给破坏了
  *
  右相府。
  主卧内,忽而传出巨响,伴随着一声压抑的惊叫。
  梳妆台前,偌大的铜镜被拂落在地,姬允祯伏在桌面上,双肩微抽,浑身颤抖。想到刚才铜镜中映出的左脸,狰狞如鬼,惨不忍睹。
  连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形容,日后怎现于人前?
  “原、云、意。”一字一句,恨意刻骨。“今日之痛,定要你千倍奉还。”
  “允祯。”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姬允祯忙抬起头来,阴鸷神情已换做楚楚可怜,“微暇,进来吧。”
  玉微暇推门而入,端着青瓷碗走来,温声道:“该喝药了。”
  “我的脸,还能好么?”她不敢抬脸,只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抽搐双肩,愈添柔弱。
  “放心。”玉微暇淡淡道,将药碗递给她,“先喝药。”
  姬允祯接了,皱眉喝下,微抬眼看他,却蓦然惊呼:“呀,微暇你的脸怎么了?”随即站起来,伸手想要触碰,却被他有意无意避开。
  “无妨。不小心被东西刮了下。”
  姬允祯目光闪了闪,“下次可要小心些。”凭心而论,现在她真没心情去关心旁人,然,玉微暇不同,主子说,此人将来或有大用,须得仔细笼络。
  心中自顾算计的她,没注意到玉微暇目光中的异样,“此药药性特殊,或有催眠作用,你且好好睡一觉。”
  “嗯。”姬允祯应了,果然觉得眼皮沉重,睡意深浓,顺势靠到他身上。片刻后,已是呼吸平缓,沉沉入睡。
  玉微暇深吸了口气,缓缓扯开她的衣衫,露出右边肩膀。默了下,旋即,自嘲一笑。果然圆润细弱肩头,一片莹白如玉。什么、也没有。
  想他素来清高自傲,自诩目下无尘,却被一个女子给骗了。
  那么,会是原云意吗?
  ------题外话------
  对华殇,偶还素很有爱滴
  男主身心干净,这点亲们不必怀疑哦。

☆、023 记忆

  细长银针轻轻抵住她的太阳穴,玉微暇面沉如水,眼底寒光一掠,手指微动,却又蓦然顿住,静了下,将针收起,换了一枚细如牛毛,长不过半寸的针,抓过她的手腕,缓缓将针推入她的静脉之中
  “但愿”看着银针完全没入血脉,玉微暇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允祯,你最好祈祷原云意不是她,若不然”
  “天星,进来!”
  “公子。”天星应声推门而入,“有什么吩咐?”
  “把她扶回床上!”玉微暇将姬允祯推给他,“我出去一下。”
  “我?”天星将姬允祯接住,满腹狐疑,照顾姬公子,公子向来不假手他人,怎么?
  玉微暇却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漓,出来。”
  “公子。”一个浑身裹在黑色斗篷的人如幽魂般悄然无声出现。
  “关于原云意,查得如何?”
  “一切成谜。”漓缓声道,“五年前,原云意横空出世,一跃成为大禹国权臣,之后做的事,想必公子也都知道了。再之前的种种,无论如何,杳无痕迹。”
  “居然查不出她的来历?”玉微暇垂眸思索,忽而喃喃:“或许,该去燕国看看”莫奈河,位处大燕。那里乃是他与她的结缘之地。当初不是没有查访,奈何寻遍大燕亦没有半点关于她的消息,所以他才辗转各国无意中,发现了姬允祯。
  她身上的香气,诱导了自己。
  *
  南大街长达数里,宽约二百步,大街一侧,月河环绕,玉石砌岸,晶莹生辉,岸边杨柳与桂子交错种植,杨柳依依,桂子飘香。
  河面上,轻舟荡漾,琴声缭绕,歌声缠绵,河岸边,街道边店铺林立,人流如潮,熙熙融融,嘈嘈切切,无一不展示着京都的繁华。
  云意在这长街上,漫无目的走着,欣赏着属于古代街市的独特风情。而华殇,始终沉默紧步跟随,如影随形。
  忽而,一声喝骂自前方传来,“下贱东西,敢顶撞大爷,找死!”
  “啊,杀人啦!”尖叫炸起,前方人群骚乱,云意蹙眉,疾步上前。但见街道两旁人群四下走避,露出那血腥的一幕。
  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贯穿了一人的咽喉,从后脑穿出,那人圆瞪双眼,怨恨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死状可怖。
  那军士狞笑着抽出长剑,回头对着几十个同拴着在一根锁链上的青壮年男子啐了一口:“呸,不见棺材不掉泪贱骨头!你们谁还想送死的,就尽管给爷出声!”说着,将左手上犹滴着血的长鞭往地上狠命一甩,“啪”地一声,仿若重重抽在人的心坎上。
  众男子皆低头沉默,似极为畏惧。独有一人,挺拔地立在那儿,一双独特的碧眼,无畏无惧地直视着那军士。
  男子身上几乎全裸,只腰下围着一圈兽皮,古铜色的肌肤,坟起的肌肉,健硕雄伟,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着野性而狂野的气息。他的五官立体,高鼻梁,眼窝深陷,嘴唇饱满,看起来几分性感。
  云意却被他棕色长发下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吸引,暗红的色泽,形状似豹又似狗,毛茸茸的微微耷拉着,看起来,嗯,一个字,萌
  而她同时注意到,刚才被一剑穿喉的那男子,形貌与他相类,然而,没有耳朵,却长了一根长长的棕黑色的尾巴!
  这简直太诡异了。若非对这大陆有所了解,真怀疑自己是否穿越到了玄幻世界。
  大禹国西南边陲有名叫“兽族”的族群,据说是一个被诅咒的部族。他们或长了尾巴或多了兽类的耳朵迥异于常人的容貌,让他们备受歧视,常受凌虐。
  “该死的东西,敢挑衅爷!死来——”男子那锐利、警惕、嗜血的眼神,无疑对军士是一种赤果果的挑衅,军士当即一鞭子抽过去,男子轻哧一声,抬手一把抓住鞭稍,顺势一拽,军士竟生生被他拖了过来。
  “唰。”恼羞成怒的军士抽出长剑一把朝男子刺了过去。
  “住手!”云意冷喝,华殇立刻弹出一道劲气,长剑叮地一声,竟蓦然从中折断。
  “谁?”军士怒喝扭头,但见一身红衣的云意负手而立,绝艳容颜,邪魅勾魂。
  刹那惊艳刹那惊魂,“呛”短剑滑落,忙丢了长鞭,连滚带爬过来,磕头叩拜:“卑、卑职叩见左相大人。”他居然吼了这尊杀神。完了完了他曾亲眼看见左相徒手挖人心肝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云意神情如水,语气淡淡,喜怒不辨。
  军士颤了下,忙回道:“卑、卑职奉命将这些人押送到辽河去修筑大堤,不想其中有几个硬骨头,不肯服从管教,还妄图逃跑,卑职不得已”说到此处,已是额头见汗。
  辽河,乃横跨大陆东西的一条大河。其中有一段河道经过大禹国的国土,常决口泛滥,造成水患。而早年修筑的堤坝,经年历久,坍塌崩毁。因此,修筑新的堤坝,十分必要。
  这些,约莫是被抓去服徭役的青壮男子。
  云意沉吟,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抬眸,掐对上那双碧绿眼眸。深邃、透亮,光华流转,如同绝世的翡翠,真是漂亮。
  玉手一指:“他留下。余者带走,但,若敢再肆意虐杀,当心你的狗命!”
  “是、是,卑职不敢。”军士劫后余生,忙不迭地答应,撑着有些发软的腿脚起来,将那名男子解下来,小声叮嘱了句:“好好伺候左相大人。”左相荒淫,男女通吃,却尤爱男风,乃众所皆知。
  云意朝男子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男子没动。军士见此,急忙用力推了他一把,“别不识好歹,快去!”
  “嗯?”云意眉梢一挑,正要去揪他毛茸茸的耳朵,男子却猛然扑来,将她狠狠抱住。
  吓!脸上一阵湿热的滑腻,云意瞠目,要不要、这么性急?居然一见面就舔上了?
  “放开公子!”华殇怒,将男子一把拽开。
  “哗啦。”水花飞溅,河中忽而窜起数个刺客,直冲云意而来。华殇敛眉,鬼泣刀瞬间弹出,纵身一跃,顿化作残影迎向那些刺客。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出手,人快刀快,如霹雳闪电,收割人命瞬息之间。
  “小心。”是兽族男子略带生硬的提醒。
  “咻——”云意凝眸,但见四面八方,箭雨如蝗,呼啸而来。男子蓦然抽了她的腰带,以此为武器,扫向纷纷如雨的箭矢。
  “公子。”华殇声至人至,一个回旋,将她抱离地面,手中长刀如长虹挥洒,在箭雨中狂啸如龙,风卷残云。
  一阵幽凉的笛声忽而响起,云意陡然抓住他的手臂,“华殇。”双目直直,盯着破空而来的利箭,心口猝然绞痛,恍惚中,看见自己身穿大红嫁衣,一箭穿心,痛入骨髓。
  漫天红云卷来,背后一张青铜面具,似清晰又似模糊

☆、024 熟悉的芬芳

  “公子,醒醒。”华殇的声音如从天边来,云意觉得自己陷入一个奇怪的幻境中,周围的一切皆被隔绝,只有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如同电影在不断回放。
  幽咽如泣的笛声中忽而迭起一丝空灵明净的箫声,有别于笛声的诡异阴森,清凉圣洁,恍若一道清泉注入心田,将所有污秽涤荡一空。
  云意猛然一震,犹如醍醐灌顶,迷失的神智刹那回笼。华殇将最后一支羽箭斩落,见她神情清明,紧皱的眉头轻轻舒展,心底松了口气。
  “我没事。”云意扯唇一笑,轻轻握了下他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环目四顾,青石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尸体。
  有刺客的,有那嚣张的军士,还有那些无辜受到牵连的壮丁。观其死状,但凡中了羽箭者,七窍流血,皮肤呈现诡异的蓝色,便是那流出的血液,亦是深蓝。
  在场幸存者,仅她和华殇、还有刚才那个兽耳男。
  “这是——”云意搜寻记忆,华殇开口解了她的疑惑,“此毒名叫‘幽蓝’,乃是大燕国特产的一种名叫‘蓝’的植物提取毒液炮制,毒性极其霸烈,那些人流出的蓝色血液亦剧毒无比,触之必亡。”
  “大燕?”凤眸轻眯,云意若有所思。大燕国,乃大陆雄国,军政发达,经济繁荣,纵观整个大陆,无人能与之匹敌。
  “此毒非大燕独有。”华殇补充了句,回头对着飞掠而来的黑衣暗卫问道:“十一,如何?”
  “属下拜见公子。”煞朝云意抱拳一礼,恭敬回道:“属下等共诛杀九人,此九人,所持弓弩皆寻常,并无特殊之处。仔细搜索身上,亦无任何蛛丝马迹可证明身份。”
  云意默然,挥了挥手,“下去吧。”展眸望去,缓缓启唇:“玉微暇,竟是你。”
  长街冷寂,他立于秋风中,手执玉箫,神情如镜,恍若一潭幽水,波澜不兴。只黑色衣袍,随风猎动。
  刚才那箫声出自他?有何目的?
  “原云意。”玉微暇缓步上前,视线锁着她,心思滚动。眼前绝色少年,神容疏淡清冷,虽有别于早些时候所见的那般狠绝酷烈,却还是与当初那个她,性情迥异。那年,她约摸十三四岁,而今也应与原云意年龄相当。
  他专注中带着研判的目光,让云意感觉十分不自在,当即勾唇冷冷一笑,“虽然你帮了本相,不过本相还是想说一句,你的脖子,真可爱。让人恨不得、狠狠地划上一刀!”
  撂下一句,不再管他,朝华殇一偏头:“华殇,带上兽耳男,回府。”而始终,感觉到他的目光追随自己的背影,如芒在背。
  玉微暇,到底打什么主意?
  回到相府,便听到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大人,大人救命啊——”随即一只肉球滚了过来,一头扑倒在她脚下。
  一头光鲜亮丽的肥猪,也是猪!云意面露嫌恶,忽而胳膊上一紧,竟被人抱着退了一步,扭头一看,只见兽耳男正戒备地盯着地上的“肥猪”。
  “呵,不必紧张。”云意抬手揉了揉他的耳朵,嗯,手感真好。这家伙似乎对谁都心存戒备,却独独粘自己。
  “进屋再说。”
  一行人进入花厅,那矮胖的中年男子又一头扑到她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求道:“大人救命啊。上次那个修筑河堤的款项,微臣做的不够干净,不小心让人抓住了把柄,只怕很快就被呈至圣上跟前将大祸临头。”
  抹了一把鼻涕,抽噎着道,“臣死不足惜,只唯恐连累了大人您还请大人在圣上面前分辨几句”
  “修筑河堤银,你贪了多少?”云意沉眸,想起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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