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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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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思馆如今已被做成了一座空府,即便不是鬼伯出手,只怕他要进来也是易如反掌。只因着这热朵早已做好了局,只等着请君入瓮。

    一时间,呼喊声从四面八方而来,只见着屋顶调下一队人马,天罗地网铺天盖地而来,纵使周筠生与阿平在战场上身经百战,也禁不住他们人多,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被俘虏了下来。

    南疆王宫,茱萸在屋内坐立不安,如坐针毡,一副愁眉紧锁,心事重重。

    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着热朵着一身明黄拖地长袍,袍上绣着两只赤金火凤,头上戴着一顶嵌有七彩珍珠的王冠,周身都是一股王者的肃杀之气。

    茱萸起了身,睁着眼,瞧着热朵,嘴挪了挪,半响方才开口道:“女王……”

    “当年,我倒他只会带兵打仗,满腹诡计,不曾想,真是情深至此。”热朵缓缓说道。

    茱萸一时红了眼眶:“可是皇上出事了?”

    热朵笑笑:“茱萸,我先前既然应过你,就不会轻易伤害他。只不过今儿个他真当闯了思馆,被潜伏多时的暗卫给抓住罢了。”

    茱萸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不是受了什么伤:“那您准备如何处置?”

    “我知晓,你心下定然挂念。我也未把他关进天牢,只在宫内软禁着,一会自有人带你去瞧瞧,也算了了你一桩心事。”热朵说道。

    茱萸“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压着声道:“还请放了皇上,茱萸这辈子就是给您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您的恩情。”

    热朵也不看她,只是转着手中的佛珠道:“容我再细细想想,当如何处置……这不共戴天之仇,岂是说放就能放的。茱萸,我只问你一句,他在你心目中,有多重要?”

    茱萸醒了醒神,拱手道:“此生此世,生死相随。他若有事,我也决计不独活。若是一定要说什么血海深仇,那茱萸只求以命抵命,换得这南疆亡魂的安息,也求得您能放了筠生。”

    说罢,泪从茱萸眼间滚落,热朵伸出的手,一时微微愣住,她日日夜夜念着的外孙女,此刻竟然就在她跟前落了泪,这叫她实在心痛难耐。可是放了周筠生……又叫她如何面对这千万冤死亡魂。

    热朵伸开长袖,掩了掩眼角,低声道;“你去见他罢……但是你要知晓,如今你不再是钺国的皇后了……你是我南疆国最尊贵的公主,记着了……”

    热朵不忍再去看茱萸,只低着头,便出了门外,才走了几步,又转身望了茱萸一眼,这伤心惹人怜的模样,多像她的母亲。

    当初,如若不是她将丹冉与阿海强行分开,那一日,她是不是就不会留在阿苏城,是不是就不会被俘到钺国……是不是也不会这样凄凉病故……

    热朵心下涌上一股酸楚,前头是跪着的婢女内侍,个个低着头,也不敢抬头看究竟发生了何事。热朵自顾着苦笑了一声:“带公主去禅室。”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这禅室,雪洞一般,待得婢女推门而入,茱萸略略打量了一番,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一个土定的小瓶,瓶**着数枝杜鹃,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

    彼时,周筠生正拿着书,抿着茶。听见声响,便朝门旁望去。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发髻,蜜合色的短衫,玫瑰紫二色金银鼠的肩褂,系一身葱黄绫纱群,腹部沉沉隆起,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茱萸。

    “啪”的一声,只听着茶盏碎落了一地,周筠生放下手头的书,猛地起了身,直愣愣地望着茱萸,嘴边微微抖着,好一会方才定了神。

    茱萸回身望了眼婢女,婢女会意,关上了屋门,只在外头候着。茱萸缓缓走向案边,微微笑着。周筠生伸出左手,一把就紧紧握住茱萸手道:“茱萸……你可叫我寻的好苦!”

    茱萸咬着下唇,方才吐出一句:“筠生……”

    周筠生一把将茱萸揽入怀中,将头埋肩上,一时哽咽道:“你可知,自打你失踪以后,我便日日不得安寝。我真是后悔极了。后悔药做这个劳什子的皇帝,后悔要顾全什么大局。若是没了你,要这江山又有何用!”

2 第二百四十八章 犹恐相逢是梦中(二)

    茱萸原是强忍着的泪水,一时也跟着滚落下来,大珠小珠落玉盘,滴在周筠生手上,滚烫,滚烫:“筠生,是我性子不好,硬要与你置气,一听到那闵氏有了身孕,我便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愿去听你解释什么。只想着许是情淡了,更是伤心。不曾想,你会如此冒险只身寻我而来……”

    周筠生紧握住茱萸手道:“茱萸,莫要自责了。你哪里有什么错,不过是我,明知你是那样性子急,还不与你说明白了,想来我也是可恨、可恼极了。只请你信我,慈英腹中的孩子,绝不是我的。虽那一日我是醉了酒,可是仍理智尚存,决计不曾碰过她一下。后来我命人多方打听,方才知晓,这朝鲜使臣团中,有一人名唤金善衡,曾是慈英在朝鲜时候青梅竹马的恋人。”

    “你是说,这孩子是金善衡的?”茱萸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复又平复问道:“那你又如何处置了?”

    周筠生慢慢放开茱萸手,低声道:“我已派人将慈英与使臣团一道送回王俭城了。她。。。。。。太医说,她此生不会再有孕了,而且要长年饱受腹痛之苦,这也算是她应得的教训了。”

    “筠生,你是否觉得我心狠手辣了一些?”茱萸缓缓说道。

    周筠生笑笑,轻抚茱萸面庞道:“你做事向来都有你的缘由,又何须我来多说什么。况且,慈英确实做了太多错事。”

    说话间,只听着外头侍婢唤道:“公主,一会女王还有宴席要请您过去,还请别误了时辰。”

    “晓得了,你去回女王,就说我片刻就来。”茱萸应了一声。

    周筠生稍稍有了些失神,显然他被婢女这一声“公主”给喊愣住了。茱萸轻咬下唇,“筠生,你从未问过我,我的母亲是谁。今日,许是告诉你的时候了,我的母亲唤名卫丹冉,乃是当年南疆,亲自被你俘虏至京师的公主。”

    周筠生苦笑一声:“我早该料到的,自打那一日在忠棣府见过忠叔,我心下便起了疑心。只是想着,世间之人千千万,总不至于有如此巧合。因而总是不愿多想什么。未曾想到……”

    周筠生轻叹了一声,便将忠叔当年如何劫囚,公主又如何逃走失踪的事儿一应告之茱萸。茱萸一边听着,只绞着手上的锦帕,也不吭声,实则心下早已被搅得翻江倒海,不免多了一份伤心事。

    末了,茱萸方才起了身;“筠生,我已经求了女王,她会放你走的……你只需再忍耐几日便是了。你要早些回京师去,稳定大局。不然万一被有心人有机可趁了,倒是我罪过了。”

    周筠生拉住茱萸手道:“你可是应了她什么事?茱萸,这个皇帝我不做也罢,只要能与你在一处,那我便是死也瞑目了。”

    茱萸微微侧过身,眼中早已饱含热泪:“筠生,我只愿你能安好,切不可意气用事,来日方长……”

    “茱萸!”周筠生从喉间挤出一句。

    茱萸不忍再回头细看,只道:“筠生,你且等我好消息。”

    ……………………………

    茱萸坐在撵上,随着婢女一路进了紫薇堂,过了含元殿、养心殿,便是到了玉壶楼前。茱萸因着今儿个日间心绪不佳,心下又挂念着周筠生,多少觉着有些恍惚,分不清南北了。

    这玉壶楼左瞧有门可通,右瞧有窗暂隔,待得轿撵到了跟前,内侍忙匍匐跪地,茱萸在婢女搀扶下下了轿撵。

    才进了玉壶楼内,又被一架硕大的屏风给挡住了,回头再看,又有窗纱明透,门径可行。待得到了门前,茱萸忽而见到对面也来了一群人,与她们几个倒是身形一模一样。待得定了神,方才瞧见是一面玻璃大镜在前头。

    转过大镜,愈发的见着门多了。只见着里头出来一名内侍,笑说:“公主轻随我来,从这门儿出去,便是御花园。从此处过,比前头过要来的快。女王吩咐了,不可叫公主吃力了。”

    转了两道门,果然眼前出现了满架的蔷薇、杜鹃。转过这些花架,便是一条内河,茱萸略微诧异,问了句:“这前后都没有源头,水又是哪里来的?”

    内侍答:“原是开了闸,从此处起流,到了御花园西面,再开岔口引流。一共有三处分流,汇集到了一处,便有了此内河。”

    茱萸禁不住赞叹了一声:“真当是精巧构造,倒是不曾想到有如此操作。”

    内侍笑笑:“这都是当年女王还是皇后的时候亲自督造改建的,自然是与旁的不同。”

    内侍说罢,继续在前头引路,直到拐角处,一转,那便是平坦开阔的大陆,豁然可窥见御花园全景。

    只见着这御花园内屏开孔雀、褥设芙蓉,各婢女、内侍分列两侧伺候着。园中早已摆满精致盆景,树顶早已吊上了羊角大灯,珠帘绣帷,奢华之像尽显于人前。

    月台上焚着斗香,热朵今儿个特意命人煮了一口猪,一只羊,又备了好几桌的酒菜、果品一类。

    这一则为了设宴款待耶律齐等一行,二则为了茱萸认祖归宗,因而这宴会准备的自然十分仔细。

    热朵、如公主、宋玉与香黎、耶律齐等人早已在上头入了座。月明灯彩,人气烟袅,地下铺着软毯锦褥。

    茱萸才至,热朵便招手示意,婢女便领着茱萸到了如公主前头落了座。彼时,宋玉、耶律齐等正喝着酒,见茱萸来了,皆不动声色地看着女王这边的动静。

    女王给茱萸亲自夹了菜,待得舞乐毕,热朵起身,举杯遥祝道:“这头一杯,为勿洛王一行人亲自来访!愿我南疆与勿洛,永结秦晋之好。”

    耶律齐亦起了身,举杯示意,一饮而尽,魅眼斜望道:“女王海量,既是永结秦晋只好,那可是要嫁公主来我勿洛。”

    诸人未曾想,这耶律齐如此大胆,遂都诧异望向耶律齐,纷纷交耳。茱萸也不瞧他,只是低头闷着吃菜。

    女王笑道:“若是有缘,倒也未尝不可。”

2 第二百四十九章 半月庄(一)

    这话落在旁人耳中,自是心下都各自琢磨了一番,想来女王该是有意将如公主许配于耶律齐,也算为着是两国结盟了。

    这如公主见耶律齐相貌俊朗,自也是十分倾心,又听女王如此说,难免也起了女儿家的心思。

    待得女王与耶律齐寒暄了一番,又着内侍宣读了旨意,大意是茱萸乃女王长女丹冉之女,系女王嫡亲的外孙女。因而如今认祖归宗,晋封为公主。

    “姐姐……”如公主用手轻戳了茱萸肩头,茱萸方才略略失了神,这才注意到,该是她敬酒了。因着如今有孕在身,因而便以茶代酒,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儿,吃完变算了事。

    这整场宴席,茱萸都是心不在焉,如公主一直陪着说笑,她也提不起劲来。待得热朵上香,拜神拜毕,便由后头的文武大臣们轮流上拜,茱萸因着身子不妥,因而便免了跪礼。

    又听着热朵说道,“今儿个月色不错,不如咱们一道去赏月可好?这要赏月,只怕是要去山上才好。”

    众人听罢,早已有婢女、内侍前去打点铺设,热朵便又叫人上了茶来,与耶律齐等吃茶歇了会,又说了一些不相关的闲话。

    一炷香的功夫,听着前头有人来禀,说是皆备妥了。热朵便领着众人去玉壶楼后头的山上去了。刚要走,就听着香黎说道:“怕是石阶上湿滑,王上不如还是坐轿撵上去。”

    热朵瞧了宋玉一眼,方才道:“这一处,日日都有人在勤扫,况且又是极为平稳的宽路,我倒是走一走,舒活筋骨也是好的。只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茱萸有孕在身,倒是该抬上去的。”

    听罢,内侍忙又将轿撵抬了进来,请茱萸上座。这女王不坐轿,倒是叫新封的公主坐轿,诸人纷纷侧目,不敢言语。

    内侍在前头引路,两个婢女在前头,手上各秉了两把犀牛角的把手,又有四名婢女贴身搀扶着热朵。宋玉携香黎、耶律齐携艺璇,在后尾随着。诸人皆从下逶迤而上,爬到半坡中,却见又是一座敞亮的小屋。

    这屋子因着背靠玉壶楼,又在半山腰,因而又名“半玉庄”。当初丹冉还在的时候,这名儿还是丹冉亲自给取的,今日又到这半玉庄重,热朵心下难免又起了一些伤心意。

    只见着这半玉庄内,早有婢女设下了桌案木椅,又用一架硕大的玉石屏风将此处隔成了两间之用。婢女所摆的桌椅皆是圆弧形状,寓意圆满,自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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