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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耐太久太久了。十多年的不闻不问，谁都以为是他心软，是他善良，是他冷漠，谁都以为，他只是想保持现在这种冷漠的互不相干的关系。可惜，都错了！！他在等。等到一个真正可以一举灭掉越氏的最好时机。
“十年？你还在担心那个大妖怪的事吗？”红衣也疼爱小九啊，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大妖怪和越人歌之间的十年之约。可关键是，人君的更替，都是上一代死了，下一代才会继承。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人君。也就是说，小九想得到人君的位子，只能在越人歌过世之后。越人歌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十年之后，他正是壮年，怎么会死去？
不。越人歌会死。红衣忽然膝盖一软，跪在了越人歌脚边。他想给阿筹报仇的话，就要消灭越派，消灭越氏。越派就算现在是蛰伏的状态，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越人歌哪怕是最强人类，也没办法在消灭越氏之后。全身而退。
他想报仇的话。就是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红衣忍不住发抖，白皙的双手突的紧紧抓住了越人歌的裤腿，“不！！不要！！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这么多年。他被越人歌收留，可越人歌对越人筹和越派是绝口不提的。他无论怎么折腾，怎么讽刺，越人歌除了气急了抽他一顿。依旧是什么都不说。可他没想到，越人歌一直都存有比他更加强烈的仇恨。。。。。。真的如愿了。红衣却害怕了。
他已经失去了越人筹，他不能在失去越人歌。红衣手上用力，手指都发白了，“不。。。。。不。。。。。。”眼泪滚滚而下。
越人歌沉默着。低头看着红衣，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然后深深叹口气。“人君的位子，是我能给小九的。最后的保障。我绝对不能把小九交给那个大妖怪！！只有让小九坐上人君的位子，仙界妖界才会能进一步的帮助小九。”小九和他不一样，她是在长街长大的，对人类妖怪和仙人没有任何的歧视，她一视同仁。
这样的人君，才是三界需要的。这样的人君，仙妖两界才会不计后果的帮助她。红袖他们不能对他过分照顾，可换成了小九，就可以。
只要有人君的保障在，大妖怪动不得小九一分一毫。
越人歌宁可死，也不会把女儿交出去。这不是赌气，这是他能为小九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他绝对不能让小九的秘密暴露，只有让小九独立在三界之外，才是对她最好的。所以，小九，必须继承人君的位置。当初，他什么都不在乎，抱出了小九，现在，被当做小偷击杀。。。。。。越人歌不后悔。但是，他担心。
正好，十年之后，越派的力量会更加微弱了。无论是当年参与了琼山之战的妖怪，神君，还是除妖师和御仙师，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越派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位。他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当初他们加注在越人筹身上的所有，他都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然后，安排好了小九，他就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了。。。。。。
其实，越人歌也没想到，与一个老太太见面，会引出他的祖父，接着，让他把心底的仇恨都暴露给了红衣。好在，只是红衣。。。。。。。
越人歌早在和红衣开始交谈的时候，就用灵力撑起了结界，谁都不能听见他和红衣的对话。越人歌再次叹口气，伸手拉起红衣，“别哭了，这件事，你不许露出一个字。不然，我就烧死你。这么多年，你苟延残喘的活着，为的是什么，我很清楚。大哥预感到事情不好，把你和那些咒书秘籍都给了我，如果不是你不听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知道，你当初怨恨我，也怨恨你自己。可是，到现在，你不还是束手无策吗？我也确实一直，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在等。你也好好活着，等着吧。。。。。。十年之后，自会见分晓的。如果那时，事情真的和我想的一样了，你再死吧，或者，继续活着，帮我照顾小九。但是如果，那时，你我心愿都以达成之时，大家都好好的活着的话，我会带着你，一起去给我大哥上坟的。。。。。。。”
越人筹是个英雄。他的衣冠冢修的很恢宏。但是，红衣知道，越人筹的尸骨，虽然粉碎了，可越人歌用了三年的时间，用了无数的手段，一点点的，都把越人筹的骨骸找回来了。并把越人筹埋葬在了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红衣多次想去，越人歌都不答应。
现在，红衣听见越人歌许下了这个承诺给他，惊动的都忘了哭了。反应了好一会之后，再次抱着越人歌的大腿，放声痛哭。他的怨恨，不甘和遗憾，这么多年来，变成了无数个蛆虫。一点点的，啃噬着他的心。他确实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可他宁可活的这么不堪，也舍不得死。害死越人筹的那些人都没有死，还没有砸越人筹的坟前祭上一杯酒，他不能死！！
等越人歌出了房间，神色如常了。谁都不会知道。他刚才经过了怎样的一番谈话。。。。。。。而越人歌此时。也下了决心。再次听见越氏之人的姓名，并没有让他感慨唏嘘，反而引发了他心底的仇恨。让他更加坚定了早已下好的决心。
很多事，就是如此，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以为是轻轻踩下。不留痕迹的，可谁又知道。这一脚下去，又会走出怎样的前路呢。
越人歌是正确的。因为他想到了小九，所以对红衣说了十年之后的另一个结果。事实上，越人歌将要迎来的未来。比他打算好的，还要惨烈，离奇。无数倍。
从小九成为越九九的那一刻，无数的未来。就仿佛是一个已经被安排好的，明天。不可改变，不能逃离。
过了几天，中午吃完饭，越人歌让闺女坐在她自己的小高凳上，“明天爸爸送你去幼儿园，好不好？”
小九抱着小黑，眨眨眼，迟疑下，点头，软软的说，“好~~~”自家亲爹这个好不好，绝对不是真心问她意见的意思啊。敏锐的小九怎么能说出一个不字呢。。。。。。。
越人歌喷笑，拍了下闺女的小脑瓜，“这次的幼儿园很不错哦，爸爸用了一大笔钱，闺女，随便折腾，只要不死人，爹都给你兜着~~~”
“。。。。。。。。。”玄素提和花如景黑线满头。这俩现在一起学习人类社会的知识，所以都很明白越人歌这句话有多么的不妥。但越人歌一个眼刀扫过来，这俩就都闭嘴了。也是，与其让小九被欺负，还不如让小九去欺负别人。
结果就是，第一天，小九穿着新裙子，背着小书包，里面装了小手绢，小拖鞋，**裤和小水瓶。被温柔甜美的幼儿园老师抱上了校车，挥着小手和越人歌白白，在长街一众长辈的目送下，去了学校。
越人歌几个在电话旁边守了一天，什么事都没有。中午的时候，还是越人歌主动给幼儿园打了电话，主要是担心闺女吃不香睡不好。结果，幼儿园老师用甜甜的嗓音告诉她，小九很乖，吃的很香，睡得很好，自己换衣服，还得了小红花呢~~~~
“。。。。。。。”越人歌有点不习惯，这是他闺女吗？
下午四点，小九回来了。越人歌抱着她左看看，右看看，一根头发都没少。这是绝对的没打架啊。。。。。。
“宝贝儿，第一天上学，高兴吗？”
“高兴啊~~~”小九欢快的说。
“。。。。。有什么高兴的事啊？”越人歌的心提起来了。反常必有妖。这不对劲啊！！
“他们都特别好玩~~~”小九是真的很高兴，拉着越人歌兴高采烈的说，“有个去偷肉吃，被发现了，就把盘子里的肉都吃了。有个手特别长，什么都一伸手就够着了，我让它给我够皮球，它一捏，皮球炸了，它哇哇哇就哭了。。。。。”
越人歌认真的听着，似乎没什么问题，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不过，偷肉吃这点，也太没规矩了，“不要和偷肉吃的小朋友学习，不够吃就跟老师说，知道吗？”
小九乖乖点头。
红姑开口，指着小九身上的幼儿园班服，“你是狮子班的？”黄艳艳的罩衣上，绣了一只毛茸茸的卡通狮子，玉京学费高，自然对学生很舍得。这罩衣班服一看就不便宜。红姑对越人歌这次找学校的眼光，满意了不少。
“我是大班的，大班都是狮子，小班是胡萝卜，中班是小兔子~~~~”小九掰着指头数下来，“老师说，长大了就变强了，狮子吃兔子，兔子吃胡萝卜~~~这叫食物链~~~~”
“。。。。。。呵呵呵。。。。。”越人歌一众，只有傻笑的份。虽然对小九上了一天学就知道了食物链这个字很满意，可学校这么强的丛林意识，也是挺让他们无语的。这是要把小孩子从小就养成狼啊。。。。。。
“小九。。。。。”玄素提忽然开口，“你说手长的那个，它穿的也是小狮子吗？”
小九啃着点心，含含糊糊的回答，“没有啊，它没穿衣服啊。。。。。”
越人歌瞬间眼前一黑。问题大了！！！！
第二天，越人歌玄素提一起跟着小九去了幼儿园。然后，他们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小九是半路插班的。大班的孩子都是从小班一起升上来的，很多还都是有通家之好的孩子，彼此熟悉的很。全幼儿园的孩子加起来，也不足一百个。大班两个班，一班十五个孩子，小九在二班，是第十五个。
她的同学们，都是礼节特别好的小绅士和小淑女，五六岁的孩子，居然没有一个打闹的，说话都很小声。班里的氛围特别温馨和谐。但，到了小九自己的座位这里，气氛就变了。
越人歌眼睛瞪得溜圆，好悬没气的厥过去。小九周围，为了一群大大小小的妖怪，他们和小九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在越人歌和玄素提眼里，小九玩的很开心。可在班里其他孩子的眼里，小九就是一个自言自语自玩自闹的神经病。。。。。。。
但就算是这样，都没有一个孩子会回头看的，他们都仿佛当小九是不存在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可到底只是小孩子，互相传递的眼神里，有好奇有鄙视也有讥笑。这些小孩子，多一半都把小九当成了傻子。。。。。。。
人生啊，为何如此艰难。。。。。。。
越人歌浑身无力的靠在了玄素提身上，他心都碎了。玄素提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你用那么一大笔钱，砸开了这学校的大门。如果说他们原本还对小九有点好意，现在也只会认为，是小九心智有缺，才会要靠钱来铺路了！！！”
越人歌现在已经没力气回击玄素提的嘲讽了，他虽然料到了小九在幼儿园可能会出现的这种情况，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学校的孩子，个个都是人精一般啊！！！和他们一比，小九不是傻子也是个傻子了！！！（未完待续）
ps：回来晚了。。。。
八十五章 不想
也就是自家闺女心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无视了。或者说，小九根本就没把这些孩子放在眼里。这又是为什么呢？
越人歌一肚子的心疼和火气，就一脚踢开了幼儿园园长办公室的大门。
园长很年轻，是位看起来很严肃的女强人。看见越人歌这么不礼貌的进来，眉头微微皱了下，但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这位用一笔据说是可以买下半个留仙城的价钱，为自家闺女在玉京弄了一个不用考试的直升学籍。不单整个学院的老师们知道，学生家长也都知道。昨天幼儿园孩子的部分家长，就来看过越九九了。
越九九一看就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姑娘，穿戴都是最好的，说话眼神也都霸道的很。可谁都看的出来，她，很不对劲。一个对着空气不停说笑的孩子，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心智有问题。不少人猜测，是不是她故意这样，好表现的她与众不同。
李园长在和越九九说过话之后，就知道这个猜测不是真的了。因为小九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霸道却善良热情，还很有礼貌，特别体贴。和她说话的时候，知道自己个子小，就站在椅子上，迁就自己的身高，而且，认真聆听的样子，真挚又诚恳。关门出去的时候，还会用手挡下一下要关上的门，只为了不出声。这个细节，连很多大人都做不到。
这些种种，都表示出，小九是个被宠爱却又善良有礼貌的好孩子。那么，她为何会对着空气说话这点，也让李园长百思不得其解了。现在越人歌来了。正好问问。
越人歌一肚子的火气，在李园长先丢出了问题之后，有点沉默。他忽然想到，明明上一个幼儿园里，没有一个妖怪，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妖怪呢？且不说妖怪本身就极少出现在人类之中。更不要说是有圣人像镇守的学校了。
是的。每座学校，都立着圣人的像，每年秋季。农历八月二十七的时候，都会举行祭拜仪式。这位圣人堪比真仙，有他镇守的地方，甭说妖怪。妖邪都极少出现。可为什么，玉京这里。会有这么多的妖怪呢？
越人歌沉默着，没言语。李园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可舍不得说小九是神经病是傻子，“首先呢。您为小九做的事，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班里的孩子虽然才六七岁。但也不是世事不懂的年纪了，他们似乎对小九。有点排斥。这点，我们老师都在时刻关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