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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一人伸手捅了捅那个紫衣少年:“喂,林尽染,你的未婚妻。”
顾清婉见了,轻轻的伸手扯了一下孟子容的衣服:“我们快走。”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了过来。
林尽染旁边的一个少年轻蔑的看着顾清婉:“我看你紧紧抱着的那把剑,一定很爱惜吧。可惜呀,你这把破剑,连我们一件衣服的钱都比不了,你家一定很穷吧?都那样穷了还来这里来学习修行?”
顾清婉顿时涨红了脸,低下了头,紧紧的咬着嘴唇。
那个少年又嘲讽的看着孟子容:“你怎么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长这样丑就来了?你看看你这模样,配得上我们林世子吗?”
林尽染就立在旁边,眼底有挑衅的光,看着孟子容挑了挑眉:“她不是我未婚妻。”
旁边的人立马应和道:“是呀是呀!我们都忘了!现在的孟子容,可是配的乞食侯!这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马上那沈谢也要回临安城了,孟小姐这样子可以学个乞丐在路上讨吃的!”
有时候,人总是不忌惮用最恶毒的语言来羞辱另外一个人的。
孟子容看着旁边的顾清婉。
这是个爱笑的女孩子,但是现在,她在忍哭,她显然也习惯了,吸气吸气,暗地里咬着牙齿和握着手。
孟子容抬起了眼,看向他们。
“过来,道歉。”
------题外话------
pk,pk,大家记得看文,养文的话阿吹就完了~听说PK都要加更~
这真的是个俗套的剧情呀,其实,不是为了写挑衅,是为了写顾清婉这个小姑娘~后面见
下章男主出来打个酱油,嗯,我很喜欢的一个情节~
望长安 第二十七章:竹伞,斗笠,晚来笛(一)二更
少女的眼木愣愣的,但是从这木愣愣的眼,他们看出了一丝威慑。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慑。
“我,我怎么可能对你见面?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孟子容?”那少年微微挺起自己的胸膛,来掩饰自己的怯弱。
孟子容道:“对她,道歉。”
“不!”
说话的不是那个少年,而是那个爱笑的姑娘。
顾清婉抖着嘴唇,眨了眨眼睛,又笑了起来,然后朝着林尽染他们弯下了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对!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不起!”
孟子容垂眸。
春寒还未过,然而这少女却穿的非常的单薄,薄得她一弯下腰就能看到她凸起的细弱脊梁,细碎的一股,浮现一串珠子的痕迹。
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姑娘就懂得低头和弯腰?
那个少年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挥手道:“看在你这么识趣的情况下,小爷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快滚吧。”
顾清婉急忙抓着孟子容的手走了。
到了远处,这个少女才松开自己的手,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笑嘻嘻的道:“终于没事啦!走,我们去吃午饭。”
她笑得很灿烂,眼底没有一点阴霾,仿佛刚才的事情对她真的什么影响都没有。
——
孟子容去了食堂,但只夹了一口青菜来吃便放下了。
她实在吃不惯这里的饭。
春申夫子是个懒惰的夫子,不像其他的夫子一样,所以进行的是放养式。
没有规定的作息时间,有问题便来问,没问题你自己学自己的。
顾清婉是个努力的小姑娘,每天很早去练习呼吸感应,去书楼翻书,一有不懂便去问夫子,晚上孟子容躺在床上很久她才进来,抱着她那把剑,就着油灯擦拭自己的剑,然后包好,躺在床上,有时候半夜孟子容睁开眼,便会听见她在梦中喊“娘亲”。
娘亲。
孟子容念着这两个字,闭上了眼,又睁开了眼。
她忽然觉得她肚子饿了,想去找东西吃。
她起床,推开门。
夜已经深了,下着春雨,她顺手拿了一顶斗笠戴在脑袋上,接着便踩着一地的碎雨走入黑夜。
牛老大和其他马匹一起在山下,孟子容下了书院,然后骑着牛,往锦官城的下九街走去。
天地都是黑茫茫的一片,锦官城的街道上,一树桃花一树杏花,黑夜里影影绰绰的一片。
她闭着眼睛,听到雨声。
她听到一朵桃花在慢慢的绽放,她听到一朵杏花微微颤抖一下抖落了花瓣,她听到一只狗正在追着一只猫,她听到有户人家打开了门。
昏昏沉沉,茫茫然然。
牛转过大道,转过巷角,到了桥上。
足够宽敞的桥,也足够长,但是有点破旧,像是一个佝偻的老人。
她踏上它的背。
风吹来。
大风。
头上的斗笠一歪,突然间从她的头上掉落。
她睁眼,伸手想去抓,但是抓了一手空,只看到斗笠的一角在栽入长桥下的河底,轻轻的敲开平静的河面,打了一个闪。
漫天的雨敲下来。
雨有点大了。
她自然是不会去捡起那个斗笠的。
牛老大翻了个白眼给她,接着又往前走,走了一截,到了长桥那头,牛老大停下了脚步。
一把伞,斜放在桥墩上。
很平常的一把伞,整个锦官城五个铜钱就可以买一把,伞柄也不结实,风在大点一吹便可以折了。
孟子容看着那把伞,又看了看四周,黑茫茫的一片,于是她拿起了那把伞,想了想,又放了几颗花生在桥墩上。
她撑开了伞,不结实的伞在风中摇摇欲坠,但是也总比没有来的好。
她坐在牛上,微微帮牛老大挡住了一点,便继续朝着下九街前行。
她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夜里。
在她离开后,一个白衣少年牵着一匹老马,从不远处的角落里走出来。
他一只手牵着老马,一只手提着一坛酒,酒坛上还沾染着泥土,衣服上也粘着泥,想来就是从附近的杏花树下挖出了这坛酒。
他的手过于的细长苍白,很细的手腕上系着一条老旧的红绳。
他到了桥墩处。
他伸手按着放伞的地方一捞,捞了个空。
老马低下头,拱了拱,将放在桥墩上的花生卷入口中,又“噗”的一声吐入河水中。
——真难吃。
少年的手在桥墩上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摸到。
伞没了么?掉入河里了?
他也没什么在意,任凭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低低的咳嗽了一下。
他转身,由老马牵引,入了桥下。
不过一袭风雨微沾身而已,他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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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大:破伞,老子都遮不到。
马老大:破花生,老子都吃不饱。
伞VS花生:来,打一架!
谢妹儿:……真的不给我加戏吗?我连个正面都没有?
阿吹:瞎子要什么正面?别吓人了。
——
真的喜欢伞这个道具呀,不过,这真的是把普通的伞
望长安 第二十八章:竹伞,斗笠,晚来笛(二)
下九街已是深夜,孟子容到了小满的家门外。
到了她家门外,孟子容看着紧闭的木门,似乎才想起来,他们,似乎还在睡觉?
她想起什么有时候就要干什么,所以现在,她呆在这里。
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没有敲门。
她就在杏花树下站着,撑着一把伞,杏花树上那三只八哥见了急忙跑到伞下躲着,站在牛老大脑袋角上抖着带雨的翅膀。
牛老大气得狠狠的喷了一口气!
蠢鸟!给老子滚下去!你们那些小脚也配踩在老子的角上?!
三只八哥跳得更欢了。
孟子容就默默的站在那里,风吹着,杏花枝桠上的雨滴落在她的油纸伞上,滑开一道痕迹,又轻轻的滴落。
她到底要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孟子容想了想,既然没有办法吃东西,那么就回去睡觉吧。
这实在是有点傻的行为,但是兴致则来,兴尽则归,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转身,然而她刚刚转身,门便突然打开,茶娘子披着衣服站在那里:“小姐,你怎么傻站着呀!还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呀。”
孟子容便进去了,牛老大也进去了,三只八哥也进去了。
她说:“我想吃东西了。”
茶娘子倒是没想到孟子容来竟然是因为突然想吃东西了,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大的雨,看她这样子,似乎也走了许多的路。
哎,这姑娘。
她进了屋,搓了搓手,想去找点什么东西来将这少女给暖和一下,但是却没有找到东西,小满也揉着眼睛起来了,见到孟子容便咧开了嘴巴笑,左边脸颊一个大大的酒涡:“容姐姐。”
夏青勇也收拾好走了出来,见到孟子容不好意思得笑了笑,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哎,哎孟小姐,你来,有啥事儿不?”
孟子容道:“抱歉,我想吃东西。”
第一个“道歉”,自然是指的是深夜打扰,第二个想吃东西,自然是真的想吃东西。
夏青勇急忙进了屋子,翻了一圈,接着便有些尴尬的出来:“孟小姐,没有好东西,都是零散的,剩下的。”
他说着,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自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小满眼睛亮晶晶的:“阿爹最厉害了!阿爹肯定能行的!”
夏青勇尴尬的笑了笑,茶娘子也低下头笑了笑。
小满这孩子腿是瘸的,周围的小伙伴都不和她玩,并且叫她“小瘸子”。一个母亲,怎么能不为了这个名称而难过,然而再难过她还是要压着,对着她撒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小瘸子就是小英雄,就像你的阿爹一样,你的阿爹是盖世大英雄,你便是小英雄,以后也会长成大英雄的。
小满最崇拜她的阿爹了,所以便傻乎乎的信到现在,认为她的阿爹无所不能,她很健康,也很快乐。
健康快乐,岂非就是父母对孩子最美好的祝福?
孟子容看着小满,点了点头:“是的,你的阿爹最厉害了。”
她说着,走入了厨房。
里面确实只剩下一些零散的东西了,一些肉片,一些蔬菜,不成形。
孟子容看着这些东西,想了想,开口:“这样做吧。”
不一会儿,夏青勇便按着孟子容的话做好了东西,于是四个人围坐在火炉前。
小满一家三口看着眼前的东西。
一个小锅,里面油滚滚的一锅冒着泡,青花椒干辣椒浮了一层,有着浓郁的香气。
他们面前放了一小盘蘸料,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孟子容用筷子夹起薄肉片,在里面一滚,几个上下,又放到蘸料里,又滚了一遭,放入口中。
孟子容吃完,然后看着他们三个盯着自己,于是道:“你们也吃。”
“哦。”
三个人拿起了筷子。
虽然这东西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是孟小姐做的东西向来都这样,应该可以吃吧。
于是三个人夹起东西放入滚烫冒泡的锅里。
捞起,滚蘸料,入口。
三个人立即目瞪口呆。
太,太好吃了!
这位孟小姐,怎么懂得这么多东西?
小满辣的张开了小嘴巴大口呼吸,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然而仍然迫不及待的将肉片放入口中。
“孟小姐,这是什么呀?”
孟子容摇了摇头:“不知道。”
小满吐了吐舌头,小鼻头红红的:“我知道我知道!”
她笑嘻嘻的指着小锅中间沸腾起来的泡泡:“就叫‘咕咚’,你看,咕咚咕咚的冒着泡呢!”
孟子容点了点头,又夹了一块肉片,点头。
“对,就叫咕咚。”
筷子夹着肉片放入锅中,一声戳破。
咕咚。
——
咕咚。
雨落在水面上,溅起万千水滴,又在水面上弥漫开来。
风猎猎吹来,白衣少年坐在桥洞下,喝着一坛酒。
喝一口,有隐约的咳嗽声仿佛要从胸膛下破出来,又被她狠狠的压下去,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
雨丝如刀片,丝丝切入肺腑。
雨水比风吹的东倒西歪,落到他的发上,脸上,衣上。
打湿了发,淋湿了脸,沾湿了衣。
然而他只是坐在那里,喝着一口冷酒。
突然,一道光照来,落到少年的身上。
那光顿了顿,接着,一个舟子划着船来,看着眼前的少年,没好气道:“小伙子,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下这么大的雨,还在这里?!”
他平静的道:“今日乃亡妻忌日,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