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丢下话,陈曦夺门而去。
″该死!″陈齐家失控地低咒,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叶大朋身上。″你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让她有机会跑进来偷听我的说话?″″我……″叶大朋挫败地放弃辩驳,面对这场无妄之灾,他也只有认了。
″伯父,我从没见过陈曦发这么大的脾气,你想……她会不会真的一走了之啊?″秦俊忧心地问。他倒不是真的在乎失去陈曦,而是不详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晋身阶';陈曦所代表的,可是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陈齐家眼中阴影重重。
″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丫头跑掉,否则让那些好事的记者知道,不知道又要写成什么德行了!″他再度对叶大朋嘶声怒吼:″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带人看住那丫头去!″
@@@@@@陈曦顺手抓起几件轻便的套装,狠狠地往手提袋里塞;翻腾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他方才偷听到的每一句话,字字句句宛如锋利无比的利刃,扎得她整颗心千疮百孔、血流如柱。原来这许多年来,她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而最可悲的是,她始终像小丑一样,处心积虑地试图讨好那伤她最深、最重的骗子。
想到母亲,陈曦隐忍已久的珠泪不禁悄悄滑落……母亲是在她赴美深造的第二年去世的。当她接到噩耗赶回来时,只见到母亲冰冷的遗容。她一直相信父亲所言,妈是突然得重病而回天乏术,完全不理会外界一些绘声绘影的报道,没想到……她真痛恨自己愚昧地相信父亲,相信一个众所皆知、唯独她被蒙蔽的大谎言。她吸了吸哭得浓浊的鼻子,勇敢地拭净泪水,告诉自己,现在不是伤心、哭泣的时候,她该坚强地挥褪始终围绕在她身边的迷雾,逃离这个充满谎言的地方,试着去寻回真正的自我。
她环顾着这舒适的房间,视线落在床头柜上放置的一本她正在阅读的爱情小说,陈曦脸上下觉流露出一丝苦笑。
犹记得父亲和秦俊讥嘲她是个多无趣、多冷漠的女人。其实,他们根本完全不了解她,不了解她内心有多渴望拥有爱情的滋润;只不过为了让父亲以她为荣,她让自己变成一具工作机器,只能可怜地自小说世界中寻求恋爱的梦幻。
一想到这么多年来,她为了讨父亲欢心所做的让步与所受的委屈,陈曦真是恨得忍不住捶胸顿足,但转念一想——她能在踏上红毯前,及早识破秦俊的真面目,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对于秦俊带给她的伤害,陈曦有的只是怒气和对他的不齿,再也没有一丝的后悔与惋惜。事实上,她从来就不曾爱过他。
可侬与家明是否会有个美满的结局呢?
她凝视着阅读到一半的小说,暗自猜测着。
其实,她大可以直接翻到最后的结局一探究竟,但最后又打消了主意,因为她觉得享受过程的变化,往往比知道故事结局还来得重要。
她该带走它吗?
她很想,但随即又否决了。带着一本小说离家出走,这似乎是一种极为可笑的做法。
她将小说收入抽屉里,提起手提袋,走出了房间。
来到楼下大厅,一眼看见站在大厅中央的叶大朋,以及守在厅口两名父亲的魁梧保镖,陈曦心中的火焰再度狂烧而起。
父亲派他们来防止她离家出走?不!她已经彻澈看透了他,不会再笨得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知道他并非真的害怕失去她,只是不想家丑外扬。他堂堂陈齐家可丢不起这个睑。
阵曦决定突破这障碍,现在就算眼前阻碍她的是铜墙铁壁,她宁愿死,也绝不可能再选择留下来。
她视而未见地朝门口走,叶大明一个箭步挡住了她。
″你这是干什么?请让开!″陈曦冷冷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冷得似冰,看得叶大朋一阵心虚;但一想到将面对陈齐家更可怕、更猛烈的怒火,叶大朋说什么也不肯让开。
″抱歉,小姐,这是老板的命令,他'希望'你好好待在家里。″
陈曦愤怒地冷嗤:″我现在最不在乎的就是——'他'的想法,他要我乖乖待在家是吗?那好,就冲着这点,我是非走不可!″
她试着想绕过他,叶大朋却像影子似的跟着她移动;她气不过地用手推他,他却如同一耸石像般,撼不动他分毫。
陈曦挫败地重重叹了口气,眼中有着浓浓的无奈和恳求。″让我走吧!给我一点人类最基本的尊严和自由,可以吗?″
如果他不必靠陈齐家赏口饭吃,他一定会放她走的。陈齐家虽然很难伺候,总对他颐指气使的,但至少在酬劳方面并不小器;他虽然同情陈曦,但还不到肯为她搞砸饭碗的地步。
他聪明地反过来恳求她。″小姐,你就行行好,别为难我这下人吧!老板的吩咐,我们能不照办吗?你走了,老板怪罪下来,革了我的职,我一家老小可就得跟着我喝西北风去了!″
见他一脸的为难,陈曦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说服得了他了,只得吞下满嘴的苦涩,静静转身上楼。
在转身刹那,她明显地看到叶大朋因她的妥协而松了好大一口气,陈曦不觉感到有些许的罪恶感。
叶大朋注定逃不过父亲的斥骂和怪罪的;因为她的妥协只是暂时的,无论如何,她一定会想法子走的,她发誓!
969
唐书印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望眼欲穿了,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瞳眸紧盯着入境室的出口,期盼着洋名'罗娜'的身影能陡然跃入眼帘。
她会来吗?
老天!请你一定要让她来……一向相信自己更甚于神祇的他,也不禁向上苍祈祷起来了。
唐书印一向是个自信满满的男人,知道自己要或不要的是什么;但此刻,他却身处于从未曾有过的矛盾处境,尝到所不曾感受到的苦涩滋味。
其实,他并不真的盼望罗娜的到来,要不是为了妈……他倒希望罗娜能永远自他生命中消失。
罗娜是他三年前赴美主持分公司时,认识的华裔女子,大概是从小受西方教育,罗娜除了改变不了的外貌之外,其它无论是思想、行为都一派洋化作风;在她的热情,大瞻和主动之下,唐书印自然乐于接受她甘愿付出的一切。
他对罗娜没有爱,但他并不排斥她的陪伴,因为罗娜可以算是一个很好打发的女人;她的要求不多,不求婚姻、不求名份,只要一点昂贵的物质享受和激情。在彼此都有共识的前提下,他们非常满意这种交往的方式。
直到半年前,他因为母亲的病况而匆匆赶回来,事情有了极大的改变。
母亲自他年幼时就患了心脏病,原本病情一直控制得很好,但因为年岁愈来愈大,发病的次数愈来愈多。他在母亲严重发病之下匆匆赶回来,虽然在医生大力抢救之下度过了这道关卡,但母亲仍很虚弱;唐书印为了能随侍在侧,决定将美国分公司交由部下负责,自己则选择长住此地。
虽然有他陪伴,母亲仍担心自己时日无多,无法眼见他完成人生大事——结婚生子,而显得郁闷不乐。
母亲的忧愁,将他的心揪得发疼。——书印只想了却母亲的心愿,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他自个儿的终身大事,于是,他想到了罗娜。
为了母亲,他愿意娶罗娜为妻。
唐书印生性就不浪漫,爱情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他并不介意娶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为妻。
他的求婚原本让罗娜非常开心,但当他言明婚后将长住此地,尽心伺侯婆婆,并立刻怀孕主子后,罗娜犹豫了。
分隔两地的半年来,他不止一次要求她立刻飞过来此地与母亲见面,但她总是找尽借口,百般推托。
最近,他意外听到传言,罗娜在美国认识了一个财力与他相当的男人,两人正打得火热。
罗娜的琵琶别抱并没有带给他丝毫心伤,失去了她,他感觉不到丁点惋惜,但为了一圆母亲的心愿,他仍不计前嫌地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于是,他下了最后通喋,要求罗娜搭这班飞机飞来此地;否则,他们之间就完了。
唐书印忍不住暗暗低咒,入境处已变得冷清,显然搭乘这班飞机的旅客都出来了,但他依然不见她的身影。他不得不接受事实,她终究选择放弃了他。
他的心仍是完整的,并没有因她的决定而心碎,但母亲的心呢?
她脆弱的心脏,能承受得起失望吗?
唐书印茫然了!
他要如何对在机场外的母亲解释呢?
他又将如何去实现母亲最段切的期望呢?
999
陈曦提着简单的行李,行色匆匆地走过机场大厅,查询过班机时刻后,不禁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至少两个小时后,才有飞往美国的班机,这意谓着她还必须提心吊胆地度过这难捱的一百二十分钟。
现在时间对她而言,远胜于一切。多留一分钟,也就等于多一分危险;因为叶大朋早晚会发现她用来攀爬逃走的棉被布条。
只要发觉她逃走了,他们将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追到机场来。因为陈齐家了解她,知道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美国加州;除此之外,她还能去哪?
无论如何,她只能硬拚了,只希望老天爷可怜她,多给她一点时间。陈曦订好机位,决定到机场餐厅等候。
她选了靠窗的位子坐下,轻啜着手中的熟咖啡,虽然味道淡得像白开水,她却仍希望借着少量的咖啡因提神醒脑,缓和起伏不定的心绪。
″小姐,一个人?″
这突然的问话,差点让陈曦呛到,抬头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才让她松了口气。
陈曦没好气地瞪着他,对方却毫无听觉,自认一派潇洒地对她绽开笑睑,径自拉开她旁边的椅子,与她并肩而坐。
″等飞机挺无聊的吧?我陪你聊聊天,好打发时间。″他一双不老实的眼睛,贼溜溜地在陈曦身上打转。
陈曦一眼就看穿他真正的企图。聊天是假,他真的想要的是一场艳遇;只可惜她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不负责任的关系。
陈曦正想义正辞严的拒绝他,突然,她一眼瞧见叶大朋走了进来,这一惊非同小可。叶大朋忙着四下张望,显然正在找她,瞧他一路住她所在的位子走来,陈曦急中生智,二话不说,急忙勾住身边那无聊男子的臂膀,压低头,急注他怀里藏。
虽然那男人不断喋喋不休地自吹自擂,陈曦依然听得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时间像蜗牛般缓慢地过去;终于,叶大明走过她身边,继续住里面找了过去。
陈曦大大松了口气,挣开了男人紧搂着她的大手。
或许是受了她方才主动的行为鼓励,那男人决定不再耍花招,干脆直接道出目的。
他笑吟吟地盯着她,就像黄鼠狼盯着一只小白兔。″如果你不赶时间,何妨改搭下一班飞机,我知道机场附近有一间设备相当不错的宾馆哦!″
她决定利用这个色欲熏心的无聊男子,来躲避叶大朋的追捕,而且毫无愧疚。这巨狼应该庆幸自己还有这么一点利用价值,否则她会大叫非礼,让这家伙丢睑丢到太平洋去。
她一路拖着他,平安地走出机场大厅。仔细瞧过,确定四下没有父亲的爪牙陵,立刻挣开他,转身就走,摆明了此刻她只能选择放弃这班飞机。
那家伙不放弃地跟了过来,一把拉住她。″小姐,你搞错方向了!″
陈曦不耐烦地瞪着他,急急反驳:″我没有!这个方向离警察局比较近!″在她威胁的瞪视下,那男人立即识相地放开她,转身逃之夭夭。
陈曦再度疾步往前走,凉风迎面拂来,她不觉稍稍松了口气,很得意自己够聪明地摆睨叶大朋的追捕,拐了个弯——她猛然打住脚步,才刚刚趋于缓和的心跳,又在刹那间疯狂地跳动起来。
天啊!
她忍不住低咒!叵运难道永远没有终止的一刻吗?
她一眼瞧见秦俊就站在路的前方,一双像雷达似的眼睛四处梭巡;她迅速地转回身,循原路走,但没走几步,她又赫然僵立下动。
她忍不住再次低咒,看来老天爷是不准备帮她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叶大朋阔步朝她走来。
哦——这真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叫陈曦进也不是、退也不得,被死死地'夹杀'在这儿了。
眼看他们就快发现她了,慌乱无措之下,陈曦四处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却遍寻不着,只除了……她的身旁停了一辆黑色豪华轿车,车的另一侧站了个身着整齐制服,像个司机的中年男子,他显然在等主人……陈曦灵机一动,眼前这辆车将会是最佳的藏身处!
她知道这可能是鲁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