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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因复读了一年。
由打闹变成习惯,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洛平有时候在想,如果真的要一个男朋友,猴子一定比他更适合吧,她可以在猴子面前笑,不高兴了还可以踢他一脚来撒撒气,那也是蛮不错的。
最后,连习欢都认为,他们可以在一起试一试。
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有吗?
都是别人欺负他,而他却喜欢欺负你。
如果有缘分,洛平在心底默默决定,初中还能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吧。如果,也只是如果。毕业之后,猴子就消失在洛平的世界中了,就连耗子也不知道他的去向。没有手机,没有□□,他消失得很彻底。
猴子最后的消息,是姐姐给她的。她说,她曾经见过猴子的,在她们学校,他留级了,读初一,班上的同学说他体质差,书桌里总会堆很多药。
洛平只是笑笑,没有了耗子的猴子,没有人欺负的猴子,没有欺负人的猴子,再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猴子了。
知己
洛平在小学的日子可谓是过得波澜不惊,平淡无奇,若不是她的成绩在班上一直是拔尖的,真要成为小透明了。
就洛平那性格,不闯祸不惹事又安静,加上成绩不错,的确是老师眼里典型的乖宝宝一枚。
直到三年级开始接触作文,洛平和另一个女生便彻底住进了语文老师的心里。那个女生便是习欢,她的普通朋友。
和习欢从普通朋友升级到好朋友,再到最后形影不离,完全是洛平人生中的一大意外,她也不曾想过,这意外会跟随她八年,十年,甚至更久。
女生虽然都喜欢小团体,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了对的那个人,也会希望只是一双人,就像恋爱一样。
洛平断绝了和男生的打打闹闹,一心一意地跟在习欢身后,就像一个贤惠害羞的小媳妇。因为习欢,她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习欢有很多朋友,男的女的,她都打成一片。因为习欢,洛平也走近了那些人。一起丢沙包,玩捕鱼,躲猫猫,虽然洛平依旧迟钝到不讨喜,日子却是丰富多彩了许多。
从此,经常可见小小的两个人儿趴在楼道的楼梯上一起赶作业。孩子玩心大,周末总是不做作业,又不敢去教室赶,又怕人看见给老师告状,于是楼道就成了赶作业根据地。
洛平和习欢更是发明了一种游戏,高难度跳舞动作,洛平在单杠上倒挂金钩,习欢站到洛平面前,洛平慢慢把自己双脚搭到习欢肩上,习欢抓紧洛平双脚,当然,安全起见,会走到沙坑里面,然后旋转旋转旋转,直转得洛平与地面平行。
那是很危险的动作,也需要极高的信任度,洛平和习欢乐在其中。也不是没出过事,记得一次,习欢一个没抓紧,两人双双倒落在地,沾了一背的沙,就算疼得暂时失去了知觉,两人对望一眼,疼得龇牙咧嘴,笑得乐呵。
洛平也随着习欢去了小孩子几乎都去过的地方。
有一个地方叫龙仓崖,它有许多很神奇的故事。
有人说龙仓崖底有一个龙仓,龙仓里关着一条龙,二十年前龙仓崖水干,龙仓露出来过。也有人说,龙仓崖旁的那个乌龟石下镇压着一条大蟒蛇,多年前蟒蛇还逃了出来撞塌了岸。也有人说,龙仓崖附近荒废的那座房子以前是一个医院,里面有一个黑心医生,他总会把死去的病人丢进水中,所以龙仓崖水里有时会浮现尸体。
这样一传,大人们就不乐意让小孩子去了,小孩子们一半贪玩,一半又是好奇心作祟,就更爱溜去了。也真有小孩子掉进了水里,然后再也没起来过,但这并没有削弱小孩子对龙仓崖的热爱,成群结队去的人数不胜数。
所谓龙仓崖,不过是一个不算大的水塘,水塘边有一块状如乌龟的高大石头,岸是塌的,尽是碎石,水的颜色是绿色的,深不见底,偶尔还会浮起一些乱七八糟分辨不明的东西。
洛平和习欢最爱坐在乌龟石上,幻想一些鬼神类的东西,脑洞开得很大,什么龙王啊,菩萨啊,甚至是地狱都有涉及。
还有馒洞山,就是像馒头一样的小山包,里面挖了很多防空洞,当然,早已经荒废了,就成为孩子们烧烤玩乐的地方。洛平一共去了三次,并不好玩,洛平喜欢站在山顶,躺下,看着天,看着云,总是那样的蓝,那样让人心情舒畅。
最后一次,是小升初,洛平和习欢在石头上刻下了两人的名字,名字挨在一起,如同誓言一样,一辈子是朋友,不分离。
洛平说,你有很多朋友。
习欢说,那当然了。
洛平说,我们只是朋友吗?
习欢说,是好朋友。
洛平说,好朋友啊,你的好朋友也很多吧。
习欢说,额,是的。那我们就是知己。
知己?
对啊,知己。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嗯,足以。
划掉朋友二字,更正:一辈子是知己,不分离。
当然了,再要好的关系也会有许许多多的矛盾冲突,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赌气闹绝交也是常有的事。说不清谁错谁对,不过发脾气的是习欢,来道歉的也是习欢。
洛平有一套自己的处事风格,不坦露心声,也不低头认错。这大约是家庭原因,在妈妈面前,她也是这样,默默忍受着妈妈的打骂,痛急了就只会说一句话,“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她从不会辩解,我为什么会做错,也不会争论,我其实没错。
这脾气让习欢很是头疼,洛平生气了就摆脸色,不说话,也不会告诉你她为什么生气,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模样。习欢也是骄傲的,五年级时接下班长的位置,活泼外向的她在班上十分吃得开,跟谁都很熟的样子。或许,这也是洛平生气的原因吧,她的朋友太多了,以至于洛平看不见自己的存在,她吃醋了。
如果不是因为在乎,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脾气。洛平很在乎她,真的很在乎。
洛平家教甚严,回到家几乎就不能出去玩了,习欢却爱到处跑,常常约洛平出去玩。大部分时间洛平都是拒绝的,难得妈妈出门办事,洛平便溜出门去,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快乐得不行。
不知是八字相冲还是运气不好,每次两人出门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比如,大好的天突然下雨,被淋成了落汤鸡;比如好好的爬个山居然会把裤子勾破;又比如,遇到个好看的果子吃了,果子居然还有毒。
毒果子事件倒是让俩人的关系又好了不少。有人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好呢?
她们总会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同生共死过,能不好吗?
那次是约定去爬狮子山,当天晚上,洛平抱着期待的心情入睡,却做了一个噩梦。
学校紧邻着一条热闹的街道,而今天却意外地寂静,洛平拽了拽书包带,瞧了瞧蒙蒙亮的天空,雾蒙蒙的一片压抑,难不成是自己来早了?
刚走进学校门口,操场上零散分布的几个粗壮汉子一致望了过来,目光中隐含凶光。洛平退了几步,而身后的大门,却一下子关上了。此时,那些人也朝洛平跑来,表情狰狞而恐怖。
洛平也是跑步小能手,此时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步子竟不受控制,什么压抑着她迈不开来,身上像背负了万吨巨石一般。还好操场较大,他们跑得也不快,洛平径直向厕所跑去。
在他们追上来的那一刻,她冲进了厕所里,厕所有十几个隔间,还可以用门掩着,洛平躲进了其中一个隔间,关上门,心中默默祷告。
沉重的脚步声维持了几分钟,终于消失不见了,洛平松了口气,鼓足勇气开门出去,一双精致的凉鞋呈现在她的面前,她抬头,是一个长发的女生,女生垂着头,刘海遮住眼睛,半张脸精致漂亮。
“呼,同学,等急了吗,快进去吧。”
女生抬头,一双空洞而又漆黑的大眼露了出来,“呵呵……我等你……好久了……”
此话一出,洛平便晕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时,自己已被绳索高高地吊在空中,身下是一汪水,水边,有熟悉的老师,也有穿着校服的同学,无一例外的,他们的眼睛都是空洞而又漆黑的。
洛平看着他们,想开口求饶,嘴巴却被胶布封住了,只能无助地看着一个人手拿剪刀,剪断了绳子。
掉入水中,窒息的感觉包围了洛平,大脑空白,似乎连意识也飘远了。当洛平再次醒来时,她已是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
这梦并没有影响到洛平的好心情,第二天,洛平还饶有兴趣地对习欢分享了她的梦,二人一路嘻嘻哈哈,来到了山脚。在爬山的过程中,看到了一个长得像板栗的小果子,没有深思,二人便分食了果子,像生花生的味道。
回到家后不久,洛平便开始反胃,趴在厕所吐,幸好妈妈上坡去了,家里没人,洛平这样想。还好果子毒性不大,吐了好一会儿,洛平便缓过劲来,整理好厕所便一如往常地准备午饭。妈妈回家后没好脸色,今天去哪里玩了,这么晚了都没做好饭,洛平怯怯地看着她,没回答。
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妈妈知道了,习欢没忍住疼,告诉了家人,后来家人还送她去了医院,某次习欢家人问到了洛平妈妈,你孩子怎么样了?洛平妈妈完全茫然,她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当然了,那天晚上,洛平自然免不了一顿骂。
简单一点
洛平想,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她,妈妈依然不会喜欢她的罢。这样想想,洛平就觉得很悲凉,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都没个笑脸,真是一件很无奈又很痛苦的事。
从那时起,洛平便爱上了学校,也不见她多努力多用功,纯粹就感觉那是个很自由的世界,她喜欢。
平淡无波地,又迎来了一个暑假,而洛平,向来是不爱暑假的。
重庆的夏天,是出了名的热,那时候,空调并没有普及,只有一台孤孤单单的风扇,除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给她好脸色的妈妈,就只剩下单调无聊的工作和无止境的发呆了。
只要不上课,洛平便得包揽家里基本的家务活,煮饭做菜,扫地之类的,不多,但繁杂,一番忙碌后,灰头土脸的洛平真是比灰姑娘还灰姑娘。
那时候,洛平只关心两个问题,柴用完了去哪里抱?今天要吃什么菜?这问题,轻易是不能去问妈妈的,否则,你会收获一句“没长眼睛吗”之类的话。
饭生了或是水加多了会被骂,菜少了多了,咸了淡了糊了也会被骂,偏偏洛平从不长教训,被骂了转眼就忘了,依旧一心二用地做菜。
但凡遇到持续燃烧时间长的柴,菜只管丢在锅里,盖子一盖,洛平便跑到楼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等五分钟,十分钟左右,又下去一次。往往会出现这样几种情况,火熄了,菜糊了,或者是火大得都快燃到灶炉外了。洛平依旧我行我素,甚至为了跑得快而悄无声息,还脱了鞋子,她总是很拼的。
不过有一次,洛平看电视看得忘神,完全把做饭抛之脑后时,想当然地收获了一个不小的惩罚。
妈妈说,既然你不喜欢做饭,那就去劳动吧,当门有块土,就去拔草吧,不要你做饭了。
洛平从来不会对妈妈说不,所以第二天天刚亮,被妈妈叫醒去拔草时也未有丝毫怨言。
洛平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块土,上面栽了玉米,一排一排,规规矩矩的,有三十余排,可以分成三十余块,每块长约五米,宽约两米,草有多有少。路阻且长,洛平算了算,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倒是绰绰有余了。
于是,洛平早出晚归,但几乎都去那里玩泥巴了,顺便,洛平把自己唯一的玩具,洋娃娃,也一并带去了。
这洋娃娃,是她二年级时考了班上第一名妈妈许给她的礼物。每个小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洛平也不例外,但洛平心仪的,却是另外一个娃娃,那娃娃有五十厘米高,穿着光鲜艳丽的公主裙,高高扬起的头颅是那样的骄傲自信,可娃娃很贵,需要二十几块钱,听着妈妈和店主讨价还价,洛平拉着妈妈走了,口是心非地说,“那娃娃太大了,抱着不方便。”
最后,洛平在一家小店里看见了这个娃娃,虽然只有二十来厘米,穿着朴素的花裙子,笑容浅淡温婉。
“我要这个。”洛平指着娃娃说。这娃娃,一看就不贵。果然,只要了五块钱,从此,娃娃就成了她唯一的玩具,宝贝得不行。
洛平会让娃娃坐在玉米叶上,采来野花给她做花环,太阳大时,还会在它头上盖一顶绿帽子。
就这样悠闲地过了一个星期,洛平只拔了六小块的草。某天,妈妈问她进度,洛平只得说,拔了一半了。
啊,一星期了,还没完?妈妈显得很惊讶。洛平心虚地低下头,如果妈妈知道我只拔了一半的一半,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最后,妈妈限她一个星期之内完成任务。
要死的节奏啊!洛平心中哭嚎,在妈妈面前却依旧淡定地点了点头。
如此奋斗了两天,又完成了六小块,这回的早出晚归就不再是玩玩而已了。好在,她也是足够幸运的,爸爸回来了,因为又是扳玉米的时节,作为家中唯一的男性,自是要挺起重担了。
爸爸听闻洛平最近在拔